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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葬禮與奇招

封景臨走前對他說了一句:“想打電話就打吧。..更新最快『言*情*首*發他……現在,也不好過。”

封景的語氣與平時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看著他的眼神中似乎帶了點苦澀,但杜雲修此時卻無暇去細想封景的一舉一動。

杜雲修撥著電話,腦袋裡思緒雜亂。

上次地震,他是見過傅公的,對方雖然位高權重,深不可測,但對傅子瀚卻是極好。旁人只能窺探的真情和疼愛,全部放在了傅子瀚身上。

那種孫爺倆之間的感情任何人見了都會羨慕。

傅子瀚也曾告訴過他,他父親花心,情婦一堆,從小是爺爺在照顧他。他唯一尊重的人,也是爺爺。現在傅公去世……

對方的手機撥了好幾次才接通,依舊是柳章接的:“傅少現在不在,有什麼事情我替你轉告他。”

“讓他接電話。”

“傅少不在……”

“別給我來這套!”杜雲修聲音加重。

這種經紀人接電話,假裝當事人不在的伎倆,他是真的見得多了。上次不拆穿,是給對方留面子。

“怎麼會呢?你跟我們傅少的關係,我心裡清楚。當然,也只有我知道。畢竟我是他的經紀人,這點蛛絲馬跡都發現不了,我也白混這麼多年了……”那邊的柳章圓滑地笑笑,絲毫沒有因杜雲修的口氣而惱羞成怒。

杜雲修心一緊,不過隨後發現柳章是在故意轉移話題。

“我……聽說了那件事。”杜雲修也意識到先前的口氣有點衝,緩和了一下,“他現在,還好嗎?”

那邊停頓了幾秒,似乎有人在跟柳章講話。過了一會兒,柳章才嘆了口氣:“等一下,我把手機交給傅少,你們自己聊。”

電話裡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深邃的夜晚,只聽得到訊號“哧哧”的聲音,整個人的心彷彿都被無限放空。在這通電話沒打之前,杜雲修有很多話想對傅子瀚說,但對方真的要接電話了,腦海裡反而一片空白。

他,有這個資格和立場安慰傅子瀚嗎?

“阿修。”還是那種帶著異國情調的腔調,兩個字都咬不準音,只是熟悉的聲音裡更多的是陌生的、從未有過的疲倦。這樣的故作堅強,自己怎麼會聽不出來?

“你還好嗎?”“你爺爺的事情我也很難過。”“節哀。”很多很多話語,杜雲修都想說。

可是話到嘴裡的那一刻,又覺得分量太輕、太平常。跟傅子瀚失去至親的沉重悲慟相比,是那麼的微不足道,根本無法填補失去親人的悲痛。

“……難受的話,就說出來。”杜雲修終究輕輕說,“我們一起分擔。”

傅子瀚在那端過了一兩秒,才說道:“謝謝你的關心。”

在對方響應之前,杜雲修的心懸得很高,在親耳聽到傅子瀚道謝之後,空懸的心降落原地,然後……生出一種無法描述的感覺。

就像那時他看著傅子瀚和他爺爺交談,那種親密交融的氣氛自己完全插不進去。

現在這聲道歉,雖然禮貌,但仍然有種距離感。就像,他和傅子瀚之間的現實距離。杜雲修後面的話都被這聲道謝給堵住了。這才發現,他跟傅子瀚之間,有很多東西,對方是無法跟他說的。就像傅公去世,他不是第一個知道。而他亦有很多,沒有辦法告訴傅子瀚,比如他真正的身份,他過去的事情。而唯一能說的,那些安慰的話語,其他人肯定已經對傅子瀚說過很多次了……

“事情總會過去的。你自己要保重。”杜雲修最後只能這樣說道。

電話那邊沒有聲音傳來,杜雲修等了一會兒,正準備收線,傅子瀚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覺得很累。我沒想過,爺爺他會這麼早就……他的身體一向很健康的……

“好多事情,爺爺的葬禮要忙,幫派那邊,公司幾個元老都有小動作,還有那些女人的孩子,居然想要扶柩!……”

杜雲修這才明白傅子瀚說的是他父親私生子的事情。

傅子瀚的父母早已離婚,兩人都是情人不斷,豔遇不停。只是礙於傅公的面,傅子瀚的父親才沒有帶那些情婦回家。現在掌權的傅公去世,那幾個私生子想要扶柩,實際上就是要認祖歸宗,以後皇冠榮耀的財產他們也能分一杯羹。

光是這些家事就亂如麻,杜雲修幾乎可以想象到其他的事情。

家奠、公奠、出殯,靈堂的佈置,弔唁人員的安排,尤其是傅公的雙重身份,一方面是皇冠榮耀的總裁,肯定會有不少明星藝人前來;另外一方面是先前的灰色地帶,畢竟早先是在黑道打拼的,肯定也有不少有“交情”的人參加,而一旦有黑幫出入,警察局那邊肯定會戒嚴……

再加上皇冠榮耀那邊的事情。

傅子瀚的父親是花花公子,能力不行,所以傅公在將權力下放給他父親後,又一度收了回來重新掌舵,並親自培養傅子瀚。但現在傅公突然撒手人寰,傅子瀚的根基未穩。

只要這樣一想,杜雲修都能感受到傅子瀚的壓力。

“要我過來嗎?雖然我未必能幫很多忙……”杜雲修試探著開口。

對方遲疑了一會兒,最後說道:“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的樣子。公奠的時候,再過來吧。”

杜雲修還是照常演戲,但是休息的時候也學會用手機上網看網站上面的訊息。

傅公去世的訊息果然往後壓了幾天,大概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才向媒體正式放出。一時之間,新聞界又像炸開了鍋般,鋪天蓋地都是傅公往生的訊息。隨便點開一個網站,就能看到他的專題報道,他年輕時混跡的黑幫,他洗白後投資的皇冠榮耀,他傳奇般的一生。

所有人都湊熱鬧般關心的是這個昔日黑道大佬傳奇般的豔遇、輝煌、權力和遺產。

唯獨杜雲修,更關心的是傅子瀚。

——這個承擔了更多壓力,要以長孫和皇冠榮耀繼承人身份來處理一切事物的傅子瀚。

媒體每一則新聞,每一張拍攝的照片,杜雲修都細細看過。

到了公奠前幾天,杜雲修特地向導演請假。何導有些意外,對方是寧願生病都不願意耽誤開工的敬業演員,怎麼卻會因為皇冠榮耀總裁的葬禮而請假?

何導打量了杜雲修一番,卻也覺得對方不像是要巴結什麼人的樣子。雖然當下疑惑,但還是放行了。

與此同時,跟杜雲修一起去的還有bobo姐。

bobo姐早年給皇冠榮耀的歌手們做造型,能到今天這個地步,皇冠榮耀也是幫襯過的。

傅公的靈堂花了將近兩千萬。

人工雕雲龍的四根巨大圓形柱,中間兩根圓柱之間,懸掛著一張傅公笑容慈祥的黑白照片。圓柱和圓柱中間全部用白色的菊花填滿,一直鋪到下六層階梯,看上去莊嚴肅穆。

送殯儀式上,皇冠榮耀的藝人,以及其他在演藝圈有頭有臉的巨星,一一前來贈送花圈和輓聯。接著是一批一批穿著黑西服、白襯衫的幫派人士到場,上香、鞠躬和拈香,向傅公進行最後一次的致禮道別。

由於前面追悼的人物分量頗重,不僅媒體記者蜂擁而至,擠得水洩不通。就連警局也嚴陣以待、荷槍實彈,成立監控小組,並派出造價千萬的sng(衛星新聞採訪車),透過衛星同步監控靈堂的實時畫面,以防局勢失控,或者黑幫暗中串聯。

公奠之後接著是出殯。

傅子瀚捧著傅公的遺照,身後護靈的人選有傅公的好友,也有皇冠榮耀的元老。送葬隊伍一邊前行,一邊沿途散著銀紙,後面跟著兩排身穿黃色僧衣的喇嘛誦經祈福。

杜雲修看著傅子瀚披麻戴孝,眼睛紅腫,強忍悲傷。

對方不再是以往英俊的形象。無論是髮型,還是其他,都沒有打理過。即使明知道自己還是藝人,明知道會有無數記者攝影師拍攝。杜雲修第一次覺得傅子瀚這麼真實。

也許只有傅公才能讓傅子瀚流露出這麼真實的一面。

直到日落西山,傅子瀚才從安葬的納骨塔回來,靈堂的人已經全部散了,只剩下慘白的菊花在風中瑟瑟發抖。風吹起一陣一陣的涼意,偌大的靈堂空寂無聲,唯有杜雲修在一旁的角落等著傅子瀚。

然而傅子瀚臉上的表情除了悲傷,更有著一種濃濃的焦急。

柳章跟在他身後,也是神色焦慮!

杜雲修覺得氣氛不對,想了想,還是決定上前詢問。

兩人猶豫了之後,才告知他,原來當初跟傅公打拼的有個叫洪三的,先前傅公資金不夠找對方借了一筆大款子,現在傅公去世,對方帶著弟兄前來要賬。加上這十幾年來的利滾利,結果變成了鉅額,對方囂張的要求以皇冠榮耀50%的股權抵償!

傅子瀚氣得不輕。

這筆款子的確存在,但是傅公已經還清,當初也是有見證人的。只不過那人如今移居美國,洪三以為對方死了,傅公去世,無人對質,便來欺負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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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其實沒死,傅子瀚好不容易聯絡到了,對方也答應前來弔喪兼對質。如今洪三步步進逼,今晚又要鬧場,那人卻在前來的途中失去了聯絡,眼見時間臨近,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傅子瀚和見過無數世面的柳章也不禁焦躁了。

杜雲修聽完之後,隱隱約約想起了一件事,試探著問:“那人……是不是叫唐齊石?”

很多年以前,林萱似乎就是被那個叫洪三欺負的。而最後讓他住手的那個人,他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因為對方的衣著氣質,那種猶如深海堅冰的感覺,並非一般人可比!

杜雲修話一出口,傅子瀚和柳章齊齊愣了一下,這種黑幫內幕基本上屬於絕密,唐齊石這個名字根本不是杜雲修這種年輕人會知道的。

“也許……有一個辦法。”看著兩人急得快要跳腳的樣子,杜雲修沉吟著開口。

雖然,要冒很大的風險。

洪三帶著兄弟來到傅公的靈堂。

十幾年過去了,當年幫中的兄弟有的屍骨無存,有的進了監獄,到死也未必能出來,還有的成就大業,各奔東西。唯獨他,混了這麼多年,越混越差,到頭來仍然守著塊不大不小的地盤,靠收收保護費,聚賭,讓手下拉一些女的去夜店做小姐,勉強過日子。

突然聽聞傅哥去世的訊息,洪三也很驚訝。想起當年傅哥手起刀落的那股狠勁和戾氣,他跟在後面當小弟,見識得一清二楚,心生感嘆,這樣的人也會死於腦溢血。但是感嘆過後,這些年專走歪門邪道的洪三便打起了其他的主意……

靈堂裡空空蕩蕩。

只剩下白色的照明燈高懸,四周擺滿了潔淨肅穆的菊花,兩根圓柱之間掛著黑白色的遺照,裡面的人慈眉善目,看不出一點煞氣。

傅子瀚和柳章換了一身黑色西裝,佇立在靈堂前方一點的位置。

洪三眼睛一轉,踱著步子,慢慢走了過去:“小傅呀,節哀順變……傅哥在天之靈也會看著的。”

洪三年過五十,身體發福,腆著個啤酒肚。脖子上和手指上都是很粗的金鏈子、金戒指,看上去財大氣粗,市井無賴般粗魯,但是一言一行之間,卻端著長輩的架子。

傅子瀚冷聲:“多謝關心。這裡的一切,我爺爺都會在天上看!”

洪三搓著手:“那是那是!你是傅哥最疼愛的孫子,我們這些叔叔說什麼也要幫襯的。以後有什麼事,只管來找我洪叔!畢竟皇冠榮耀我也有一份嘛,啊?”

洪三臉上帶笑,說得是親切無比,一邊說一邊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弟兄,那些人見慣了洪三的臉色,一個眼神就明白該做什麼,立刻點頭哈腰,跟著附和道:

“我們洪爺一向為人公正,傅少你就放心吧!”

“是啊是啊,有了洪爺在,傅少就安安心心地演戲做明星吧!公司裡的事情,交給洪爺就好了!”

這些人就沒洪三那麼客氣了,語氣輕佻,嬉皮笑臉。

尤其是說到“明星”那兩個字,有種在諷刺傅子瀚這種大少爺只會當戲子,對公司管理一竅不通的意思。

傅子瀚臉色鐵青。

倒是洪三見好就收,輕輕訓了那些人幾句,然後轉過頭:“小傅呀,雖然傅哥不在了,但是他之前借的那筆款子……不收回來,我沒法向兄弟們交代啊。”

傅子瀚冷聲:“笑話!我爺爺那筆錢早就還給你了!”

雖然是扯不清的亂賬,但是該扯的還是要扯。

洪三“嘿嘿”一笑:“現在的小娃娃就是這樣不懂規矩!小李,把借條拿過來!”旁邊的小李連忙遞過借條。

洪三拿在手裡,在傅子瀚面前晃了晃:“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本來看在你是晚輩的分上,讓幾分利也沒有關係!但是……拒不認賬,不要說是丟你爺爺的臉,就是道上知道了這件事,也是站在‘理’這一方的!”

“當初的借條爺爺是來不及收回,不過那筆款子,可是當著唐叔的面還給你的!”

“唐……唐齊石?”

“正是。”

“呵呵,好笑!難道我一個長輩還會誑你?!借條就是借條,真憑實據。”洪三也不是不害怕,但是轉念之間,馬上恢復了老奸巨猾的模樣。唐齊石當年的確一直壓了他一頭。除了傅哥,他最怕的就是唐齊石,那人太冷靜,太陰沉,讓人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不過自從傅子瀚的爸爸結婚後,那人就離開了這裡,出國了,再也沒有聽到音信。他就不信,真的這麼巧,傅子瀚能在這短短幾天內把唐齊石請過來。

“是嗎?”傅子瀚冷笑一聲。

“大家別爭了。把唐先生請過來,不就一清二楚了!”柳章打著圓場。

“……也好!”洪三臉上一僵,隨即應道。

就算,就算唐齊石真的來了,事隔這麼多年,難道自己還會怕他?!

傅子瀚和柳章對視了一樣。

靈堂上方搭臺上的照明燈突然哧哧閃了好幾下,忽明忽暗,忽亮忽熄,大家都沒防範,一時之間在這種氣氛裡瞥到慘白的菊花和遺照,陰森森的,心跳加速了幾分!

“啪——”兩盞大的照明燈突然滅了。

只餘下另外的兩盞,剛剛還是敞敞亮亮的大廳一下子暗了很多,光線不再那些清晰。

“唐齊石在哪兒?”洪三也是驚了一驚。不過身在黑道,殺人越貨,他什麼事沒見過,豈會被這種場景嚇倒,定了定心神後,便開口問道。

“唐叔……不就在那裡嗎?”傅子瀚往旁邊的角落指了指,語氣恭恭敬敬。

洪三順著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的座位上,的確有一個位置,跟其他都不相同。

有個人坐在那。

更準確地說,那人裹著一件灰色長款水貂狐狸領皮草大衣,坐在那裡。皮草大衣上的毛柔軟順滑猶如天鵝絨,微微閃著貴氣神秘的銀光。

在絨毛領間,露出尖尖的下巴和小半張臉,臉色蒼白,戴著墨鏡。

那人臉色蒼白,似乎常年都帶著病,所以即使現在這個季節,也要裹著皮草大衣。對方只是安靜地坐著,手裡託著一個天青色茶盞。

但是僅僅因為那個人的緣故。那一排的座位,不,應該是那塊地方,整個空氣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洪三心中一緊。

唐齊石。

只有唐齊石才會帶來那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