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慄停下腳步,看著蘇葭兒如此狼狽,他的心並沒有預計的好過,而是煎熬,更加的煎熬。
這一刻,蘇葭兒所建立起來的所以的堅強都被擊成碎片,她只要想到他會死,那種離別的煎熬再次折磨的她窒息。為什麼,為什麼每一次的結果都是如此,為什麼!她不要他死,她不要他離開。他如此蒼白的脆弱讓她很難受,沒愛他之前,他傷的再重,她都無所謂,可是愛上了,他的傷卻是如此叫她難受。他在她眼中一直都是心機深沉的可怕的人,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即使他受傷,她也從未想過他會死了,會跟普通人一樣會死。
她顫抖的聲音,額抵著祁夙慕的額,"七爺,我不會讓你有事。"
淚,如決堤的洪水,奪眶而出。
她的淚低落在他的臉上,猶如火,熊熊烈火在灼燒他的心,灼燒他的心。
他不願見她落淚,他緩緩抬手,忍著被劇毒啃噬的痛苦。
他手覆上她的臉,溫柔而輕輕的幫她拭去淚珠,"蘇葭兒,我說過,你是我這一生的不定數,只要牽扯到你,我就不確定任何事情。"
他極力隱忍壓抑著痛苦,她淚更是兇猛。
她一手握住他的手,"七爺,我只需要你好好活下去。"
祁夙慕反握住她的手,"葭兒,你懂我的心,明白我要什麼。若有朝一日我登上皇位,也許不會如此為你擋箭、為你犧牲,不過我一定會護你周全。可我現在只是蘭陵王,要我眼睜睜看著你跟我一起死,不如我死。放下那雄心,放棄我所想追求的一切。若是沒有你,我一個人在這漫長孤獨的道路上,太寂寞。沒有你共看山河,我一人終老,太孤獨。"
拓跋慄聽著祁夙慕的表白,他心久久不能平復下,他終知道,她為什麼會選擇祁夙慕,因為祁夙慕把她當做唯一,面對她與自己,他選擇是她。他在她與江山之間,永遠把江山放在第一。
祁夙慕又猛地咳了幾口血,蘇葭兒慌忙幫他拭去血,她不能這樣看著他出事。怪她,若她早些告訴他,她不老不死,他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是她錯了。自責與傷心讓她揪心的難受,她算計錯了一步。
忽然,天空中哨聲響起。
四周圍城門上,巨大的紙鳶飛出,神火飛鴉從天而降。
小鄧子急忙說道,"保護皇上。"
祁夙慕看見紙鳶上的黑衣人,他跟蘇葭兒說道,"離開這裡。"
蘇葭兒抬頭一看,十幾只巨大的紙鳶,神火飛鴉朝禁軍而去,同時還有天雷落下,爆炸聲響起,火焰四處竄開。
一時間,禁軍大亂。
拓跋慄和鳳四一看,兩人不約而同的皺眉,這才是祁夙慕真正的實力。
蘇葭兒搖搖頭,"七爺,既已許下生死相隨,又怎麼會扔下你一人獨自離開。"
言罷,她拿出匕首,割開她的手腕,將手腕覆到祁夙慕的唇上,她的血不能解毒,但是可以暫時壓制他的毒。
她聲音沙啞,"七爺,我的血能壓制你的毒。"
祁夙慕皺眉,可還是張開嘴,任由她的血進入他的嘴裡。
他看著她,她為祁鳳曦難過時,都不曾如此痛苦。她就是他孤寂冰冷的人生路上的暖光,他緊緊追尋的暖光。他笑了,冷眸滿是柔情萬種的笑意,他將她的手推開,"葭兒,我很開心。"
"你開心,我不開心,我要你活下去。"蘇葭兒說到。
禁軍亂作一團,幹反應過來的,立即對著天空上的紙鳶射箭。
這時,兩名黑衣人重進禁軍衝味,到了祁夙慕跟前。
蘇葭兒跟他們說道,"把七爺扶起來,按照原計劃撤退。"
黑衣人把祁夙慕扶起,蘇葭兒站起身,跟祁夙慕說道,"七爺,不管有沒有意外,相信我,我一定會找你。"
祁夙慕好像猜到蘇葭兒要做什麼,他想要阻止,可是喉嚨一灼,疼的無法說話。
紙鳶上一名黑衣人,箭對準了拓跋慄的心。
其他黑衣人頓時配合,箭朝拓跋慄而去。
蘇葭兒朝拓跋慄走去,手握緊了匕首。
拓跋慄擋開從天而降的飛箭,沒有留意到蘇葭兒。
忽然,一支箭直直朝他心口而來。
蘇葭兒看準機會,揮著匕首對著拓跋慄的脖子抹去,他要割了她的心,那她就要他的命。
拓跋慄見淚眼朦朧的蘇葭兒,揮著匕首,要殺他。
他整個人猶如墮入地獄一般,如果他放她離開,他們之間是否不會到這樣的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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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常和黑無及時趕到,將蘇葭兒攔開,拓跋慄怕黑無和白常傷了她,他說道,"不準傷她分毫。"
拓跋慄一個失神間,箭從他的肩膀划過去,血頓時濺開。
小鄧子擔心的大喊,"皇上。"
白常一個閃身,過去幫拓跋慄擋開箭。
黑無將蘇葭兒制服,禁軍的武器都指著蘇葭兒。
祁夙慕見到,只能乾著急。
小鄧子扶著拓跋慄走到蘇葭兒面前,拓跋慄眼眶微紅,"蘇葭兒,你就當真要如此狠心下手,要置朕於死地。"
蘇葭兒看著他,"你要挖我的心,我怎能不要你的命。"
心,祁夙慕是她的心。拓跋慄忽然笑了,笑的悲涼。
許久,他揚了揚手,示意禁軍停下,禁軍停下動作。
祁夙慕怕誤傷了蘇葭兒,也打了個手勢,讓黑衣人停下手。
夜風吹過,瞬間安靜的鴉雀無聲。
拓跋慄看著蘇葭兒,"你一定要離開是嗎?哪怕朕要殺了你,你也要離開是嗎?"
"是。"
蘇葭兒堅定的回答將拓跋慄最後一絲驕傲也擊碎成渣,他閉上眼,一滴淚滑落,心碎的樣子讓小鄧子心疼,他伺候皇上這麼多年,皇上不曾為誰落淚。可見蘇葭兒是真的將皇上傷的徹底,傷的窒息。
蘇葭兒看著拓跋慄,他現在脆弱的不堪一擊,她也不曾想過,一個殺伐果斷、只在乎江山的帝王,會因她如此。
或許,這一生她的命運都跟皇家脫不了干係。
許久,拓跋慄睜開眼,冷冷的看著蘇葭兒,"朕今日若是留你,定是兩敗俱傷,大晉國也不會放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