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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恐懼

十二月的清晨,霧氣格外的大,厚厚的濃霧將整個小鎮包裹在其中,顯得格外的朦朧,古典式的建築偶爾在霧氣當中顯露出來,使得西寧鎮就像是恐怖電影當中的驚悚小城。

清晨的校園裡面傳來了清脆而稚嫩的讀書聲,成排成排的教室裡面,整整齊齊地發出了震耳的聲音,但惟獨有一個班例外。

在初二二班的教室裡面,本來可以容納的下近六十人的教室,此時卻僅僅只有一人。

藍白色的節能燈光照亮了教室,空曠而明亮的教室,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在燈光下面照出長長的影子,看起來格外的詭異。

杜淑寧和郝任面對面而坐,兩人手中分別拿著一本人教版語文書,眼睛雖然都在書上看著,但心思卻不約而同地跑到了天涯海角。

沉悶的氣氛在教室裡面盤旋了許久之後,郝任站了起來,手負在身後,沿著空蕩蕩的桌子漫步。他看了一眼教室,心中越發的沉默。現在整個初二二班已經只剩下了杜淑寧一個人了,也就意味著,從今天開始,失蹤的現象將要傳出學校,向著小鎮的其他地方大範圍蔓延。

而且它是以幾何倍數的方式遞增著,在故事背景當中,僅僅只用了十天的時間,整個小鎮便會變得空無一人,這也意味著,他們所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外面的天還沒有完全的亮起來,除了新杭中學以外,小鎮的其他地方,燈光都是無比的暗淡,黑色的蒼穹依舊在小鎮上盤旋不去。

郝任此時雖然面色平靜,但是心中早已經無比的焦急。從進入小鎮開始,他們已經整整在這個世界呆了二十三天了,這二十三天,他們不但沒有找到整個故事幕後的元兇,還讓天釵隊折損了三個人。

而更令他恐怖的是,他感覺到自己的記憶被同化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或許用不了一個月的時間,他的記憶會被完全清洗,忘掉原先的一切,成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土著,隨著小鎮上的人群消失而消失。

他的嘴角突然露絲一絲苦笑,他感到自己就像是被放到溫水裡面的青蛙,已經消失了抵抗危險的能力,只能慢慢隨著溫度的一點點增加,然後變成一盤菜,被人上到桌上。

"老師,你就真的不感覺到奇怪嗎?"就在這個時候,從講臺下面,傳來了杜淑寧幽幽的聲音。

她的腦袋耷拉在桌子上,眼眸輕輕上移,看著郝任。

她說道:"整個教室就剩我一個人,你真的不好奇嗎?這麼空蕩蕩的教室,你呆在裡面,就一點也感覺不到恐懼嗎?"

她忽然吃吃地笑了起來,笑容十分的詭異,臉上的表情跟恐怖電影的電影當中的女巫的表情差不多,卻沒有一個十三歲初中生應該有的純真與質樸。

郝任看著她,皺了皺眉,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仔細聽,你可以聽到暖水管裡面的水滴聲音,那是滴答滴答的。誰都知道暖氣是靠著水來迴圈的,但是當水和鐵片挨到一起時,就只剩下了熱氣,自身卻是消失無蹤。"她說道,身子站了起來,將椅子移開,走到了暖氣片的旁邊,手指在滾燙的暖氣片上輕輕敲動,"你看不見水汽的存在,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所有的水汽在天上慢慢匯聚,形成了雲,直到有一天,溫度下降,它開始再次變成水,以傲然的姿勢到達地面,清洗一切髒亂。"

郝任低著頭,雖然他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她瘋了。

對方已經抵抗不住這種恐懼了,只能用胡言亂語來緩解自身煩躁的情緒。

他捫心自問,這樣的恐懼若是降臨到自己身上,自己也沒有一半的把握抵抗過去,更不要說她只是十三歲的小女生了。他正要走上前去,將她安慰一下,卻突然見到一股寒芒在他的眼角餘光閃過。

一把烏黑發亮的匕首出現在了杜淑寧的手掌,她用纖細的五指緊緊地握在匕首的柄部,鋒利的刃部貼近她的頸部,刀刃上泛著冷色的光芒。她握著刀柄,心中卻是在猶豫,想要將自己的動脈割破,卻有點下不去手。

看到杜淑寧拔出匕首,郝任心中很吃驚,但不是吃驚於她會隨身攜帶匕首,而是吃驚於對方將匕首拔出來那一刻所展示的速度。哪怕強如他,剛才也沒有看清楚杜淑寧瞬間的動作。

他很疑惑,杜淑寧只是一個沒有修煉過任何功法的中學生,為什麼剛剛拔出匕首的那一瞬間,速度快的竟然讓自己都看不清了。

他默然向前走了一步,然後在杜淑寧訊而不及之間,直接將匕首從她手中搶了過來,然後大拇指和食指輕輕一用力,鎢鋼匕首砰的一聲直接斷裂成了兩半。斷裂的匕首掉落在水泥地面之上,微微反彈了一下,又快速地墜落下去,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在匕首斷裂的時候,他心中松了一口氣,一切都看起來很正常,對方並沒有露出異於常人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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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隨著匕首掉落的時候,杜淑寧哇的一聲直接哭了起來,張開牙齒直接咬在了郝任抓住她手臂的手腕上。人類的牙齒咬合力是無比巨大,杜淑寧咬在他的手腕處,雖然不至於咬傷他,但是真的很痛。

他可以一拳打碎一塊鋼板,但並不意味著,他的手骨不會發痛。越是強大的東西,它的反面就越脆弱,就像金剛石一樣,硬度是礦物裡面第一,但是卻無比的脆,稍微一敲就會破碎。

他一拳可以轟碎鋼板,其上面攜帶的巨大力量可想而知,拳頭如果沒有靈元的防護,一拳轟擊在鋼板上,恐怕骨頭會在那一瞬間直接粉碎性骨折。剛才杜淑寧咬來的時候,他並沒有開啟靈元,也不會用靈元防護。因為他一旦開啟,靈元就會自動防禦,那麼杜淑寧的一口白牙乃至整個頭骨,都會被微波震盪變成粉末。

為了能夠讓自身的反應速度更加的快,在他解開二階基因鎖之後,全身上下的神經自然比常人靈敏了數百倍不止。神經的敏感原先只是讓身體做出更好的反應,但是此時,無疑卻是令他糟了大罪。

當杜淑寧的牙齒咬進來的時候,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細胞在那一瞬間被破開,然後一個尖狀的物體狠狠地刺入自己的皮膚,以無比龐大的力量在擠壓著手腕處的每一個細胞。

郝任默不作聲,靜靜看著她,直到她沒有力氣咬,也咬不動的時候,才張開口:"你任性夠了?"

杜淑寧鬆開了口,淚水混合著口水,呸呸地往外吐。她聽到郝任的聲音,下意識的抬起了頭,卻是看到了對方手腕處的牙印,很深,很紅。

"對不起!"她突然有些慌張了,小拇指和拇指捏在了一起,心中十分的恐慌。

她從自己的書包裡面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包雲南白藥,手忙腳亂地開啟了瓶蓋,擠出來一點膏藥,抹在郝任的傷口處。可是越抹,她的眼淚掉的越多,到了最後,開始低聲嗚咽抽泣。

"我不明白,它為什麼要找上我。為什麼別的人不會有那些記憶,為什麼偏偏我有。"她說道,"當第一次發現有人失蹤的時候,我就給林老師說了,可他不相信我。每過去一天,班上都會少一個人,我像傻子一樣地去給其他人說這件事情,得到卻是不解與嘲諷。"

"漸漸的,所有人都開始疏遠我,沒有人願意和一個患有精神病的孩子一塊玩。我彷彿被隔絕了,座位也開始從班上的最前面被調到了最後一排,獨自一人坐著。我曾經試著說服自己,那些蠢貨不聽自己的話,就不要去管他們。可是最終還是發現做不到,我無法看著一個又一個熟悉的人從自己身邊毫無蹤跡的失蹤,哪怕他或者她之前對自己態度並不好。"

"我試著向警察報案,可是沒有人受理。我打電話給爸爸媽媽,但是他們總是很忙,雖然透過一些關係找到了一些警察以及醫生來治療我,但是那些人只是將我說的一切話當做幻想,沒有人認真的思考過。"

"終於,有一個剛剛上警校叫阿川的大哥哥願意幫我調查這件事情,但是很快,他就受到了牽連。在一次學校訓練的時候,他被子彈擊傷,死於非命。我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非常的驚恐,雖然所有人都告訴我他是死於意外,但是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那樣的。"

...

杜淑寧一直在低聲傾訴,瞳孔卻是暗淡無光,整個人就像祥林嫂一樣,陷入了機械式的自言自語。她每說一句話,臉上的神情就黯淡一分,臉色蒼黃的就像蠟紙,輕風微微吹拂都有可能將它破開。

郝任用手指在自己的傷口處一抹而過,將損傷的細胞用靈元全部修復。他看了看杜淑寧,手掌忽然抽出,一擊手刀直接斬在了她的頸部,將她打暈過去。

若是繼續讓她自言自語下去,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她就會因為精力疲憊而猝死。

精神猝死,是一個很恐怖的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