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做到的？”瑞克什娜斯特拉克麗絲的聲音猶如夢囈一般微不可聞。
天吶！一個能夠輕鬆擊敗聖階強者，並且完全不懼自爆的變態！瑞克什娜斯特拉克麗絲看得兩眼發直，此刻在她眼中，風無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怪胎。
風無雙將繞指柔收回袖中，淡淡地道：“莫多薩是聖階，而我已經不是了。”
“不是聖階？不是聖階是什麼？神嗎？”瑞克什娜斯特拉克麗絲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那聲音乾澀澀地，像是吞掉了一噸沙子般的沙啞。
“也許吧，如果半神也算神的話。”
在無浪村剛剛恢復記憶的時候，風無雙就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明明真氣結晶已經碎裂消失了，可是順手施為之下，內力竟是綿延不絕，而且調動真氣的速度比往日快了太多。
得空時風無雙主動進入意識海去檢視，發現真氣結晶真的重新凝結了，可是卻小了不少，只有原本的三分之一左右，明顯不足以支撐消耗。風無雙又運轉天人絕打算檢視經脈狀態，發現真氣並未如以往般按照百會神庭玉堂的順序運轉，而是從每一處竅穴同時生出真氣，瞬間完成了大周天。風無雙大吃一驚，趕緊仔細檢視，發現原來每一處竅穴都結出了一顆真氣結晶，大小都和百會穴中的真氣結晶差不多。
那一刻風無雙終於明白，這就是鬼神境的秘密。所謂煉神還虛，就是放棄丹田，讓全身竅穴都變成丹田，雖然新生的真氣結晶比神武境時小了很多，但是全部加在一起，能量總和超出神武境百倍還多，而且呼叫起來更加方便快捷。
依照從裘卡的記憶中得到的資訊進行對比，風無雙的力量總和已達到半神水平，且能量運用方式更為高效。風無雙相信現在即便遇到了神，自己也有一戰之力。
“呃……半神……”瑞克什娜斯特拉克麗絲呻吟般嘟囔一句，便不再說話了。
“大公閣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假教皇已經死了，莫多薩也被您擊殺，我們要去哪兒找教皇陛下呢？”特瑞安更緊張教皇的下落，但是人家自己說了，半神級，特瑞安不敢表示半點不滿，語氣很是無奈。
“樞機主教大人，你是希望找到教皇陛下呢？還是希望找不到他。”
特瑞安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什麼，紅著臉強忍慍怒道：“大公閣下，您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我當然希望能夠找到陛下！”
風無雙微笑道：“別緊張嘛，我只是想說，如果你真的希望找到教皇陛下，我們就可以找到他。”
“大公閣下知道陛下在哪裡？”
“差不多吧。你注意到沒有，從外面看，宗聖宮是長方形的，可是裡面的空間卻是正方形，大約有三分之一的空間不見了。”風無雙說著走向北面的牆壁。
宗聖宮北面的牆壁上是一幅大型浮雕。畫面上，一個衣著樸素的老人單膝跪地，一名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正在給老人戴上頭冠，周圍人山人海，似是在歡呼。在女子身邊還有一扇半開的大門漂浮在空氣中。
“您是說宗聖宮中有密室？陛下就在那堵牆後面？”特瑞安有些將信將疑，最後一跺腳，說道：“好吧，但願您是對的，我這就叫人來拆了它。”
“拆牆？別逗了！”風無雙阻攔道：“就算有人肯陪你瘋，你敢動光明大典麼？”
浮雕上的畫面正是光明教典中記載的光明大典。傳說光明教會第一任教皇保羅一世登基的時候，光明女神降臨為他祝福，從空間之門中召喚出榮光三重冠至高賢者杖日光聖戒和月華聖戒來賞賜給保羅一世，並且親手為他戴上榮光三重冠。光明教會的數百任教皇中，保羅一世是唯個得到光明女神親手加冕的。
“那那怎麼辦？”特瑞安仔細一想，拆牆的想法的確太愚蠢了。
風無雙指指浮雕上保羅一世的眼睛，說道：“你來看看，這是什麼？”
特瑞安順著風無雙手指的方向湊過去仔細觀瞧，發現保羅一世的一雙眼珠處都有一圈凹痕，卻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遲疑著半天沒敢說話。
“哎！笨死你得了，是戒指啊！”
風無雙徑直走到假教皇的屍體旁，一把擼下他手上的日光聖戒和月華聖戒，然後將兩枚戒指嵌在凹痕上。浮雕上的空間之門忽地動了，向內深入數寸之後無聲地滑向側面，牆壁上出現一個門洞。風無雙看了特瑞安一眼，邁步走了進去。特瑞安趕緊也跟了進去。
牆壁後果然是一間不小的密室，足有整個宗聖宮的三分之一大小。密室中佈置得很精緻，有床有櫃，也有書桌書架，唯一不和諧的就是擺在正中間的大鐵架子。鐵架子上，一個瘦小的老人被呈大字型吊在上面，看面容和死掉的假教皇一模一樣，應該就是真正的格里高利四世。
“天吶！教皇陛下！”特瑞安嘶喊的聲音帶著哭腔。
格里高利四世的四肢都被粗重的鐵鏈鎖著，雙手上還帶著厚重的鐵質手套，就連他的兩片嘴唇也被細麻線縫在一起。不能吟誦咒語也不能使用手勢，這樣的佈置完全杜絕了格里高利四世使用魔法的可能。
也許有人不想格里高利四世死的太快，也許是別的原因，一根軟管成了格里高利四世活命的關鍵。軟管從嘴角捅進格里高利四世的嘴裡，另一端插在一個木桶裡，風無雙不用嘗也知道，桶中裝的肯定是聖水。
風無雙出手如電，幾劍砍斷鐵鏈，小心翼翼的將格里高利四世放在床上，然後輕輕拆去縫住嘴唇的細麻線，這才問道：“尊敬的教皇陛下，你還好嗎？”
問題似乎有點多餘，誰都看得出格里高利四世的狀態相當悽慘，可不知為什麼，風無雙總覺得格里高利四世的眼中藏著一抹笑意。
“銀劍大公，你總算來了。”
‘我總算來了？說得好像算準了我要來似的，好笑！’風無雙撇撇嘴，運足內力捏碎鐵手套上的鎖釦，幫格里高利四世解放出雙手，然後問道：“聽陛下的口氣，似乎知道無雙會來？”
“當然，我是教皇，我的預言術總是比別人準些。”格里高利四世試圖微笑，但是嘴上細密的針孔讓他猛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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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陛下，請相信無雙絕無不敬之意，只是既然您已經預見到了今日之局，為何不避開此劫呢？”
格里高利四世沒有立刻回答，卻看向了特瑞安，說道：“特瑞安，我要和銀劍大公單獨談談，你先出去吧，順便告訴外面的巨龍小姐，請她多等一會。”
風無雙開始相信格里高利四世並非一個完全的神棍了。畢竟每一任的教皇都是聖階強者，如果說格里高利四世能夠察覺到密室外面還有個人，這很正常，但是瑞克什娜斯特拉克麗絲一直沒有進入密室，他卻知道門外是一頭人形的女性巨龍，還是有些門道。
“好的，陛下。”特瑞安微一點頭，轉身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密室的門。
“銀劍大公，可否請你先幫我治療一下呢？我光明教會的治療法術也不少，效果卻是不如正宗的生命系魔法來得好。”
諸神之戰以後生命系魔法便已失傳，就連作為生命女神後裔的精靈族也不懂使用，世上流傳的只有生命魔法的變種，亡靈魔法。風無雙融合了裘卡的靈魂印記，自然就得到了生命魔法的使用方法，可是由於失憶的原因，就連風無雙本人也是幾天前恢復了記憶才知道的，早被囚禁的教皇又是如何得知？
風無雙神色一緊，很快又放鬆下來，微笑著施展了生命讚歌。一團散發著勃勃生機的精純能量籠罩了格里高利四世的身體，格里高利四世身上的創口幾乎瞬間復原，臉色也開始紅潤起來。
“教皇陛下，該給我答案了吧？您的預言術比別人準了太多，以您的能力完全可以先下手除掉莫多薩，或者想辦法避開它，為什麼一定要經歷此劫呢？”
“因為我在等你。我的預言術再是準確，也逃不開時間法則的限制，如果我為了自己的安危而改變了過程，很可能會影響到結果。”格里高利四世微笑著，說出一個讓風無雙有些意外的答案。
風無雙皺眉道：“結果？您想要什麼結果？”
“我想要你創造的奇蹟，只有外來者才能打敗外來者。”
‘我一定會找光明女神報仇……你的力量本源非常神奇……只有外來者才能打敗外來者！’
風無雙的耳朵中嗡地一響，裘卡的話一遍遍在腦海中轟響。風無雙知道格里高利四世在講什麼，卻是不敢相信，光明女神的俗世代言人要對付光明女神？如果不是格里高利四世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
好半響，風無雙漸漸冷靜下來，問道：“教皇陛下，那個……我剛剛沒聽清楚，您能再說一遍麼？”
格里高利四世鄭重地道：“你不用懷疑，我也不必重複，你沒有聽錯。”
風無雙深吸一口氣，一連佈下三重隔音結界，這才低吼道：“你應該是世上最虔誠的信徒才對，為什麼要……千萬別告訴我你是某個隕落的神轉世來報仇的！”
風無雙死死地盯著格里高利四世，心下迅速判斷雙方的實力對比，暗暗考慮著一擊必殺的可能性。有裘卡的例子在先，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格里高利四世的軀殼中真的藏了一顆神魂，風無雙不介意滅個口。殺死一個轉世神總比對付光明女神簡單，光明女神可是傳說中的諸神之王呢，鬼神境初期的自己八成打不過人家。
“銀劍大公，我並不是什麼轉世神，只是一個偶然找到真相的老人。”
“真相？什麼真相？”聽到格里高利四世說不是轉世神，風無雙悄悄松了口氣，好奇心又馬上被吊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