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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交易(第四更)

(這一章,是專門獻給盟主“Alpha-Omega”的;這一章,本來早就應該出現,只是當時現實弄人,以致失信,實在愧疚難堪,罪過罪過……)

“席兄,你受苦了!”

席方平強笑道:“陳兄與我本素昧平生,都肯以身涉險,全力以赴;我為了父親,受這一點苦又算得了什麼?”

陳劍臣謂然一嘆,之前還真沒想到席方平能做到如此鐵骨錚錚,不屈不撓,血性旺盛至斯。

……

“升堂!”

一拍驚堂木,兩邊鬼差就像陽間衙役一樣,高聲叫“威武”,手中同樣把持著一根紅白相間的水火棍,篤篤篤地撞擊著地面,以營造聲威,能給上堂的人一種心理上的壓迫感。

陳劍臣扶著席方平上堂,抬頭一看,就見到一位身穿硃紅飛蟒袍的官者高高地據坐在上面。

他生得非常大眾化,臉龐微胖,留三縷鬍鬚,雙眼有點小,經常都是眯著的,顯得很沒有神采。

他,就是陰司裡鎮守一方的城隍老爺?

江州汪城隍。

陳劍臣知道他姓汪,不過其他就不清楚了。

汪城隍旁邊還站著一個留八字須的師爺模樣的人,五短身材,長得像個葫蘆瓜似的,體貌倒是能給人一種強烈的既視感。

此時師爺喝道:“堂下何人,見到城隍老爺還不快快下跪?”

陳劍臣昂然道:“陽人不受陰律,何須下跪?”

“大膽!”

這是汪城隍發聲了:“你等既口口聲聲說陽人不受陰律,緣何又跑來陰司告狀?”他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的。

還是陳劍臣回答:“無它,只因陰司有人罔視陰律,加害生人,故不得不來告之。”

“嗯,真有此事?”

陳劍臣心裡嘿嘿冷笑,他根本不相信汪城隍一無所知,對方只是擺官譜罷了,也不惱火,當下井井有條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番,不過其中省略了去筆架山的過程。

這個省略,大有講究,屬於給彼此一個緩衝的空間。畢竟陳劍臣也不清楚汪城隍到底和那侯青之間,存在什麼樣的關係。不到迫不得已,他並不願意和對方撕破臉,大幹一場。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聽完,汪城隍的小眼睛難得地張開到極限,兩縷精光爆射出來,竟宛如實質般,能刺入人的心坎之上。

好厲害的修為……

陳劍臣心神一跳。

不過很快,汪城隍的雙眼又眯上了,恢復成本來懶洋洋的模樣,他把玩著手中的驚堂木,掂量了幾回後,忽然一揮手,屏退了堂上的兩排鬼差,隨後又緩聲道:“霍師爺,席秀才受傷頗重,你且帶他下去治療一番,要好生伺候著,不可出了分毫差錯。”

那霍師爺便道:“遵命。”下來便要扶席方平走。

陳劍臣略一猶豫,沒有在第一時間放手,那邊汪城隍又道:“陳劍臣,你且放心,本城隍擔保席秀才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

陳劍臣曬然一笑:鬼知道你能用什麼東西擔保……但轉念一想,在這個時候,對方也沒必要做什麼手腳,於是便放開手來。

霍師爺帶著席方平出去後,大堂之上就剩下汪城隍和陳劍臣兩個人了,你看我,我看你,氣氛有些古怪。

汪城隍忽而一嘆,問:“廣寒道長可好?”

既然撤走了鬼差,原告也下去療傷了,升堂變得面目全非,陳劍臣也不客氣,走上來一屁股坐到上首的一張太師椅上——這本來是給旁聽的人坐著的。

“好。”

陳劍臣的回答有些模稜兩可,能給予人一種自己跟廣寒道長很熟的錯覺。

汪城隍呵呵一笑:“書生欺我,我想你應該很久都沒和廣寒見面了吧。”

陳劍臣也不在意,道:“既然如此,城隍老爺何必明知故問?”

汪城隍笑道:“就想試探一下閣下實誠否?”

陳劍臣針鋒相對:“古語有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和實誠無關。”

汪城隍哼了聲:“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嘴巴倒厲害!”

陳劍臣反唇相稽:“城隍老爺既然自稱‘我處無私,緣何又官官相護?’”

“嗯?”

汪城隍登時雙眼圓瞪起來,只是他天生的小眼睛不管瞪得再大,也沒有陳劍臣的大,兩人此刻竟如鬥氣的孩童,再進行互瞪,若是有旁人在,肯定覺得啼笑皆非,這上演哪一出呀,完全不是想象中的場面。

瞪了一會兒,還是汪城隍“敗”下陣來,氣呼呼道:“本城隍不和你這書生一般見識。”

陳劍臣也覺得有些好笑,長吸口氣,開門見山:“城隍老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出來吧,藏著憋著心不慌嗎?”

汪城隍咪咪一笑:“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既然知道我是聰明人,那大家就不做暗事了,什麼道道,劃出來吧。”

其實從對方揮退一班鬼差開始,陳劍臣就知道鬧不起,打不動了。如此也好,能用語言解決問題,那最好不過,君子動口不動手嘛,正是他的強項。只是汪城隍看起來,顯然也是一個聰明人。

哦,對,或者叫做聰明鬼更恰當些。

“爽快!”

汪城隍一拍手,起身走下堂來,悠然道:“實不相瞞,本城隍與侯青曾有些交情,所以,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動他。”

陳劍臣冷然道:“你不動他,難道也要禁止我不能動?”

汪城隍呵呵一笑:“事實上你想動也動不了,因為他現在已不再是筆架山山神,而是被我調走了。”

“調走了?”

陳劍臣的面色突然變得很難看。無論他怎麼盤算,都不曾算到對方會來這一手呀。打也好,殺也好,怎麼偏偏就走了呢。

“調到什麼地方了?”

汪城隍笑道:“這就是我們陰司的事情了,只怕書生你無權過問吧。”

陳劍臣哼了聲,他心思玲瓏,哪裡不知道其中的貓膩——這一“調”字大有學問講究,某官在一個地方犯了錯誤,哪怕惹起當地百姓的怨聲載道,但只要一紙調令下來,把他調走,不但可以平息民怨,而某官到了別的地方,依然還是官。

可謂一舉兩得。

這汪城隍玩這一手漂亮呀,他知道自己帶著席方平找上門來,一方面因為某些緣故,不能和自己翻臉為敵;一方面又不忍嚴懲侯青,所以就使出了“調”字訣,把稀泥一攪,兩邊都圓過去了。

陳劍臣乾笑一聲:“城隍爺好手筆,只怕我這邊的情況也早安排好了吧。”

汪城隍道:“確實有些安排,你且聽聽滿意否?”

“請說。”

“第一,席秀才父親的魂神馬上放回,助其復生;另,本城隍贈其銀元寶一千錠,聊作補償;第二:新任筆架山山神一職,將由鑑江第七河神丁隱擔當。你看如何?”

陳劍臣當即跳起來,指著自己鼻子嚷道:“那我呢。”

汪城隍掃他一眼,淡然道:“一顆避水珠足矣。”他的眼神另有意味傳出,那意思彷彿在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本城隍什麼都知道。

對此陳劍臣倒沒有感到太意外,城隍是何許人物?陰司的封疆大吏,沒有真本事,如何能坐到這個位置上來。

汪城隍又道:“其實本城隍真有點佩服那席秀才,竟能撐過三大刑罰,真漢子也。”

這一句話有點不搭邊際,可陳劍臣卻聽出了弦外之意,就是要他不要再得寸進尺,不依不饒地提條件,要見好就收。

其實汪城隍所提出的條件不失為一個團圓結局——趕走了侯青,丁隱自己當上了筆架山神;與此同時,陳劍臣當然完成了對方的付託;而席方平的父親死而復活,席方平又得了許多銀子,就此可以到明華書院進學了……

唯一的遺憾是沒有處置到侯青。

但這就是交易,想得到期望,就必須付出一部分代價。而這代價,對於陳劍臣而言,是可以接受的。

“好吧,我答應了。”

這件事情用這個方式了結,並不算壞事。或者從另一個角度上看,陳劍臣甚至覺得趕走侯青,其實很可能正順了汪城隍的部分意思。

聞言,汪城隍頓時露出了微笑,覺得很滿意。

陳劍臣忽又問:“城隍爺,我想問一下,你對我另眼相看,以禮相待,是否都是因為廣寒道長的緣故。”

汪城隍沉吟了一會,忽道:“廣寒只得五分臉而已。”

陳劍臣突然作揖道:“謝謝了。”

汪城隍笑著說:“書生,其實本城隍更想說的是,我們之間,並不一定會成為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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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劍臣點點頭:“的確如此。”說完,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要和席方平一共離開。

目送他背影遠離,大堂上的汪城隍驀然露出一種很奇怪的神情,喃喃地低聲自言自語:“侯青,本城隍這是最後一次幫你了,你到了黑山那邊做山神,好之為之吧。若再執迷不悟,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聲音渺渺,根本沒有第二個人能聽見,如果陳劍臣能在場,聽見了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黑山”二字在他心目中可是代表了一份極其特殊而詭異的字號意義——

黑山老妖!(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