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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值哨的煉體士感動不已，齊齊道：
“為了村子，在所不惜！”
楊凡暗自咂舌不已。
大哥真是夠可以的，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將兩名值守的哨兵感動地就差五體投地了。
就在他暗自感嘆的時候，只聽其中一名煉體士回答道：
“並沒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
一句話沒說完，卻是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旁邊的另一名煉體士，讓他接過話去：
“只是這幾天，一直有商販從落霞城那邊過來，而且時間十分準確，每天早中晚時分都會有一個人進村。”
楊凡奇道：
“有商販進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哪裡奇怪了？”
那個人尷尬道：
“我也看不出那些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是我們哥倆就是覺得在早中晚那個時間段過來的商販很可疑……”
這下楊凡也有些認真起來。
有些時候，強大煉體士的直覺，甚至比許多細小的線索還要重要。既然兩名熬皮境後期的煉體士都有奇異的感覺，那就證明那些人真的有值得關注的奇怪地方。
“好了，我們會注意的。你們繼續值哨，不要鬆懈。明天上場可要加油啊！”
李少白念頭一轉，拍了拍兩人肩膀，走出地下暗哨。
“走吧，將這事去向林隊長彙報一下！”
不久之後，比武大會主席臺上。
“哦？有奇怪的商人，是他們的直覺發現的？我知道了。”
林青寒聽完李少白的陳述，點了點頭，隨即看向玉靈珠道：
“玉姑娘，請與我等一齊坐在主席臺上，也好將全部擂臺看在眼中。不知可否？”
劉鑫釗等人全部站起，等待她入座。
要說讓這麼多煉氣階位的大師都等她一個絲毫實力沒有的普通人……開玩笑，這可是海樓門門主的女兒！
海樓門，洵州第一門派！真要論起地位來，即便是落霞城的城主，恐怕也要比她低矮幾分。若不是玉靈珠要求一定要與楊凡以及王德喜一起居住，劉鑫釗等人才不會讓其離開自己的視線。
楊凡也能感受到，自從她住進自己家中之後，每天徘徊在自家周圍的煉體士似乎突然便多了起來。
玉靈珠看了楊凡一眼，輕輕點頭，緩緩坐在主席臺的最左邊。
而主席臺這邊的變化，也全部被在場的觀眾收入眼中。
“劉村長那邊是怎麼回事？”
“咦，林隊長他們怎麼全部都站起來了？似乎……是在迎接那個女孩？”
“快看，那個女孩坐到楊凡身邊了！”
“你還想替你家閨女找個好女婿呢，看來是沒戲嘍！你要是再緊追不捨，可就是對村子不利啊！”
“去去去，那樣的大人物能看中咱們村的煉體士，那是天大的好事！我怎麼會橫插一刀從中阻礙呢！”
“哈哈，就算是你想阻礙，恐怕也造不成什麼影響吧……”
“你！”
……
楊凡尷尬地聽著對面觀眾席上的吵鬧聲音，故作淡定地直視前方，看著西南角的擂臺。
只是他到底有沒有在看那場戰鬥，就是旁人所不知道的了。
林青寒裝作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耳中只有喧鬧的玉靈珠，和面帶尷尬的楊凡，暗嘆口氣。
畢竟感情這種事情是兩個人的，當一方完全沒有感覺到時候，即便他是真氣境的大師，也沒有資格插手。
玉靈珠因為沒有修為在身，所以聽不到對面觀眾席上的議論聲音，反而覺得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在海樓門的時候，她可從來沒有見過近兩萬人聚在一起的場面。
“小凡，你們這裡好多人啊！”
“是啊，我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人……”
“你們村子不是每年都有祭祀儀式嗎？聽說之後還會有一個持續三天的大型集市，場面應該很是熱鬧才對啊！”
玉靈珠不解地問道。
她可是從林青寒這裡聽說了，比武大會雖然是今年第一次舉行，但是往年的大年三十，全村的老少婦孺都會聚在祠堂之前，舉行盛大的祭祀儀式。
這場祭祀是為了將那些往日為青龍村獻出生命的英雄的靈魂喚回故鄉，與他們昔日裡曾經守衛過的村子，曾經保護過的人共慶節日。
儀式結束之後，為了不讓被喚回來的英魂感受到孤獨，還會在祠堂旁邊舉行一場持續三天的大型集會來供眾人觀賞遊玩；有商販擺攤賣物，有藝人表演雜技……
當然，祭祀儀式祭的只是全村人民的一個心願，並不是說會召喚出他們真正的英魂來一起慶祝新年，而是召喚他們亙古長存的精神意念，讓如今生活在平安里的人民感受到他們曾經誓死守衛村莊的決心，讓他們明白如今的平安不是沒有犧牲。
在玉靈珠想來，楊凡每年參加這種場面的祭祀儀式，應該是見慣了這種萬人聚集的大場面才是。
“其實我也只是來到青龍村八個月不到，這是我在這裡度過的第一個新年。”
楊凡開口解釋道。
“不過聽爺爺所說，祭祀儀式的規模確實很是盛大，或許這也是你的父親讓你留在這裡待到那時候的原因。”
玉靈珠奇道：
“你原本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嗎？那你小時候和爺爺住在哪裡啊，為什麼要搬到青龍村裡來住？”
楊凡是真正有些頭疼了。
難道要說自己原來是生活在地球上的，結果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到了青龍山裡，被村中的王德喜救了回來，然後收了自己做孫子的？
只是這番沉默落在林青寒等人的眼裡，可就不是這麼想的了，只以為他是因為想不起以前的記憶來，忘記了自己的父母家鄉所以在那默默感傷。於是林青寒嘆息一聲，替他答道：
“小凡是因為某個原因，莫名地昏迷在青龍山中，被進山採藥的王老先生看到，這才背到家中。後來又因為小凡的年紀脾性深得王老先生的喜愛，故而收做了孫子。”
說罷之後，微微一笑繼續道：
“小凡可是很厲害的，來到村子當中只是修煉了三天時間，就突破到熬皮境界，成為煉體士了呢！”
聽到他實際上是被王德喜撿回來的孤兒，玉靈珠清秀的面龐上略顯出幾分慌亂，扭動著身子不安地道：
“我…我不知道你是被…被王爺爺收養的孩子，小凡，對不起……”
楊凡聽見林叔替自己解了圍，心中松了一口氣，又怎麼會在乎玉靈珠說的這些話，畢竟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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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的。你看，雖然算我是被爺爺收養的，可也打破了青龍村這麼多年以來修煉到熬皮境最快的速度啊！”
玉靈珠見他並不放在心上，仍舊談笑自如的模樣，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氣。幸虧他沒有介意，不然他若是以為自己故意拿出身地位來嘲笑他，那這段友誼可就破裂了。
而且青龍村的修煉資源她也是知道的，就算是遠處落霞城當中的城主府，恐怕每月分發給供奉的修煉材料都比在青龍村中得到的要多；更不消說是和洵州第一大派，海樓門比較了。
雖然她的父親是第一仙人，可她交朋友的時候並不願意用這個身份來表明她高人一等。這也是她的父親願意讓她獨自一人外出遊歷的原因之一。
若是脾氣驕傲不討人喜，難免就有什麼亡命之徒會不顧她的身份強行出手。
而她不願意展露身份的性子，也讓她看上去更像是哪戶人家裡的孩子跑了出來。畢竟不管她身份如何顯赫，如何高貴，總是一個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
也正是如此，由女兒和她母親一起向玉長天提出的要獨自一人出門遊歷的請求，讓他猶豫再三之後消耗無數心神卜了一卦，終於同意下來。
卦象顯示，女兒出行半個月之後雖然會遇上一個巨大的危機，甚至還會波及到其他人到安危；可危機行至一半，其中又現出一個巨大的轉折，使得她轉危為安。
雖然後續還有眾多卦象沒有顯示出來，可占卜他人到如此之長的時間之後，縱使是仙人，也有些吃不消了。
總之見到女兒並沒有生命危險，玉長天也就順著她們娘倆的意思，讓玉靈珠獨自下山了。
——不同於往常說的讓她一個人下山，卻在她前腳離開之後，後腳便派人暗中保護；這一次，是真正的讓她“獨自”下山。
而楊凡與李少白果然也不負玉長天所算，關鍵時刻發現了綁架玉靈珠的劫匪，將其救了下來。
然而算卦占卜，本就是窺視天機，猜測天意。——能讓你從天地規則當中擷取到一部分從中觀察久不錯了，凡是透露給別人的，自古以來無一不受到天地譴責，遭遇橫禍。
所以玉靈珠一直對於救下自己的楊凡和李少白很是感激。
“你修煉速度這麼快，等我見了爹爹之後，一定會將你推薦給他，讓他收你為徒！”
楊凡怦然心動，心中一喜就要開口。
不過轉念想到什麼，他猛然憋住開口的**，呼吸兩次，笑道：
“是嗎，那真是要多謝你了！據我所知，每年想要進入海樓門修煉的人，可是多如過江之鯽啊！”
玉靈珠見他絲毫沒有驚喜驕傲之色，不由得心中一喜，暗道果然還是有人不重名利的。
不過高興過後，她轉念卻又失落起來。
“原來，還真的有人不會在意自己的名利地位……”
其實哪是他不懂這種機會時和等難得，只是如果當場就表現出心急火燎的模樣來，未免有些太過急躁，就好像救了玉靈珠之後就等她跟她父親推薦自己似的。
於是他強忍興奮，過了兩個呼吸的時間，這才平靜下來恢復到平常心態。
林青寒將兩人對話全部聽入耳中，也是微微一笑，不曾在意。
剛剛玉靈珠說的是讓她父親親自收楊凡為徒，這其中含義，可不單單是讓他進海樓門修煉這麼簡單。
海樓門當中的數萬弟子，能有兩三個是玉長天的親傳弟子就了不得了，而且那必然是心性資質皆為上上等的佳徒。
不管是誰，一旦將某人收為徒弟，那就是將其看作是自己的傳人，為其傾盡心力。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說的便是師父與弟子之間的關係。
他可不認為就因為楊凡只是救了玉靈珠，就能讓洵州第一仙人收他為徒了。
時間就在幾人的談話當中悄悄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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