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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抉擇

那兩張絲絹就擺在床上,我目光一轉,順嘴又問道:“師傅,九鼎現,蟲皇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叔手在兩張絲絹上輕輕一撫。

“九鼎現,蟲皇出……這是你師爺一次酒後說出來的話,那次你師爺喝醉了酒,跟我們說了一段話,他說我們這一派其實傳自明朝年間的陶仲文。”說到這裡魏叔不經意的掃了我一眼:“……陶仲文先師仙去之後留下有九隻蟲鼎,其中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事關蟲皇。”

“蟲皇又是什麼?”魏叔忽然住了口,我只得再問,心卻忍不住的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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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叔忽然再看了我一眼,才緩緩說道:“你師爺當初說的也不盡然,只說得蟲皇者年歲或能增長五百歲。”

“五百歲!”我頓時瞪大了眼睛!

我有些不能理解,什麼樣東西能讓人的年紀狂增五百歲!這其中蘊含著什麼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怪不得馮鶴年會拼命去找蟲鼎了!

“你師爺的話我從來沒當真,沒想到……”魏叔盯著床上的絲絹嘆了口氣。

魏叔的神情很複雜,我也是,我腦子裡一下想起很多事,當初莫老闆那裡魏叔就應該知道了蟲鼎,到後來蟲鼎一再出現,魏叔卻一直沒跟我說……

“其實當初我見到蟲鼎的時候也很震驚,但我始終不願意去相信,這件事太過神奇,師爺當年的話猶在耳邊,他說蟲皇就像鏡花水月,可遇不可求!……小東,你可知道師傅的良苦用心?”

似乎知道我所想,魏叔忽然看著我,很鄭重的說道。

我茫然的點了點頭,心情複雜,師傅的話我似懂非懂。

“你馮師叔就是下場,他一心追尋蟲皇,結果得到什麼呢?他去煉製屍蟲,以至於屍毒浸體,其實蜂群那一下不是他致命的原因,他本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猶不自知,這才是最可悲的。”魏叔嘆氣道。

“馮師叔……”我愣了一下。

“小東。”魏叔忽然握住我的手:“師傅不希望你重蹈覆轍,人這一生最要緊是眼前的,你能得到和你已經得到的,不切實際去追求那些鏡花水月之事,往往得不償失。”

魏叔的眼神裡滿是期許,又含著警告,我忽然就懂了!

“師傅,我懂了。”我再次點了點頭。

“這絲絹師傅先收起來,以後你也不要去想,師傅之所以遲遲不對你說這些事,其實也是在考察你,你師爺的教訓師傅不得不防。”魏叔慢慢折起兩塊絲絹,緩緩道。

“師傅,我不貪財也不好色。”我笑了笑。

“是嘛!”魏叔輕輕哼了聲。

“現在師傅應該知道我的為人了吧。”我趕緊道。

“那隔壁的女孩又是怎麼回事!”魏叔不經意的問了句。

我嘴巴立刻就閉上了。

“你的私事師傅不多過問,只一句,不許你做傷天害理的事,師傅眼裡見不得這些!”魏叔瞪了我一眼。

魏叔的眼神凌厲,我頭上的冷汗刷就下來了!

跟魏叔一通詳談,我知道了很多事,以前心裡的一些疑惑也被解開,我也能理解魏叔,他畢竟經過了那些事,對我不那麼放心也很正常,他現在對我說出來,說明心裡已經認可我了。

蟲鼎的事我暫時放在了一邊,就像魏叔說的,不管真假,這個事對我還很遠,真的是鏡花水月,還有一點,我心裡其實是懷疑的,畢竟從小接受的現代教育,增歲五百年,對我也太玄幻了些!

舊的疑惑被解開,新的困惑隨之而來,馮師叔的屍蟲,還有師傅的天罡步,這些對我都造成了衝擊,也讓我產生了興趣,但目前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我心裡最要緊的還是陳沐雪,我面臨著一個抉擇!

跟魏叔談完話我就一直猶豫,最終我還是尋了個藉口去找了陳沐雪。

陳沐雪的房間就在我對面,我伸手敲門的時候猶豫了很長時間,心裡實在太掙扎,我不知道見了面該怎麼說。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陳沐雪的房門自己就開了。

放門開了,陳沐雪就站在門裡,我舉著手站在門外,我們兩個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

“進來吧。”陳沐雪轉了身。

我隨著陳沐雪走進屋裡,陳沐雪坐在了椅子上,然後指了指身邊的椅子。

“沐雪,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但是我也不能不說……”我斟酌著說了句,說話的時候我一直注意觀察著陳沐雪的反應。

陳沐雪只是安靜的聽著,沒有任何反應。

“……我得說實話,我確實是喜歡你,之前在島上生死一線,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心裡話,那種情況下也不可能說假話……”慢慢的我口齒流利了起來。

“……那一次我和師傅其實是幫你收魂,你得的是失魂症,師傅說因為我們的魂魄有了這種聯絡,所以對彼此造成了一些影響。”

“你的意思你喜歡我……是因為那次幫我治病!”陳沐雪的表情終於變了,她截口打斷了我。

“我也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或許……你也是受了影響,其實我根本配不上你。”我痛苦的說了句。

這些理由是我早就想好的,但說出來的時候心裡卻像針扎一樣難受,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藉口,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這個原因,我只知道我真的喜歡上陳沐雪了。

“我知道了……”陳沐雪忽然慘笑了一聲。

陳沐雪的神情讓我更難受了。

“不管怎麼說,我想告訴你,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喏喏的道。

“我累了,想休息,你先走吧。”陳沐雪站了起來。

“沐雪……”

“回去吧,我知道怎麼做了。”陳沐雪抿著嘴,忽然笑了笑,雖然在笑,但她眼裡的淚水跟著就流了出來。

“沐雪,你別這樣!”我的鼻子一下也酸了。

“你先走,我沒事。”陳沐雪伸手把我推到門外,跟著房門呯一聲關上了。

我站在門外,眼淚刷就湧了出來,我心裡痛苦不已,為自己,也為陳沐雪,但我必須做出抉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