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店長是大人的工作，你們倆是小孩子，長大後才能當店長。”
張昊耐心解釋道。
“爸爸，我已經不是小孩子，奶奶說我是大孩子了。”
小布丁心有不甘。
張昊敲了敲小兒子的腦袋：“大孩子也是孩子，別淘氣，等你長得跟凱文表哥一樣高，爸爸就把店長寶座傳給你。”
“哦，我要多喝牛奶，早點長高高的。”小布丁認真地點了點頭。
大布丁伸手拉了拉老爸的衣襬：
“爸爸，我也想當店長。”
張昊揉了揉太陽穴，他就知道會有這一出：“行啦，到時候爸爸再開一間分店，你們倆一人一間。”
“唔，爸爸，咱們拉鉤。”
大布丁伸出了小拇指。
張昊彎下腰，配合著同樣伸出了小拇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大布丁這才露出了大笑臉。
“爸爸，我也要拉鉤。”
小布丁緊跟著伸出了小拇指。
“拉拉拉，這下總行了吧？”
張昊耐著性子哄道。
“嗯，爸爸真好！”小布丁滿足了。
張昊拍了幾下巴掌，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開業之前，咱們先閉門演練一下，老方，你們幾個充當一下顧客，讓他們倆熟悉一下流程。”
“是，張董。”方隊長笑著點點頭。
張昊先是手把手教了一遍兒子們，然後安排大布丁站在了店門口，小布丁則是自己找了一個小凳子乖乖坐好。
現在還沒到他上場的時候。
張昊朝方隊長等人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喊了一句：“開始！”
方隊長等人立馬從店外走了進來。
在爸爸鼓勵的眼神下，大布丁大著膽子上前說了一句：“歡迎光臨！”
“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啊？”
“爺爺好，我叫大布丁。”
“大布丁，你們家套圈多少錢一個？”方隊長開門見山道。
“我們家套圈兩塊錢一個，如果是兒童的話，只要半價。”
“怎麼這麼貴啊？”
“因為我們家能套到好東西。”
大布丁按照爸爸教的回答道。
方隊長裝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哦？你們家都有什麼好東西？”
大布丁立馬指著牆角介紹道：“我們家有罐頭，我爸爸說像這樣的一個罐頭，外面起碼能賣兩三千塊錢，兩塊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什麼罐頭？居然能賣這麼多錢？”
“是豬肉罐頭。”
“那你們家罐頭有沒有過期啊？”
大布丁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爺爺不相信，除非你能把罐頭拿給爺爺看看。”
方隊長蠱惑道。
爸爸沒教這個，大布丁有些不知所措，於是連忙看向了爸爸。
張昊板著臉，沒有給出任何提示。
方隊長進一步催促道：“大布丁，快把罐頭拿給爺爺，爺爺看了就會掏錢買套圈的，這樣你就能賺到錢了。”
“爺爺你等一下，我去幫你拿。”
大布丁還不太習慣拒絕。
小布丁見狀，搶著跑過去把罐頭取了下來，然後親手交到了方隊長的手中。
“真乖！”方隊長嘿嘿一笑，拿著罐頭奪門而出，很快就沒入了人群。
雙胞胎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臉懵逼地看向了爸爸。
張昊將兒子們叫到跟前，趁機教育道：“你們倆記住了，不要隨便把店裡的東西交給陌生人，除非是顧客自己套到的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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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雙胞胎點了點頭。
接下來，幾人又模擬了幾次，然後正式宣佈開始營業。
張昊戴上口罩，然後在門口放了一個大喇叭，隨著動感音樂一放，很快就有一群人圍了過來，方隊長等人負責維持現場秩序。
“老闆，你們這是套圈？”
張昊笑著點點頭：“兩塊錢一個圈，一米二以下的兒童半價。”
“咋這麼貴？就這些破玩具，兩塊錢一個圈？咋不去搶呢？”
“這價格也太離譜了。”
人群七嘴八舌道。
張昊給大兒子使了一個眼色，大布丁立馬大聲背起了廣告語：
“叔叔阿姨，爺爺奶奶，我們家店裡能套到豬肉罐頭，兩塊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豬肉罐頭？在哪呢？”
有一位大媽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誰家沒個孩子？現在正是需要營養品的時候，再苦也不能苦孩子。
大布丁伸手指了指兩個牆角：“最裡面的就是，左邊一個，右邊一個。”
“那麼遠，怎麼套得到？”
目測一下，起碼有八九米。
大布丁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張昊笑著接過話來：“這位阿姨，眼下肉罐頭什麼價格，想必大家都知道，要是那麼容易套到，我早破產了。”
“你們家罐頭沒過期吧？”
一般工業食品，保質期最長也就兩年，現在距離黃石火山爆發，已經快過去三年了，也難怪大家夥會有此疑問。
“沒有，我們家的罐頭是正宗的末日罐頭，保質期長達幾十年。”
這個問題，難不住大布丁。
“兩塊錢太貴了，能不能便宜一點？”大媽討價還價道。
大布丁連連擺手：“不行的。”
一位年輕婦人忍不住插嘴道：“老闆，你們家今天第一天開業，難道沒有促銷活動嗎？打半折行不行？”
張昊快步走到大兒子身邊：
“那行吧，今天半價，只此一天。”
年輕婦人當場大手一揮：“先給我來二十個圈。”
張昊推了推大兒子：“大布丁，別傻站著了，趕緊去拿套圈。”
“哦！”大布丁很快拿來了二十個套圈，“阿姨，套圈給你。”
緊接著，小家夥從漂亮阿姨手裡接過了兩張十塊錢的鈔票。
年輕婦人伸手捏了捏大布丁的臉蛋：“小朋友，阿姨是你們家第一個客人，能不能再送阿姨兩個套圈？”
大布丁抬頭看向了爸爸，張昊輕輕地點了點頭。
大布丁立馬給漂亮阿姨多加了兩個套圈。
只可惜運氣不太好，最終啥都沒套到，顆粒無收。
年輕婦人大概是對自己的技術和運氣徹底失望了，直接詢問道：
“老闆，你們家罐頭買不買？”
張昊搖搖頭：“抱歉啊，這些罐頭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只套不賣。”
“我出高價。”
年輕婦人有些不甘心。
“咳，真不行。”
年輕婦人見張昊油鹽不進，於是把希望放到了大布丁這邊：“小朋友，你能不能幫阿姨勸勸你爸？阿姨家有個小妹妹，今年才五歲，已經半年沒吃過肉了。”
“啊？妹妹好可憐！”
大布丁立馬入套了。
張昊不動聲色地將大兒子拉到身後：“姑娘，不是我不通融，這麼多人看著呢，我總不能只賣給你一個人吧？”
“是啊，做人不能太自私了。”
剛才的大媽連忙附和道。
年輕婦人頓時沒轍了，賭氣似的把錢包裡零錢全掏了出來：
“給我來一百個，我還就不信了。”
張昊一臉笑眯眯地接過錢，然後朝兒子們吩咐道：“大布丁、小布丁，你們倆趕快幫阿姨拿套圈，別數錯了。”
雙胞胎很聽話，立馬屁顛屁顛地拿套圈去了。
“老闆，能不能把罐頭向前挪一點？”年輕婦人不甘心道。
張昊想了想，看在對方女兒的份上，便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親自走過去，將其中一個罐頭挪到了中間位置，大大降低了難度。
“謝謝老闆！”
年輕婦人心中一喜，迫不及待地套起了圈，一個罐頭是緊缺貨，只要套中一個，那就是妥妥的十倍收益。
其他顧客見有便宜可佔，瞬間心動了，紛紛嚷道：
“老闆，給我十個套圈。”
“我要二十個。”
“先給我，我也要一百個。”
張昊趕緊安撫道：“大家別急，一個一個來，等這位女士套完了再拿圈。”
“老闆，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有人抱怨道。
“沒辦法，你們也看到了，店裡只有我們父子三人，人一多，根本忙不過來。”張昊隨口解釋了一句。
他的目的不是為了賺錢。
五分鐘後，在雙胞胎的一陣陣加油聲音中，年輕婦人終於套中了一個罐頭，興奮地把手上的套圈全扔了出去。
大布丁迅速拿起罐頭，交到了漂亮阿姨的手上：“阿姨，這是你的獎品。”
“謝謝你了，小朋友。”
年輕婦人一把抱住了大布丁，隨即在小家夥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大布丁紅著臉跑回到了爸爸身邊。
張昊忍不住笑罵道：
“臭小子，還知道害羞。”
看到年輕婦人套中了罐頭，人群瞬間炸鍋了，紛紛嚷著要套圈。
張昊見狀，害怕人群失控，於是趕緊把罐頭搬回了原位。
“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玩不起？”
“不行，趕緊搬回來。”
張昊雙手按了按，隨後解釋道：“大家不要誤會，這位姑娘是我們店的第一位顧客，所以才會有優待。”
“不公平，你要這樣，那我們不玩了。”
“大家聽我說，這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又沒有強制任何人消費。”
張昊聳了聳肩，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此話一出，人群立馬少了三分之一，但留下來的人依然有不少。
第二位顧客的是一位小夥子。
小夥子運氣不錯，雖然沒有套中罐頭，但套走了好幾個玩具，總體來說不算吃虧。
大布丁戀戀不捨地將玩具交給了對方。
很快，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店裡的人越聚越多，大家聽說這邊可以套罐頭，紛紛跑過來看熱鬧。
雙胞胎忙得滿頭大汗。
方隊長抽空來到大老闆身邊，輕聲提醒道：“張董，要不今天就到這裡吧？馬上就要到下班高峰了，到時候人更多，我怕照顧不過來。”
張昊看了一眼兒子們，認真地點了點頭：“也好！那就早點回去吧！”
方隊長立馬松了一口氣，然後大聲喊道：“關門了、關門了，大家都散了吧！明天再來玩！”
“老闆，這還沒到十一點呢？這麼著急關門幹嘛？”
張昊連忙解釋道：“大家見諒一下，今天第一天開業，準備有些不足。”
“下午開門嗎？”
“抱歉啊，我們一般都是上午營業，早上九點到十一點半。”張昊回答道。
“明天還有罐頭嗎？”
這是眾人最關心的問題。
張昊笑著點點頭：“大家放心，罐頭是我們店的招牌，不會少了的。”
“老闆，說到做到啊！”
大布丁大聲嚷道：“叔叔，我爸爸從來不說謊。”
“好，小朋友，明天見。”
不到五分鐘，人群很快就散去了。
方隊長從裡面關上了卷匝門。
張昊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三年多沒運動了，身體素質下降得厲害，這才忙了一個半小時，體力就有些跟不上了。
雙胞胎學著爸爸的樣子，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張昊掏出手帕，幫兒子們擦了擦汗水：“累不累？”
“不累。”大布丁倔犟地搖搖頭。
“大哥說謊，我剛剛看到大哥雙腿在發抖。”小布丁立馬揭了大哥的老底。
“我沒有。”
“就有，我看見了。”
張昊制止住了兩個小家夥：“別吵了，累是正常的，爸爸也累了，更別說你們兩個小孩子了。”
方隊長拿著三個水壺走了過來：“大布丁、小布丁，渴了沒？快來喝水。”
“謝謝方爺爺。”
雙胞胎貪婪地喝著溫熱的西瓜汁。
現在雖然是七月份，但白天最高溫度也就在十度左右，喝不了涼的。
張昊喝了兩口水，順手將錢箱拿了過來，父子三人開始統計今天的戰果。
張昊負責數大鈔，大布丁和小布丁負責數零錢。
“爸爸，我數完了，一共是九十六塊錢。”大布丁第一個數完了。
很快小布丁也數完了，兄弟倆加起來總共是一百八十三塊錢。
張昊這邊的數字就比較可觀了，居然有小六千塊錢。
真沒想到，套圈居然如此賺錢。
當然了，如果拋開支出，他們賺得並不多，特別是那兩個被人套走的罐頭，光成本就要五千塊錢。
數完錢，張昊從一堆鈔票裡，抽出了兩張百元大鈔，分別遞給了兒子們：
“拿著，這是你們倆今天的工資。”
小布丁看了一眼爸爸手上的錢，撅著小嘴不滿道：“爸爸，咱們賺了這麼多錢，怎麼只給我們一百塊？”
“怎麼，嫌少？”
張昊沒好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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