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能擅自做主啊？”
範禎祥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畢竟當著食堂裡這麼多人的面，他如果緊抓不放，未免太讓人太寒心了，長此以往，以後工作還怎麼開展？
李主任態度很誠懇，一邊認錯，一邊表示要整改，周圍人一聽，心中立馬涼了半截，大家生活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沾點葷腥，沒想到說沒就沒了。
範禎祥聽著周圍嗡嗡的議論聲，不敢惹眾怒，於是選擇退了一步：
“李主任，先不要急著取消，我也知道有些人身體確實不好，這是剛需，可以適當破例一次，多照顧他們一些。”
“院長，您說的對，我聽您的。”
李主任連連點頭。
範禎祥緊接著站起身來，面對所有人來了一場鼓舞人心的小演講，然後許諾了年終福利，這才將眾人安撫下來。
待李肇鵬離開後，老劉夾起鼠頭直接塞進嘴裡，嚼了幾下然後整個兒咽了下去，隨即忍不住誇獎道：
“大師傅廚藝真沒得說，鼠頭是烤過的，嘎嘣脆，一咬就碎，再搭配上腦花的嫩滑，滋味真心不錯。
老範，你也趕緊試試……”
範禎祥搖了搖頭，將鼠頭夾給了隔壁一桌的助理：“小王，你吃吧！”
“院長，你……”
“你一個女孩子，身子骨又弱，比我更需要營養。”
範禎祥隨口解釋道。
王助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老劉幫著勸道：“小王，你們院長今天心情不好，沒胃口，你趕緊趁熱吃吧！”
“謝謝院長。”
王助理默默地啃起了鼠頭。
說實話，她心裡其實也是有一些怨氣的，自從領導上臺後，除了口糧補貼，其它福利也被砍了不少。
匆匆吃完午飯，範禎祥和老劉再次回到了辦公室。
一進門，老劉便忍不住勸道：
“我說老範，難道你就不能多點容忍心嗎？再這麼下去了，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範禎祥苦笑一聲，無奈解釋道：
“你以為我願意得罪人？還不是被逼的？咱們要改革，就必須行得正、坐得直，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否則改革根本無從談起，即便強推下去，也會半途而廢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
範禎祥擺擺手：“老劉，你不用再勸了，據我所知，歐羅巴人那邊盯咱們盯得很緊，之前的那次公會討薪風波，就是他們在背後扇風點火、推波助瀾，其目的不言而喻。”
“他們怎麼敢？不怕進局子嗎？”
“人家又沒犯法，咱們拿他們沒轍，唯一能做的就是增強防範意識。”
範禎祥攤了攤雙手。
“這也太被動了？”老劉不滿道。
範禎祥對此倒是挺樂觀的：“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畢竟大勢在咱們這邊，只要咱們凡事多留個心眼，就不會給他們翻盤的機會。”
“翻盤？你也太高看他們了。”
老劉嗤之以鼻道。
範禎祥聞言皺了皺眉頭，當即提醒道：“老劉，我希望你能重視這件事，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輕敵，那後果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我明白了。”
老劉鄭重地點了點頭。
至於有沒有真正聽進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
演習第二天，突然颳起了沙塵暴。
原本計劃中的搶灘登陸，被臨時改為了實彈射擊。
在演習過程中，令人印象最深刻是艦隊當中的幾座大口徑艦炮，那種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炮擊結束後，在李艦長的邀請下，張昊帶領一眾參觀者穿過安全區，來到了射擊靶場內，開始檢查炮擊效果。
看著眼前一連串的彈坑，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要是身體被擊中了，估計連灰都不剩。
楊皓軒直奔最大的彈坑而去，然後站在坑底驚呼道：“你們看這個彈坑也太誇張了，都能當游泳池了。”
這個最大的彈坑，直徑約有15米，深4米多，別說當游泳池了，就算用來養魚都綽綽有餘。
張昊看向本次演習的總指揮：“李艦長，這是多少毫米艦炮的彈坑？”
“執政官，沒有意外的話，這發炮彈應該來自於戰列艦鋸齒山艦，它的艦炮口徑是406毫米，前年才入列的新艦。
這也是艦隊中口徑最大的一座艦炮，光炮管就有21米長，重108噸重，極限射程42公里，是名副其實的大殺器……”
李艦長詳細介紹道。
楊皓軒爬出彈坑，忍不住插嘴道：
“李艦長，咱們海軍不是早就確定了航母路線嗎？怎麼還搞出了這種復古戰列艦？這不是在開歷史倒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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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差矣，就當前的自然環境而言，我們海軍內部早有共識，大家都一致認為戰列艦才是最適合我們的艦種。”
李艦長頓了頓，隨即解釋道：
“首先，航母的建造周期長，難度大，成本高，需要完善的供應鏈，相比之下，戰列艦雖然技術落後，但在這些方面無疑更具有優勢；
其次，由於缺少衛星，很多高精尖的武器都失去了用武之地，而即便能投入使用，還是老問題，成本太高了。
最後一點，也是我認為最重要的，因為戰列艦已經夠用了，足以應對所有威脅，沒必要再浪費寶貴的軍費。”
張昊笑著附和道：“李艦長說得對，很多東西不是越貴越好、越先進越好，只有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啪啪啪……”
眾人紛紛鼓起了掌。
離開靶場，李艦長帶領眾人來到了演習指揮部，這裡有炮擊現場的視頻錄像，估計很快就會出現在各大媒體上。
看完所有完整錄影，楊皓軒又是第一個大呼小叫道：“太牛叉了，我今天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口徑即正義，射程即真理'，古人誠不欺我。”
“楊幕僚如果喜歡，可以來我們海軍服役，我們歡迎所有有志青年。”
李艦長趁機發出邀請。
一般來說，普通人想進入海軍，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服兵役；另外一條是考上海軍學院。
但實際情況卻很不樂觀。
其實這兩條路都不好走，原因很簡單，因為居高不下的失業率，讓很多人都把當兵作為一條不錯的晉升之梯。
而人一多就會產生競爭。
不過，這對楊皓軒這種身份的人來說，一切都不是問題。
“算了算了，我連游泳都不會，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岸上吧！”
楊皓軒隨便找了一個藉口。
新鮮勁一過，他如今越來越排斥船上的生活，實在是太枯燥了，甚至想找個妹子聊聊天都是奢望。
軍隊生活根本不適合他。
張昊見狀，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李艦長，你別勸他了，他目前主要任務是娶妻生子，其它的都要靠邊站。”
張皓軒頓時面露無奈，隨即自我調侃道：“執政官，你要是這麼說，那我還是加入海軍吧，起碼不用聽別人嘮叨。”
“哈哈哈……”
現場響起了善意的笑聲。
從指揮部出來，午飯時間又到了，眾人在臨時營地裡，正式體驗了一把海軍的午餐。
因為還處在“戰爭狀態”下，午餐比較簡單，每個人都是統一的兩個罐頭，一個豆子罐頭，一個海鮮大雜燴罐頭。
眾人拿到罐頭，不得不承認海軍果然是傳說中的“狗大戶”，伙食水準有些高，而且還沒要他們的糧票。
這就有些太難得了。
當然了，眾人也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畢竟交好軍方總沒有壞處，最終在金邦貴的提議下，大家給海軍部下面的退伍軍人救助中心捐了一筆錢。
數額倒是不大，剛好是一個億。
李艦長這邊代表海軍部，向所有捐款人表示了衷心感謝，這幾年經濟大環境很差，軍費也跟著降低了不少。
實事求是的講，海軍這邊除了伙食好一些，其它方面就有些乏善可陳了，這一個億看著是不多，但利用好了，絕對能解決很多實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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