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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步入社會(一)

張嬸的兒子秦明和王大娘的虎子,兩個孩子也不知道中了哪門子邪;多少有男勞力幹活的家庭的孩子,上到小學畢業,初中畢業都回來了,他們兩個卻一直想往高中上,真是不識時務。這年頭,就算你高中畢了業,不照樣是回家種地嗎?這麼大一個公社,幾萬口子人,三年五年都不一定能推薦一個上大學的,幹部的子弟都排隊等著,論資排輩,何況你一點社會關系都沒有的兩個寡婦的孩子呢?真是坐飛機吹喇叭——想(響)得高,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妄想!

人各有志,難以勉強。張嬸和王大娘還就認了這壺酒錢了。兩個孩子不說不上,她倆再苦再累也不說不讓孩子上。兩個孩子儘管生活條件艱苦,每星期從家裡帶點紅芋幹在食堂蒸著吃,啃著發亮的黑窩頭也不說不上,還一天到晚地抱著書看,做著作業,有時還去問老師一些難題、怪題,真是不可思議!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讀書做官,讀書發財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真是鬼迷心竅。別說左鄰右舍認為他們兩家窮的時間早著呢,就連有的老師也認為這樣的學生書生氣十足,和紅遍神州大地交白卷的張鐵生以及《決裂》中一手老繭的人物格格不入,思想覺悟跟不上時代。其實,秦明早在初學寫記敘文的小學時,就因為嚴格老師讀了自己的作文,不僅害得嚴格遭到批鬥、自己也差點失去了上學的機會,他還能去奢望什麼呢?不就是想和虎子一起多學習一點書本知識,畢業後回家為隊裡的生產做出自己的一點貢獻嗎?全國農業學大寨,本省趕郭莊,各公社各大隊都樹立了農業學大寨的榜樣隊,一九七五年底他們畢了業,帶著一腔熱情,帶著一種儘快改變大秦莊落後面貌的希望,回到了生產隊,回到了生他養他的老孃和鄉親們的身邊。

“怎麼把被子、破席頭都帶回來了?”張嬸問兒子。

“娘,我畢業了,回家幫您幹活,您再也不要沒黑沒夜地為我上學這麼拼命啦!”秦明對母親說。

“上到這裡就完了?不能再往上上了?”張嬸問兒子。

“娘,你不懂,往上還有大學、研究生什麼的,多著呢!那不是咱上的,能上到高中畢業,我心裡就很感謝你了!從我上學到現在,你和姐姐為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我心裡能不清楚嗎?!放心吧,娘,從現在起,你也該好好歇歇了!”秦明向母親解釋著,表示著自己的心意。

“往上還能上,不接著上,以上學的不就白學了,我也沒說不讓你上呀!只要你能出息,娘苦累都樂意!”張嬸繼續問著兒子。

秦明看娘還不明白,就直截了當地說:“大學不是誰想上就能上的,那得勞動鍛煉兩年以後看表現,小隊、大隊、公社幹部推薦,才有可能上大學,咱又不是幹部家庭的子女,誰推薦我上大學?想都別想,安心幹農活算了!”

“乖,真沒出息!幹活能幹出出息來?莊稼人祖祖輩輩幹,不也沒見誰發財?咱隊什麼時候能夠吃的,就謝天謝地了!不能上,就好好在家幹活吧。”張嬸對兒子說。

“幹活也能有出息,山西省西陽縣大寨大隊黨支部書記陳永貴,帶著社員幹,三戰狼窩掌、四進虎頭山,使社員住上了標準房,一天三頓吃上白麵饃,不照樣當上了國務院的副總理、國家的大幹部?咱本省蕭縣的郭莊大隊的郭洪傑,帶領社員拉淤治鹼,成了學大寨的先進,不也到省裡當了幹部?反正,學大寨就是要大幹,大幹才能促大變!”秦明跟母親說著,自覺不自覺地把當時學大寨的一些口號也說了出來。

“乖,到底是上過學的,娘不會說這些話,只是聽別人說過大寨小寨的,那個地方是靠自己(力)更生,艱難(苦)奮進(鬥)幹出來的,真是不容易呀!石頭縫裡開出地,造一步一高的梯子田,難啊!那人家那地怎麼就那麼長莊稼,咱這黑土地就長不出來好莊稼呢?”張嬸不解地問兒子。

“那叫‘自力更生,艱苦奮鬥’,不是‘自己更生,艱難奮進’,是大寨,沒有什麼小寨。”秦明更正著母親說錯的字詞。“娘這回算是問對了,大寨也不是那裡的土就特別長莊稼,那是人家大幹的結果,是人家相信科學,多上肥料,選好種子,按‘農業八字憲法’種田的結果。”秦明不厭其煩地給母親解釋著什麼是‘農業八字憲法’”。

“算了,也別八字憲法,九字憲法的了,我只聽人說咱國家只有一本什麼仙家的法、結婚的法,誰知道種地還受法管著?”張嬸說,“趕緊到鍋裡喝兩碗麵條睡覺吧,明天參加幹活去!我現在看,上學也沒有什麼大用處,只是多會耍耍嘴皮子。”張嬸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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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識字是不行,很多問題解釋不清楚。”秦明的心情沒能被母親完全理解,感到心裡不爽快,吃了一碗面就睡下了。

秦明畢業回隊的第二天早晨早早起來刷了牙,洗了臉,做好準備,聽隊長招呼幹什麼活,開始跟其他社員一起上工,一邊幹一邊學習一些沒幹過的農活的幹法,以便儘早適應,不料隊長秦大海卻拿來一瓶墨汁一杆筆和幾張紅紙,走了進來。

“聽說你和虎子都畢業了,好好幹,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向上推薦你到五·七大學再學習學習?”秦大海把手裡拿的這幾樣放下說,“我想請你幫我抄寫一下‘黨的基本路線’,上午開會學習的時候用。”

“大海叔,你的牆字都寫得很好,毛筆字還用說嗎,你別難為我了,我敢班門弄斧嗎?”秦明推辭說。

“乖!跟我還謙虛什麼,早聽說你寫得一手好字,顏、柳體都行,我才來的,雖說我那幾年趕鴨子上架寫了幾年口號標語什麼的,那只是藝術字用排筆寫,真正用起軟不嘰歪的毛筆來,還真寫不好。”秦大海恭維著秦明,謙虛地說。

“既然你大海叔說了,不是幹不動的活,就快寫吧,上午開會還得急用!”張嬸在一旁說著兒子。

“寫吧,寫完了,給你記半天工分。”秦大海說著走了。

秦明從小學到初中從仿影到臨帖也練過幾年毛筆字,只是到高中的二年裡不怎麼練了,只是有時班級出個專欄什麼的,幫助抄幾頁。他先倒了墨汁潤開筆,在廢舊紙張上先練了一會,才攤開紙摺疊出格子,計算出字數,擬出排列計劃,然後工整地把‘黨的基本路線’和內容抄了下來,晾乾後連筆和墨交還給了隊長,自然又是一番稱讚和誇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