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節 塵封的秘密
灰暗的天空下，同樣被映成了昏黃色的海水一潮一潮地打在沙灘上，隨後又重新退回昏黃的海中，一切的顏色都和外圍的沙灘一般，都沉浸在一片無休無止的昏黃中，彷彿落日不甘的餘暉。吞噬小說 www.tsxsw.com
隨著一陣略顯輕柔的腳步聲，一名女子的身影慢慢地出現在海岸線上，隨意地撩了一下被海風吹亂的烏髮，四周沙灘的不遠處橫臥著一些古舊的建築物遺蹟，而這有幾分蒼涼的背景更突出了一份詭異感。
似乎有些心事重重地望了一眼遠處的海面，女子回過頭來，赫然是之前已經在娜塔亞和艾德琳攜手攻擊下身隕的卡倫.貝拉，和喬拉爾以及沃夫有著相同地位，但是卻被現在的卡薩忘記的神秘女子。曾經以畫師的名義在草帽海賊團臨近肥皂泡群島的時候上過一段時間的船，擁有具體效果不明的惡魔果實抽離果實能力，後來在草帽海賊團上島的時候表示要和娜塔亞一起留下看船，之後在草帽一眾被擊潰之後將桑尼號交給芍姨看管，隨後再度消失。
回過頭，貝拉秀美的眉頭突然皺了一下，隨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遠處一個像是突然憑空出現在這裡的身影，彷彿為這個不速之客的造訪極為吃驚：“這...怎麼會...”
遠處的身影慢慢地走了過來，自顧自地望了一眼四周，然後淡淡地開了口：“貝拉...有什麼讓你這麼吃驚嗎？”
一身黑色的緊身刺客衣飾，腰間的刺客匕首和雙手手腕上摺疊起來的拳劍，正是娜塔亞，看了貝拉緊咬的嘴唇一眼，娜塔亞的眼瞳閃了一下光：“果然啊...你不惜拋棄自己的身軀，來到這個殘存的意識空間，為的就是能夠營造出自己已經死了的假象嗎？”
“...難道...”想到了某個可能的貝拉有些驚訝地看著對方認真的面孔，“你自殺了嗎？為了來到這裡？”
“反正只要卡薩願意隨時都可以放我們出去，**的存在又有什麼關係？”娜塔亞依然是冷冷的表情，但是眼瞳中卻多了一份狡黠：“何況，在卡薩陛下不知情的情況下我擅自聯合敵對勢力殺死了高階惡魔中的高層人員，這一份罪惡也足夠我自裁了...那，現在能夠告訴我了吧，那個你不惜一死也要拼命遮掩住的秘密...”
貝拉的眼瞳危險地收縮了一下，透出一抹不尋常的陰狠：“娜塔亞...你這是在我，我想你應該知道，如果在這裡再被殺一次的話就會永遠消失...雖然很對不住，但是抱歉！”
臉上依然沒有絲毫表情，娜塔亞甚至沒有去在意對方握起的手指，而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貝拉身後殘破的宮殿遺址：“的確，如果論單打獨鬥的能力，正面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會被你殺掉。但是你也有些小瞧被卡薩維繫的人了，我們的執念可是不會輸你多少啊....”
“什麼？”貝拉臉上的表情換成了一瞬間的驚愕，因為又一個身影繼娜塔亞之後出現在了這個昏黃的空間中，正是艾德琳，複雜地看了貝拉一眼之後，艾德琳還是走到了娜塔亞旁邊，有些慍怒地開了口：“影武者娜塔亞，給我個解釋！那句‘想要接近真想就要做好拋棄生命的覺悟’是什麼意思？”
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艾德琳，娜塔亞淡淡地開了口：“既然你已經也效仿我拋棄了暫時的生命，那又為何還要問我這個淺顯的理由？你不是為了知道卡薩在四百年前究竟揹負了什麼嗎？而且...也想給自己的心討一個說法...我們是一樣的呢...”
“唔！”另一邊的貝拉狠狠地咬緊了嘴唇，目光換成了另外一種帶著不甘的神色，白皙的手指因為緊握而浮出了一絲青色：“為什麼！”
聽到對方語氣中的不甘，娜塔亞低了一下頭，語氣雖然依然沒有帶上過多表情，但是多了一份認真：“貝拉，我知道你並不是四百年前背叛惡魔軍團的人。因為你的性格和執念決定了你不會背叛給了我們生存意義的卡薩，因此，這個被你竭力隱藏起來的秘密一定是關於卡薩的。但是...”
微微地呼了一口氣，娜塔亞微笑了一下：“你無權獨自知曉這個秘密....”
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貝拉似乎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力地垂下了手指：“...我原本以為這也許是我能夠永遠一個人獨享的信任...算了，跟我來吧...”
看到貝拉的身影慢慢遠去，娜塔亞朝旁邊的艾德琳點了點頭，眼瞳中劃過一絲狡黠：“走吧，我們也去接近真正的事實吧...”
咬了咬嘴唇，艾德琳還是跟上了娜塔亞的腳步；。三個女子無言地在一大堆廢墟中穿行，四周的氣氛安靜得詭異，周圍殘破的古建築廢墟就像是一具具文明的屍骸，在一大片化不開的寂靜中竊竊私語。
“現在可以稍微告訴我們一點嗎？”語氣中有一絲急切，走在娜塔亞旁邊的艾德琳開了口，“卡薩...的秘密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
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艾德琳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突兀，轉而定定地看著走在前面的貝拉的背影，似乎也在給對方一個調整思路的空隙。“卡薩的世界不是我們能夠踏入的...”出乎意料地，貝拉很快就回答了：“我也只不過是替他保管了一點東西而已...是因為瞭解你們的心情，所以我才會告訴你們...”
“這些話就不要再說了...”娜塔亞搖了搖頭：“說出來吧，究竟是什麼讓現在的卡薩和四百年前的卡薩給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感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貝拉似乎低笑了一聲，聲音也多了一絲明朗：“讓我出乎意料呢...還以為你會首先問那些關於戰爭的事情...”
“那些戰爭也不過是一些遊戲罷了...”娜塔亞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貝拉的背影：“對於我這個全程參與諸神黃昏的高階惡魔就不用刻意嘲諷了吧...貝拉...”
而聽到這句話的艾德琳咬了咬嘴唇，眼瞳中閃過一絲憤怒，似乎是因為對方輕浮地將戰爭和遊戲這兩個字眼掛鉤，而真正激怒她的或許還是因為對方自稱高階惡魔而且毫無羞愧的語氣，“你們要敘舊的話可以暫停一下好嗎？我不是來這裡聽你們說這些無用的話的！”
“卡薩不也是惡魔嗎？而且還是建立了惡魔軍團的人...”娜塔亞帶著一絲笑意看了一眼旁邊的艾德琳：“而且，你不也和我這個惡魔合作來接近這個事實了嗎？又為什麼依然感到憤怒呢？”
被這句話狠狠地噎了一下的艾德琳選擇了沉默，轉而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前方貝拉的背影上，似乎希望對方快些解答自己的疑惑。
“....正如你們知道的...”似乎已經不願意再沉默下去，貝拉還是開了口：“現在的卡薩也許不是你們在四百年前所知的卡薩，但是...卻是最真實的卡薩，你們應該各自都有對卡薩的理解吧，說說看吧...”
三個人旁邊的景物已經慢慢變成了某處宮殿的遺址，一根斷裂的大理石柱子在殘破的花園水池中投下了一個同樣歪斜的影子。三個女子的倒影相繼從水面上走過，艾德琳緊了一下手指，但是卻沒有率先開口，旁邊的娜塔亞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開了口：“卡薩嗎？你是說那個不願意任何事物逃脫自己的掌控而不惜使用‘虛無群集’這種技能的國王嗎？還是說...”
“...那個可以為了一己私慾點燃整個世界的強盜...”艾德琳抬起頭來，嘴唇上已經有了一絲血色：“...那個連亞特蘭蒂斯之心都無法熄滅的縱火者！”
“因為不得不殺人...無論是為了自己的前行還是閒暇時刻的消遣...”娜塔亞的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弧度：“...而又不願意被自己譴責，所以創造了地獄的黑暗之神...”
“那個用自身的終結來逃脫約定的說謊者！！”艾德琳的語氣大了起來，附著著一絲悲傷：“而後卻又忘記了一切的男人！”
“那一款名為‘世界’的遊戲的製作者...”娜塔亞搖了搖頭：“而且讓我們用自身作為交易向我們推銷了這款遊戲的商人...”
“那個打破了世界平衡的惡棍！”艾德琳垂下了眼簾，下垂的左手無意識一般地地緊握：“卻又在最後一刻歸還了世界的欠缺了絕對殘酷的皇帝...”
“那個親手結束了一個時代...並且把這一切只是歸於曾經夥伴心願的懶蟲...”娜塔亞似乎為自己說的話忍俊不禁：“這樣的一個連自己的心願都懶得去想的笨蛋...”
三個人都站住了腳，前方是一個破敗的大殿，圓頂的大理石宮頂已經消失了一大半，隱約還可以看到正門柱子上雕刻的玫瑰花紋。回過頭來，貝拉的嘴角突然泛起了了一個溫和的微笑，似乎前面被娜塔亞和艾德琳迫的不甘心已經完全消失了：“是的，卡薩是怎麼樣的我們都有各自的理解。但是你們似乎並不清楚真正的他，他只是個有些任性的傢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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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帝王都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孩子...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娜塔亞的目光越過貝拉的身體望向宮殿的內部，似乎努力想看清楚裡面的景象：“那麼，帶我們進去吧...”
微微一笑，貝拉轉過身慢慢地走進大殿，而後的娜塔亞和艾德琳也都跟了上去，隨著距離的拉近，大殿上那個破舊王座上依舊坐著的身影也慢慢清晰了起來。
“陛下...我回來了...”輕輕地半跪下，儘管貝拉的聲音沒有得到人影的一絲回應，因為坐在王座上的人影完全地閉著雙眼，左胸上一把沒至蝙蝠樣式劍柄的匕首格外刺眼。
“唔...”艾德琳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雙眼也死死地盯著王座上的人影，嘴唇微微地囁嚅著，但是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旁邊的娜塔亞則是若有所思地頓了一下，隨後也跟著貝拉半跪下，只是並沒有出聲。
沒有回頭，依舊半跪著的貝拉微微地笑了一聲，帶著一絲嘲諷：“艾德琳...這個場景還熟悉吧...你知道這個事情，卻不瞭解另外一件事情...所以才會為卡薩的遺忘而感到困惑...是吧？”
“....”沉默了一下，望了一眼並沒有開口的艾德琳，娜塔亞的雙眼眼瞳收縮了一下：“果然...你就是四百年前最後的一名刺客...艾德琳！”
“當時，諸神黃昏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階段，所有的神靈均被屠戮，陛下已經得到了整個世界，幾乎所有的反抗者都被殺死...可是這個時候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強力的反抗者...”貝拉的聲音淡淡的，似乎只是在回憶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且這個時候，高階惡魔的上層被大量暗殺。彷彿是一場再也無法熄滅的火焰，惡魔暴君卡薩.d.洛林則最終被人刺殺，揚言四百年後還會再度甦醒，而其餘失去領導者的高階惡魔們則紛紛自我封印或者被各地的起義軍強行封印。就這樣子，惡魔軍團土崩瓦解，而整個世界也從這場浩大的詛咒中暫時擺脫了出來，這就是四百年前諸神黃昏的最後結局...或者說，是很大一部分人認為的結局...”
王座上的人影赫然清晰了起來，儘管看起來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男孩的身軀，但是卻披著一襲殘破的黑色披風，嘴角似乎依然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這就是四百年前陛下最後的模樣...”貝拉站起身，望著王座上的少年，語氣有些複雜：“或者說，在這裡的只是卡薩三天份的記憶和那些對於這個世界而言過於強大的力量，卡薩的血血果實有一個極其特別的特徵...那就是身軀越接近容易雕琢的程度，就說明了整體實力愈強...現在的卡薩已經比起之前的弱的太多了，而這裡就是那一部分殺死了世界上三分之二人類堆積而來的力量...以及，失去了自身珍貴的東西而變得冷酷殘暴的記憶...”
“如果還有背叛了自己的人的話...那就是，卡薩.d.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