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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攻我守

彷彿是在回應城牆上面激昂的樂章,西北軍終於有了動作。隨著一陣尖銳的呼嘯聲,十幾個五顏六色的光團飛離了西北軍的陣營,朝著城頭激射而來,是西北軍的攻城魔導炮開火了。瑞克什娜斯特拉克麗絲搶先出手,纖手一揮一落,一道風刃斬過一個光團,使其凌空爆炸,接著一道粗壯的亟雷落下,將一門魔導炮炸成碎片。爆炸聲中,藏身在城衛軍隊伍中的魔法師出手,十數面各色光盾憑空浮現,擋下剩餘的光團。

遠端打擊無效,西北軍立刻發起歩兵衝鋒。整整一萬名歩兵發出震天的吶喊,邁著整齊的步伐逐漸加速,加上十餘架重型攻城器械的轟隆聲,一時氣勢滔天。

又是一陣呼嘯聲響起,這次卻是來自城牆之上,在城衛軍總隊長諾曼的命令下,城衛軍的魔導炮也開火了,目標盡是西北軍的攻城器械。西北軍的隨軍魔法師立刻釋放了早已準備好的防禦魔法,就像城衛軍的魔法師所做的那樣,各種屬性的魔法盾擋住了魔導炮的轟擊。

己方的魔法師如此給力,西北軍氣勢更盛,又一次加快了衝鋒的速度。城牆上面呼嘯聲再起,又有十餘枚光團瞄準西北軍的攻城器械去了,這一次,西北軍的魔法師沒能及時釋放防禦魔法,所有攻城器械瞬間化為碎片。

經過幾千年的淬鍊,人類的戰爭已基本有了定式,除非實力相差懸殊,否則沒有一蹴而就的道理,勝負的關鍵主要在於雙方指揮官的臨場發揮。兩軍對壘時,雙方都是按照規範相互攻守,直到對方出現失誤,或者在規範之上奇招突出,目的只是給己方增加一絲優勢。優秀的指揮官可以不斷地積累優勢,到最終形成質變時,優勢就會變成勝勢。

諾曼拿到了第一個優勢。魔導炮的聚能速度非常慢,西北軍的魔導炮經過一輪射擊之後,到現在都沒有準備好第二發,城衛軍的魔導炮自然也不可能如此快的完成充能。在第一輪射擊時,諾曼用一半魔導炮騙出了西北軍全部的魔法防禦,等待西北軍的魔法師將準備好的防禦魔法全部放完,立刻發動了第二輪的轟擊。

攻城器械盡毀,歩兵卻沒有停止衝鋒,依舊步伐整齊地朝著城牆接近,看上去另有破城之法。諾曼手扶著城郭探頭細查,藉著鷹眼術的便利,很快就發現靠於衝鋒陣後面的士兵手中都提著雲梯,每列一架,足足兩百架雲梯藏在佇列中。

“想用雲梯破城?瓦爾特腦子壞了!來人,準備撞木。給我吩咐下去,都別著急等我命令再行衝撞,讓他們爬高點,摔狠點!”

無雙城的城牆極厚,頂上足有三十米,留給守軍足夠的衝擊距離。西北軍若搭雲梯登城,城衛軍只需抱著撞木一衝,就能頂翻雲梯,登梯的士兵縱不摔死也得落個半殘。瓦爾特帶兵多年,不該那麼愚蠢才對。諾曼疑惑不已,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依然吩咐做好防禦準備。

“奇怪。”瑞克什娜斯特拉克麗絲在一旁自言自語道:“西北軍的魔法師準備輔助魔法做什麼?”

“輔助魔法?歩兵攻城,西北軍的魔法師不放攻擊魔法壓制城頭,卻準備輔助魔法要做什麼?”諾曼心中本就存疑,聽了瑞克什娜斯特拉克麗絲的話更覺奇怪,忙問道:“克麗絲小姐,知道他們正在準備的魔法是什麼嗎?”

瑞克什娜斯特拉克麗絲細細感受著城下的魔法元素變化,說道:“風系的迅捷,還有地系和自然系的魔法,具體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除了完全不通魔法的黑龍之外,其他巨龍的魔法感知能力超過絕大多數的人類,本身就是風屬性的白金龍對風系魔法更是敏感,準確的叫破了魔法的名字,但是對於地系和自然系的魔法,瑞克什娜斯特拉克麗絲也不能確定。

‘迅捷可以讓士兵更輕鬆的登梯,很正常,但是自然系和地系魔法要做什麼?’諾曼敲著額頭苦思。

衝鋒的歩兵已經快要進入弩箭射程,城衛軍開始掛箭扣弦,西北軍也將一面面盾牌舉在頭頂。盾牌阻住視線的一瞬間,諾曼最後一眼看到雲梯,猛然頓悟。

諾曼一把抓過一名傳令兵,急促的道:“快調機關弩!把所有機關弩都給我推上去,瞄準步兵方陣射擊,無論如何不能讓雲梯搭上城牆!”

諾曼剛剛還說要讓西北軍爬高點,現在又說不能讓雲梯靠近城牆,瑞克什娜斯特拉克麗絲不得其解,問道:“不是說要讓他們摔個狠的麼?你想到什麼了?”

“還要多謝您的提醒,我差點叫瓦爾特給騙了,那些攻城器械不過是讓我們放鬆警惕的誘餌而已!”諾曼心有餘悸地道:“他們準備的魔法是藤蔓纏繞和鋼鐵轉化,一旦雲梯搭上城牆,突然長出的藤蔓就會把雲梯和城垛纏在一起,然後和雲梯一起變得鐵鑄一般堅固,到時候再想清除雲梯恐怕要付出好大代價了!”

隨著諾曼的解釋,足足兩百架機關弩被推到了垛口。士兵們搖動手柄,兩百架機關弩同時發射,勁矢帶起一片片尖銳的呼嘯聲。出自半身人工匠之手的機關弩不僅可以連射一百只弩箭,威力也比普通的軍用十字弓強了許多,是風無雙重金購買的守城利器。

尋常盾牌難以抵擋機關弩的勁矢穿射,衝鋒的西北軍歩兵如同秋收的小麥般一排排倒下。幾輪齊射之後,西北軍本陣傳來後退的號角聲,四個歩兵方陣齊齊調頭逃回本陣。

靠後的位置上,卡米拉看著潮水般退去的西北軍士兵說道:“無雙,西北軍的進攻不是玩玩而已,他們的全部兵力都在北門了,把另外三門的兄弟都調過來吧。”

“不行!西北軍十幾萬人,沒人能一眼數得清楚,撤掉其他三門的人手,西北軍只要偷運幾千人過去,一次衝擊我們就完了。”風無雙也看清了西北軍的進攻力度,卻堅持自己的做法。

風無雙將城衛軍一分為四,均勻地佈置在四面城牆上,卡米拉覺得佈置欠妥,繼續勸道:“我們不用撤去全部人手,可以留下百十人做監視。無雙城四面平原,對方若有動作我們不可能發現不了,如果西北軍真的進攻其他方向,我們完全來得及重新分配兵力,畢竟城內調兵要比他們快得多。現在正面只有兩千多城衛軍,加上你的私軍也不足五千,實在太單薄了些,時間一長肯定支撐不住。”

“不需要太多時間。”風無雙淡淡地道:“只要獵人找到瓦爾特的中軍所在,戰爭就結束了。”

“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等著吧,很快就會有好戲看了。”

西北軍第一波進攻失利,丟下近兩千具屍體,城衛軍則無一損失。就在城衛軍士兵們自發地歡呼聲中,西北軍的魔導炮充能完畢,十幾個光團集中指向同一個目標,無雙城的大門。魔法師公會支援來的魔法師們再次織出一面面五顏六色的光盾,將激射的光團盡數擋下,緊接著,幾十枚火球飛離西北軍本陣,目標還是無雙城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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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城衛軍魔導炮分開齊射的翻版,西北軍用魔導炮耗光了城衛軍魔法師準備的防禦魔法,然後讓隨軍魔法師同時發動火球術轟擊城門,無雙城的大門岌岌可危。瑞克什娜斯特拉克麗絲冷笑一聲,伸手一指,道道亟雷連續落下,將火球點爆,大門終於毫髮無傷。

轟擊大門的計劃失敗,四個新的步兵方陣取代了受損的衝鋒部隊,西北軍又推出了新的攻城器械,隨軍魔法師準備好足夠的防禦魔法,以應付魔導炮的轟擊以及隨時可能出現的魔法攻擊,第二波攻勢即將開始,正在這時,西北軍軍營某處,一道突然亮起的光焰直衝天際。

“是魔法信標,獵人找到瓦爾特的中軍所在了。葉子,命令騎士團突擊吧!”莉迪亞看著沖天而起的光焰,轉頭吩咐一句,然後踏上城郭,縱身一躍跳下城頭。

半空中青光一閃,一匹身上帶著黑線的怪異銀飛馬出現,載著莉迪亞扶搖直上,直衝光焰處而去。莉迪亞身後,奧爾瑟雅和瑞克什娜斯特拉克麗絲跟著躍下,升空,突擊。

“地獄天使!突擊!”清水葉手指光焰亮起的方向,高聲命令。

隨著清水葉的命令,兩千多名女騎士一同上演著跳樓,喚馬,衝鋒的好戲,場面煞是壯觀。西北軍士兵自然是看到的,但是飛軍的突擊速度太快了,步軍需要好幾分鍾才能衝過的距離,銀飛馬只要幾息便到,留給西北軍的準備時間並不充裕。

有飛軍衝營,西北軍士兵不用等候命令,紛紛取出十字弓掛箭扣弦,可惜只來得及射出一箭便已大禍臨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