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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0章 沒了談判的資本

陳宮和徐庶都沉默著,劉辯也曉得,他說的話題是兩個人都不敢輕易開口去接的。

不知何時,劉辯心內也是隱隱的有了種孤獨的感覺。

後宮越來越多,麾下將士也是越來越精銳,猛將謀臣也是要比當年多了許多,可不知為什麼,如今的劉辯,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吐露心聲的人。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皇帝總愛說自己是孤家寡人,而今的他還沒有做上皇帝,就已經被一層深深的寂寞籠罩。

殿下轉身望著湖面,劉辯也沒再言語,就在這時,一個衛士快步跑到他的身側,抱拳躬身說道:烏桓王子樓班求見

聽說樓班求見,劉辯的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扭頭對身後的陳宮和徐庶說道:我軍在壽春一戰之中,大敗曹軍,這樓班想來是坐不住了

殿下英明,且看那樓班此番會提出甚麼要求劉辯的話音才落,徐庶就跟著接了一句。

點了下頭,劉辯並沒有動身,而是對徐庶和陳宮說道:本王再晾他兩天,你二人且去見他,看看他有甚話說

諾徐庶和陳宮同時抱拳躬身應了一句,向後退了兩步,才朝王府外院走去。

待到二人離去,劉辯又向身後站著的王柳和王榛說道:且去備條小舟,本王今日想要泛舟湖上。

殿下劉辯提出要在湖上泛舟,王柳有些遲疑的說道:早先雖是從湖內撈起大魚,只是不曉得

大魚哪裡有這許多不等王柳把話說完,劉辯就微微一笑說道:天下將亂,必勝妖孽那大魚也是在亂世剛起之時而生,而今大秦一派清明,如何還會有那等物事

劉辯話說的是信心滿滿,王柳也是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好閉嘴不言。

跟在劉辯身後的幾個衛士聽說他要泛舟湖面,趕忙跑去尋了一艘小舟,將小舟泛到了劉辯站著的岸邊。

小舟剛剛停穩,不等那幾個衛士上前攙扶,劉辯已經是跨步跳了上去。

站在小舟上,劉辯朝王柳和王榛招了招手:你二人也上船來

見劉辯招呼她們,王柳王榛也沒有遲疑,跨步走到湖邊,跳上了小舟。

上了小舟,二人從衛士的手中接過船槳,原本在船上的衛士,則跳到了岸邊。

雙手背在身後,劉辯站在船頭,望著碧波粼粼的湖面沒再說話。

王柳和王榛相互看了一眼,一人持著一隻船槳,插入湖面,泛著小舟朝湖心行去。

站在船頭上,劉辯負著手,眉頭微微蹙起,直到小舟離岸邊已是有些距離,他才像是自言自語的問王柳和王榛:你二人覺著本王可怕嗎

劉辯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王柳王榛一時都沒回過神來,倆人彼此看了一眼,都先是搖了搖頭,爾後又都點了點頭。

並沒有回頭看她們,劉辯也不曉得她們又是搖頭又是點頭,追問了一句:如何不回答本王

殿下被劉辯追問,王柳沒有吭聲,王榛卻是小聲說道:殿下有時可怕,有時又像是我二人的親大哥一般,很是可親我二人也是不曉得該如何評說殿下

功過自有後人評眼睛微微眯縫著,劉辯仰臉望著湛藍的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氣,才慢悠悠的說道:大秦越來越強,秦軍越來越強,你等歸附本王之前,也是各地豪傑,可本王卻是不曉得因何,而今總是覺著心內空落落的

劉辯的話說的很是滄桑,王榛聽著,只是覺著他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好開口,而王柳聽了,卻是心內一陣陣的抽搐著。

跟隨劉辯的日子越久,王柳越能感覺到劉辯心底的寂寞。

看著劉辯的背影,王柳實在是難以控制情感,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聽到王柳的嘆息,劉辯轉過臉看著她,嘴角帶著一抹笑意問道:本王一時心內感慨,你卻因何嘆息

殿下寂寞,末將也是感同身受被劉辯的目光直視著,王柳低下頭,先是貝齒緊緊的咬了下嘴唇,爾後輕聲說道:末將只是一介武人,平日裡也是笨口拙舌,著實不曉得如何開解殿下。

看著王柳,劉辯的眸子中閃爍著一抹複雜的神色。

不過最終劉辯並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再度面朝著前方的湖面,深深的嗅了口帶著溼度的空氣。

劉辯帶同王柳王榛在後園的湖面上泛舟,前院正廳內,徐庶和陳宮已經同樓班相向而坐。

沒有見到劉辯前來,樓班的神色中多少有些失落。

恭賀秦軍壽春一戰大獲全勝與徐庶和陳宮相向坐下,樓班抱拳朝二人一拱說道:在下今日前來,本是要向殿下道賀,無奈殿下未有召見

話說到這裡,樓班神色中流露出的失落越發濃重,後面的話便沒有說下去。

看著樓班,徐庶始終面帶笑容,在他話頭止住之後,抱拳給他回了一禮說道:王子無須多想,殿下只是此時事務繁多,著我二人前來。王子若是有事,與我二人說,便如同對殿下說一般

還是我烏桓出兵協助殿下擊破去卑之事雖說沒有親口與劉辯討價還價的機會,樓班卻也曉得,在大秦,徐庶和陳宮都是有著相當的地位,於是便對二人說道:只是二十萬大軍,對我烏桓來說

大秦已然擊潰下蔡壽春一帶曹軍。不等樓班把話說完,一旁的陳宮就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大秦將士,很快便可開赴河套,區區去卑,不過頃刻間便可擒獲,又何須烏桓出兵

被陳宮如此一問,樓班愣了一下。

若是前幾日與劉辯商談出兵河套,或許還可能討要到一些好處,可如今秦軍已經擊潰了曹仁的軍隊,下蔡一帶再無憂患,也正如陳宮所說一樣,大秦軍隊此時完全可以抽調出來,前往河套清剿去卑。

陳宮一番話,被去卑說的好一會沒有言語。

早幾日,秦軍尚且處於四面受敵的境地,根本沒有閒暇顧忌河套一帶的匈奴人,而今在大秦境內的曹軍已經全部潰散,烏桓想藉著清剿匈奴而得到太多好處的想法,恐怕是要落空了。

樓班來到中原之前,蹋頓也是給他做了限定,務必要與大秦同盟,依附秦王,在蹋頓看來,就是與中原的漢室有了直接的關係,至於所謂的皇帝劉協,還真從來沒入過蹋頓的眼睛。

沉默了半晌,樓班抬頭看著陳宮和徐庶,心內有些沒底的問道:大秦果真無須烏桓出兵

不用樓班的話音才落,徐庶和陳宮幾乎就是同時搖了搖頭,連說出的話都是一模一樣。

愕然的看著陳宮和徐庶,樓班嘴巴微微張著,一時竟是不曉得該怎麼將話題繼續下去才好。

從樓班的臉上看出了困惑和糾葛,陳宮與徐庶心內都已是有了盤算,不過二人並沒有直接將話點破,只是由徐庶對樓班說道:王子若是打算討要河套,殿下斷然不會應允,我二人也是做不得主。可若是烏桓有意與我大秦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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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了一半,徐庶就沒再說下去,只是和陳宮一同觀察著樓班臉色的變化。

烏桓人佔據東北,也是常年覬覦中原,只不過烏桓與匈奴稍有不同,相比於梟雄善戰的匈奴人,烏桓的騎兵雖說騎射嫻熟,戰力卻是要差上許多。

也是因此,烏桓雖說在東北已經存在多年,卻從未對中原構成像樣的威脅。

而今樓班來到洛陽,在陳宮和徐庶的猜測中,他無非是想藉著劉辯的勢頭,給烏桓多贏取一些在東北地界的好處,至於河套,即便給了烏桓,恐怕他們也是不敢從匈奴人手中接過去。

果然,徐庶的話剛說完,樓班就連忙站了起來,抱拳對他和陳宮說道:我烏桓大王此番命在下前來,正是要與秦王交好

且慢樓班還沒把話說完,一直在唱紅臉的陳宮就抬起一隻手,朝他擺了擺說道:殿下乃是大漢苗裔,而今大漢宗族中,只有殿下一支,尚且有著匡復漢室的能耐。我泱泱大漢,何止百千里山河烏桓王要與殿下交好,豈非好笑

本以為事情有了轉機,陳宮的一番話,頓時又給樓班兜頭澆了盆冷水。

軍師這是何意站在廳內,樓班看著陳宮,眨巴了兩下眼睛,向陳宮問道:秦王與烏桓交好,對兩方都是有著許多好處

中原富庶,烏桓遠在苦寒之地嘴角流露出一抹怪怪的笑容,陳宮對樓班說道:烏桓與高麗相接,那高麗人茹毛飲血尚未開化,與中原交好,得到好處的乃是烏桓,不曉得王子殿下,又是如何說出對兩方都有好處的話來

公臺,此言差矣樓班已是被陳宮說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徐庶將已是差不多了,便開口打起了圓場,對陳宮說道:烏桓王子也是帶著誠意前來,公臺無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