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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長公主之怒

這一邊雲飄雪奉命送雲沫璃回去,雲沫璃的身上穿的是白色的男裝,那背影絲毫看不出姑娘家的曲線,雲飄雪心裡就想不明白了就這麼一個水桶身材怎麼就被天人之姿的君藺瀾看上了。

雲紫寒跟在雲沫璃的身後,小聲的問道:“大姐姐沒有受傷吧?”

雲沫璃側過身去看雲紫寒,從她進到這個家,也就只有這個庶妹問了一句關心她的話,她衝著她笑了笑道:“我沒事,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雲紫寒點了點頭道:“那大姐姐也早些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雲飄雪就是想從雲沫璃口中打聽些什麼也只得先息了這心思,只暗暗瞪了瞪雲紫寒,這丫頭最近抱上了雲沫璃的大腿了。

雲沫璃懶得理會雲飄雪那點小心思,經歷了這麼一遭,渾身骨頭都跟拆了一遍似的只想趕緊洗個熱水澡大睡一場。雲沫璃才進門,青雀並幾個丫鬟便眼皮紅腫的圍了上來。

“姑娘,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您嚇死奴婢了。”青雀說著又流下了淚來,要知道雲沫璃出事的訊息傳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軟了,早知道她說什麼都要跟著去了,便是拼著一死也能給自己姑娘換來生機,好在老天爺不至於做絕了,自家姑娘死裡逃生,改天真該去給菩薩上香。

雲沫璃笑著拍了拍青雀的臉道:“好了,你們家姑娘現在累的很,只想先睡個覺泡個澡。”

青雀聞言忙不迭的說道:“奴婢早已經準備好了,衣服也備好了,奴婢伺候姑娘洗漱。”

“不用你伺候,你去給我下碗麵條,我想吃你親手下的麵條。”雲沫璃知道自己肩膀上的傷口這會看著肯定很猙獰,被青雀看到了少不得又要安撫她,還不如將她打發了出去。

青雀不疑有他,趕緊去了小廚房。

雲沫璃這邊脫了衣裳,肩膀整一個都已經青黑了,她的膚色本就白皙,這一對比實在顯得觸目驚心,不過在見識了君藺瀾的功夫後,雲沫璃也明白他那一掌根本就只用了三分力,要不然自己這一隻肩膀準得廢了。

泡了一會,擦乾了身子,又抹上了君藺瀾給的藥膏,傷處清清涼涼的著實舒服,這一小盒的傷藥肯定是價值不菲,話說她也見過不少人,自詡目光精準,能洞穿他人心思,可是君藺瀾這個人她還真看不穿,思維古怪,行為古怪。

雲沫璃搖了搖頭,將君藺瀾那個人從腦子裡去除出去。

次日,雲沫璃這邊就熱鬧了起來,雲飄雪和雲紫寒二人一早就過來了。

“大姐姐,三姐姐非要拉著我來。”雲紫寒的面上有些尷尬,她們幾個雖然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可是平日裡顯少有交集,便是她上次靠上雲沫璃有一大半的原因也是為了自己,她們的關係沒有那麼親密。

雲飄雪笑嘻嘻的說道:“一家子姐妹,四妹何必說這樣的話,大姐姐難道會不歡迎我們嗎?”

雲沫璃見狀便道:“自是歡迎的,青雀給三妹和四妹上茶。”

雲飄雪不客氣的拉著雲紫寒坐下了:“大姐姐今天的氣色好多了。”

“嗯,休息了一晚上是舒服多了。”

“那一天看到那麼大一灘血跡,我的心都要寒了,還好大姐姐沒事。”雲飄雪說著雙手合十念了一生佛偈,好似滿心為雲沫璃慶幸的樣子。

雲沫璃只含笑的低頭飲了一口茶水,雲飄雪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若說是單純關心她這個姐姐而來看她,她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大姐姐,虎口逃生定是驚險萬分,不知道姐姐掉下溪潭之後經歷了些什麼,那麼多人都沒有找到大姐姐,大姐姐卻和君大人在一起。”雲飄雪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昨日在見過君藺瀾後她的腦海裡便滿是那張傾世容顏,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整個人就像是著了魔似的,只想要靠近他,如果說以前她想要交好秦未央,想要入了太子或者某位皇子的眼大多是為了自己的未來考慮,可是當君藺瀾出現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便是付出一切只為求他一眼也是好的。

雲沫璃臉上含著笑,看向雲飄雪的眸子晶亮有神,彷彿能夠洞穿一切,雲飄雪被這目光看地渾身不自在,可是愛慕君藺瀾的心思戰勝了一切,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關於那個人的一切,而她所認識的人當中唯一同他有交集的便是雲沫璃。

“大姐姐,為何這麼看著飄雪?”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三妹勇氣可嘉。”雲沫璃似笑非笑的嘆道。

雖說少女愛慕俊俏郎君是天性,可是君藺瀾是什麼人物,反覆無常,思維變態,就算自負如雲沫璃也不敢輕易招惹這樣的人物,這雲飄雪竟然只憑著一眼就陷了下去,瞧那眼中透露出來的痴迷狂熱,簡直就一腦殘粉。

“不過恐怕要讓三妹失望了,我只是被君大人的手下所救,至於君大人,惜字如金,我跟他並沒有說話。”

雲飄雪失望的“哦”了一聲,想想那冷凝如天山上最為絢爛的雪蓮一般人物,臉上的神情越發帶了痴迷。

“大小姐,長公主府的金小姐來了。”門口傳來丫鬟的稟報聲。

雲沫璃一喜,忙道:“快請進來。”

話音剛落,便有一粉色的身影衝了進來,一把抱住她的腰身便“嗚嗚嗚”的哭了起來。那身後跟著而來的兩個四十多數的老嬤嬤見自家小姐如此失態不由得略顯尷尬。

“璃兒姐姐,幸好你沒事……”金曦兒抽抽噎噎的說道。

雲沫璃撫了撫她的背,方才抬起金曦兒的臉,但見她雙眼腫地像核桃一樣,眼睛下面更是濃濃的青影,顯然是哭了一夜,雲沫璃的心頭不由一軟,這丫頭可真是傻的可以,不過同她才認識便掏心掏肺的。

“好了好了,再哭這眼睛可就要看不見了。”雲沫璃掏出手帕替金曦兒擦去眼淚,過了好一會金曦兒才平靜了下來,雙手卻是緊緊的抱著雲沫璃不肯鬆開,好似自己這一鬆開雲沫璃又會消失了一樣。

雲沫璃看出金曦兒對她的依戀,許是一開始相談甚歡的結怨,也許是後面讓出生的機會的恩惠,總之這丫頭似乎已經將她當成了重要的親人了,那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感激不摻雜任何的假。

“璃兒姐姐,這兩位是祖母派來的嬤嬤。”金曦兒清脆的嗓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那兩位嬤嬤聞言齊齊上前同雲沫璃行禮,和慶長公主是大夏第一公主,又是乾帝的姐姐,身邊的嬤嬤都是有品級的,雲沫璃自是不敢虛受她們的禮,幾步上前扶了起來,微笑道:“兩位嬤嬤可要折煞沫璃了。”

和慶長公主派來的兩個嬤嬤一個姓周,一個姓嚴,都是六品的女官,兩人對雲沫璃的第一印象還不錯,至少不是那種鼻孔長在腦門上自以為是的千金。

“雲大小姐客氣了,公主吩咐奴婢們前來一是為了感謝雲大小姐的救命之恩,大小姐高義,將樹幹讓給我們家小姐,自己去面對那猛虎,這一份情便是長公主府欠你的。”說話的是圓臉的周嬤嬤,臉上總是帶著笑,讓人看了便心生親近之意。

當初會讓金曦兒上樹,當然金曦兒合她眼緣是一方面,畢竟自己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自己對上那猛虎尚有生存的機會,但若是讓金曦兒對上了,小丫頭必定喪生虎口。當然自己冒了那麼大的風險,這份買賣也不是白做的,這不長公主府便欠了自己一份人情,又有和慶長公主親自開口許下這份人情,那可是比金錢還要來的值。

除了一份和慶長公主親自應允的人情外,另有豐厚的答謝,直把雲飄雪看地目露嫉妒,畢竟雲文淵只能算是文臣,而和慶長公主卻是大夏最為頂尖的皇家勳貴,瞧這些一件件搬上來的禮物當真要閃瞎了人的眼睛。

這當中最為“不值錢”的便是一塊雲錦做成的帕子,只在邊角繡了一朵小花,關鍵是繡工還不怎麼樣,雲沫璃拿了帕子好笑的看著羞紅了臉的金曦兒,看的出來這應該是小丫頭的傑作。

“璃兒姐姐可不許嫌棄,這……這已經是曦兒所有的繡活當中最好的了。”金曦兒的繡工實在是不怎麼樣,關鍵她就是個做不住的性子,便是長公主派了繡活最為出色的繡工教她,她也學不好。

她想要親自表示自己的心意,那些奇珍珠寶都是祖母準備的,她思來想去覺得自己一定要送一份有意義的禮物,不是說女子閨閣時的好友被稱作為手帕交嗎,她便送璃兒姐姐自己親手繡的帕子,她是翻遍了自己從前的繡活才找出了這麼一方勉強能入眼的帕子,不過到底還是寒磣的很,小丫頭有些不好意思了。

雲沫璃忙安慰道:“這已經很了不得了,我可是連針都不會拿。”這到是真話,兩世加起來她連顆釦子都沒有親手縫過,更別提什麼刺繡了。

金曦兒小心臟立時得到了安慰,眉眼彎彎的望著雲沫璃問道:“那姐姐喜歡嗎?”

“喜歡,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雲沫璃實在不忍心讓這亮晶晶眸子黯淡下去,便直接用這塊不起眼的帕子代替了自己原先在用的帕子。

金曦兒看了果然歡喜的笑了。

周嚴兩位嬤嬤看在眼裡亦覺得萬分的滿意。

金曦兒雖然捨不得雲沫璃,但因出門的時候得了家裡母親的吩咐沒有打擾很久,她離開後半個時辰,雲沫璃又迎來了姜皇后的賞賜,雖沒有長公主府的貴重卻也表示了個意思,畢竟雲沫璃是應了六公主的邀請,狩獵場裡發生了那樣的事,六公主這個主人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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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宮,皇家別莊最為華貴的宮殿,裡面的住的是榮寵了二十年還深得帝心的容貴妃。

作為容貴妃身邊第一得意之人,玉致素來是最懂得娘娘的心思,她悄悄地撥開水晶珠簾,見窗柩下的湘妃榻上的人沒有動靜,腳下的動作越發的輕盈了。

玉致將手中的湯藥放到矮幾上,估摸了一下時辰,輕輕的上前推了推榻上的人:“娘娘,時候不早了,該起了。”

“嗯。”榻上之人翻了一個聲,發出一聲小貓般的嚶嚀,隨即一隻素白的玉手搭上了玉致的胳膊。

“什麼時辰了?”過了片刻,才有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

“已經未時了。”

“嗯,讓她們進來吧。”

玉致衝著外頭點了點頭,伺候的宮人方才捧著各色的物什魚貫的進入。

“娘娘,這牛乳洗臉的方法可真是不錯,奴婢瞧著您的氣色是越來越好了,這皮膚滑的就跟豆腐似的。”玉致見容貴妃洗漱完畢,連忙遞上冷熱剛好的湯藥,嘴裡忍不住誇讚道。

她這話倒也不是奉承,這宮裡若說保養之道還真沒有人比得上貴妃,說起來貴妃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可那臉上的皮膚緊緻的就跟十八歲的少女似的,眼角頸脖沒有一絲的皺紋,比起那些剛進宮的少女,她更加清楚乾帝的喜好,也難怪榮寵不斷。

“嘴倒是甜。”容貴妃一口喝下那養容美顏的湯藥,那滋味當真噁心的能讓人吐出來,可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硬是沒有絲毫的不適,十幾年,每天都要喝下一碗就算再難喝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畢竟這可是讓她常年容顏不老的聖品。

換上紫色繡了牡丹花的宮裝,又梳了一個飛仙髻,銅鏡中顯現出一張豔麗的容顏,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反倒是平添了幾分少女沒有的女人味。

容貴妃的眼裡閃過一絲滿意,伸手攏了攏髮鬢問道:“今個兒又有什麼新鮮事發生?”

玉致彎下腰來道:“昨天不是雲相府的雲大小姐回來了,今天上午和慶長公主便遣了周、嚴兩位嬤嬤給雲小姐送禮去了,金曦兒也一同前去的,後來那邊也讓人送了慰問禮過去。”玉致朝著東面努了努嘴。

驕陽宮的東面便是鸞鳳殿,如今住在那裡的便是姜皇后。

“哦,是嗎?”容貴妃的語氣輕柔的聽不出喜怒來,手指上的紅寶石鑲嵌的護甲閃動著耀眼的光芒。

玉致沒有答話,扶著容貴妃坐到了美人榻上,又聽得容貴妃吩咐道:“去把小四給我叫過來。”

玉致不敢耽擱,連忙出去吩咐了一聲,四公主來的很快,一身火紅的衣衫端的是豔麗無雙。

“給母妃請安。”四公主在貴妃面前可沒有絲毫的囂張跋扈,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

容貴妃卻是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這一下四公主的心裡忐忑了起來,神情染上了幾絲不安,小聲的問道:“母妃,您讓女兒過來可是有什麼話要囑咐。”

“聽說昨天你也去了狩獵場?”容貴妃這才看向四公主,語氣平和的令人心寒。

四公主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攪動著衣角,待容貴妃的目光掃過,立時反應過來她家母妃最討厭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小動作,立時挺直了脊背,答道:“母妃,女兒就是同上官雁打對臺去的。”

她同軒轅雁的爭鬥從兒時便開始了,母妃可從來沒有說過什麼,顯然對於這件事她也是贊成的。

“打對臺?那白虎又是怎麼回事?”容貴妃聲音微冷,就連柔和的目光也帶了幾分厲色。

四公主心中一顫,她自以為自己的手段隱秘,卻不想母妃足不出戶便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那麼父皇呢,父皇的耳目眾多,還有神通廣大的魅部在手,是不是也知道了她讓人將白虎放進狩獵場的事。如此一想,四公主方才覺得有些怕了,只跪倒在容貴妃跟前委屈的說道:“母妃都不知道那雲沫璃有多麼可惡,牙尖嘴利哥哥的名聲都要被她搞壞了。”

“所以你覺得自己沒錯?”容貴妃幽幽的反問道,瀲灩的眸光閃動著異常的光芒。

四公主雖然自負卻也怕貴妃,特別是容貴妃越是平和的時候她的內心越是忐忑,這也意味著自己過後要承受更加嚴厲的懲罰。

“女兒……”四公主咬了咬牙,後面的話到底沒有說出來,只抬頭望著容貴妃,相似的眸子裡盛滿了委屈。

“蠢貨。”容貴妃沒有絲毫的憐惜之心,紅唇輕啟,尖銳的話語毫不猶豫的刺了出去,“你要動手除去雲沫璃可以,但是你不該將長公主府牽扯進來,你明知道雲沫璃同金曦兒一起還將白虎驅至她們跟前,難道那畜生還能知道哪一個是雲沫璃,萬一不小心累及了金曦兒,你可有膽承受和慶長公主的怒火?”

和慶長公主在宗室裡面彪悍是出了名,當她還是姑娘的時候便曾經仗殺過先帝的寵妃,只因為那寵妃不長眼的衝撞了她,如今的和慶長公主年歲雖然長了,可是手段卻已然犀利,猛虎這樣的猛獸會出現在狩獵場本就蹊蹺,難道長公主不會懷疑?

“還有是誰愚蠢的同雲沫璃叫囂,反而遞了話柄給人家,你哥哥的名聲難道不是讓你們自個兒壞的。”容貴妃猛的直起了身子,聲音攸地變利。

“口齒不及別人伶俐,就不要妄想做口舌之爭,你是堂堂公主,同臣子之女做這種無謂的鬥爭這丟的是自己的臉面。”

四公主心中挫敗,只敢喏喏的提醒道:“那都是娉婷……”

“早跟你說過了,娉婷是個蠢貨,你還喜歡同蠢貨混,帶累了自己。”自己千方百計想要模糊這換親的目的,偏被自己的女兒同侄女給毀了,軒轅諍是要跟太子爭大位的人,被冠上一個忘恩負義,薄情寡性,貪色膚淺的名頭以後還怎麼在朝中立足。容貴妃看著底下神情惶恐的女兒,心裡止不住的失望,她這個女兒到底是缺了急智。

軒轅虹沒想到容貴妃會氣地這麼厲害,心頭又是羞又是惱,連帶著說錯話的娉婷郡主也被她恨上了,然這個時候她卻不敢再多說什麼。

約莫過了一刻鍾,容貴妃才覺心頭那梗了一天一夜的氣下去了,看上官虹可憐兮兮的樣子,擺了擺手道:“行了,扶她起來吧。”

玉致上前扶起雙腿麻掉的四公主,小心翼翼的勸道:“娘娘,四公主年紀還小,有什麼不懂的您慢慢教。”

“母妃教教女兒。”四公主這才期期艾艾的說了一聲。

“收拾收拾,跟我去鸞鳳殿。”

“你那裡做什麼?”

“請罪。”

半個時辰後,容貴妃帶著四公主求見姜皇后,鸞鳳殿無論是從外觀還是內裡來看都不及驕陽宮華貴,但是鸞鳳殿位於驕陽宮的東邊,東邊為貴,只這一條便彰顯了二人身份上的差別。

步入正殿便有一股淡淡的藥味,容貴妃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不管是京城的坤寧宮還是別院的鸞鳳殿,但凡有她姜清住的地方總少不了這麼一股子藥味,偏她病懨懨的活了這麼些年都沒有死,霸佔著鳳位不肯放。

“貴妃娘娘,四公主來的正好,和慶長公主和六公主正陪著娘娘說話呢,難得今天娘娘的精神頭好。”迎接的是皇后身邊的掌事宮人白芍,為人和善,在宮中有著很好的人緣。

容貴妃瞅了四公主一眼,方才緩緩的步入正殿。

姜後因為身體並不怎麼打理後宮,但就這樣一個女子在大夏朝素有賢后之稱,她的生活素來簡樸,便是居住的地兒也以簡潔樸素著稱,容貴妃環視了一圈擺飾,這跟她的驕陽宮完全就是天與地的差別,她在心裡暗暗嗤笑姜清的虛偽,眉宇間帶了些得色。

正殿裡,姜後穿著一件藍色的家常衣衫,她的身形消瘦,蒼白的面色顯示了她的不健康,她同容貴妃的年紀不過才相差了五歲,可看上去卻幾乎可以當容貴妃的娘了,便是那五官也極為尋常,就算是年輕的時候也頂多稱上一句清秀而已。

“見過皇后娘娘。”容貴妃微微的欠身,神情驕矜。

四公主跟著行禮道:“見過母后。”自家母妃平日裡也不見得多尊重皇后,偏這回子非得拉著她來賠罪,四公主的心裡自是不願意的。

六公主坐在繡凳上,偎在皇后的身邊,見容貴妃衣飾華麗,那氣派比母親這個皇后還要大,手指幾乎要攪成了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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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來了,快快坐下吧。”倒是姜後臉上絲毫不見惱色,笑吟吟的讓人看坐。

容貴妃也不推辭,同和慶長公主行了半禮後方才坐了下來。

和慶長公主軒轅茵是乾帝的長姐,早已經年過六十,為人嚴苛,一頭白髮一絲不苟的梳成了圓髻,額頭處深深的皺褶顯示了她的嚴肅,刁蠻如軒轅虹和軒轅雁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這世上恐怕能讓她展歡顏的也就只有她那寶貝孫女金曦兒,軒轅虹想到自己的白虎曾經讓金曦兒面臨危險心頭不由得一顫,長公主不會已經知道了吧,這可如何是好啊?

“妹妹今日怎麼有空到本宮這兒來坐?”姜後笑問道。

“虹兒,你還楞著幹什麼,還不跟你姑姑賠罪,這次索性沒出什麼大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你六妹妹置氣。”容貴妃也不含糊,直接對著軒轅虹吩咐道。

軒轅虹看了她一眼,這才憋憋屈屈的上前同和慶長公主請罪:“姑姑,昨天是虹兒不懂事,原本想著打獵正是要打那些大物才能彰顯真本事,這才將白虎趕進了狩獵場,卻不想驚嚇到了曦兒,虹兒在這裡給姑姑賠罪了,還請姑姑原諒。”

“原來那白虎是你放進去的。”和慶長公主聲音低沉如鼓,隨之的便是強大的威嚴。

軒轅虹臉上一驚,難道母妃猜錯了,姑姑並不知道白虎的來歷?抬起頭來正對上長公主如炬的目光,軒轅虹方才又道:“虹兒不是故意的,姑姑不要生氣。”

“哼——”和慶長公主冷哼了一聲,她可不管中宮與容貴妃一派的鬥爭,她只知道昨個兒如果不是雲相府的大小姐,她家曦兒就要葬生虎口了,她今日進宮便是為曦兒討公道來的,“我竟不知道四公主的本事如此之大,能夠射殺白虎了。”

騎射對於這些貴女來說不過是消遣,怎麼可能有能力去射獵那些猛獸,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真不小啊。

容貴妃道:“是這孩子莽撞了,公主生氣也是應該的,這不人就在公主跟前公主要打還是要罵隨意,只求公主消消氣。”這一句話將住了長公主,畢竟金曦兒完好無損的,這邊身為公主的軒轅虹都已經親自道歉了,和慶長公主若是知情識趣的順著臺階下便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