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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第三種可能

艾倫以為風無雙是在驚歎商行的巨大,笑道:“沒見過吧!這可是世上最大的商行,據說有聖龍帝國官方背景,在全世界大部分地方都有分行,號稱只有用不到,絕無買不到的最全商品商行。若是這裡還找不到你想要的東西,就只能去妖月森林了。”

“希望這句話不只是句廣告詞。”風無雙想起前世熒幕上那鋪天蓋地地廣告,隨口應了一句。

天下商行倒是無愧於天下這兩個字,至少服務上十分到位。馬車剛一停下,便有兩個服務人員跑上來,一個開啟車門,恭敬地請艾倫和風無雙下車,引領著兩人進入大門之後返回。另一個則引導著車伕尋找空位泊車。進入大門,又有年輕的美女迎賓用甜美地嗓音喊著“歡迎光臨!”分列兩旁地男女導購隨著聲音一同施禮,之後微笑著候在一旁,準備為客戶解答各種問題。

剛一進門,正好一位管事打扮的美女看向這邊,馬上快步迎了上來,說道:“艾倫殿下,歡迎您的到來,這位是……哦!風無雙殿下,您比傳聞中還要帥氣。”

美女管事明顯認識艾倫,熱情地招呼著,輪到風無雙時稍一停頓,隨後一口叫破他地身份。

“謝謝!您也很迷人。”風無雙還以微笑。

對方知道自己是誰並沒什麼奇怪地,如此龐大的商行,訊息自然靈通,倒是這一點細節讓風無雙更多了些希望,或許這裡真有自己需要的東西。

“咯咯咯殿下可真會說話。”美女管事嬌笑道:“兩位殿下此來可有什麼需求?”

“葛瑞絲小姐,你這話問得真奇怪,來這裡當然是買東西啦,還能做什麼。不過首先要給我的弟弟弄一個貴賓徽章。”艾倫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枚寶石徽章別在胸口,接著說道:“若是沒有這個,萬一哪天他獨自跑來很可能會……”

“這是我們的榮幸,我當親自為風無雙殿下辦理手續。兩位殿下,請到我的辦公室來吧。”

葛瑞絲似乎也知道昨天下午發生在魔法師公會的事情,但卻不能接這個話茬,現在風無雙表現得溫和知禮,誰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弄個禁咒出來。面對這種身份尊貴實力不凡又脾氣古怪的人,當然是越恭順越好。

葛瑞絲領著兩人七拐八拐,走進一間寬敞的辦公室。待兩人落坐後,葛瑞絲從辦公桌的抽屜中取出一件物事遞給風無雙,說道:“風無雙殿下,其實我還有件事情想要向您求證,這件東西您認得麼?”

落在風無雙手上地東西是一枚刀刃形狀的骨片,小巧而鋒利,尾端還刻著幾個奇怪的圖案。那是三個大寫的英文字母:

對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來說,這些字母毫無意義,因為就只有風無雙一個人認識而已。風無雙自小跟隨母親學習語言學,十分確信這世上沒有與英文相似的文字,隨手便拿來做自己的獨有標記了。

“是我送給朋友的,怎麼會在您的手上?”

風無雙只瞧了一眼,便確認是自己的東西。這本來是風無雙用來切烤肉的骨片,一個月前遇到莉迪亞的那晚,被弓箭手蓋文要走了一枚,這也是唯一流落在外的一枚,卻不知為何落到這裡。

“也算是巧合吧。就在兩刻鐘之前,有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先生來到這裡,想要委託我們送兩件東西給一個叫做風無雙的年輕人,這枚骨片就是其中之一。我們正要詢問那位老人家所說的風無雙是否就是殿下您時,老人家卻突然跑掉了。”

風無雙聽得一腦袋問號。那個老頭兒說的人應該就是自己,可是思來想去,與自己有交情的老頭子只有喬伊一個人。可一個昨天還在遙遠地大西北給自己寫賀信的人,今天就衣衫襤褸地出現在帝都?怎麼想也不靠譜。

喬伊明明知道自己在哪兒,想見面直接去不就得了,用得著跑到附近再找‘快遞’送東西麼?還說什麼‘叫做風無雙的年輕人’,除非喬伊失憶了。退一萬步講,就算喬伊真的失憶了,葛瑞絲總是正常的吧!帝國西北巡查官站在面前她會認不出來?那就別混了!

風無雙晃晃腦袋,驅散掉那些亂七八糟地想法,問道:“葛瑞絲小姐,你所說的‘跑掉了’是什麼意思?逃跑麼?還有,你剛剛說過是兩件東西,另一件在哪裡?”

“我想是的,殿下。您也許知道,這世上有一種魔法道具叫做‘厭追’,當對佩戴者懷有敵意的人靠近時就會發出警報。我們談話時,老人家的戒指突然閃爍起來,然後他就跑掉了,我猜測他可能正被人追趕。至於另一件東西,老人家離開時帶走了,是一個破爛的金屬頭冠。”

“好的,最後一個問題,他朝哪個方向去了?”

葛瑞絲明顯已經瞭解了情況,聞言立刻答道:“正西。下面的人回報說,那位老先生沒有走官道,是從小路走地。”

“謝謝!”風無雙起身朝門口走去,邊走邊道:“艾倫,我要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藥草就拜託你了。”

風無雙邊說邊走到門口,腳步突然一頓,回頭道:“差點兒忘了,我好像還兼著你的侍衛角色。”

艾倫拉開衣襟,露出裡面的金色月亮徽章,說道:“不用擔心,我能照顧自己。”

魔法師公會有一套獨特的徽章標誌,專門用來區分註冊魔法師的等級。銀色星星代表一階魔法師,銀色鑲金邊星星代表二階魔法師,金色星星代表三階魔法師,再往上就是同比顏色的月亮和太陽,代表四至九階,聖階魔法師的標誌有些不同,是一枚金色法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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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的金色月亮徽章證明他是一名六階魔法師,這樣的級別也不算弱者,況且在天下商行這種地方也當有不錯地安保措施。

風無雙點頭道:“好吧,我會儘快回來。在我回來之前,不要離開。”

……

天下商行西面有一座小石山,多年前,一個落魄的青年為了填飽肚子,追著一隻紅狐跑進了山洞,無意間發現了稀有的精金礦,遂將其命名為‘精金山’,按照帝國法典中發現即所有這一條,青年擁有完整的開採權,就在人們以為青年就此發達之時,青年卻作出一個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決定,將精金山無償贈予國家。

帝國在得到這筆珍貴資源的同時,當然也不會虧待如此忠良,皇帝賜下大量金幣,並將一座邊區小鎮交給青年管理。青年也是頗有才華,憑藉其出色的商業手段,小鎮越來越繁榮,周邊幾個鎮子的居民紛紛遷入。幾十年之後,曾經的青年漸漸老去,卻終於在暮年之時,整合數個鎮子的力量,建起了一座足以為數萬邊民提供幫助和保護的城市,鎮長也變成了城主。城主受到了民眾的擁戴,也得到了皇帝的封賞,皇帝感其功績,賜予城主伯爵爵位,世襲罔替。

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第一代紅狐伯爵克拉倫斯福克斯,故事中的城市當然就是落葉城。兩百年滄桑變換,時過境遷,紅狐伯爵的故事早已移到了書頁中,精金山也已被挖空了礦藏,變成了‘舊金山’。

如今,這座佇立在紅狐伯爵命運起始處的小石山,只剩下荒廢的礦洞,殘破的絞盤,倒塌的石屋。放眼望去,倒處都是殘垣斷壁,地面上亂石嶙峋,雜草叢生,一片破敗景象深深地掩藏著這裡曾經的輝煌,也掩藏著……一個老頭。

羅德蜷縮著身體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悄悄地探出半個頭,仔細觀察著環境,時而還瞟一眼右手的尾戒。周圍沒有半點兒動靜,尾指上的厭追也沒有亮起,羅德松一口氣,輕輕翻轉身體,打算靠在石頭上休息一下。然而,隨著身體的迴轉,羅德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件原本不該出現的東西,那是一雙靴子,一雙製作精良的白色靴子。這一發現讓羅德的身體驟然僵了起來。

“你很虛弱,最好放鬆一點兒,繼續僵著身體對你沒好處。”靴子的主人率先打破僵局:“我想,你大概需要點兒這個。”

伴隨著一個輕細的嗓音,一隻牛皮水袋被扔到羅德手中。

傳入耳中聲音溫和且充滿活力,厭追也沒有示警,羅德判斷來人並無惡意,於是慢慢坐好,揭開水袋塞子飲下一口水,接著又猛灌幾大口,然後喘息著說道:“謝謝你!聖教徒,謝謝!我感覺好多了。”

水袋中裝的是光明教會的聖水,因此羅德判斷來人是教會中人。這個年青人的穿著像個貴族,但是貴族和教會並不衝突,不少貴族都是教徒。只是羅德無法判斷來人在教會中的地位,只能聖教徒作為稱呼。

‘帶著聖水就一定是光明信徒麼?’風無雙心下一陣好笑,卻沒有反駁,只是淡淡地道:“不客氣,介意我看一下你的傷勢麼?”

“不介意,不過我想你恐怕也沒什麼辦法,如果你……”剛說到這裡,羅德手上的厭追又開始閃爍起來。羅德咬牙說道:“聖教徒,你趕快走吧,為了你的小命,快走吧!”

“如果我丟下你,你會死的!現在的你一點兒力量也沒有。”風無雙依舊不慌不忙,語氣平淡如水。

“你必須走,聖教徒!你留下我們都會死的!如果你真想幫忙,就去天女城找一個名叫風無雙的半精靈,把這個交給他。”羅德說著,取出一隻破爛的金屬頭冠遞向風無雙,吼道:“拿著它!逃!快點!”

“逃?哈哈哈哈誰也別想逃!哈哈哈哈”隨著一陣尖銳的笑聲,四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迅速接近,前面三個健步如飛,後面一個卻是真的在飛,一看就是使用了飛行術的魔法師。

眼看追兵已至逃脫無望,羅德喪氣地鬆開手,任由頭冠落在地上。風無雙彎腰拾起頭冠,又將頭冠放回羅德懷中,說道:“現在就放棄太早了些。你要知道,下一秒永遠是未知。”

羅德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風無雙的左手發愣。就在那纖細的腕部,原本被寬大袍袖蓋住的地方,一塊藍色晶牌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這一絲微光在羅德眼中直如太陽一般熾烈,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除了逃與死之外的第三種可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