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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香巴拉-9我的冰山一角(2)

此刻在我面前的是一面簡陋的院牆,這裡屬於後院,應該很久沒有打理了,地上到處都是客人直接從視窗扔出來的垃圾,發出惡臭。

那味道讓我喘不過氣,我閉住氣回頭看了看,旁邊的一個房間窗戶上掛著窗簾,我趕緊過去,這裡畢竟是女廁,如果被看到的話免不了被認為是變態流氓。

來到了掛著窗簾的窗戶前,我爬到窗臺上,對面的牆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唯一爬上去的方法就是從這裡跳過去。

看著牆頂那些碎玻璃,我吞了口唾沫,著實有些恐怖。

然而此刻已經由不得我再猶豫了,我咬緊牙身體微微下蹲之後縱身一躍抓住了對面的牆頂。

雙手頓時刺痛入骨,那一瞬間的疼痛讓我頓時冷汗直流,差點就這樣鬆開手,然而我還是忍住了,但是渾身的氣力已經洩了一半,我費力地抬起一條腿蹭上了牆頂,半個人都趴在了牆頂,疼痛讓我無暇顧及許多,整個人從牆上滾了下去,掉在了牆的另一面。

平躺在地面上,從下巴、脖子、胸口一直到小腿全部都被扎傷了。

但是此刻我只想笑,一道牆之隔,我好像越獄成功的犯人。

從今天開始,我要永遠脫離他們,哪怕我沒有過去,也不要謊言。

牆外就是鎮子的邊緣了,本來這地方就不大,我站起身來身上到處都痛,掀開衣服檢查了一下,好在都傷得不深,過幾天慢慢就可以好了。

我從口袋裡掏出了MP,將大大的耳機扣上,音樂響了起來。

《羅剎頌.夜鬼》。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我就來到了山腳下了,鎮子在不原產國,看起來是那麼渺小,我像是被放出籠子的鳥,歡呼雀躍,步伐也變得輕快起來,我徑直來到了山裡,似乎這樣就能與世隔絕。

尤其是腦海裡想到了教授或是麻子陳發現我不見了之後的樣子,雖然只是想象,但是我也已經很開心了。我終於從別人的控制之中走了出來,最起碼我邁出了第一步,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然而我終究還是像個做事不計後果,有些後悔卻不肯回頭的孩子一樣,在下午六點鐘左右的時候,天漸漸黑了下來,我突然開始醒悟了。

人都是這樣,沒有自由的時候拼命想要自由,有了自由又想要衣食無憂,簡直像是寵物狗一樣,可笑。

翻出口袋,裡面除了一包紙巾之外別無其他,我有點兒頭疼了。

這個季節山裡沒有什麼可以飽腹的東西,尤其是藏區的山上,本來可以吃的東西就很少,而且我也開始覺得渴了。

天開始黑下來的時候,我覺得恐懼一瞬間襲來了。

我突然想起來前段時間翻看麻子陳看的小說時看到的故事,一個孩子很希望自由,和家人商議之後,父母決定外出旅遊一段時間,讓他獨自生活,他在家裡肆意地玩著,非常盡情。

然而第一次黑夜來臨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了恐懼,並為自由付出了代價。

人的依賴和需求都是相互的,一方面被得到之後另一方面就會有所缺失,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十全十美的。

如果我想要溫飽,大可以跟著教授或者麻子陳。然而既然我選擇的是自由,是自己安排命運,那麼就必須去承受。

這樣想來,我便釋然了許多,安慰著飢腸轆轆的肚囊,今天只是沒有考慮到這些,先早早睡了吧,等到明天早上天亮了好好想辦法準備食物。

寂靜的黑夜裡,我找了一個樹窩子藏在裡面,周圍很潮溼,我摸索了一陣,在上衣兜裡摸到了煙和打火機。

煙已經泛潮了,而且只有兩根,我猶豫了一下砸吧砸吧嘴唇把它又重新藏進了懷裡好好保存起來。

從太陽的光輝完全隱沒的那一刻開始,被潮溼渲染得更為突兀的寒冷將我籠罩著,我不斷地用手搓著全身,在這樣的情況下,凍死只是幾個小時的事情,我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瘋瘋癲癲的、凍死的乞丐一樣,被人用一尾草蓆捲入黃土。

周圍寧靜的空氣讓我心裡覺得不踏實,風時不時吹過,輕撫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在那沙沙聲停止的瞬間,我聽到了另一種聲音。

柔軟卻有著鋒利指甲的腳掌與地面摩擦著,那聲音讓我渾身汗毛豎起,一雙在黑夜中發出熒光的眼睛在慢慢向我逼近了。

看它那外形似乎是幼狼。

我躲在樹叢之間連大氣都不敢出,雖然這舉止看似懦夫,但是逞英雄也是要有實力的,我現在手無寸鐵,上前與它搏鬥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然而野獸的嗅覺如同雷達一樣精確,它很快在黑夜之中發覺了我,漸漸地向我逼近過來,鋒利的牙齒在黑夜之中露出了寒光。

我覺得恐懼,習慣性地吞口水,卻發現嘴巴裡面乾燥得連一丁點唾液都沒有了,勉強咽下去一點馬上咳嗽乾嘔起來。

咳嗽的聲音使得它一下豎起了耳朵,我下意識地想要往後蹭了蹭,然而剛一動身子就後悔了,太靠後的話身後就是樹,真的被攻擊起來連躲藏的空間都沒有。

那小東西就這樣一點一點向我靠攏了。

在那大約一分鐘的時間裡,大腦像是飛速轉動的齒輪,使得我想到了很多事情。

比如說我開始思考人為什麼要活著,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人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而是為了對於周遭人的責任與義務,從他生下來的那天開始,他就對父母有著義務,當他融入社會之後又對自己的工作、周遭人際等等有著責任。

可是我呢?像是我這樣一個看似與社會毫無交集的人,生活或者說是生命,對我來說又有什麼樣的意義呢。

但是轉念一想,就算沒有意義我也不能輕易放棄,現在這樣的境遇只是暫時的,總會有那麼一天我將找到有關自己所有的過去。

我突然想起了媽媽,想起回到家那天她問我怎麼不陪她做飯時的表情。

不能死。

就在那一瞬間,我從草叢中騰地跳了起來衝上去,那小家夥被我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張開嘴露出了滿口獠牙,呲牙裂嘴地衝著我發出了恐嚇的聲音。

我冷笑一下,沒有什麼東西是能敵得過信念和求生慾望的,我蹲下沒有動,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隻野獸一樣,與對面的它毫無差異。

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食物與生存。

那小東西左右晃了兩下,趁我不注意墊步擰腰衝著我就衝了上來,無奈它的體型太小,被我一把抓住了脖子,誰知道它突然反口咬住了我的手臂,死死咬住不肯鬆口,這時我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幼狼,而是一隻成年的西藏豺。

我用被咬住的那只手臂抓住了它的身子,另一只手用力抓住了它的腦袋,猛然間狠狠一擰,只聽得嘎嘣一聲,小家夥的腦袋軟綿綿地歪在了一邊。死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一個人躲在草叢裡,雙手抓住豺犬的脖子,一口咬斷了它的血管,鮮血頓時流入口中,甜腥而甘美。

喝得差不多了,我用袖子擦了擦嘴,雖然不解渴但是令人滿足。我伸出手順著咬破的地方把手指摳了進去,用力一扯,毛皮與脂肪和肌肉分開成了兩層,繼續撕扯著,很快就把皮整個剝了下來。

周圍的草木都很潮溼,沒有辦法生火,看來想要把它吃了也只能等到明天了。因為害怕血腥的味道會引來其他野獸,我把西藏豺的屍體藏在了離我兩棵樹遠的草叢之中,蓋好之後又在上面壓了一塊石頭,然後披著它的毛皮安心地睡了。

黏稠的鮮血使得毛皮粘在了我的皮膚上,像是穿了一件皮襖,雖然只是勉強蓋住了上身,但是我已經很滿足了。

那鮮血的味道讓我做了一個噩夢,渾身冷汗的我掙扎著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天光大亮了。

飢餓的我扶著樹幹站起身來,流著口水往昨晚藏了西藏豺的地方走著,剛走兩步就發現那個地方的草叢在動,我四下看了看,從地上找到了一塊大石頭抱在手裡,躡手躡腳地靠上前去。

草叢中和我一樣飢腸轆轆的是另一只豺犬,也許那屍體被我剝了皮讓這只豺犬沒有意識到自己吃的是同類,正在大肆咀嚼著享用免費的早餐。

看到它饕餮的樣子我氣不打一處來,無形中竟然像是護食的狗一樣,氣急敗壞地跳上去對準那正在美餐的豺犬一通亂打,它的腦袋被我砸得粉碎,鮮血和白花花的東西順著我的手往下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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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只豺犬也一動不動的時候我才鬆開了它,舔了舔手指,味道很奇妙。

我草草撿來了一些樹枝點了火,打火機打了半天才著了,這讓我有些心慌,如果打火機也壞了我該怎麼辦?鑽木取火?

火燒得不是很旺,因為樹枝也有些潮溼,在燃燒的時候不停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我將剝了皮的豺犬串在一根較粗的樹枝上之後架在火裡烤了起來,很快就飄出了香味。

那是真正的肉香,由於沒有加入任何佐料的緣故,那質樸而濃厚的香味很快灌入我的鼻子裡,我不停地吞嚥著口水,似乎它們就快從嘴角兩側流下來了一樣。

被烤的外焦裡嫩的豺犬肉塞入口中的時候,我似乎才開始找到了野外生存的樂趣,祖先從茹毛飲血發展到學會烤食不無他的道理。

填飽了肚子,我滿足地擦了擦嘴巴,將另一只豺犬插在樹枝上,然後像是國外卡通片裡出走的人用木棍挑著小包袱一樣,得意洋洋地帶著我的勝利品往前走著。

首先我不能進城或是靠近公路,不管是麻子陳還是教授,我都不想再見到了,尤其是教授,如果再見到他的話不知道他會怎樣處置我。

其次,我覺得最好的路線是沿著河走,這道理很簡單,自古以來人都是隨水而居的,因為水是必不可少的,在經歷了昨晚的飢渴之後我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同等的道理,依賴水的不只是人,還有動物,所以有了水源就不愁吃的了。

再次,我並不打算在山裡做一輩子野人,我的計劃是先遠離這個鎮子,然後想辦法回到南京,至少要走到下一個鎮子然後到鎮上去想辦法才行。

鎮子已經離我越來越遠了,之前到鎮子上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這到底是什麼鎮,不過現在我放心多了,走在半山腰中,想要喝水的話步行五分鐘就可以來到山下的河邊,我在樹林中撿到了一個空的礦泉水瓶,像是在垃圾堆中撿到了玩具的窮苦孩子一樣欣喜若狂。

我的感覺已經麻木了,這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當人的慾望與要求降低到僅僅只要能夠生存的時候,什麼所謂的尊嚴、高雅都只是不切實際的奢侈品而已。

穿行在叢林之中,不時有小動物在草叢裡蹦蹦跳跳的,今天是罕見的大晴天,萬里無雲,陽光從樹蔭的縫隙中穿過來,照在臉上,好像把心中的陰霾也一掃而光了。

原來人真的和植物一樣,也會產生光合作用,像是我現在明媚的心情,我將它歸功於頭頂的驕陽。

昨晚沒有睡好,我幾次被凍醒了,走到中午的時候,我脫掉了上衣只著一件背心,也被汗水弄得溼淋淋的。睏意湧上來,我找了一處陰涼的樹下閉目養神,潮溼的地方還是有一點冷,便順手將衣服蓋在了身上。

我是因目光而醒來的,聽起來奇怪但是事實確實如此,我正在酣睡,突然就醒了,眼睛睜開一條縫,幾個年輕人圍在我身邊注視著我。

其中一個男人手裡拿著一根木棍正在試圖將我的衣服挑開,因為高高的衣領擋住了我的臉龐,他們大概以為是在山裡遇到餓死的瘋子了。

這些人並沒有注意到我已經醒來了,指著我身上的斑斑血跡正在低聲交談,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

從他們口中吐出的幾個字讓剛從睡夢中醒來還有點迷糊的我一下就驚醒了,“沒錯,就是他!”

我裝作熟睡的樣子翻了個身,著重地看著他們一行人,頓時心說不妙,這群人正是我們在古格王城中碰見的那夥背包客,麒麟抓著我的胳膊告訴我他們有古怪的那場景至今還歷歷在目。

尤其是那個小丫頭,她現在坐在對面的大樹下面,雖然頭上戴著鴨舌帽,但是我可以肯定是她沒錯,她將香菸遞到嘴上,不耐煩地指著那些人,“到底確定了沒有?確定了我要趕緊通知四爺的。”

四爺,哈哈,想到這個名字我就想笑,看來麒麟說得確實沒錯,這些人竟然是四爺的幫傭,僱他們在古格王城裡給我演那場戲。

心裡的天秤開始往胡教授他們的方向又傾斜了一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