午飯過後，張昊沒有忙著工作，而是回到臥室，陪著老婆一起休息。
兩人靠在床頭看起了電影。
張昊手上有些不老實，時不時地惹得楊華卿嗔怒不已。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張昊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深城的周市長打過來的，他有心不想接，但又怕得罪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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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電話？你怎麼不接？”
“是深城市長的電話，你繼續看電影吧，我出去一會兒。”
張昊嘆了一口氣。
最終還是拿著手機走出了臥室。
“張董，新婚快樂！”周庚年首先送上了祝福，“本來昨天就應該打這個電話的，但又怕打擾到你的婚禮，最後想了想還是沒打。”
“領導，比亞迪的事都塵埃落定了，您打不打電話都是一樣的，真沒必要浪費時間，多此一舉。”
張昊忍不住陰陽怪氣道。
“如果我沒聽錯，張董這是生氣了？”
周庚年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不管怎麼說，他們這事辦得不地道，對方有怨氣也是正常的。
“沒有，只是辛苦了這麼長時間，結果到頭來一無所獲，心裡有些不痛快罷了，領導您千萬不要多想。”
“呵呵，張董，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比亞迪這事，我也是沒辦法，他們幾方直到簽約前半個小時，才正式通知了市裡，等我知道已經晚了。”
周庚年試著解釋道。
其實，真實情況是他提前好幾天就知道了，只是這件事對市裡有利無害，而且幾家公司來頭都不小，他也不好反對，最終採取了默許的態度。
“領導，您不用解釋了，我能理解，畢竟比亞迪是私企，市裡也管不到。”張昊客套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我這邊有一個小建議，希望領導能幫我向汪總轉達一下。”
“哦？是什麼建議？”
“這事也怪我考慮不周，在收購比亞迪之前，答應了老家的楊市長，要在當地建一座分基地，都已經在施工了。
眼下收購失敗，分基地自然也就無從談起了，我希望領導您能幫我勸勸汪總，讓他接手這個專案，也讓我不至於失信於人。”
張昊趁機說出了“交換條件”。
“這個…張董你太高估我了，我哪有這個能力啊？汪總他們都是堅定之輩，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服他們的。”
周庚年委婉拒絕道。
作為深城的父母官，他當然不希望比亞迪建什麼狗屁分基地，最好把所有產能都留在他們深城，哪也不去，創造更多工作崗位。
張昊假裝嘆了一口氣：“如果不行，那我們也只能盡力一搏了，汪總他們手中的股票畢竟有限，努力一把，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拿到控股權。”
面對威脅，周庚年沒有半點猶豫，立馬妥協了：“張董你不要衝動，這麼做只會兩敗俱傷，我一定幫你們好好勸勸汪總，至於具體情況，咱們還是等等那邊的回覆，先不要著急下結論。”
“那就麻煩領導了！”
張昊連忙表示感謝。
只要市裡願意幫忙，這件事絕對八九不離十，不會再有意外。
“不礙事，我也是真心希望你們雙方能以和為貴，國難當前，各方都要團結，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領導您說的是。”張昊附和道。
周庚年松了一口氣，緊接著主動轉移了話題：“張董，除了比亞迪，咱們深城其實還有不少優質企業，多參考幾家總沒壞處，不要急著做選擇嘛！”
他已經聽說了“閩德時代”的事。
“咳，領導，市裡的訊息還是真靈通，我這邊昨天才做出決定，沒想到你們今天就知道了。”
這件事也不知道是誰洩露出去的。
綜合來說，還是老邢機率最大。
對方上午剛把錢轉移走了。
周庚年語重心長道：“張董，咱們不說虛的，我現在就一個問題，能不能再給我們深城一次機會？”
“領導，不是我不願意，實在是沒得選啊，跟您說句實話，閩德時代本來就是我們的預備計劃，我們只投資跟汽車相關的行業，其它的暫不作考慮。”
張昊毫不猶豫道。
以德報怨？他還沒那麼大的心胸。
“那電機呢？考不考慮？”
周庚年不想輕易放棄。
深城被譽為“東方矽谷”，也是傳統的製造業基地，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工廠，基本上大部分門類都能找到。
“抱歉，電機生產太分散了，沒有一家絕對的龍頭，整合起來太麻煩了，並不是我們的第一選擇。”
“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領導，我只能這麼跟您保證，如果收購閩德時代失敗，我會重新考慮深城這邊的企業，也請您理解一下我們的難處。”張昊認真敷衍道。
周庚年見事不可違，只能暫時放棄了想法，最後送上了祝福。
“好吧，看來是我們深城沒這個福份了，祝你們收購成功。”
“謝謝！”
……
當晚，張昊就接到了汪傳喜的電話，對方答應了接手嶗山的分基地，並且希望雙方能成為合作合伴。
“哦，不知道汪總想怎麼合作？”
“我們比亞迪可以把電池部門拆分出來，直接出售給貴方，不知道張董感不感興趣？”
汪傳喜試探道。
“感興趣啊，你們出價吧！”
不可否認，張昊心動了。
比亞迪本身就是靠電池起家的，電池技術很強，跟閩德時代不分上下。
“電池業務是比亞迪的半壁江山，包括法拉第的技術，總共作價一千五百億，不算過分吧？”
“呃，還有其它條件嗎？”
“當然，只要張董答應我們兩個條件就行了，很簡單的。”
“哪兩個條件？”
“一是所有電池只能供應給比亞迪，不得出售給其它車企；二是，你們不能踏足整車製造。”
“不好意思，我本人還是很希望能達成合作的，但這兩個條件都太苛刻了，我沒辦法答應。”
張昊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拒絕了。
僅僅是第一條，就相當於受制於人、任人宰割，發展得再好也只是比亞迪的附庸，只要對方故意減少或者斷掉採購，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當然了，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
例如：尋求官方的採購。
比亞迪限制再大，也大不過官方。
汪傳喜有些失望：“張董不要急著拒絕嘛，不妨再考慮一下？”
如果把電池部門賣給對方，不僅能獲得一大筆資金，同時還能減少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可謂一舉兩得。
“不用了，我心意已決，不會再改變的。”張昊鄭重其事道。
他嫌貴，同時也怕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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