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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夢在前方

風無雙的肉身經過洗髓經的淬鍊,體內沒有一點兒雜質,又身負多種頂級內功寒暑不侵,平時幾乎都不出汗。獨自在外這一年時間,每每清潔只用水龍帶走浮塵即可。

溫暖的水龍來回纏繞,風無雙閉上雙眼,感受著水龍帶來的按摩效果,心中直呼舒暢過癮。就在這時,門外的長廊上響起一陣輕快地腳步聲。

“嗒嗒嗒嗒砰!刷”腳步聲之後是一個沉悶地踹門聲,然後是尖銳地拔劍聲,最後是女人地驚叫聲。

“無雙怎麼了!”房門洞開,莉迪亞站在門口,左手捏劍訣,右手細劍平指,身後長髮飛揚,當真是英姿颯颯。

風無雙看得一呆。莉迪亞本就十分漂亮,今天又沒有穿皮甲,一件淡紫色的緊身劍士袍將身材襯托的凹凸有致,再配合上這副劍指滄瀾的造型,實在是驚豔之極!在風無雙想來,這要換上一身天朝的古裝,簡直就是仙子下凡嘛!

畢竟是神武境的高手,僅僅一瞬便恢復了神智,而後覺察到自己的失態,風無雙心下苦笑。

風無雙帶著記憶來到這個世界,強在十七歲的身體中塞進了一顆大叔的心,這兩世相加,心理年齡已經近五十了。風無雙原本認為,自己擁有這顆大叔之心,又練過不少禪宗道家的正宗內功心法,不會再有什麼少年的衝動,可就在剛剛,風無雙驟然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心理與生理,相互影響又沒有絕對的統屬關係,哪一面需求大哪一面便佔上風。禪宗也好道家也罷,那些內功心法定神定心卻定不住人類天性,看到令自己心動的女孩依然會失神。那一瞬間,什麼雲淡風輕啊處變不驚之類的早不知道丟哪去了。

‘也許這樣才是正常的吧,呵呵,太壓抑對自己也不好,不是說道法自然麼,那就隨緣而去吧!該裝的時候裝,該放的時候就放!對,就這麼幹!’想通了這些,風無雙突然覺得心中多了些什麼,細去想時卻又沒有抓住,遂又放棄。風無雙並不知道,通向鬼神境的瓶頸,已有了些鬆動,所差者只是方式而已。

想了那麼多,其實只是一念之間。風無雙收攝心神,臉上掛起微笑說道:“莉迪亞,你經常這樣破門而入,明目張膽的看人洗澡麼?”

“呃?洗澡?你用水龍波洗澡?還穿著衣服?你還真是……真是……我都不知該說什麼了。我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魔力波動,又是水又是火的,以為你和誰打起來了呢!”莉迪亞收起細刺劍,關上房門,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親愛的莉莉,不要那麼大驚小怪的好不好,水龍波是很涼的,用火系元素加熱一下才好洗澡嘛!這樣又快又乾淨,多好。”風無雙控制著水龍,凝聚成一個大水球,左手揮出一道掌風推開窗子,將水球丟了出去。

“加熱水龍波?這也行?難怪艾琳願意做您的學生,帝國皇宮的那些宮廷魔法師們可沒有這樣用魔法的。哎等等,您剛剛叫我什麼?”

“莉莉啊。我認為我們已經很熟了,稱呼名字顯得有點太生疏了,我可以叫你莉莉的吧?”風無雙運起焚天帝訣,瞬間蒸乾了身上水份,挨著莉迪亞坐了下來。

莉迪亞面孔微紅,低下頭小聲道:“當然當然可以。那我可以叫你無雙麼?”

在巴澤爾叢林對戰食人魔時,風無雙將她救下,又抱在懷裡大展神威,那之後,莉迪亞便對這個大男孩產生了些異樣的感覺。莉迪亞心下明白,自己喜歡上這個大男孩了。出於女孩子的矜持,莉迪亞不能開口表白,這才決定留在風無雙身邊,想讓風無雙對自己加深印象,進而產生好感。現在風無雙主動使用暱稱,莉迪亞求之不得呢,趕緊答應,順便把老師的稱呼換掉。

“沒問題,被人叫老師我還不習慣呢。”

莉迪亞的反應都被風無雙看在眼中。女孩羞澀的模樣惹人憐愛,風無雙卻沒有輕舉妄動。風無雙前世時便形單影隻,毫無戀愛經驗,雖然在電影中見過種種橋段,也不敢輕易嘗試。生活不是單機遊戲,進錯劇情無法讀檔重來,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對了,你怎麼跑來的?你們不是出發去天女城了麼?”

“艾琳和諾曼回去了。艾琳是帝國公主,被逮到了不得不回去。諾曼和艾琳可是青梅竹馬,艾琳去哪兒諾曼都會跟著。我就不重要啦,女皇陛下又沒有命令我必須回去,我就說要跟著你遊歷學習,喬伊大人便同意啦。”

風無雙笑著搖頭道:“恐怕沒那麼簡單,老喬伊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他同意你留下的真正用意,八成是在我身上,想來是打著讓我們加強關係,將來好為阿爾卡迪亞帝國增加一位聖階供奉的主意。不說這個了,昨天我忘記問了,諾曼這麼年輕便有了爵位,他究竟什麼身份?”

“諾曼啊,他的父親就是帝國北域大將軍,大名鼎鼎的戰錘公爵安德烈?馬丁。戰錘公爵功勳卓著,卻是不好再往上封了,只好給諾曼封爵啦。”

這下風無雙真的驚訝了:“安德烈將軍!的確如你所說,大名鼎鼎,倫恩的獸人們經常提到這個名字。可是傳聞中,北域將軍的公子已經三十多歲了,一直和安德烈將軍鎮守在諾爾斯要塞,並未在帝都居住,而且名字也不叫諾曼啊。”

“你說的是伯尼吧?伯尼是諾曼的哥哥,他將來要繼承戰錘公爵的爵位,所以現在和我一樣,只是勳爵。女皇的封爵只能給沒有繼承權的諾曼,再說了,諾曼得到的是終身爵位,又沒有封地,這種爵位只是好聽而已,沒什麼用處。”

風無雙也算是大家族出身,可艾伯特家族是個草根家族,雖然龐大卻不是貴族,自己也從沒過上少爺的日子,對這些爵位貴族什麼的不甚清楚,現在聽一位真正的貴族小姐講起來,才知道其中門道不少。

風無雙點頭道:“這樣啊,還真是長見識啊。莉莉,你說……我怎樣才能弄個爵位,混個貴族做做?”

莉迪亞眨眨眼,慢悠悠的說道:“那就要看我們的劍皇大人想要什麼樣的爵位啦。如果是終身爵位就簡單的很,只要你拿著聖階證明去找陛下換一枚聖者印記,一個終身公爵是跑不掉的。聖階強者實在太少了,每一位肯做皇家供奉的聖階強者,女皇陛下都會封一個終身公爵。相比之下世襲爵位就很難辦了,沒有大功勳是不可能的,畢竟世襲爵位是有封地的,爵位惠及子孫,不能太隨便。”

風無雙想了想,笑道:“除了封地,終身公爵還是世襲公爵對我來說並無區別。我還有一千多年好活,等我終身了,恐怕不少世襲貴族都落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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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還真是這樣,因為種種原因,精靈族半精靈還有龍族這些壽命超長的傢伙們,沒有一個去人類帝國做貴族的。

風無雙擠擠眼睛,繼續說道:“莉莉,伊蓮大人也是劍皇啊,為什麼還是伯爵呢?”

“那是不一樣的,我家是世襲伯爵嘛,只是母親剛好成為劍皇,爵位依舊承自祖上,並未改變。在阿爾卡迪亞帝國,現有的世襲爵位大多是開國元勳傳承下來的,後封的世襲爵位只有兩例,一個是諾曼的父親戰錘公爵,另一個就是巴爾克城主的先祖紅狐伯爵。話說回來,你怎麼突然想起要弄個爵位呢?”

“隨便說說的,我打算以後玩累了就找個地方當貴族,弄個領地,娶幾個漂亮老婆,呃……阿爾卡迪亞好像是一夫一妻制是吧?”風無雙正臆想著未來的美妙生活,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這裡是異界來的,可不是古代天朝。

莉迪亞盯著看了半天,看得風無雙都有些不自在了,才慢慢說道:“一夫一妻只是人類的普遍認知,沒有列入律法之中,通常有錢有勢有地位或者有實力的人都會有多個伴侶。但是名號只能給其中一個,比如我們的女皇陛下就有數名‘內侍’,其中只有一名擁有‘親王’封號。你也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是如果你成為公爵,則只能把公爵夫人的稱號給其中一個。”

“唔……夠麻煩的,以後再想。你呢?真不回去啦?現在改主意還來得及,我馬上帶你追去。”風無雙聽得一陣頭大,於是奉行一貫的行事原則,麻煩事放下,先做能做的。

莉迪亞甩給風無雙一個白眼兒,說道:“當然不回去啦!你還沒教我那什麼內功呢,以後我就跟定你了。怎麼?嫌我煩啦?”

莉迪亞知道,以風無雙聖階的實力,只要他想,身邊一定少不了女人。莉迪亞貴族出身,對此並不排斥,只想抓住機會增加自己在風無雙心中的份量,將來好爭個正牌夫人。

“怎麼會,有美女相伴,我求之不得呀。”風無雙笑著答道。攜手紅顏仗劍江湖,多麼美好的畫面,怎麼可能往外推呢。

“哼!”莉迪亞皺皺鼻子道:“那我們去哪兒玩?你原本怎麼打算的?就是漫無目的地走哪算哪麼?”

“當然不是啦,這個說來話長。我出生在拜魯帝國,母親是豪門小姐,父親……”

風無雙斟酌著詞句,將從前的經歷娓娓道來,一點一滴,都讓莉迪亞為之著迷。聽到風無雙十歲獨闖巴澤爾叢林時悠然神往,聽到風無雙小時候被人欺負時則憤憤不平。故事一直講到風無雙大鬧艾伯特家族別院,破門而出。

“之後你就離家出走,一個人周遊世界?”莉迪亞插了句嘴。

“算是吧,足跡遍及三陸一島是我小時候的一個夢想。長大了沒人管了,這不就出來啦。本來啊,我還想找幾個聖階強者揍一頓,結果一個合適的目標也沒找著,自己先成劍皇了,嘿嘿聽說聖階強者用的兵器都會跟著主人出名,我看我也得抓緊弄一件專屬兵器來,不然……”

兒時的回憶勾起風無雙心中的傷,莉迪亞的話又使他想起前世的形單影隻,心情有些沉重。風無雙想要透過話語製造出一些輕鬆的氣氛,可隨著說話,聲音越發的低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