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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水貞樓-23黃皮子小白

“我只是給你舉了個例子,但是不一定非是黃皮子或者是狐狸,陰性的東西成了精之後多多少少都有些妖術,你像是咱們這一次沾惹的東西,它就模仿了小白的樣子。但是終究還是不夠聰明,就像是我年輕的時候在東北山上見過的事情。它覺得有一個空缺就可以由自己去模仿彌補,然後獲得了大家的信任之後再去害人,但是它只看到了空缺卻從來不考慮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空缺,這就是那種東西笨的地方。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早就想要下手了,不然的話它怎麼會瞭解那麼多事情,比如說恩子做的菜,又比如說連大頭自己忘了的東西它卻知道藏在哪兒,這都是它想要博取我們信任的一種手段。具體是什麼東西呢,我看還是之前一直纏著咱們的那個女鬼。你想想看,遊艇、眼球都和它有關聯,我看一定是它從中作怪的。”

“那現在呢?”

么伯正在專心地把他的煙槍裝好,“我看現在應該沒事兒了,那東西已經挨了這麼一下,應該不會再作怪了。而且它是海上的東西,只要咱們返航了,上岸了,它也拿咱們沒有辦法。就像是鯊魚,你看它在海里那麼兇,簡直稱霸,上了岸也照樣是活不下去。”

說了一席長篇大論,不知不覺間天已經亮了,我們吃了點東西之後各自去休息了。他們已經連續兩天沒怎麼睡覺了,再加上之前一直因為這些不乾不淨的東西精神緊張,現在總算是完結了,所以大家夥一挨著床鋪就都鼾聲四起,我卻怎麼也睡不著。

本來武子說是要替么伯掌舵,被他拒絕了,“你們趕緊去睡吧,看那眼睛,一個一個都跟熊貓似的,我都是老頭子了,沒有那麼多瞌睡。”

謙讓了幾次之後,武子打著哈欠回到船艙裡睡去了,海上風平浪靜,一路上遇到的漁船也多了起來,我們在慢慢往陸地上靠攏。

我也在漸漸地與無所依靠攏。

馬上就要上岸了,馬上就要與他們分別了,他們將會去賣掉打來的魚和那顆眼球,然後揹著鼓囊囊的錢袋回家,給家中父老一個驚喜,而我呢?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自己還有什麼地方能去,我應該去和誰聯絡,四爺還是麻子陳或者胡教授,他們現在又在哪裡?

如果我真的是從布達拉宮下面的那個巨鼎來到了這片海域之上,那麼他們是不是和我一樣也來到了這裡?那麼他們是不是也和我一樣遇到了好心的漁船將他們救了起來?如果不是呢?

一直到現在,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麼,張思晨,張恩晨,哪一個才是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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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我會想念我的母親,想念我的繼父,那個可以讓我感覺到溫馨的家,可是他們真的是我的家人麼?那個據說是我從小在那裡長大卻又沒有給我留下任何印象的城市真的是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麼?

大概是看到了我的顧慮,么伯轉過來看了我好幾眼,似乎有什麼話想要說,但是嘴唇開啟微微蠕動了兩下之後卻還是一言不發。

他唱起了歌,海風吹拂,歌聲剛從口中傳出來便被海風卷走了。著實有些模糊。

我們靠岸的時候已經是當天傍晚了,停在漁港裡休息了一晚上,武子和大頭到岸上買了不少酒菜回來,我們終於不用像是在海上一樣吃一些沒營養的東西了,味蕾在此刻都靈活異常,每個人都食指大動,酒菜三兩下就被我們下了肚。

期間我的餘光看到么伯經常在看我,我知道他有事情想要說但是現在還覺得不能說出來,既然是這樣的話我也沒必要去追問什麼,到了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選擇告訴我。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靠在船艙旁邊感覺渾身疲累,不想動也不想說話,口中乾渴的時候不會選擇去喝水,而是會思考口渴會不會致命。答案是不會,既然不會又為什麼要喝水?

我被這些牛角尖的問題包圍著,無法做出思考卻也不想停止思考。

第二天是睡到天光大亮的時候才醒的,地上只剩下我的床被,其他人的行李都被收拾好了,魚已經賣了,船也停靠安穩,連工錢都已經全部分算清楚,眼球則交給了楊半瓶,由他去賣完了再將錢分給大家。

大家都是住在同一個鎮子裡的,所以楊半瓶現在要與他們暫時分別,楊半瓶看了看我,因為安全返航了,所以他對我也沒有前兩天的氣惱了,說起話來更是和顏悅色,“恩子,你去哪兒?和我順路不?”

這是我最害怕聽到的問題,我剛要搖頭拒絕的時候,么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的身邊,伸出手臂攬住了我的肩膀,“恩子回我們家。”

像是做夢一樣,我扭過頭來看著么伯,他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彷彿這件事情就是應該的,世界上沒有比這更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我感覺到溫暖,一陣暖意湧上心頭。

經舟山、金華,我們一路輾轉前往么伯的家鄉淳安,旅途中,有時是走火車有時是汽車,還坐了一段船,看著平靜而無波瀾的衢江,我的心中思緒萬千,那些海上的日子彷彿已經漸漸地離我們遠去了,一路同行的只有么伯、孟叔、疤三、喬大胖、大頭和武子,那些與我們從此相隔一個世界的人無緣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么伯會時不時站在我身邊,輕輕地拍著我的肩膀,“別想太多,咱們就快到家了。”

我曾經問過他,為什麼要帶我回家,么伯笑笑,“覺得你這個小夥子人不錯,反正你也沒什麼事兒幹,不如回家給我幫幫忙打打下手,我的那個兒子又不爭氣。”

說是這麼說,但是我總覺得他還有其他的緣由,我害怕是因為他對我的憐憫。

認真地講,我覺得世界上最為卑微的美德就是憐憫之心,這是一把雙刃劍,在你不經意之間,憐憫心就會戳痛別人,也會刺傷自己。

回到淳安的時候已經是夜半,我們趁著黑夜搭著車來到了姜家村,這個不起眼的小村落。

家家戶戶有燈光亮起,家人茶餘飯後圍著電視歡聲笑語,不時有狗叫,有人會站在院子裡,看到是么伯便上來熱情地打著招呼,看來他在這個村子裡有著一定的威望。

大家都三三兩兩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裡,武子的娘站在門口,雙手往前探著,眼睛中卻無光,“武子,是我家武子回來了!”

武子上前擁抱住了母親,像是個未長大的孩子,母親伸出手來摩挲著他的臉頰,無神的眼中閃爍著淚光。

他的母親,是個盲人。

我不知道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我會怎樣做,我會怎樣權衡利弊之後才能放得下年邁而失明的母親一個人漂泊在海上,我想武子也下了很大的決心,他手中拎著的大包小包都是在城裡買回來孝敬母親的,我羨慕他,有一個堅定的目的和目標。

不似我一般虛無縹緲。

我們回到家的時候,么伯家的門反鎖著,房間裡也沒有燈,么伯在外面喊了兩聲卻沒有人回應,等了半天,么伯暗罵了兩聲,“小兔崽子又不知道瘋到哪兒去了。”

么伯一邊說著一邊從矮牆上翻了過去,縱身跳到了院子裡,正打算開門的時候,屋子裡有人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一個小夥子,大概比我年幼幾歲,臉上還帶著稚氣,他赤裸著上身,只穿著一隻襪子,褲子的拉鍊還沒有拉好,“爹,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怎麼?”么伯沒好氣兒地一邊反問著一邊幫我開門,“這是我的家,我還不能回來了?”

“不不不,我哪是這個意思。”

門被開啟了,這是我第一次和這個小夥子對視,他叫姜偣,么伯唯一的兒子,眉眼間與么伯全然不像。

姜偣的門緊緊地關著,么伯沒有說話,讓我睡在偏房裡,一切稍作打點之後,么伯衝著兒子擺擺手,“該幹嘛幹嘛去,別在我眼前繞。”

離家多日的老爹突然回來了卻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姜偣在么伯的面前站了一會兒,幾次張開嘴好像要說什麼但是終究沒有說出來,最後揉了揉頭髮一臉受挫的樣子回了自己的房間,從半開的房門裡我看到桌子上搭著一條裙子,紅色似火。

躺在一間完全陌生的屋子裡,身下是陌生的床,陌生的被褥散發出陌生的味道,床板很硬,但是讓人覺得踏實,不似在海上無依無靠。

夜半,我聽到女人嬌嗔的聲音,輕聲細語幾句之後有房門開合的聲音,姜偣房間裡的那個女人大概是離開了,大概是心有不捨或者是尚未溫存地離開了。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踏實。

早上一大清早就被雞鳴叫醒,走到院子裡,家家戶戶炊煙升起。我很喜歡柴火的味道。

么伯在掃院子,姜偣睡得迷迷糊糊,揉著眼睛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看到么伯正彎著腰打掃,連忙走上前去,“爹,你看你,放下讓我幹不就行了麼。”

“你小子要是有心幹的話還至於這麼亂七八糟的?”

姜偣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在旁邊瞎忙碌起來,么伯扭過頭,“這兩天去祠堂了麼?”

“去……去了。前幾天去的。”

么伯搖搖頭,“行啦,我知道你的那個前幾天,怎麼著也半個月了吧?”

“爹,我最近不是忙麼。”

“忙什麼?”

“村裡面要修公路了,紅妹兒的爹負責找施工隊,我剛好把以前一起在城裡打工的哥們兒叫過來,到時候我就是主事兒了,包工頭兒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