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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黑山前寨

河北黑山山腳。

這黑山,位於太行山南段東側,盛產煤、鐵,具是黑礦,所以得名。在三國時代有名的黑山賊張燕,就是盤踞在這裡。黑山正是歷朝歷代的反賊安居樂業、圖發展的好所在!後來,連土八路也是在這裡起的家。

“金童你看!”

程洲順著董先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方兩騎並馳,是斥候隊長張用領著一騎奔來。

來者正是湯懷。

岳飛結義三兄弟,此時才是十五六歲的少年,湯懷在其中算比較謹慎機靈的,派他來負責聯絡卻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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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程總管!我們在裡面佈置好了。牛皋守山腳哨卡、岳飛守前寨。黑山上裡面的核心是老營,最為堅固。前後唯有有兩個出口,只有後門是由岳飛的兒時好友王貴值守。前天田虎親自前往山西邊塞接收蕭幹許諾的兵器、金銀,我們才得了今日這個良機!”

程洲見他口齒清晰,述事有條有理,很是高興:“辛苦你們兄弟了!待此事一了,你們就是大宋正式的一營武官了。”

湯懷大喜過望,再三行禮,之後興高采烈的的回去通告岳飛眾人。

朝廷火急火燎的命令程洲,要儘快追擊蕭幹、剿滅屠殺孔家的田虎;程洲這不就來了嘛。

何癲本來的建議是‘夜襲黑山’,被程洲否決了。

雖然程洲不是軍事天才,但是他善於觀察、善於思考。

自己手下的原先兩千京師禁軍,經過半年歷練,在折彥璋的嚴厲軍規折磨下,算是有點戰鬥力了。可後來討逆軍擴充到兩萬人,將京東路的廂軍、鄉兵、弓箭社都收編進來,一時魚龍混雜,戰鬥力實在堪憂。

朝廷賜予的那十張任命書,程洲提拔楊再興為都虞候,領親衛營兩千人;董先為都指揮使,領一部三千人;張用領六百斥候隊。

提拔折彥璋為統制,獨領一部八千人。舉賢不避親嘛!

這一萬三千人青壯,就是挑選出來的核心主力,另外七千是預備隊和負責後勤保障的輔兵。

朝廷配屬和蒐集的五千戰馬,都配備在親衛營和斥候隊。大宋經常把騎兵分散成小股,各個分部‘雨露均沾’,都夾雜配屬下去,完全不能發揮騎兵聚合在一起的戰略作用。

騎兵被刻意分散拆解成小股到步兵裡面,主要目的,是護衛那些監軍文官戰敗時能及時逃跑。大宋又很多戰役失敗,都是因為監軍文官沒見過血腥場面太害怕、搶先逃跑導致大軍崩潰······宋朝的氣質虛弱,跟色厲內懼的文官領軍有很大關係。

程洲雖然不懂軍事,但是集中使用最強戰力卻是他的本能——因為,他天天計劃搞各種雷霆一擊、畢其功於一役!他只會這個。

而程洲堅持白天進攻黑山,是擔心如果搞夜襲,這兩萬烏合之眾在晚上跑散了;最終造成不可收拾的嚴重後果。

他的小心謹慎,有時候有點過於保守;但是這種擔心是不無道理的。

而且,你人人都認為官軍肯定會去夜襲的話,那黑山賊晚上的警惕性當然就很高,山賊的防備和抵抗可能很激烈,可能會導致我軍大量傷亡。而大白天來進攻,反而形成了突然性。

——

此時的東京。

大宋以向女貞金國買馬為名,派使者趙良嗣(馬植)出使金國聯金滅遼。

此後,在宣和二年,宋金兩國終於結成海上之盟。協議內容:金國去攻遼國北方的中京,而宋攻遼國南京幽州,最終合力掃滅遼國。

蕭幹為了保住遼國,他策動了從內部攪亂大宋一番苦心策劃。因為程洲的攪局,破壞了他的陰謀,又誣陷蕭幹‘滅孔’;結果反而造成大宋對遼國的忿恨,提前派人跟金國結成聯盟。

蕭幹的一番努力,全都付之東流。歷史還是回到了原來的軌跡。而程洲後來知道‘宋、金’海上之盟的訊息,也是無能為力。

——

岳飛在內寨高高的望樓上遠眺。

湯懷溜溜達達的,裝著很輕鬆的樣子返回黑山前寨。

他策馬進寨門的時候,對岳飛打了個手勢,表示前寨已經在我和牛皋的配合下輕鬆奪取了;討逆軍正遠遠的尾隨在我後面······

岳飛正要從望樓上下來,卻見晉王田虎的三王子田鑫和四王子田磊走上寨牆。

那三王子田鑫中氣十足的喝問:“望樓上那小將,山下可有異動?”

岳飛很疑惑:以前晚上的時候,倒是曾經見過山寨的六當家來巡視過;這白天刻從來沒有大人物過來瞄過一眼啊!今天這麼你一來吧,還一下子就來了兩個‘王子’,難道事情有變?

“未有異動,安好如常。”

岳飛為了表示鎮定自若,倒不急著下望樓了,他要佔據這個小小的制高點,防止別人爬上來發現討逆軍。

四王子田磊卻是貪玩,他大叫:“既無敵情,你還不快快下來?讓我爬上去耍耍!”

岳飛:······

怕什麼來什麼啊!

“兩位王子千金之軀,怎可輕涉險地?”他趕緊阻止。

“險個屁啊!我們田家四兄弟,自小習武、名師授業;打遍晉中無敵手!你看老子的手段······”

說著,那田磊“噌”的一下子就躥到望樓底下的柱子上,‘嗖、嗖、嗖’手腳並用,很快夠到了望樓的保護圍欄。他雙腿一彈、腰腹一擰,整個身體立刻蕩起在空中——“咚”的一聲輕響,穩穩落在小小的望樓裡面,跟岳飛來個臉對臉。

這望樓只是寨牆是豎起來的一杆直木支撐,上面做了一個大框子站人,平時僅供一兩人在上面瞭望之用。

岳飛正無奈,不知道怎麼跟田磊周旋——緊跟著又是“咚”的一聲,那三王子田鑫也上來了。

一時間,望樓上面集齊了三位敦實少年,擠成一團。

岳飛餘光不住掃視,已經看到山下討逆軍慢慢摸近的幾個身影。他不由得大急,趕緊喊道:“兩位王子快快下去,望樓承受不住,要倒塌了!”兩個愣頭青一聽,也嚇了一跳,回身抓住岳飛的肩膀:“你此言當真?才建好的望樓,我們三個人都支撐不住麼?”

岳飛對後面下方大喊:“湯懷,快上來接兩位王子下去!”

正在此時,田鑫眼角卻掃到寨牆外有一個人影,一躍起身、從外面的山路撲向前寨大門······他年級雖然才十**歲,但究竟是從小跟隨父親田虎殺人越貨,十分警惕。田鑫即刻大喊“——關寨門、砍訊旗!”慌亂的就要翻身下望樓。

岳飛見他要發信號,哪裡肯讓他下去,故意用身體擠住他的下盤,說道:“王子可看清楚了?哪有敵情?”

田鑫平時一貫蠻橫,卻也不是蠢貨,他這時已經覺得岳飛可疑。田鑫不動聲色,對弟弟田磊使個眼色,又對岳飛說道:“哈哈,沒事,沒有敵情。我逗你玩呢!”話音未落,三人幾乎同時動手攻擊!

田氏二人即刻攻擊岳飛,岳飛也是不能再等,同時拔刀就劈。

還好岳飛一開始就是有心算無心,把刀鞘挪到腰側能順利拔刀的位置。田氏二兄弟在忙亂中,卻只能一起抓住岳飛舉刀的手臂,死死的壓住,不讓他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