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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君子與賊

聖階測試一旦透過,便如魚躍龍門,立即晉升為稀有生物。但是職業登記所不負責向聖階發放證明牌,只會發放一份證明文件。聖階證明文件使用八階魔獸‘無影蛇’的皮作為材料,上面只用文字寫明持有者的職業,以及一句證明持有者透過聖階測試的話。拿到證明的聖階強者,可以隨時前往任何一個人類帝國的都城,去換取聖階證明牌。

聖階證明牌又名‘聖者印記’,無論從哪方面講,它的價值都要超過職業證明牌無數倍。聖者印記的主材料是九階魔獸的魔晶,成型便是子母兩塊。母牌被打磨成六邊形,金幣般大小,正面雕著持牌者的職業標記,背面鑲嵌於一塊底板之上。底板呈圓形,精金所鑄,略大於魔晶牌,邊緣處兩道扁平縫隙相對而置,以一條龍皮帶子串好,這樣的設計使得持有者可以將母牌佩戴在手腕上,成為身份的象徵。子牌呈水滴形,與母牌使用同一塊魔晶,不加任何裝飾。

九階魔晶,龍皮,每一樣都價值不菲,而在表面價值之下,聖者印記還有著不凡的功能。母牌是一件空間道具,帶有三十立方米的空間,方便持牌者攜帶物品。母牌與子牌上都有關聯魔法陣,母牌更與持有者的靈魂印記相連接,如果聖者印記的擁有者殞落,子牌便會碎裂。持有聖者印記的聖階強者隨身攜帶母牌,子牌則留在發牌的皇家手中。

聖者印記最早其實是聖龍帝國統治者彰顯實力的產物。一千多年以前,聖龍帝國的某位皇帝為了展示皇族的強大,特別向魔法師公會訂做了一種飾佩,分發給皇族中的聖階強者佩戴。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聖者印記也被用來獎勵給投靠聖龍皇族的聖階強者,再後來其他人類帝國也紛紛效仿。聖龍帝國皇族要求魔法師公會不得向五大帝國皇室之外的勢力提供聖者印記,千年來魔法師公會也恪守承諾,從未向其他組織或個人出售。當然世事無絕對,強大如光明教會和暗黑聖堂都有足夠的實力仿造聖者印記,不過兩大宗教並不以此牟利,只是分發給本教的聖階強者使用,因此聖龍帝國和魔法師公會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理會他們。

聖者印記的製作工藝相當複雜,需要數名高階魔法師和資深煉金術士通力合作才能完成,因此每一枚聖者印記都是製作者的心血結晶。好貨自然價值不菲,魔法師公會出品的聖者印記售價十萬金幣,五大帝國皇室都會買上幾件備用,以便隨時發放給前來投靠的聖階強者。不過聖階強者實在太少,又多半不願去做皇家供奉,否則單憑這一項收入,法師公會便富可敵國了。

‘這傢伙這麼說,不會是真有聖階的實力吧?’盧劍南暗暗考慮一番,覺得可能性不大,便打個哈哈帶過此事。一行人快步穿過城門,向城中心走去。

由於冒險者與商隊比較多,在落葉城,酒館和旅館的數量要遠大於餐館。當然這只是相對而言,落葉城是貿易大城,餐館也不少,一行人在走過數家酒館旅館之後,找到了一家名字很霸氣的餐館,男子漢營地。

餐館門面並不大,看上去還有些冷清,透過敞開的大門看進去,視界之內沒有一個客人,就連服務生也沒看見。倒是門口迎上來兩個人,一大一小。小個的是個男孩,年紀與艾琳相仿,衣服很破爛,目測是個乞丐。大個兒的是個衣著暴露的年輕女子,有著火辣的身材和漂亮的臉蛋,一頭紫色的短髮顯得十分幹練。

小男孩直接纏上莉迪亞,乞求著施捨一些零錢。年輕女子則找上了風無雙,亳無顧忌的摟住風無雙的手臂,貼到自己胸前。

女子一邊用胸前的兩團肉球狠狠擠壓著風無雙的手臂,一邊湊近風無雙的臉頰說道:“小帥哥兒,你們是要吃東西麼?我們這裡可是全落葉城最好的餐館,有美味的煎鹹肉還有特色濃湯,你們一定不會失望的。”

隨著女子的話語,一團熱氣噴在風無雙臉上,感覺癢癢的。前世時,風無雙聽過一句話,叫做吹氣如蘭,好像是用來形容美女貼在耳邊說話時的感覺。現在,風無雙覺得這個詞純粹是文人們為了拍美女馬屁而創造的,至少他沒有什麼舒服的感覺。

風無雙下意識的想要掙開,念頭剛起便及時忍住了。風無雙扭過頭,盯著女子嬌豔的紅唇,說道:“鹹肉和濃湯麼?我很感興趣,你會和我們一同進餐麼?美麗的小姐。”

“我還要招攬生意的,小帥哥,也許下次吧。”紫發女子抓著風無雙的手臂,用力蹭了蹭,然後放開。

“好吧,下次。不過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麼?”風無雙微笑著問道。

“噢!你太直接了,嚇到我了呢。”紫發女子眨眨眼,說道:“或許以後我會告訴你的。”說完轉身走向正在乞討的小男孩,換了個口氣罵道:“該死的小混蛋,放開那位先生,不要擋著貴客進門。”

小男孩已經成功的從莉迪亞手中討得兩枚銅幣,正在博取卡爾的同情。不得不說,小男孩選擇的乞討物件十分準確,一個是不乏愛心的富家小姐,另一個則是風度翩翩的騎士先生。

正當卡爾要掏錢袋的時候,紫發女子跑去趕小男孩走了。男孩不情願的放開卡爾,突然踢了紫發女子小腿一腳,轉身就跑。

“噢!該死的小混蛋,你給我站住!”紫發女子憤怒的去追小男孩。兩人一前一後,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別管他們了,我們進去吧。”說著,風無雙率先跨進餐館大門,尋了最大的桌子坐下來,喊道:“有沒有人呀!”

“有,有人。”其餘人也紛紛落座,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從後廚小跑出來,大聲招呼著:“幾位貴客,想要吃些什麼?我這裡有美味的煎鹹肉,還有鮮美到能讓您吞下舌頭的濃湯。還有……”

肥胖男人說話時臉上堆滿了笑容,肥肉將五官擠在一起,看上去十分滑稽。

“好了好了,我們剛剛已經聽人介紹過了。”諾曼趕緊打斷了肥胖男人的喋喋不休,說道:“我們要十一份煎鹹肉,九份濃湯,一打麵包還有一大桶葡萄酒。就這些吧,要快一些。”

這可是一單大生意,肥胖男人臉上擠出更多笑容,答應道:“好的,尊貴的客人,請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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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包和濃湯都是現成的,肥胖男人鑽進廚房,很快端出一筐麵包和九碗濃湯,又抱來一隻裝滿葡萄酒的木桶,為每個人倒上一杯。

“請先享用濃湯和酒,煎鹹肉是現做的,會慢一些。老伯頓現在就去做,請稍等。”胖子伯頓說完,又一頭鑽進了廚房。

“嗚,開動啦!”艾琳早已餓的前心貼後背,也顧不得淑女形象,抓起一隻麵包,猛咬幾口。麵包似乎有些幹,艾琳被噎得直翻白眼,趕緊拿起杯子灌了一大口葡萄酒,艱難地咽了下去。

‘吃飯猶如風捲殘雲,還拿葡萄酒送麵包,看來這丫頭出逃前肯定沒少讓她的禮儀老師頭疼。’風無雙看得一陣好笑。艾琳敏銳地察覺到風無雙在笑什麼,眼神如飛刀一般丟過來。風無雙趕緊收起笑意,拿起勺子假裝渴湯。口中稱讚著:“湯不錯,不錯。”

“嗯,那女人說得對,湯很有特點。”一旁也正在品湯的莉迪亞跟著稱讚,一邊說著又想起門口乞討的小男孩,問道:“那女人還沒回來,老師,你說那個小男孩會不會被追上,會不會被揍一頓?”

“放心好啦,追上是肯定的,但是不會揍一頓,他倆本就是一夥兒的。”風無雙淡淡的說著,拿著湯匙撥弄著面前的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呃?一夥兒的?”莉迪亞思維有些短路:“老師,你在說什麼?”

風無雙放下湯匙,換了個舒服些的坐姿,問道:“莉迪亞,你的錢袋呢?”

“錢袋?錢袋當然在口袋裡嘛。”莉迪亞自信地說著,一抬頭卻發現風無雙正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半精靈淡紫色的雙眸中分明藏著一個資訊:你確定麼?莉迪亞似乎明白了什麼,慌忙去摸自己的錢袋,結果當然什麼也沒摸到。

“還有團長大人,你的錢袋呢?”

風無雙這句話是和諾曼說的,眼神卻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這一下,所有人都去摸自己的錢袋了,然而結果全和莉迪亞一樣。

風無雙嚥下一口濃湯,說道:“不用找了,那女人和小孩拿走了八個錢袋。除了艾琳之外,其他人的錢袋都被拿走了,或許他們看艾琳比較可愛,所以沒下手。”

艾琳難得的紅了臉,小聲說道:“我根本沒有錢袋。”

風無雙笑道:“我當然知道了,只是隨口誇你一句,不用當真。”

“無雙,你既然知道他們是小偷,還放他們走?一會兒怎麼結帳?”艾琳被氣得直翻白眼,剛要說話時諾曼搶先開口了。諾曼很有些著急,所有人的錢袋都被偷走,飯錢都付不起。

風無雙依然不急不緩,摸摸鼻子,慢慢地道:“我只是想看看他們倒底要做什麼。”

“他們拿了錢袋當然是跑掉了,還能幹什麼。我們現在要想的是拿什麼付飯錢。”卡爾找不到錢袋也著了急,吃完飯沒錢付帳,騎士先生可丟不起這人。

“不用急,他們會回來的。”

風無雙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將兩樣東西丟在桌上,一個錢袋,一張職業證明牌。錢袋上繡著一隻紫色的蠍子,周圍飾有小花,明顯是女人用的。而那張證明牌正面是一個眼罩圖案,反面是一個Ⅶ,說明那女人是個七階盜賊。

風無雙指著桌上的東西說道:“錢袋中有一百多枚金幣,相信我們被偷的所有金幣都沒這麼多,就衝這個,他們一定會回來找我們的。呃……你們怎麼了?”

風無雙的話讓其他八人目瞪口呆,好容易緩過勁來,盧劍南搶先發問:“你到底還有多少能力是我們不知道的?從七階盜賊身上偷東西,你怎麼做到的?”

“七階盜賊算什麼,我可是天才。”風無雙語氣中充滿著不屑。

天朝武學博大精深,偷東西的功夫也是有的。在前世的天朝,就有一個門派叫做君子門,裡面全都是君子,但不是君子終日乾乾的君子,而是樑上君子。摘星指截丹手都是君子門的看家武學。天上的星星可摘,老君爐中的金丹可取,從名字就可以看出這些技巧有多厲害。風無雙是神武境的超級高手,察覺到紫發女人的動作,便立刻施展截丹手以牙還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