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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鳳凰

亞歷克斯一邊推著查爾斯去找琴葛蕾,一邊和查爾斯繼續聊著:“第二人格,你有深入接觸過嗎?”

“無法接觸。”查爾斯搖搖頭,臉上的表情略顯冷峻,“每次我試圖接觸它,都會被它強大的精神力量擋回來,唯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暴虐和瘋狂。”

亞歷克斯越聽臉色越沉重,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思索間,查爾斯的聲音響了起來:“到了,她就在裡面!”

亞歷克斯聞言立刻停了下來,扭頭一看,一個女孩正獨自坐在廣場角落的一張長椅上,雙目無神地看著遠方,周圍沒有一個人。

“她,就是琴葛蕾?!”亞歷克斯目瞪口呆地看著女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亞歷克斯腦海中,琴葛蕾有兩個形象,一個是花朵骨一樣的十歲小女孩,一個是成熟蜜桃般的妖嬈美婦,而眼前的琴葛蕾卻是一位二十一二怒放的鮮花!

查爾斯扭頭看著亞歷克斯,滿臉詫異:“怎麼了?你認識?”

亞歷克斯苦笑著搖搖頭,拍了拍查爾斯的肩膀,信步向著琴葛蕾走去,一邊走著,亞歷克斯嘴裡一邊不斷嘀咕著:“又是我這只大蝴蝶嗎?!”

“不要靠近我!”亞歷克斯還沒走近,腦海中就響起一個清冷孤傲的聲音。

亞歷克斯聞聲停下腳步,抬頭看向紋絲不動的琴葛蕾,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這樣的態度可不好,尤其是對待老人!”說完不等琴葛蕾反應過來,亞歷克斯頂著琴葛蕾釋放的心靈阻力,慢悠悠地走到長椅邊,輕笑著坐了下來。

琴葛蕾在亞歷克斯開口的時候就已經轉過頭,眼睜睜地看著亞歷克斯一步一步走過來,寒冰一樣的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不認識我嗎?”亞歷克斯迎著琴葛蕾的眼神看過去,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挫敗,“沒有想到,竟然還有變種人不認識我,實在是太失敗了!”

琴葛蕾滿臉錯愕地看著亞歷克斯,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表情又恢復冰冷,連腦袋也轉了回去,幽幽的聲音隨之響起:“亞歷克斯,我知道!”

“有什麼想說或者想聊的,見到我?”亞歷克斯露出一臉自得的表情,不顧廉恥地湊近,緊挨著琴葛蕾坐了下來。

琴葛蕾又一次被嚇著了,像受驚的小鳥撲楞著雙臂,下意識地向旁邊挪了挪,腦袋卻是又一次轉向亞歷克斯,臉上滿是驚駭。

“不用這麼看著我,你的能力還擋不住我!”亞歷克斯聳聳肩,主動左移一個位置,然後燦然一笑,看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琴葛蕾說道,“不過說實話,你的能力很強,潛力極大!”

琴葛蕾寒冰一樣的表情有了軟化的跡象,盯著亞歷克斯看了半晌,仰著頭一臉傲嬌:“那是當然!”

“或許,你知道它?”亞歷克斯呆了呆旋即笑了起來,指著琴葛蕾的腦袋,張口緩緩說道,“它的存在,在你的腦袋裡。”眼前的琴葛蕾不是小女孩,十年的“正常”成長,琴葛蕾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病症。

琴葛蕾渾身一顫,臉上的表情瞬間一冷,越發冰寒,連聲音也變得陌生起來:“知道!”

“有想過擺脫它嗎?”亞歷克斯不以為意,看著琴葛蕾,自顧自地問道。

琴葛蕾猛地轉過身,一臉激動地看著亞歷克斯,聲音都顫抖起來:“你有辦法?”

“或許有,誰知道呢!”亞歷克斯聳聳肩,不以為意地回答著。對付雙重人格,亞歷克斯也算是有點經驗了。不管是哨兵還是琴葛蕾,亞歷克斯知道他們都想要擺脫這種困擾。

琴葛蕾沒有因為亞歷克斯的回答而失望,反而主動湊近亞歷克斯,滿臉祈求地看著亞歷克斯:“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

“搞定!”亞歷克斯心下興奮不已地揮舞著拳頭,臉上卻是不露半點痕跡,微笑著說道,“你是我們的一員,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說完,亞歷克斯凝視琴葛蕾的眼睛,在琴葛蕾漸漸羞紅的臉色下,亞歷克斯的聲音再次響起,非常嚴肅:“我可以幫助你,不過需要你的配合!”

“我一定配合!”琴葛蕾迫不及待地點頭答應下來,眼神死死地盯著亞歷克斯,虔誠而崇敬。

“OK,我現在需要和它聊聊,可以嗎?”亞歷克斯指了指琴葛蕾的腦袋,表情微微一鬆,故作調侃地說道,“或許它願意主動消失呢!”

琴葛蕾苦澀一笑,搖搖頭輕聲說道:“你來吧!”說話間,琴葛蕾主動鬆開自己的心靈防線。

為了避免自己能力影響他人,也為了避免那個邪惡人格的出現,琴葛蕾在能夠控制自己能力之後,就主動給自己佈置了數道心靈防線。這些心靈防線不僅阻隔她自己的外露,也阻隔了別人對她的窺視,這也是查爾斯遭遇阻力的原因之一。

亞歷克斯第在接近琴葛蕾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點,雖然亞歷克斯可以強行穿透這些心靈防線,可若是這樣做只會更加刺激琴葛蕾,對亞歷克斯接下來的行動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亞歷克斯才費盡心機,透過言語讓琴葛蕾放鬆警惕,並且成功勸說琴葛蕾主動放開心靈防線。

“保護好自己的隱私,千萬別被我看到哦!”調笑著提醒了琴葛蕾一句,亞歷克斯這才釋放心靈感應,向著琴葛蕾心靈深處探去。

琴葛蕾聞言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看向亞歷克斯的眼神多了幾分異樣的神采。

亞歷克斯可沒有注意到琴葛蕾的眼神,他此刻已經將全部心神都放在即將面對的它身上。

事實上,亞歷克斯還沒有完全接觸到它,一個充滿暴虐和瘋狂的意識就猛烈地衝擊而來,如海嘯一般。若不是亞歷克斯一直小心翼翼,只這一波就足以摧毀亞歷克斯的這縷意識了。

沒有冒進,亞歷克斯等待了很久,直到海嘯消散,才繼續前進。不過沒等亞歷克斯深入一點,又一波海嘯襲來,比之前更加猛烈,其中蘊含的暴虐與瘋狂也更加驚人。

“黑鳳凰,果然強大!”亞歷克斯不得不再次停下來,暗歎一聲開始懷疑琴葛蕾的來歷了。

如此暴虐而強大的意識,完全有著宇宙級的實力,一個初生的變種人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實力,更何況這股力量還屬於第二人格。

越想越多,亞歷克斯的思緒也越來越亂,心靈力也開始波動起來。

“不對!”亞歷克斯的警覺性非常強,心靈力更是絲毫不弱,第一時間發現了異常,身體微微一顫,臉色也隱隱有些發白,“這是黑鳳凰對我的影響!”

琴葛蕾眼神一直關注著亞歷克斯,發現亞歷克斯的異常,立刻緊張起來,伸手想要幫忙卻又擔心弄巧成拙,一時間心慌意亂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急得都快哭了!

遠處基地之中,查爾斯也在看著這邊,看到琴葛蕾如此模樣立刻警覺起來,連忙示意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暴風女,兩人聯袂趕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查爾斯掃了眼紋絲不動的亞歷克斯,心中一緊,連忙轉頭看向琴葛蕾,語氣有些急促。

琴葛蕾驚醒過來,扭頭看向查爾斯,指著亞歷克斯顫動的身體,帶著哭音解釋道:“亞歷克斯先生要和它談談,可是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查爾斯臉色一變,第一時間釋放出心靈感應,還沒等他進入琴葛蕾的腦子,亞歷克斯身體一震突然就醒了過來。

“不用慌!”亞歷克斯喝止了查爾斯的動作,轉頭看著琴葛蕾,一臉好奇地問道,“琴,能冒昧問一下,你的先祖中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人?”在發現自己差點被黑鳳凰影響之後,亞歷克斯立刻選擇了離開,順便趁機瞭解一下黑鳳凰的真正來歷。

琴葛蕾看到亞歷克斯安然無恙,頓時破涕為笑,旋即搖搖頭,一臉困惑地說道:“我不知道。”

亞歷克斯聞言眉頭微蹙,沉吟半晌,轉頭看向查爾斯:“你在這裡看著點,我去去就來!”話音剛落,亞歷克斯發動心靈傳輸徑直消失了。

看到亞歷克斯離開,琴葛蕾眼中失落之色一閃而逝,旋即又恢復冷漠。

查爾斯滿臉鬱悶地搖搖頭,看了眼沉默下來的琴葛蕾,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等待著。

在這個世上,能夠知道琴葛蕾身份的人,亞歷克斯唯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觀察者奧圖了。觀察者奧圖來自宇宙神秘種族,又監察了地球數十萬年,肯定知曉琴葛蕾身上的黑鳳凰的秘密。

“你來做什麼?”奧圖正坐在自己的宮殿中發著呆,突然感受到亞歷克斯的出現,目光轉向某處,亞歷克斯正巧從中冒出來。

亞歷克斯剛剛現身就聽到奧圖的質問也沒有在意,輕笑一聲,直接開口詢問起來:“你應該都看到了?直接告訴我吧,省得我開口問!”以奧圖監察地球的能力,亞歷克斯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剛剛在地球做的事情。

奧圖渾圓的光頭陡然一黯,隱隱滲出細密的汗珠,一雙瞳孔也隨之一縮,似乎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不能說?”亞歷克斯注意到奧圖的反應,臉色也隨之一變,有些緊張地追問道。

在宇宙中混跡幾十年的亞歷克斯,深知宇宙中有很多禁忌和秘密,其中大多數都是不為人知的,也不為人言。對這些禁忌和秘密,所有人都懷著敬畏之心,連提及都不敢,似乎深怕驚擾了什麼。奧圖奇怪而恐懼的反應,讓亞歷克斯想到了這些宇宙禁忌和秘密。

奧圖沉吟良久,長舒一口氣緩緩說道:“反正遲早要出現,現在與你說,也無妨!”

亞歷克斯聞言先是一喜,旋即又是一驚,仰頭看著奧圖臉色一片慘白:“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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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圖點點頭,直接開口解釋起來:“鳳凰是宇宙造物中最令人生畏的存在之一,它可以切割或是重生宇宙任何一個部分,甚至是將其完全摧毀,燒燬那些應淘汰之物--這稱之為‘鳳凰的裁決’。”說著奧圖稍稍一頓,眼神變得異常深邃,連語氣都低沉許多,“萬物熱情的具體化,火花把生命帶給宇宙,而火焰最終將毀滅它,這就是鳳凰之力!”

“琴……”亞歷克斯臉上的表情徹底變了,他一直猜測著黑鳳凰的來歷,卻沒有想到它的來歷竟然如此令人心驚。

奧圖深深地看了眼亞歷克斯,繼續解說起來:“起初,它還是一個巨大的,無形能量群,像其他那些宇宙存在一樣在宇宙中遊歷。但是在數千年前,它來到地球,見到了一位瘋狂崇拜鳳凰傳說的魔法師,在魔法師那白日夢一般的理想促使下,它形成了現在的形態,鳳凰!”

“沒過多久,有人試圖強取鳳凰之力,而魔法師藉助鳳凰的加持成功擊退了強取者。但是強取者依然竊取了部分鳳凰本體的碎片,使得鳳凰在痛苦和混亂中逃回了宇宙!”

奧圖的聲音如晨鐘一般,不斷敲擊著亞歷克斯的心湖,讓亞歷克斯再也無法安寧,說話都顫抖起來:“琴是那個強取者的後代?!”

“是的!”奧圖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一片平靜,“隨著她體內鳳凰之力的甦醒,遊蕩在宇宙中的鳳凰必然會受到指引,終有一天會降臨地球的。”

亞歷克斯仰頭看著奧圖,一言不發,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好似解放之後的輕鬆,又彷彿絕望之際的哀憐。

奧圖看了眼亞歷克斯,緩緩閉上眼睛,輕聲吐出一句話:“屆時,在鳳凰之力下,熊熊烈焰將籠罩整個地球,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為什麼?!”亞歷克斯渾身癱軟地坐倒在地上,滿臉困惑地看著奧圖,“鳳凰那樣的存在,為什麼要毀掉地球?!”亞歷克斯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他有把握對付黑化後的琴葛蕾,也就是黑鳳凰,但是絕對沒有信心對付奧圖口中的鳳凰。鳳凰若是真的要毀滅地球,亞歷克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奧圖深深地看了眼亞歷克斯,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不是由鳳凰決定的,而是人類自己!”話音剛落,奧圖就閉上眼睛,當起了雕像,根本不再理會亞歷克斯。

亞歷克斯愣愣地看著不發一言的奧圖,認真地行了一禮,轉身離開,臉上滿是恐懼和困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