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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貌似法聖

人類五大帝國的建築風格各有不同,各地魔法師公會的主體建築也因所處國家不同而樣式各異,但是無論是在哪座城市,魔法師公會的廣場都是一模一樣的。

從魔法師公會總會往下,每處分會正門外都有一個很大的方形廣場,廣場正中是一個圓形水池,水池中兩座老魔法師雕像左右佇立,左邊的魔法師左手持杖高舉,法杖頂端裹著一層銀色氣旋,右邊的魔法師右手持杖平指,法杖頂端飄著一團紅色火焰。據說雕像和水池並非工匠建造,是用地系魔法一次成型的,火焰水流和氣旋也都是魔法的效果,這樣的設計在魔法師公會創立之初是沒有的。第一代的創立者逝去以後,第二代的領導人商議之後才提出這種構想,最終實現並普及。

魔法師公會是千年前的兩位法聖聯手建立的組織,總部設立在格羅大陸東部的一片平原中,其存在的目的是為了讓魔法師們團結起來,將魔法發揚光大,同時也為散居各地的魔法師們提供方便。魔法師公會從不觸及政治,也無關信仰,因此不會受到排斥,在每一座人類帝國的城市中都有分會存在,雖然在數量上少於深入城鎮的光明教會教堂,但在覆蓋範圍上卻遠超光明教會。

最初時,魔法師公會只是一個鬆散的組織,主要功能就是給魔法師們提供一個交易和交流的平臺。眾所周知,每一條實用的魔法咒語都是經過成千上萬次的試驗才會定型,各式各樣的魔法道具也需要大量的實驗來確保其安全可靠,這期間就會消耗掉大量的魔法材料,有了魔法師公會的交易平臺,魔法師們終於可以將更多時間用在研究和修煉上,不用再為了收集材料而到處奔波。而交流平臺的出現,則是讓魔法師們多了一個相互印證所學的途徑,一定程度上推動了魔法的發展。

這兩個雕像的原型就是建立魔法師公會的兩位法聖,石雕火焰水流和氣旋也代表了四系元素魔法,第二代的領導人正是為了紀念兩位創立者,才有了雙聖雕像的構想。經過千餘年的發展和演變,這個原本管理鬆散的組織已經擁有了一套嚴密的制度,雙聖雕像的設計也成了魔法師公會的標誌,人們老遠的一看到雙聖雕像,自然就會知道那後面的建築是什麼了。

魔法師公會的主體建築上沒有門,寬大的入口處就那樣敞開著,只有一道光幕覆蓋其上,人們進出絲毫不受影響,卻能將風沙寒暑盡數阻擋在外。風無雙穿過光幕進入建築內部,立時感到一絲熟悉。原來這光幕內外竟似兩個不同的世界,光幕外面是安靜的廣場街道,裡面卻是一個喧鬧的市集,直如前世的超級市場一般。

魔法師公會的一層是一個半圓型的空間,裡面一行行的店鋪排列整齊,其中商品從材料到道具,從法杖到衣袍,各形各色應有盡有。半圓形空間底邊的兩角處各有一個樓梯,看似一樣卻是通往不同的樓層,左面的樓梯通向二層市場,右面的樓梯則是通向三層的圖書館,如果想去四層的辦公區或者五層的魔法實驗室,就只有從三層才能找到樓梯。

天女城做為帝國都城,設立在這裡的分會自然是整個阿爾卡迪亞帝國最大的,也就是說,這裡就是阿爾卡迪亞帝國最大的魔法用品交易市場,風無雙只在一層逛了一圈,便已經買到了大半所需藥材。確定一層不再有自己需要的東西之後,風無雙直接朝著左面的樓梯走去。

踏上最後一級臺階,風無雙隱隱地感覺到一道魔力波動在身上掃過,又很快退去了。正納悶兒時,一男一女兩名魔法師迎上來,一左一右堵住了去路。

左面的男性魔法師施個禮,說道:“對不起先生,這裡是會員區,只有公會的註冊魔法師才能上來,您請回吧。”

“註冊魔法師?必須是註冊魔法師才能上二層麼?”

風無雙曾在家中狠學過幾年世界常識,也知道註冊魔法師這個詞。魔法師是一個很麻煩的職業,首先在數量上就遠遠少於修煉鬥氣的武者。理論上,任何一個人只要不是先天殘疾,都可以修煉鬥氣。雖說鬥氣在四階之前只有強身健體的作用,但是只要肯努力,學幾下莊稼把式總是可以的。可是魔法就完全不同,沒有天賦一輩子也沾不上魔法的邊兒,而真正擁有魔法天賦的人可以說是萬中無一。再者,想要成為一名出色的魔法師,空有一身魔力是不行的,沒有咒語的配合,聚集再多的魔力也無法發揮威力,偏偏咒語又不是哪都學得到的。各學院中的魔法課只會教入門課程和一些簡單的初級咒語,名聲顯赫的大學院中或許能找到幾條中級咒語,高階的是肯定沒有。若想學習高階魔法咒語,要麼自投名師,要麼加入魔法師公會成為一名註冊魔法師。千餘年間,魔法師公會憑藉著交流平臺的便利幾乎集齊了四種元素系魔法的所有高階咒語,甚至禁咒都有幾條,單隻這個原因,就使得大半的元素系魔法師甘願遵守魔法師公會的條令,成為註冊魔法師了。

“是的先生,若您已經是註冊魔法師了,就請將公會發放的徽章佩於胸前,魔法陣會自動進行識別,確認無誤後您才能進入會員專區。若您還未注冊,可以透過另一邊的樓梯去三層的辦公區,在那裡完成註冊之後再來。”

風無雙不曾料想過魔法師公會居然弄出個會員制,猶豫一下才道:“這個有點兒麻煩啊,除了成為註冊魔法師,還有其他途徑可以進入這裡麼?若是帝國官方需要採辦魔法材料,也要派個註冊魔法師來嗎?”

風無雙使用魔法的方法特殊,自身一點兒魔力也無,根本無法透過職業登記所的等級測試。連職業證明牌都拿不到,當然不可能成為註冊魔法師。再者說來,就算可以,風無雙也不想去註冊。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魔法師公會也不會無償提供便利,成為註冊魔法師就要遵守魔法師公會的條令,風無雙覺得自己身上的束縛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給自己添堵。

“當然不會。如果是帝國官方想要採辦些什麼,會有官員直接找公會高層接洽的,如果是個人的話,就沒有其他途徑了。”男性魔法師耐心地解釋著,說話不急不緩,雖然話語中滿是拒絕之意,卻絲毫不會使人產生反感。

旁邊的女性魔法師卻沒有同伴那樣的好脾氣,冷聲接道:“小子,嫌麻煩我指條路給你,你可以試試闖進去啊。”

“席拉!不要這樣說!”男魔法師眼看風無雙神色一冷,連忙出聲阻止,而他的同伴卻不為所動,繼續說道:“柯蒂斯,我剛剛用力量之球掃過了,這小子既沒有魔力也沒有鬥氣,人類帝國也沒有哪家貴族有精靈血統,所以這小子根本是個沒實力沒勢力又沒眼色的三無貨色!有必要和他囉嗦那麼多麼?小子,你現在最好快點兒滾蛋,否則就會有人將你丟出去了!”

說著話席拉右手一晃,立時又上來四個人,和席拉一般打扮,都是中級魔法師。席拉當然不會懼怕一個三無貨色,叫人過來只是擔心風無雙另有幫手,以防萬一罷了。

柯蒂斯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終於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後退兩步,表示自己並不參與。餘下五人則是扇形排開,席拉一馬當先站在正中,冷冷地看著風無雙。此時在席拉眼中,風無雙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灰溜溜地離開,要麼被制服之後丟出去。然而事情往往與想象的不同,席拉很快便發現自己想錯了,還錯得相當離譜。

風無雙雙掌一翻,冷聲道:“多謝你的提醒,闖進去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說話間兩個魔法能量團在風無雙的掌中聚起,左手中的紅色能量球炙熱無比,右手中的藍色能量球寒氣迫人。兩種截然相反的能量團上下跳躍,更有一道道符文在其中若隱若現,看上去絢麗而又危險。隨著風無雙的動作,周邊的魔法能量也驟然濃郁起來。

席拉臉色煞白,已經嚇得不敢說話了。雖然不知道風無雙準備釋放什麼魔法,但卻知道那兩個能量球中隱現的符文代表著什麼,那是一種魔法能量接近了某種法則才會出現的效果,能夠達到這種效果的就只有各系禁咒了。

所謂禁咒,其實就是各系魔法中最強的那幾條咒語,由於每一條都有著極其恐怖的殺傷力,相應的反噬力也很強,沒有足夠的魔力做支撐是不能用的,所以,能夠使用禁咒的魔法師沒一個是簡單貨色,偏偏風無雙表現得又很輕鬆,彷彿仍有餘力,著實把席拉給嚇壞了。

席拉也曾想過這些可能是風無雙搞出的假象,只是些唬人的把戲而已,但是空氣中那濃郁卻絲毫不受自己控制的魔法能量,無疑在佐證著自己口中那個三無貨色的實力。此時此刻,席拉甚至不敢升起逃跑的念頭,生怕突然的動作會招至攻擊。

正在席拉不知所措時,面前的空間一陣扭曲,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憑空出現,擋在了風無雙面前。老者身穿一件劣質的灰色法師袍,身型略顯枯瘦,鼻樑上還架著一副厚如瓶底的眼鏡,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只有胸前彆著的銀色金邊太陽徽章標明著,這是一名八階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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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拉等人見到老者如見救星,連忙恭敬地施禮,口中高呼:“會長大人!”

來者正是天女城魔法師公會的會長,泰倫斯。魔法師公會平日裡依靠制度維持,泰倫斯雖然是會長卻也沒什麼公務,通常都是躲在實驗室中研究魔法,三五日不出屋也是常事兒。今日也如平常一般,泰倫斯正在實驗室中研究咒語,剛有點兒思路時,左近突然出現一陣強烈的魔力波動,立時便意識到出事了。

泰倫斯雖然醉心魔法,卻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老學究,否則也不可能做到分會會長這個位置。泰倫斯不及細想,動用一個空間系的瞬間移動魔法卷軸,跨越空間直接趕到出事地點。

泰倫斯用枯瘦的手指推推眼鏡,臉上堆起笑容,努力做出一副慈祥模樣,語氣和緩地道:“這位大師,請不要衝動。若是下屬們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老夫先代為道歉,萬事有商量,沒必要動用禁咒。請給老夫一個面子,先將魔法收起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