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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職責

“什麼?黑袍使者?”蘇安麗騰地從酒館的木椅上跳了起來,看向前來通報的城衛軍士兵的眼神裡也透著不可掩飾的恐懼,“沒想到竟然這麼快,來的這麼快......”

“昨晚......如果沒有聽從克裡克侯爵......安排的話今天就......”蘇安麗喃喃自語著,聲音顫慄著而斷斷續續,她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來,“克裡克侯爵還說了什麼?”

“安排夫人儘快撤離科威坦,沿山路向西北方向進發,我們會沿途保護夫人的周全,直至到達巴斯克索城。”士兵恭敬地回道。

“巴斯克索城?什麼時候出發?”蘇安麗急切地問道。

“即刻!夫人整理完行裝就可以出發。”

“克裡克呢?他怎麼不和我們一起走?”蘇安麗隱約間察覺到一絲不妥。

“侯爵他......”士兵避開了蘇安麗緊逼而來的目光,吞吞吐吐。

“侯爵他怎麼了?快說!”蘇安麗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急切地大聲喝問道。

“侯爵他說......他說他要拖延那些傢伙,擾亂他們的視線,夫人才有機會全身而退。”士兵吞吞吐吐地說道。

“拖延那些傢伙?”蘇安麗美麗的瞳孔急劇地收縮起來,她和克裡克可都是非常的清楚那些傢伙的恐怖,用身著聖袍的魔鬼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而眼下他卻決定和邁入魔鬼的陣營中,與魔鬼廝殺,“他瘋了嗎?他不知道那些傢伙是怎樣可怕的怪物了嗎?”

“侯爵說,他有把握,他並不是逞能,他只是負責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士兵將克裡克侯爵交託給他的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吸引注意力?對方現在有多少人?”

“據可靠情報,目前只有四人。”

“四個人,他怎麼對付得了,他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他了。”

“侯爵說了,這些年他從沒疏於鍛鍊過,他一直緊繃著神經等著這一天到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唯一想做的就是,保護您,夫人。”士兵目光炯炯地看著蘇安麗,斬釘截鐵地說道,“所以,夫人還是快些和我們上路吧,侯爵為了您可以不顧一切,您別辜負了他的決定。”

“不行,他不能去送死,再說黑袍要找的是琳娜和她的孩子,就算他們找上我,我說不知道琳娜的下落,他們又能拿我怎麼樣?反倒克裡克和黑袍他們如果發生了衝突,就等於告訴聖教他的行蹤了,他可也是聖教通緝令上的一員啊,就算他這次能僥倖活下來,.......”蘇安麗越想越激動,扯住士兵的雙臂,焦急地吼道,“不行,不行,我還不能走,快告訴我......告訴我,他現在去哪裡了?”

克裡克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地在空氣裡浮動著,和哈斯沃爾維持著不近也不遠的微妙距離,藉助風元素的能力,他簡直就像是一個沒有重量的幽靈,悄無聲息而又詭異莫測地出現在哈斯沃爾周圍的任何一個點上,他手中的騎士劍優雅而輕盈地揮舞著,帶起一股又一股兇猛而鋒利的氣刃,交錯斬殺地襲向哈斯沃爾。而哈斯沃爾雖然狂暴憤怒,但是面對這樣縱橫交錯、密集地猶如一道鐵網般的攻擊,自然也是束手無策,他只有不斷地被氣刃逼地節節後退,他的速度也遠遠不及克裡克,他的身形不管如何地閃躲,始終無法擺脫緊隨而至的交錯氣刃。空氣裡不斷地響起輕微的爆裂聲,大多數的氣刃還是被哈斯沃爾格擋了下來,但是他的身體依舊被餘下的氣刃切割地遍體鱗傷,可以說面對克裡克,他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的。

就在他被憤怒和屈辱逼迫地狂躁暴怒時,一道清冽的寒意悄無聲息地自他的咽喉處傳來,他下意識地迅速朝後倒掠而去,可為時已晚,他凌空躍起的身影裡,一抹猩紅緊隨著揮灑在半空中,一道可怖的傷口撕裂了他咽喉側面的肌膚,鮮血淋漓地流淌下來,浸溼了他胸前的黑色袍子。

“怎麼就只有這點能耐嗎?”克裡克隨意地將騎士劍的劍鋒向下一揮,沾染在鋒刃上的血漬被甩到地面上,他面前剛才還口出狂言的哈斯沃爾現在卻只剩下掙扎的份了,除了咽喉處的可怖傷口,他的黑色長袍也已裂開了無數道口子,每道口子中都隱隱地流出粘稠的紅色液體來,只是黑色的長袍掩蓋了鮮血的顏色,才看起來不顯得那麼狼狽。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哈斯沃爾瞪大的雙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在這樣一座小城中竟然有人的戰鬥力能凌駕於他之上,更可怖的是他竟然絲毫沒有還手的餘地,要知道就算是在聖都赫拉蒂姆,他已經位列階級B的戰鬥力也是相當厲害的存在了,“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科威坦的城防統領,尤斯裡·克裡克。”克裡克再一次微微欠身,從容地介紹著自己,“尊敬的黑袍使者先生,難道您已經忘記了?”

“很好,尤斯裡·克裡克,你雖然打敗了我,但是同時你也等於向整個塞斯利亞聖教宣戰了,就算你今天能活下來,你也會被塞斯利亞聖教的黑袍使者們追殺到天涯海角,直至死亡啊。”哈斯沃爾狂妄地笑道。

“我只是在盡我的職責所在而已,保護這片城市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個生命。”克裡克的語氣依舊平淡如水,只是掩藏在他眼底深處的殺意卻漸漸地湧了出來,“到此為止了,你們信奉的神也無法挽救你這樣卑劣的生命,最後還有什麼遺言要說嗎?”

“遺言?”哈斯沃爾又是爆發出一連串的狂笑,“難道你是想代替神來誅滅我嗎?要知道貴為聖教的黑袍使者,這個世上就只有神的僕役才有資格降罪於我,只有神的僕役才有資格處決我,除了尊貴的教皇閣下,就連奧斯蘭皇都沒有這個資格,難道你想凌駕於皇之上嗎?”

“凌駕於皇之上?”克裡克冷笑道,“想凌駕於皇之上的恐怕是你們尊貴的教皇閣下吧?!”

“住嘴!你骯髒的嘴巴裡怎配提及教皇閣下。”哈斯沃爾顯然是虔誠的信徒,教皇對於他而言就是至高無上的神,而眼前這個卑賤的異教徒居然敢汙衊詆譭神,自然是罪無可恕的。

“啊......”哈斯沃爾引動全身上下的最後一絲力量,狂暴洶湧的魂力如同漩渦一般圍繞著他鮮血淋漓的身體翻滾著。

“我說了沒有用的,你的招式我已經看穿了。”克裡克的身形彷彿鬼魅般的幾個閃滅後出現在哈斯沃爾的後方,他的騎士劍遙指哈斯沃爾,冰冷地開口,“你算你擁有著遠勝於我的力量和破壞力,但在我的速度面前就變得毫無意義了,你狂暴的攻擊永遠無法命中我,所以你根本贏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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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沒有時間和你耗下去了,乖乖去見你的神吧。”克裡克劍鋒一轉,整個身型再次憑空消失,當他再次出現時,已臨空在哈斯沃爾的頭頂上空中,劍鋒中隱隱流轉著暗紫色的光暈,在他身邊的空間裡翻騰著肉眼可見的氣渦,彷彿一場毀天滅地的暴龍捲被硬生生地壓制在一個密閉而狹小的空間內,等待著被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