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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章 豪雄末路

“本初……”

良久,袁基開口喊了聲弟弟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本就不太擅長言辭。

“兄長,且先進府中罷。”袁紹臉上強自露出笑容。

“好。”袁基點了點頭,走在了前面。

進了州牧府,袁紹並沒有將袁基帶向廳堂,而是直接帶到了後院,讓自己的妻妾子女來拜見大伯。

袁紹有四個兒子,長子袁譚、次子袁熙、三子袁尚皆被他派遣在外,袁譚在青州邊境,袁熙在幽州,袁尚在中山邊境,唯有幼子袁買年方六歲,留在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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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

看著年幼的袁買喚自己伯父,袁基抱起他,連說了兩聲好,眼睛有些溼潤,又從身上取了自己的玉佩送給侄子。

袁紹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許久,二人又道了廳堂,對坐席上。

沉默了下,袁紹先開口:“兄長此來何事?可是奉張遼之命前來勸我獻土歸降?”

袁基搖了搖頭:“本初,此番為兄前來冀州,並非晉公之意,而是我請纓而來。”

袁紹面露冷色:“兄長是要我向張遼投降乎?”

“本初,”袁基正色道:“如今冀州形勢危如累卵,敗亡只在旦夕之間,我來冀州之前曾去見了晉公,他已經允可,若本初肯放棄冀州,他絕不加害。”

袁紹冷笑道:“張遼如此自信乎?吾冀州豈是那般易破乎?”

袁基嘆道:“不在其中,不知晉公之強大,他要取河北,實在不難。”

“兄長請回吧!”袁紹拂袖起身道:“他要來,吾便戰,只有戰死的袁紹,沒有請降的袁紹,要吾投降,與死何異!寧願粉身碎骨!”

袁基沒想到一向儒雅溫和的弟弟竟然拒絕的如此剛烈,他忽然想到自己來冀州之前見晉公時,晉公當時聽到他要去勸降袁紹時,神情似乎有些感慨惋惜,曾嘆了一句:袁本初非請降之人也。

他當時還有些不明白,此時卻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竟然還沒有晉公對這個兄弟看得透徹。

袁基看袁紹要退往後堂,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落淚道:“本初,晉公既已容情,汝為何如此固執?汝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袁氏考慮哪,如今公路已被舊部殺害,為兄才識淺薄,唯汝有家主之風,若汝一意玉石俱焚,如袁氏何?幼侄年方六歲,不知世事,無人教導,又豈能沒有父親?”

袁紹聽兄長提到幼子,面色柔和了一些,突然回身下拜,道:“吾意已決,唯有一求,吾死之後,望兄長代為照顧家眷,擺脫了!”

“本初!”袁基拉著袁紹,心中大慟:“汝何故如此!”

袁紹不語,他是個驕傲的人,寧可戰死,也絕不允許自己以投降的姿態去見任何人,包括當初的董卓,也包括今日的張遼,即便他心底還是有幾分佩服張遼的,但他的驕傲不允許他低頭。

袁基看到袁紹心意已決,心知不能勸阻,不由頹然。

袁紹家小有託,去了身後之憂,反而恢復了氣度與風采,把著袁基的手臂,笑道:“兄長,吾且送汝出城,汝也上城頭看看我河北兵馬,何懼張遼!”

說罷,袁紹拉著神情頹然的袁基向外走去。

鄴城西門城樓上,迎著落日,袁紹望著城外連片大營。

城外的兵馬並未全面圍城,只是屯駐在鄴城西門三裡外,並且大張旗鼓的修建營寨,顯然做好了長期攻城的準備。

此時城外的兵馬正在操練,旌旗招展,鼓聲如雷,吼聲震天,兩個方陣移動間腳步整齊劃一,凜冽肅殺的氣息遙遙在城樓上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真正的甲光向日金鱗開,黑雲壓城城欲摧!

縱然是袁紹的心神也不由為之一懾,他再也誇不出河北兵馬的雄壯來,的確比張遼的兵馬差了太多。

隨即袁紹不由面色頓變,突然想到了什麼,轉看城上守兵,無不是面色蒼白,個個眼裡透著懼色,士氣低落之極。

袁紹面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知道城外兵馬在那裡操練的意圖,是以這種手段來消磨城中士兵的士氣。

但這是光明正大的陽謀,他無法阻止,那般精銳的甲兵他手下沒有任何一支兵馬能比上十分之一,還沒戰鬥,氣勢怕就沒了。

他終於明白顏良、文丑數萬大軍為什麼敗得那麼快了,正面對敵都不是對手,更不用說中計失了先機了,他也明白袁基為什麼一點也不看好他了。果真是不在其中,不知張遼之強大。

袁紹心中一下子陰鬱起來,就在這時,辛評氣喘吁吁的爬上城樓,來到袁紹身邊,低聲在他耳邊道:“主公,不好了,大公子和三公子……”

聽辛評提到自己的兩個兒子,袁紹不由色變,他一直擔心的就是兩個還在外面的兒子,當下忙問道:“顯思、顯甫如何了?”

辛評聲音艱澀的道:“大公子、二公子皆兵敗,被斷了後路,大公子奔兗州投曹操處去了,二公子……二公子投降了中山。”

袁紹聽了辛評的話,如被雷劈,整個人僵在那裡,渾身顫抖著,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辛評知道袁紹此時的心情,袁紹最喜歡三子袁尚,只因袁尚相貌風度與袁紹最像,又兼勇猛善戰,以至於袁紹曾幾度興起廢長立幼,將基業交給袁尚的想法。

此時聽聞袁尚投靠了郭嘉,袁紹心中的震驚與崩潰是不言而喻的。

一旁袁基沒聽到辛評的話,看到袁紹一下子變得失魂落魄,忙問道:“本初,發生了何事?”

“呵……呵呵……枉我袁紹一世英雄,卻生得如此逆子……呵……”袁紹悲愴的笑了兩聲,嘴一張,噗的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向後倒去。

“本初!”袁基慌忙去扶他。

“主公!主公!”

一旁的辛評等人也慌了神,七手八腳去扶袁紹,卻見袁紹已然面色慘白,已然昏了過去。

其實這兩日的形勢驟變對袁紹打擊是很大的,尤其是顏良的戰死和逢紀的失蹤,讓袁紹深感無力,只是他作為主公,將一切頹然和無力壓在心底,表面上仍是一副信心自滿的姿態。

實際上他的心態已經失衡了,做出殺田豐的決定就意味著他已經失去了平常心。

此時兩個兒子的作為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尤其是最疼愛信重的三子袁尚,對袁紹造成了致命的打擊。

建安二年九月中,在守城士兵的眾目睽睽之下,冀州牧袁紹吐血昏倒,隨後一病不起,鬧得整個鄴城人心惶惶。

此時袁譚身逃去兗州,袁尚投降中山,袁熙遠在幽州,只有一個六歲的幼子,無人主持大局。

三日後,名震一時的冀州牧袁紹病逝,冀州百姓為之悲痛。

人心惶惶之時,別駕田豐出面,決意由袁紹兄長袁基代表冀州出城投降,表示願意獻出鄴城,只求保全袁氏一脈。

當此之時,沒有人反對田豐的選擇,他們也只有這一個選擇。

袁紹的意外身死,讓張遼輕而易舉得到了河北,張遼得知這個訊息後,沉默了許久,只能苦笑搖頭,看來袁紹還是難以逃過一劫。

如此一來,河北的百姓雖然感念袁紹治理地方的恩德,卻也沒有仇恨張遼,在郭嘉等人的宣揚下,誰都知道,袁紹是被自己的兒子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