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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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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黑暗。

怎麼卻有光在眼前?

“這是怎麼了?……我竟然沒死麼?……”楊凡迷迷糊糊的想到。

“意識尚存,自然不算死掉。小子,還不醒來?”

“竟然有人?誰啊……”睜開眼睛,只見周遭一片金黃,刺目無比。而身邊卻盤膝坐了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一臉和氣的望著楊凡。

“老人家,你是誰啊?”任誰在跌下懸崖之後卻發現這樣一副場景,恐怕心裡也會感到無比怪異。明明記得自己失足跌落懸崖,睜開眼卻是這麼一個奇怪的老爺爺,而且……這老爺爺好像還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還知道你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會再見到你的父母。至於我,待機緣到了,你自然便會知曉我是誰。”

“……你說什麼!我沒死對不對?那怎麼會見不到他們!神仙爺爺,你快讓我回家吧!”能看到自己內心的想法,這已是神仙一樣的本事,此時乍一聽要很久見不到父母,十五歲的楊凡頓時急了。

“…回家,能不能回家都是兩說,還是先活下去吧!”老人嘀咕道。“好了,都說要很久見不到父母了,自然是暫時回不了家。”

恍如晴天霹靂,楊凡前不久才過完生日,如今卻要自己獨自在外生活,這可如何是好?

楊凡也算是與父母關係融洽,只不過之前因為跟父母賭氣,年輕人一怒之下,就跑進了後山,結果太陽越來越低,不一會兒星光都隱約可見。楊凡在山中幾個小時,怒氣早便消散一空,此刻見天漸漸黑了下來,迫不及待地往家中走去。

誰曾想就在下山的路上一步踩空,腳底一滑,就從山崖上跌落了下去。更離奇的是,跌下山崖之後貌似是在山底出現了一個黑洞,自己不偏不倚的就掉了進去,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這裡。想到此處,一絲不安掠過楊凡心底。

“不要擔心,楊凡,這次經歷對你來說也不算是壞事,只要有一顆堅強的心,總有一天會回到家的。”老人說罷,慈祥地笑了笑:“我去了,希望我們能夠再次見面……”隨著周遭金光黯淡下去,這個地方徹底陷入了黑暗。

“唔……”刺眼的陽光照射在少年的臉上,動了動眼皮,終於還是睜開了眼。

“……咦?這又是在哪?……是夢嗎……”

剛剛的夢境如此真實,他連老人的模樣都記得一清二楚,卻發現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

這少年自然便是楊凡了。

“不對!”活動了下身體,雖沒感到什麼不適,但卻下意識的感覺有問題。“……這是電視裡古代的房子!”楊凡的目光終於聚焦,望向了自己所在的屋子。

整個房間有十多平米,床尾頂牆,床頭是一個書架,高至屋頂,擺滿了書籍。東面一張古樸的長案擺在窗前,屋子中間有一張圓桌,上面還擱著個碗,房中飄散著一股草藥的味道,卻不見有人。

起身推開窗戶,正對一個牆角,竟有一小片青竹在外佇立。“……這要是在現代得多少錢才能買到這等別墅!”楊凡暗暗乍舌。

環顧了下四周,還是走到那足足有九層的書架面前。

《神農經》《本草綱目》《黃帝心經》……粗略一看,除了最上面幾層看不到之外,卻都是些醫學方面的書——《本草綱目》即使是小孩子,也是聽說過的——來到案前,只見案上的硯臺上刻著一棵松的形狀,六根毛筆掛在筆架上,整個擺設透露出一股文化的底蘊。中間桌上的碗底殘留著些褐色的殘渣,想必那股草藥味就是從這散發而出。

轉了一會,楊凡又轉到了書架前,情不自禁的拿了一本《藥解》翻了開來。

“黃精,功效:補脾潤肺。生長於林下、灌木叢跟山坡陰涼處。”除此還有一張小圖,圓柱狀的橫走向根,結節略大。

“鎮神草,功效:鎮神安魂,用於驚嚇過度,情緒暴躁。生長於陰暗、乾燥的環境。”圖上是生有三根細長葉子的小草,通體夢幻般的天藍色,有點點銀斑點綴在葉片上。

“水靈草,功效:有毒解毒,無毒**,迷藥的主材之一。生長於水邊、沼澤,潮溼的環境。”配圖則是一小張奇草圖:兩片寬大的葉子,通體深藍。

……

這卻是一本記載各種藥材的書籍。

楊凡不知道的是,此時一個老者正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唉,這孩子!”老者嘆了口氣,不禁想起昨日在山中的場景。

昨日自己早早便出了門,去往深山尋藥;待到日落西山便往家中走去。正如往常一般路過一座小山崖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山底下躺了一個人。

走近之後,才發現竟然是一個穿著奇怪的孩子。見其穿著不倫不類,也不知是遇上了什麼精怪化身,本欲將其扔下不管,奈何無論怎麼端詳,這都是一個十幾歲的人類小孩。若是自己一走了之,這馬上便入夜了,出來什麼野獸將其叼走填了肚子,更是於心不忍,於是便將楊凡放入藥筐背了回來。

到了家,又擔心有人問起這小孩身上的奇怪穿著,便又去十七歲的虎子家討了一身衣服套在楊凡身上。

楊凡在屋中看的驚奇不已,這書中的多數藥草他連聽都沒聽說過,可卻全都記載於書中,那恐怕就全都是能夠尋得到的了。

像“水靈草”有毒解毒,無毒卻能**;“皇頂菇”顏色鮮豔異常,越是金黃色的越是藥效高,要是常人看到這麼一株鮮豔的蘑菇肯定是當成毒菇有多遠躲多遠,而《藥解》中卻標明了此菇為菌中之皇,研磨成粉之後服下不但鎮神、安魂,熬成湯喝更是延年益壽。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小家夥,你醒了?”楊凡正看的如痴如醉,忽然身後傳來了一句蒼老的話語。楊凡猛的一回頭,發現身後門口處站著一位老者,正笑眯眯的望著自己。

“啊!爺爺,我…我剛剛醒來,沒有事情做,也不知道這是哪,我就胡亂找了一本書看……”楊凡侷促道。說話間,老者已經走向了楊凡。

“《藥解》,不錯。我可在門外有一會了,能夠沉迷書中,有好學之心,必然有過人之處啊!”老者滿意道。楊凡暗道一聲慚愧,自己只不過是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心中好奇罷了,當初自己在學校,成績可是墊底的。想到學校,楊凡忽然想起了那個夢。

“爺爺,請問我這是在哪裡啊,怎麼我一醒來就在這個房間裡了呢?”

“我是在青龍山裡發現你的,怎麼叫你都叫不醒,身上還穿著奇怪的衣服,放你在那繼續躺著的話,說不定就讓野獸叼走了,我就只能把你背回來嘍。呶,你現在穿的還是我跟虎子家討來的。”

“原來……我‘掉’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了……是電視上說的‘穿越’嗎?那麼我做的那個夢……又是怎麼回事?那個老人怎麼知道我是穿越了?難道真的是神仙!”想到那個離奇的夢,楊凡感到腦子裡有無數的小問號。

“爺爺,您剛剛說村子,我這是在什麼村子啊?”

“自然便是青龍村了。我們村子因東邊的青龍山脈得名,相傳那座山可是由一條真龍幻化成的!”

“龍?神話傳說中的龍嗎……也不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到底有沒有龍!”每一個炎黃子孫都是聽著龍的傳說長大的,楊凡乍聽聞這個世界中或許有龍的存在,心中莫名的激動起來,就連不能回家這件事情都擱置於腦後,“老爺爺,真的有龍嗎?”

“真龍我自然是沒見過的了,不過聽說在咱們大玄帝國的極南之外,倒是有些傳說中的妖獸。你要是以後能跟得仙人學得一招半式,說不定也能見識的到呢!”

楊凡聽的眼睛直冒光:“什麼!這個世界還有仙人嗎?”

老者一皺眉,嘴中卻是得意道:“那是自然,大玄帝國可是咱們玄天大陸最強的國家,附屬宗派便有幾百,所以每州之中都有仙人坐鎮的!”

“……玄天大陸,也不知道地球在玄天大陸的什麼地方?或許我成為仙人,就能飛回家鄉了!”想到傳說中的神仙,楊凡的目光瞬間堅定了許多:“爺爺,我也要成為仙人!離咱們最近的仙人在哪,我要去拜師!”

老者啞然失笑:“小夥子,仙人哪是那麼容易讓你見到的,更何況想拜仙人為師的人海了去了,哪會輪得到你啊。我把你從山中背回來,也算是有緣,你若沒其他去處,就陪爺爺我在這住下吧!”

楊凡心中遲疑,不過轉瞬一想也就釋然了,仙人嘛,哪是那麼容易就能拜師的。況且自己獨自一人在這陌生的世界裡,有這麼一位救過自己的老爺爺照看著也是挺不錯的。想通此節,楊凡毫不猶豫的重重點了下頭。

老人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笑容:“我兒子要是還活著,孫子也該有你這麼大了。孩子,不如讓王爺爺認你做孫兒,你就當我是你親爺爺!”

楊凡愣了一愣,隨即心中莫名的生出一陣感動。自己初來乍到不說,這位王爺爺還救了自己一條性命,如今更是要認自己做他的親孫子。又想到自己地球上的親人們,不禁淚溼衣襟。

“爺爺!”

老者開懷大笑,雙目中散出奇異的光彩。“好!好!好!楊凡孫兒,日後咱們爺倆就相依為命!”滿意地扶起楊凡,老者是越看越中意,長的雖然說不算俊美,可也眉清目秀的極為耐看,況且莊戶人家,長的俊美異常反而顯得格格不入。想起剛剛楊凡醒來便去看書,必是有好學之心,當下愈發的滿意了。

“爺爺,不知道我們青龍村是在哪個地方啊?”楊凡初到異界,又沉浸在自己的感傷當中,話語間不自覺帶了一絲依賴。

“咱們青龍村可是個大村子,”老者自豪道,“青龍村在大玄帝國的東方,再往西一千裡就是落霞城,這也是離咱們最近的城市,打到黑熊、老虎或者挖到藥草什麼的可以去那裡交易;往東不遠就是青龍山脈,山裡有各種藥草、古樹,也有不少野獸在裡面,雖然它們通常不會出來,但是……事無絕對!小凡,你可不能單獨進山!”

“知道啦!”楊凡好奇,“您的意思是山裡的野獸也出過山嗎?那是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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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露出一絲回憶與傷感,複雜的情緒堆積在一張臉上:“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