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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知青淚 (七)

做生意分為旺季和淡季,開飯店最忙的是早、中、晚三個時間段,農村的活兒大多集中在夏秋兩季,冬春兩季雖然也有一些活兒可幹,但和夏秋時又是收又是種忙得不可開交相比,實在是清閒多了。所以,人們把這段時間稱為“農閒”季節,把夏秋稱為“農忙”季節。忙完了秋季的活兒,糧食入倉柴堆垛,只要不挖溝、不挖河,農民們有的是時間,除了三五成群的婦女姑娘們在一起曬曬太陽做點針線活外,男人的世界豐富多了:上了年紀的老頭們聚在牛棚的牆根下沐浴著陽光說長道短,扯東嘮西,有時張三說李四的不是傳到了李四的耳朵裡,李四把張三罵個狗血噴頭,甚至連打破頭的事也時有發生;小孩子東一頭西一頭的瘋跑,你追我趕,偶爾絆倒了爬起來再跑,遊戲著他們快樂的童年----只養不教任意打鬧的童年;年輕人聚在一起打打牌,推他個三五把砰砰運氣,贏了的在莊家背時,把賭注加碼,總想把全場人的錢都裝進自己的腰包,輸紅眼的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管吃賠,殺錢付錢,不問幾時幾點,偶爾吃通滿心歡喜,但後事難料,直到輸光賭淨才無奈而又很不情願地離開了場子,到外邊去借錢泉水,接著再戰。賭場如戰場,勝敗輸贏乃兵家賭家之常事。贏者自然心花怒放,喜形於色,覺得自己運氣頗佳;輸者,心情沮喪,但還是故作姿態,強裝鎮靜略表大方,暗下決心,只等著下一場,時來運轉撈他個連本加利,但也不知道何人把風聲透漏,孩子哭女人鬧爹孃罵,直鬧得天昏地暗、雞犬不寧,從樑上松下套子舌頭伸出來的也有,拉到醫院灌水搶救的也有,附近和本莊死人的事情時又發生。這不,大秦莊西南角的秦運輸昨天夜裡玩了一整夜,天明時妻子到賭場吵了三次還是沒起場,一氣之下喝了農藥,幸虧及時發現,幾個人忙著用平板車拉往醫院,是死是活,現在還不知道。

知識、文化雖然一天天被貶值,上“五·七”大學只能是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的機會,但農閒沒活幹的三個知青還是拿著自己曾經在老師指導下認真學習過的、又放置已久的課本在讀,百無聊賴地打發著那難熬的時間。

“楊可、趙慧妹,你們倆記不記得上次咱們的頭來檢查時最後說的那句話了?”方玲莫名其妙地問楊可和趙慧妹。

趙慧妹停止了看書,對方玲說:“你是說有人想家哭鼻子關懷青來瞭解當地有沒有欺負咱們幾個的壞東西那一次。”她有點含沙射影,藏而不露。

方玲雖說怕提及往事,心中反胃,但她們長期相處下來,也瞭解趙慧妹不是拿別人把柄當笑料的人,只是話不直說,拐彎抹角說自己肯哭,害得她和楊可虛驚了一場。心想:反正實情我也沒跟她們說,她們又不知道實情,於是比較平和地反問說:“裝什麼裝!最後一次不就是上次嗎?”

“噢!”趙慧妹似乎陰陽怪氣地應了一聲,又去看她的書。

“你是不是說關懷青臨走前提議咱們幾個辦掃盲班、補習班和文化娛樂活動?我看還是辦個掃盲班使這裡的人學習咱們國家的漢字,識了字就能看看報紙和書籍,能看書看報就能學到一些科學知識;掌握了科學知識,一些巫婆神漢的騙人把戲,他們就能很快識破了,也就少上當受騙了。”楊可話音未盡,想接著往下說。

方玲打斷了楊可的話,搶過來說:“沒想到你還真把咱們頭說的話記得那麼清楚?好記性!”她接下去說,“邏輯推理用得真不賴!”

“本姑娘,”楊可右手放在胸前拍了拍,“我不能說有什麼天生之才,雖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走,人家大人物的話,大專家的著作讀了幾頁,不能說精通吧,也算是略知一二。”她雙手合攏,彎腰向方玲鞠躬道:“承蒙誇獎!”語言帶著幾分調皮和幽默。

“別賣關子出洋相了,咱下放到這裡是社會主義新農村的農民,不是武林中的女俠自我吹噓,直接說說你的想法。”趙慧妹看楊可調皮得沒完沒了,催促著。

“喲嘿!好像你們倆的覺悟比我高,我也沒說反對的話,你們想辦咱們就辦唄!也省得他們閒著沒事幹背後瞎議論、賭博,鬧得鄰里反目、家庭破裂。”楊可說,“反正現在沒活幹,辦個掃盲班讓這裡的人認識一些常用字、順便給他們講點科學知識,對提高農民的素質有益無害,也算咱們多做一點貢獻吧!”

“那咱們三個總得有一人當‘老師’吧,不能一國三公,各講各的讓人無所適從。”方玲說。

“那是當然。依我看方玲為主講,我和趙慧妹穿插著講一些科學常識和《憲法》、《婚姻法》的一些知識,使他們既學了文化又懂得了法律,一舉兩得。當然,我們三個只是分工不分家,萬一誰有個特別情況不能講,其他兩人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頂上去。這樣做,我們都有休息的時間,也能抽出時間和學校當老師的一樣備備課、準備準備,以防有的人提出意想不到的問題當堂回答不出來丟了咱知青的臉。”趙慧妹科學地作了分工,又考慮了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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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咱們說幹就幹,只要他們願意學,每年農閒的時候學習幾個月,堅持下去還真能認識不少字,說不定過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能讀書寫信呢!”方玲自信地說。

“還寫情書呢?”楊可覺得方玲有點言過其實,把話說得太早了。“現在還沒開始,別把勞動成果想得多高多美,到時候出水才見兩腿泥呢?”

“要麼不辦,要辦咱們幾個就認真辦下去!我相信有耕耘就會有收穫的。”方玲說。

“理是這個理,但理想並不一定就是現實。”趙慧妹對方玲說,“萬一這些人認識不到學文化的作用,迷戀於賭博場、牛棚牆根的‘議事場’,沒有人願意學,咱們的想法不就成了閉門造車的天方夜譚了嗎?”趙慧妹顧慮重重地說。

“辦法總會有的,就看你動不動這個了。”楊可手指著自己的腦袋說。

“俺想不出來,你快把辦法說出來吧!”趙慧妹催著楊可說,“要不然咱趁早收兵,省得損兵折將,勞而無功。”

“沒出兵就收兵不是猛將,看來這個‘帥印’不能交給你。你既無攻敵之策,又無殺敵之勇,你的兵權被收回了!”楊可開過玩笑後說道,“咱先動員未入學的適齡兒童學起來,這些小孩子想上學,但又因為家庭大人不讓上,或者因為家庭大人們想讓孩子上又繳不起學費,這種情況的有十多個,再加上有的姑娘、小夥子主動學的,也許湊夠二十人不成問題。古代的英雄們打天下還有一個招兵買馬的過程呢,別說咱們三個女兵了?等咱們把這些孩子教會了,人數自然就多了。”說著她又開了句玩笑,“到那時,我們還愁不能混個‘師長’、‘旅長’乾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