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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神話之說

風無雙並不認識貝琳達,也沒聽過她的名字,卻可以輕鬆猜出她的身份。貝琳達身上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威嚴,似是久處上位的感覺,這種感覺與艾麗卡二世很像,只是沒有艾麗卡二世那般強烈。另外她還可以毫無顧忌地諷刺泰倫斯,絲毫不留面子,明顯的身份不凡。最重要的是她口中那句‘我們教會神殿’和頭上戴著的華光月牙冠。綜合這些資訊來看,此人無疑就是那個人格分裂的光明女神在天女城的代言人,早前莉迪亞提到的那位月光女神大祭司。

“噗哈哈”貝琳達沒想到風無雙嘴巴也這麼毒,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看看泰倫斯難看的臉色,貝琳達收住笑,說道:“當然可以,這是我的榮幸,請!”

貝琳達側過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風無雙沒有走向樓梯,而是牽起了貝琳達的手。隨著一陣魔力波動湧起,兩人的身影憑空消失。餘下的人眼珠子驚掉一地,泰倫斯更是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嘶陰影傳送!”

陰影傳送是一個黑暗系魔法,作用是讓受術者無視空間阻礙抵達已知座標點。黑暗系研究的是空間法則,其中有不少穿越空間的魔法,比如瞬間移動空間之門等,這幾個魔法聽起來好像都差不多,實際上卻有很大區別。

瞬間移動是單體魔法,只作用於施術者本人。空間之門是利用暗的力量撕開空間與另一座標點相連,並維持一段時間的相對穩定,使人可以自由穿越兩地之間,這個魔法不分敵我,只要魔法效果還在就誰都能進,很容易被人抓到行跡,相比之下陰影傳送就好用得多。陰影傳送的效果就像剪下和貼上,將目標抓取之後投放到另一個已知座標點,可以作用於聚在一起的多個目標並且幾乎不留痕跡。可惜地是,如此實用的魔法自從問世以來就很少有人使用,咒語難尋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陰影傳送使用難度太高。說來也怪,陰影傳送位列暗系高階魔法之中,施展起來卻有如禁咒一般因難,一不留神還會釀成慘劇,只這一點便足以讓數量稀少的暗系魔法師們望而卻步了。

理論上,陰影傳送和瞬間移動原理相通,只是因為瞬間移動的受術者就是施術者,使得魔法師與魔法之間能夠輕易產生良好的契合度,所以相對容易。而陰影傳送需要以一人之力,讓除自己以外的人與魔法完成契合,這才十分困難。每一個獨立生命體都有各自的磁場,這些磁場彼此關聯卻又不相統屬,相互影響之下很難被揉成一個整體,如果施術者控制力稍差一些,受術者完成傳送之後很可能會缺胳膊少腿,甚至四分五裂。當然,這在風無雙看來不算什麼,從能量層面入手使用魔法可以獲得近乎完美的控制力,在數個磁場中尋求契合也不過就像求一個最小公倍數而已,簡單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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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者們不知道這個秘密,只能驚歎著這個年輕劍皇的超人魔法天賦,唯獨席拉小聲嘟囔道:“哼!有必要那麼張揚麼!還弄個陰影傳送,我祝你魔法失敗,弄個死無全屍才……”

“呼”一股勁風吹入席拉口中,打斷了她的說話。伴隨著席拉的劇烈咳嗽聲,泰倫斯沉聲說道:“你叫什麼名字!算了,不管你叫什麼,我現在宣佈,你不再是公會的註冊魔法師了,今後你的行為與公會再無關係。”

泰倫斯不明白下屬中怎麼會有這種白痴,居然在艾倫面前詛咒皇室成員,難道是嫌惹得麻煩不夠大嗎?為了撇清關係,泰倫斯毫不猶豫地取消了席拉的註冊魔法師資格。

泰倫斯隨後想想,覺得似乎還不夠,又轉向艾倫說道:“艾倫殿下,不要聽她的胡言亂語,魔法師公會絕無與帝國皇室為敵的意思。也請您向銀劍大公轉達我的歉意,作為補償,銀劍大公此次所需的材料都由公會贈送,只要這裡有的,您可以隨便拿。”

泰倫斯嘴上說得客氣,但是話語中左一個公會右一個公會,無疑就是在提醒艾倫,魔法師公會同樣實力強大,真鬧起來恐怕會兩敗俱傷,還是儘量化解的好。

艾倫聽懂了泰倫斯的潛臺詞,也知道魔法師公會財大氣粗,於是爽快說道:“既然會長大人如此慷慨,那我就不客氣啦!無雙那邊嘛,我會代會長大人傳達善意的,就請您放心好啦。”

……

天女城教會神殿的主體建築佔地面積與比鄰而建的魔法師公會相仿,只是由於沒有廣場的緣故,看上去會比魔法師公會小一些。神殿的主體建築全由白色的石條搭建,外部沒有經過任何處理,既沒有皇宮的富麗堂皇,也沒有魔法師公會的神秘感,卻多了一分威嚴莊重。

神殿總共有三層,但是因為底層建得很高,所以總體高度並不比魔法師公會矮,反而是大門更顯高大厚重。此時,大門前的空間突然一陣扭曲,兩個人憑空出現,正是風無雙與貝琳達。

“早前我聽到傳言,說大公閣下是魔鬥雙修的超級天才,不僅劍技超凡還精通全系魔法,本來以為是有些誇張地說法,卻沒想到您比傳聞中更強,在您之前,雙聖階可是從來都沒出現過的。”

貝琳達和風無雙邊走邊聊,快到大門時,貝琳達當先走走過去,厚重的大門似是感應到了主人的靠近,自行開啟。

神殿的底層是一個巨大的方型大廳,十二根刻有人形浮雕的柱子排成兩行,將高高的頂部撐起。光明女神的雕像就立在大廳的後半部,這座雕像明顯經過魔法處理,時刻泛著光茫不說,無論你從哪個方向看去,見到的都是女神的正面。

風無雙看看那些浮雕,隨口說道:“大祭司閣下過譽了,傳說中那些神們,可全都是魔鬥雙修的。就連這些剩光(棍)……騎士團的前輩們也是如此。”

話一說完,風無雙偷偷咧咧嘴,心道:‘好險,差點兒將那個‘棍’字帶出來,若真說了恐怕非打起來不可。’

浮雕上所繪的正是聖光騎士團。傳說中,聖光騎士團是光明女神座前的護衛騎士團,其成員僅有十二名,全部都是聖階強者。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任何版本的神話中都不曾提及這十二位聖騎士的婚姻問題,因此被暗黑聖堂戲稱為‘剩光棍’騎士團。拜魯帝國信仰的是暗黑戰神祖恩,風無雙從小聽得多了,言語中險些帶了出來。

貝琳達走在前面,並未看到風無雙的小動作,也沒懷疑什麼,介面說道:“神和凡人當然不同。神的強大不是凡人可以想象的,比聖階都要強很多。對於神來說,魔鬥雙修是理所當然的,但是站在人的角度來看就不同了。擁有魔法天賦又能掌握高等鬥氣的本來就少,能兩項都修到聖階的目前只有你一人而已。聖光騎士團的前輩們是魔鬥雙修不假,但他們的魔法造詣遠達不到聖階的地步。”

‘神比聖階強很多?非凡人所能想象?’聽到貝琳達的話,風無雙若有所思,試探著問道:“大祭司如此說,莫非是見過神?”

風無雙對關於神的話題很感興趣。這個世界也有不少神話傳說,演繹著各種版本有關神的故事。有趣的是,這個世界不只一個智慧種族,所以也有一些非人類的神。比如最擅長火之法則的鍛造之神就是個矮人,還有精靈樣貌的生命女神,虎頭人身的大地之神,背生雙翼的風神。可能是由於基數較大的緣故,擁有人類相貌的神更多,光明女神暗黑戰神還有冰雪之神都符合人類特徵。

在風無雙想來,神應該就是遠古時期的聖階強者。聖階擁有強大的力量,能夠完成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遠古時期的人們缺乏識見,這些事就被當做神蹟記錄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目睹神蹟的人逐漸變老,之後逝去,聖階們則因為壽命遠遠超過同類而繼續生活,間或再弄出一些神蹟。萬年之後,真相早已掩埋在歲月之中,留下的就只有神話。

這樣也就解釋了龍族沒有神的原因,龍族雖然有著上萬年的壽命,記性卻不是很好。與龐大的身軀相比,龍的大腦實在是太小了,它們通常會忘記千年前發生的事情,像是從沒經歷過一樣,唯一不會忘記的就是戰鬥的本能。龍族又沒有文字,不能象其他種族一般記錄傳承,所以龍族沒有神。也正是這個原因,使得神話中從來只有屠龍的英雄,沒有反抗成功的巨龍。

這些關節風無雙反復推敲過很久,自認為所做判斷八九不離十,如今猛然聽到另一種說法,風無雙有些驚訝,想要聽聽貝琳達有何依據。

“當然沒有,神怎麼會隨便見到!”貝琳達一邊說著話,腳下步子不停,帶著風無雙穿過大廳,走上二層。

神殿一層是宣講教義的地方,只有一行行排列整齊的長椅,二層才是神職人員待客與辦公的地方,再往上去的三層則是教會祭壇。祭壇是神官們與神溝通的地方,屬於絕對禁區,只有主教級別以上的神官才能進入。

貝琳達推開自己辦公室的大門,示意風無雙隨便坐,然後取出兩隻杯子,倒入一些清水,遞給風無雙一杯,接著說道:“不過還是有據可查的。神無比強大,神無所不能,我們生活在女神的榮光之下……教典中都是這麼說的。”

“教典啊……”風無雙有些失望,原以為貝琳達這個職業神棍會有什麼新奇說法,沒想到她竟然搬出了教典來。

風無雙認為,這個世界的神話與前世那些傳說有一個共通之處,就是誇張,極度地誇張。人們總是習慣於給一件聽來的事情加上自己的想法之後轉述出去,導致最終版本與原始版本差別極大。前世時有人做過這樣一個實驗,在一隊士兵行軍時給第一個人下達加快腳步的命令,由第一個人傳給第二個人,之後第三個人,當命令傳到隊尾時,就變成了跑步前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