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真正的自然
當羅蘭挽著楊震走到最初那座修好的法師塔前，就算再蠢，楊震也知道羅邦的真實身份了。負責看守法師塔的守衛沒有阻攔，只是看著楊震的雙眼中充滿莫名的笑意，滑過羅蘭的臉龐時又充滿慈愛。
法師塔沒有啟動，兩人一起上到第五層，就見一個瘦高的身影背對他們清理牆壁中符紋上的塵土。楊震對他微微躬身，淡淡說道：“真沒有想到，無名小鎮的鎮長竟然是比德城魔法師公會會長。”
“哈哈……”羅邦發出爽朗的笑聲轉過身來，進入楊震眼簾的是一副典型東方人的面孔。黃皮膚黑眼眸，就連頭髮都是黑的，沒有見過羅邦的人都想不到，他竟然這麼年青！而且還是六階自然系魔導師！
“那是蘭兒總玩神秘感，所以才一直沒有告訴你的。地方簡陋就隨便坐吧，我還在布拉格的時候就聽過你的名字了，你能加入比德城魔法師公會，是我最大的榮幸。”
在羅邦的招呼下，三人坐在鋪墊上，楊震疑問道：“你在布拉格就聽說過我？怎麼可能啊。”
“其實我聽的是你另外一個名字——肖恩。以二階實力在戰鬥中晉級，並殺死刺客公會休斯一脈的四階暗殺者，你在蒼穹大陸已經出名了。”
羅邦一臉淡然，並沒有表現出收留楊震害怕帶來麻煩的那種神情。
“這些先不說了，你能告訴我那柄銀色斷刀的來歷嗎？”楊震搖搖頭。出不出名他才不在乎，他關心的是解開自己身上的迷團，並找到那些失去自由的老師。
“不要急，我們一邊維修第五層，一邊說那柄斷刀的事。”羅邦拿出兩塊吸附元素能力很強的磨岩石，將其中一塊遞給楊震，“第五層損壞的是土系和黑暗系符紋，我來修復土系，你修復黑暗系，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等等……”楊震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您不是自然系法師嗎，怎麼也精通土系符紋？”
“這正是我們接下來要探討的內容，什麼是真正的自然。”羅邦淡淡一笑，拿出刻刀在磨岩石上雕刻符紋。楊震也取出刻刀雕刻，大概觀察了一下牆面上空缺出的地方，根據四周的符紋陳列，在手中的磨岩石上雕刻黑暗系符紋。
“說到這個問題，應該感謝蘭兒。她提出一個非常新鮮的名詞——自然界。”羅邦嘴裡說著話，手中的活也沒停下來。
“自然界？和自然元素有什麼分別嗎？”楊震充滿疑問，這種理論在他的記憶中也沒有出現過。
“是這樣的，自然元素是一個個體，但自然界是一個群體。在我的理解中，水、火、土、就算是光明等一系列元素，都應該是自然界中的構成因子。”
不知道羅蘭從哪裡找來的茶壺和杯子，她給楊震和羅邦衝了兩杯茶。在這種特有的東方清茶氣息中討論自然界，楊震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心曠神怡。
“這個理論十分有趣，有什麼依據嗎？”楊震的興趣大增。
“依據？暫時沒有。聽到這個名詞，你怎麼和爸爸的反應一樣啊。”羅蘭不高興得撅撅嘴。
“他算好的了，至少還有興趣聽下去。我當時的感覺就是你在胡鬧，元素系全被你這樣歸類，那麼蒼穹大陸的修煉體系都會被打破。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接受這個理論。”羅邦為楊震說起了好話。
“那麼……最後你又怎麼相信了？”楊震看著羅邦疑問道。
“那是因為……”羅邦慈愛的看著女兒，說道：“蘭兒身體中的遠古精靈血脈覺醒了，在共同感知九大元素系的同時，也接到了血脈傳承。”
“遠古精靈？”楊震心中一驚。冒冒然的伸手撩起羅蘭長髮，看見那精巧的耳朵上下都是尖的，果然是遠古精靈的特怔。而現在的精靈只有耳朵上面是尖的。
“血脈傳承是什麼？”楊震急忙提出這個問題，沒有發現羅蘭的臉已經變的緋紅，羅邦也帶著滿含深意的笑容。
“元素之神還有另外一個名稱——自然女神。”羅蘭嬌羞的小聲說道。
“明白了！這個自然指的應該不是單一的自然元素，而是整個自然界！”楊震驚呼道，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羅蘭所說的理論。
“真正讓我深信不疑的還是那柄銀色斷刀，你也知道上面有個自然系的三角符紋。我想，這個‘自然’指得還是自然界。”
在羅邦的敘說中，羅蘭又拿出那柄斷刀遞在楊震手中。楊震再次仔細觀察感受這個三角符紋，驚異的發現它不僅僅是鞏固元素力永續性，而是一個元素轉換法陣！
任何被吸入的元素力經過法陣轉換後，都變成澎湃濃厚的生命氣息。這是單一自然元素力的特性，如果將這種型別的符紋契合到卷軸中，那麼多系魔法複合卷軸的難題會迎刃而解！
“這柄斷刀到底是什麼來歷？”楊震越來越感覺斷刀的來歷不簡單。
“相信你已經猜到，我們都是遠古精靈後裔。這柄斷刀是千年前祖上征戰東大陸的時候得到的，它是東大陸的產物。其實它原本是完整的，一直掌握在我母親的手中。二十多年前因為意外，我的母親和斷刀刃一起失蹤了。”
羅邦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楊震也不好意思再問人家的家事。
“這下你明白我當時為什麼會說你的猜測有錯誤吧，你手中的破法劍和斷刀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打造。因為破法劍是西大陸產物只有五百年的歷史，而斷刀是東大陸產物，至少有一千多年的歷史。”羅蘭望著楊震說道。
“可是怎麼解釋兩把武器的共性呢？”楊震取出破法劍遞到羅邦手中。會長大人感受過後，臉上也是一副迷惑不解的神色。
“肖恩？這不是你使用過的名字嗎？這把破法劍到底是誰打造的？”羅邦看到劍上銘刻的名字，臉上盡是疑問。
“哦……這是我的一位老師，他也失蹤了，我想找到他。”楊震說的是實話，但是沒有告訴羅邦自己失憶的事。他現在和魔法師公會只是合作關係。
“有關斷刀的事我已經告訴你了，相信你從這柄斷刀也能看出，為什麼無數超強種族征戰東大陸都失敗了。”羅邦也沒有追問楊震的**，而且是提到那段過去的歷史。
“因為，當西大陸種族還在細分元素力修煉的時候，東大陸已經將十大元素綜合在一起了。從斷刀上的三角符紋就能看出，當時東大陸的修煉水準超過西大陸太多。遠古精靈有這個能力，但是他們也沒有意識到綜合元素力的問題。所以，就算是自然女神的寵兒，他們也失敗了。”
楊震做出總結性的陳詞，事實明白這個道理的人，在蒼穹大陸上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現在的蒼穹人類仍然沉迷在十大元素體系修煉的驕傲中。
“是的，可惜東大陸修煉法則遺失了。我研究近十年斷刀上的三角符紋，也僅僅是利用自然元素力擬態出土系元素。所以，土系符紋也算是我的專長吧。唉……”羅邦搖頭嘆息。
楊震和別人想的不一樣，所有證據證明當時東大陸已經是非常強大了。可是在東西大陸碰撞後他們為什麼沒有入侵西大陸，而是被整體實力薄弱的西大陸入侵。
西大陸超強種族幾次敗回，都沒有見東大陸人打回來，到最後……竟然變成了一片廢土。恐怕只有當時入侵的超強種族知道東大陸發生了什麼事，也許最後踏入的教皇查爾斯也知道。
不過，這一切和自己的身世有什麼關係？還有一群傳授自己本領的老師，他們到底是誰？被關在什麼地方？又是被誰關起來的？
楊震搖搖頭，這些謎團暫時是解不開了。他現在的任務就是完成主副職的修煉，讓自己變的更強。那個不知道是誰的敵人一定非常強大，否則怎麼能把一群強者關押起來。
和羅邦的交流讓楊震有了很大收穫，東大陸修煉法則遺失了，可是羅邦還掌握一個元素擬態理論。楊震相信這個理論能解決他目前的難題，只是不知道會長大人會不會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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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談結束後，兩人手裡的符紋也刻好了。楊震和羅邦一起將刻好的磨岩石補入空缺的位置，接下來就是啟動法師塔第五層來檢驗了。
“從來都沒在工作中有這樣輕鬆的感覺，和你的合作讓我非常愉快，希望這第五層法師塔能夠正常運轉起來。”羅邦拍拍手上的石屑，臉上表現出的愉悅不假。
事實如果沒有楊震，這第五層永遠都不可能修復。修煉黑暗元素的魔法師都被教廷當異端制裁了，還有誰來魔法師公會修復黑暗系符文呢？
“我也一樣。”楊震微笑著點點頭。只要第五層正常運轉，他就能知道對自己的修煉有沒有幫助。第四道光環已經很久沒有變化了。
羅邦微笑著向女兒點點頭，羅蘭款款走到啟動裝置前。纖細的玉手剛剛閉合裝置，中間佈滿符紋的圓柱就緩緩升起。和第一層的啟動沒有什麼分別，五顏六色的光華從中間瀰漫開來，點亮牆面上所有的符文。
只是一會，耀眼的光華和牆面一起消失，三人如同站立在空中一樣，第五層完美修復成功！可是羅邦臉上沒有表現出太過高興的樣子，法師塔外的情景讓他的臉色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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