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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曲向向去體特班找梁正, 問他要53, 看看給他挑的題做的怎麼樣,待會自習課上再給他挑一些題鞏固知識點。

體特班幾乎都是男生,荷爾蒙氣息濃重, 一個個的精力過剩。

凡是有個女生從他們班經過, 都會興奮的像個大馬猴似的, 不是伸脖子, 就是吹口哨, 發出肆意張揚的笑聲。

平時曲向向去沒這架勢, 原因有兩個。

一是因為, 陸續是她男朋友,二是因為, 梁正是她哥。

總結起來,就是不好惹,不能沾。

這會兒曲向向剛到教室門口, 蹲那兒抽菸的就連忙掐了煙站起來, “找正哥嗎?”

旁邊那個笑,“傻逼, 不然找你啊?”

嘲完就衝裡頭喊, “正哥, 你妹找你——”

裡頭噼裡啪啦的,一團亂。

曲向向立刻撥開兩人走進去,直衝梁正的座位,不給他留面子的說, “這都馬上就要高考了,你還在學校裡玩牌?”

梁正的臉一陣黑一陣紅,一副要動手的樣子,“誰玩了?”

“當我眼瞎了啊?你考鴨蛋跟我沒關係,考不去體大跟我也沒關係,怪就怪笑笑姐識人不清,白等了一年!”

曲向向恨鐵不成鋼的說完,掉頭就走。

胳膊被拉了,她大力甩開,“玩你的牌去吧!”

“行了行了。”

梁正把腿架課桌上面,邊抖邊說,“就玩了兩把,我是不想玩的,是他們非拽著我玩,我說不玩了,他們就唧唧歪歪,媽的,煩人。”

周圍的其他男生,“……”

鬼都不信吧?

曲向向要發脾氣,梁正搶在她前面說,“你現在十八了,大姑娘了,別詐唬,文靜點,淑女點。”

這音量刻意壓低,帶著點兒“哥哥錯了,妹妹你大人有大量”的意味,明顯的低了頭。

曲向向深吸一口氣,看看梁正手腕上的護腕,“笑笑姐最近隔三差五的打電話,就是擔心你高考前飄著,沉不下去。”

梁正嘖嘖,“你現在是張口笑笑姐,閉口笑笑姐,吃飯笑笑姐,走路笑笑姐,怎麼都是笑笑姐,她給你施法了?”

曲向向慢悠悠的開口,“我倒是想趕緊叫她嫂子,問題是你不爭氣,我能怎麼辦?”

梁正,“……”

曲向向板著臉伸手,“53呢?給我。”

“不得了咯,人長大了,脾氣也跟著長。”梁正從一堆亂七八糟的課本資料書裡翻找出53,“我真同情天天跟你在一塊兒的那位,也不怕得心臟病。”

曲向向不鹹不淡的說,“我更同情笑笑姐,既當女朋友又當媽,可憐。”

梁正的臉色瞬間鐵青,這死丫頭一成年,嘴皮子利索了好幾倍,姓陸的竟然也吃得消,日復一日的黏|糊著,真他媽的神了。

曲向向拽53,梁正抓著不給,“說個事兒,老梁這幾天好像在給咱物色手機。”

“幹嘛要你爸買啊?不要他買。”曲向向蹙眉,“你有獎金,自己買就是,我也自己買。”

梁正說,“上大學的禮物。”

曲向向潑涼水,“那想早了,就你現在這態度,我看懸。”

“懸屁。”梁正笑罵,“妥妥的。”

他收起痞裡痞氣的樣子,“說正經的,手機的事,我回頭找個機會跟老梁說一聲,你自己買的話,想買什麼牌子的?”

“諾基亞,”曲向向說,“就那個四百多的,價效比最高。”

梁正滿臉嫌棄,“醜的要死。”

曲向向說,“實用就行,反正我就是接打電話發短信。”

“等我到了大學再買,笑笑姐說了,學校裡都有營業廳,就那什麼動感地帶,大一開學那段時間會有活動,套餐有很多種,簡訊多少條,通話多少分鐘,各種各樣的,還有親情號,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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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正抽抽嘴,是,我不懂,就你笑笑姐懂。

禮拜天上午,梁建兵在院裡曬小魚幹,前些天老家那邊辦喜事,他回去送禮,帶回來了一袋子這個,打算曬一曬就吃。

明媚的陽光灑的滿院子都是。

梁建兵剛把小魚幹翻了翻,就看到兒子進家門,手裡提著一個黃橙橙的行李箱,新的,外面的薄薄一層包裝袋還沒拿下來。

他連忙把手裡的抹布放簸箕邊搭著,“哪兒來的?”

“買的啊。”

梁正進堂屋端缸子喝水,“為了找這顏色的箱子,我把商城轉了個底朝天,還上步行街轉去了,都沒找著,最後是在四五路那邊看見的,就剩這一個了。”

梁建兵看那顏色,就知道是他家丫頭喜歡的,他嘆氣又搖頭。

手機不需要他買,箱子吧,兒子不聲不響的就給買了,其他的都不好買,不知道怎麼辦,過天把他得上街溜達溜達去。

梁正也是有苦說不出,他本來想送妹妹手機,結果一試探知道她要自己買,關鍵是聽她那麼一說,好像很有道理。

那他只能換別的了。

想來想去就皮箱最合適,到大學肯定要用。

十一點多那會兒,曲向向一覺睡醒,哈欠連天的從樓上下來,看到堂屋裡的皮箱子,上面貼了很多貼畫,都是向日葵。

貼那些貼畫的人手工不怎麼樣,這一張那一張的,沒有規則,有的都沒貼好。

曲向向立刻跑去廚房問,“叔,那箱子……”

梁建兵淘著米,“你哥給你買的。”

曲向向問道,“他人呢?”

“看店去了。”梁建兵把淘米水倒進不鏽鋼盆裡,“箱子很結實,看著也不小,能裝不少東西,你拎上去吧。”

曲向向撓撓臉,“我想自己買的,我不知道我哥會給我買。”

“讓他買吧,他是當哥哥的,理應多想著你。”

梁建兵又接水淘米,“再說了,要不是你年後給他定了個補習計劃,每天幫他補課,每天監督,他的學習成績還是一灘爛泥,買個箱子算不了什麼。”

“箱子上那些貼畫是他貼的,我覺得不好看,亂七八糟的,你不喜歡就撕下來。”

曲向向說,“不撕了,就那樣吧,向日葵的貼畫不好買呢。”

梁建兵聞言,手上淘米的動作一頓,臭小子這回有心了,不枉費他妹那麼辛苦的給他當老師。

吃了午飯,曲向向準備去嘉年華三樓看書,她跟陸續約好了的。

梁建兵讓她去屋裡拿撒子。

曲向向沒反應過來,“什麼?”

“撒子啊,”梁建兵吃著清炒白蘿卜絲,“上回你不是說那孩子喜歡吃叔做的嗎?帶點兒下午吃。”

曲向向一臉愕然,叔怎麼知道我要去找陸續?

“你臉上寫著呢。”梁建兵扒拉兩塊飯疙瘩到嘴裡,語氣很隨意的說,“等高考完了,有時間就帶人到家裡來一趟,不是衝什麼事兒,就是叔想見見他,跟他聊兩句。”

“得先問問他願不願意,願意就帶回來,到時候叔把店關上一天,給你們做好吃的。”

曲向向愣愣的站著。

梁建兵說,“撒子是叔上午才做的,很脆,你找個袋子裝一點兒進去,再把口紮緊,不然容易綿掉。”

曲向向誒了聲,“那我去找袋子。”

她很快拎著袋子從屋裡出來,“叔,我走了啊。”

“去吧去吧,路上騎車慢點。”梁建兵接著就是一聲叮囑,“晚上要回來的啊,別不回來。”

“……”

晚上不回家我去哪兒?

曲向向到嘉年華的時候,陸續已經在那兒了,他沒先進去,就在門口站著,一見到她就大步走了過來。

“太陽好曬。”曲向向從腳踏車上下來,讓他幫自己推車,“你帶沒帶水杯?”

陸續搖頭。

“我也沒帶,我忘了。”曲向向曬得臉紅紅的,“那我倆買了水再進去吧,裡面的水要貴五毛呢。”

陸續把她的車停在自己的旁邊,轉身要跟她說話,看到她鼻尖上的細汗,伸手就給抹了。

曲向向快速看了看周圍。

陸續的面部一抽,“你像是在做賊。”

他牽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買水去。”

曲向向被陸續牽著往前走,撞到一中的同學,頻頻側目,她面紅耳赤,小聲跟他說,“買水就買水,我自己會走。”

陸續的薄唇抿在一起,不給回應。

曲向向硬是被他牽到小店,再牽去嘉年華,走一路牽一路。

倆人都是牽出了一手的汗。

嘉年華裡面跟外面是兩個季節,樓上跟樓下又是兩個季節,一個比一個冷。

三樓的溫度很低,給人的感覺好像哪兒有涼風,嗖嗖的。

空調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度,不要錢似的開著。

曲向向跟陸續霸佔了角落裡的綠色小沙發,倆人各看各的書。

陸續一隻手翻,另一只手不時往袋子裡伸,他拿了根撒子出來,先送到曲向向嘴邊,她吃兩口,自己再吃。

嘎嘣嘎嘣聲在小角落裡持續的響著。

曲向向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劇情,她捧著書,肩膀抖個不停。

陸續瞥一眼書的封面,去年是愛情小說,現在不是西方魔法,就是東方玄幻,各種類型的看,再過個兩年,搞不好自己要寫。

“噗哧——”

曲向向笑的東倒西歪,陸續等半天,也沒等來她笑倒在自己身上,有小情緒了。

他拿走她的書,彷彿是在說,你看看我。

曲向向正看到興頭上,書沒了,她傻眼了都,“你拿我書幹嘛?”

陸續說,“歇會。”

曲向向搶自己的書,“你歇吧,我不用歇。”

陸續一言不發。

曲向向看了他幾眼,“那歇會,我倆說說話。”

話音剛落,手就被握住了,陸續從拇指到小手指的給她看手鑼。

曲向向一隻手給他看完了,換一隻,她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捻碎撒子吃,“我也會做這個,就是沒有我叔做的香脆,不知道差在哪兒,反正就是差了個口味。”

陸續忽地說,“我能吃的出來。”

曲向向眨了下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給你做?

陸續看著她,目光深黑而溫和,像一隻等待投喂的大狗,要是有尾巴,已經討好的晃起來了。

曲向向繼續在袋子裡捻碎的撒子,“高考完給你做。”

陸續彎唇,“好。”

過了會,曲向向拍拍手,“看完書了,我們去逛街好不好啊?就去商城,那裡面陰陰的,涼快,可以逛又不會曬到。”

陸續沒動。

曲向向湊近點,“陸續,你不想去嗎?”

陸續說,“沒有不想去。”

曲向向瞅了瞅他,嘀咕道,“我看你似乎反應不太激烈?”

陸續立即起身,“現在就走吧。”

曲向向,“……”

五一過後,高考倒計時三十天。

學校裡分成好幾股氣氛,高一高二的依舊青春燦爛,高三的大多數不是快廢了,就是已經廢了。

曲向向以為她會跟陸續一起平淡的度過高中三年,踏上人生的下一段路程。

沒想到就在這剩下的一個月裡,陸續家裡發生了巨大的變故,他那個很多同學都說特別了不起的媽媽病重,快要走了。

從他媽媽被查出來病因,治療,再到復發,歷經了三四年時間,整個漫長的過程裡,陸續什麼都不知道。

他媽不說,他爸也不說,都瞞著,沒人跟他說過。

等到陸續知道的時候,他媽媽待在這個世界的日子已經所剩無幾。

他媽媽為了國家的醫療事業,為了幫助患者們贏得更大的生存機率,爭分奪秒的搞她的研究,寫她的資料報告,就怕時間不夠,來不及了。

丈夫,兒子,家庭都被她放在了研究後面,包括她自己的生命。

這樣的人,別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價。

已經不是可以用“好”跟“不好”這幾個單薄的詞來形容的了。

自從陸續媽媽住院以後,他就沒去學校上課,一直都在醫院裡待著。

曲向向覺得今天夏天的知了比往年都要吵鬧,吵的她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過的很難受。

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很無力。

一天半夜,家裡的電話響了。

梁建兵抹黑坐起來,人還沒下床,樓上就傳來蹬蹬蹬的快速下樓聲,他開啟燈,看小孩慌慌張張跑進來接電話,嚇了一跳。

當時是凌晨兩點多,夏夜滿天繁星,曲向向打著赤腳,拿著聽筒,聽著那頭的少年哭,她懵了。

梁正看看小孩恍惚的掛了電話就往外面走,他忙下床追出去,“向向,你上哪兒去啊?”

曲向向邊走邊說,“陸續的媽媽去世了,我想去他家……”

梁建兵從震驚的狀態裡出來,把已經走到大門口的小孩往回拉,“他家裡人現在都在,你去了,只能是添亂。”

曲向向的身子一抖。

梁建兵語重心長的說,“處理後事要些天,你等他家都處理完了吧。”

曲向向癟了癟嘴,眼淚忍不住的啪嗒啪嗒往下滴落。

樓梯那裡傳來梁正的嚷聲,“搞什……”

後面的話被哭聲給打斷了,他三兩步的衝下來,一臉疑惑的問他爸,什麼情況?

梁建兵簡短的說了。

事實上他也只能簡短說,具體怎麼回事他也不知道。

梁正拿了拖鞋丟到妹妹腳邊,“穿上。”

曲向向一邊哭一邊把腳往鞋裡塞,“我……我上樓了。”

梁家父子倆穿著背心在院裡大眼看小眼。

當兒子的先出了聲,“爸,我媽當年是怎麼沒的?”

梁建兵抹了抹滄桑的臉,“上棉花地裡鋤草,不小心被火煉蛇咬了,就天把的事。”

“我還以為我記錯了呢。”梁正自言自語了句,把手往大褲衩的口袋裡一揣,“爸,等我跟向向去大學了,你在家該吃吃該喝喝,該去醫院去醫院,別省,家裡經濟情況肯定會越來越好,用不著你省。”

梁建兵背著手往屋裡走,“我省個屁,等你倆上學了,我天天吃好吃的。”

梁正抬頭看看月亮,真他媽的又圓又亮。

那話怎麼說來著,月有陰晴圓缺,人有生老病死?

算了,不管了,反正就是要好好的。

一週後,曲向向接到了陸續小姨的電話,她匆匆忙忙趕了過去,出了很多汗,人有些虛脫。

蘇紅讓她進來,“續續在房裡。”

曲向向垂頭換鞋,有些侷促,“阿姨,陸續他爸呢?”

蘇紅說,“去公司了。”

曲向向抿抿發乾的嘴唇。

蘇紅把門關上,嘆道,“早上續續他爸問他大學報專業的事,父子倆沒談好,吵了一架。”

曲向向看著冷清的房子,心裡生出一種憤怒的情緒,可她又找不到合適的立場來發洩,只能任由那種情緒在自己的四肢百骸橫衝直撞,撞得她呼吸都痛。

“阿姨,陸續媽媽她……”

“前天就已經火化了。”蘇紅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向向,你坐啊。”

曲向向看著面前的中年女人,前幾次印象都是很有風韻,把自己收拾的很好,一看就是很重視外形,也會在乎保養。

現在只是隨便套了個褂子,素面朝天的,以往的豔麗淡去很多,看著清瘦。

姐姐走了,難免會傷心。

曲向向望著緊閉的那扇房門心想,陸續沒了媽媽,他又是什麼樣子?

蘇紅說了些話,曲向向始終都充當聽眾,其實她很想問問,既然經常在電話裡提起兒子,詢問近況,那怎麼就不能回來看看他?

幾次話到嘴邊,都被她強行吞嚥了回去。

現在人都沒了,有些話說了跟沒說其實沒區別。

況且曲向向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立場跟角度來說那番話。

蘇紅本來已經在籌備婚事,姐姐出了事,外甥趕上高考,情況很不好,她也沒那個心情了,只能把婚事往後挪挪。

“向向,其實我昨天就想找你,但是昨天你上學,我怕耽誤你學習。”

蘇紅拉住女孩的手,拍了拍說,“阿姨知道你跟續續在談戀愛,他媽媽也是知道的。”

曲向向的眼皮一跳。

蘇紅欣慰又感激,“談了好,續續能變化那麼大,都是因為你的原因。”

曲向向說,“阿姨,我現在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可以可以。”蘇紅連忙說,“你看我這記性,拉你說這麼半天,把這事兒給忘了。”

她指指次臥方向,“續續在房裡,你進去吧。”

曲向向嗯了聲。

蘇紅拿了沙發上的皮包說,“我得回去一趟,晚點再過來,快中午的時候張媽會來做飯,你不用管,你跟續續,你們聊你們的,你開導開導他,中午就留下來吃吧。”

頓了頓,她嘆息,“續續最近都沒怎麼吃東西,你多勸勸他。”

送走陸續的小姨,曲向向關上門,站在談不上陌生,也說不上多麼熟悉的房子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來的路上出了汗,現在幹了,還是什麼原因,她打了好幾下哆嗦,覺得冷。

站了足足有五分鐘,曲向向才去次臥門口,敲敲門,說,“陸續,是我。”

房裡傳出開鎖的聲響,她愣了下,看到出現在視野裡的少年,心裡揪住的疼,說話就有些語無倫次,“是你小姨給我打的電話,我想等你打給我,你都沒打,我想自己打給你,又怕給你添麻煩。”

陸續垂著眼簾,面色蒼白,眼裡佈滿血絲,他嘶啞著嗓音,慢慢的開口,“家裡的事……總沒完沒了。”

曲向向看他憔悴的樣子,眼眶發熱,“你小姨說你沒有好好吃飯。”

陸續轉身回到房裡,坐在椅子上面,腰背彎了下來,悶悶的說,“不想吃。”

曲向向走到陸續面前,通紅著眼睛,嘮嘮叨叨的,“不想吃也要吃啊,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我叔有胃病,他是吃了這頓不吃下頓,餓出來的,現在他要吃中藥,院裡經常都有藥渣……”

陸續抱住了她。

曲向向看著被風吹動的窗簾,輕聲說,“還有十天就要高考了。”

陸續把臉埋在她的身前,“嗯。”

曲向向的視線往窗外飄,停在湛藍的天空上面,又像是飄的更遠,飄到了不知道哪個遙遠的地方,嘴裡說的是話。

“現在班上已經有人在討論賣書了,說一斤好幾毛錢,三年的課本賣的錢夠吃上一頓好的,我不想賣,我想都整理了裝起來,你也別賣啊,留著當紀念。”

陸續說,“好。”

曲向向的話題從南扯到北,“我倆在一個學校,不管你報哪個專業,都離我不遠。”

她在心裡說,所以你別怕自己沒有信守承諾,選你自己想選的專業就好。

陸續沒有回答,只是收了收手臂的力道,抱緊了她。

在那之後,房裡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房裡響起壓抑的哽咽聲,一聲一聲的響著,帶著無處躲藏的悲痛,還有難掩的無措。

曲向向抬起垂放的兩隻手,按在少年顫動的寬背上面,一下一下安撫的輕拍著。

別哭了啊,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曲向向的視野很快就模糊一片,她笨拙且堅定的抱住了陸續的腦袋。

我最開始的時候給了你友情,現在是愛情,以後會是親情。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剛好有,就都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高中最後了,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