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歐的話，可以感到強烈到爆炸的自信滿溢出來。
這是自信，也是自傲！
哪怕看不到他的真面目，也能想象到某張猙獰面孔上，那鼻孔朝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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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立於半神之巔，距離神級就一步之遙的存在，的確有其狂傲的資本。
他是自信，下面其他人就是沮喪了。
一面灰頭灰腦的喬恩愣是咬著牙，昂頭大吼道：“別得意！人類的頂級強者，隨隨便便就能收拾你。”
這又是另一個大實話了。
上天相當眷顧人類。至少在總人口和高階武力的絕對數量上，人類千年來一直對魔族佔著上風。
天空中那巨大的黑影浮現出一張輪廓不停搖曳的黑色人臉，上面滿是譏諷。
“呵？或許吧。但是，他們能來嗎？”
能來麼？
這是一個尷尬的局面。
論強者總數，人類的確佔優。
問題人類地盤大，要顧忌的地方更多。首先一個嘆息之牆，就拉走過半強者。接著就是鋼鐵風暴，那邊監控著魔族的主力，以及最大的空間裂縫。如果說狂王入侵梅爾斯所用的傳送門是針眼大小，這邊的裂縫就特麼是一個足球場那麼大。
不到六大位面，全數面臨淪陷的境地，人類絕對不會隨便撤回這些高階武力。
這也是陰影魔王敢作死耍橫的原因之一。
一來他沒了退路，二來要搏一把。
這時候，孔虛嘆氣了。
“小樣，你還是太年輕了啊！”某人老氣橫秋地說著跟他年齡不相符的話都算了。
他才多少歲？魔王兄又是多少歲？
這麼說，反而有著相當的喜感。
連他身前的奧利卡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了。
眾人還不明就裡，忽然之間天空中傳來一陣悶響，是一座堅實要塞轟然崩塌那種轟鳴。
不管是喬恩等人，還是要塞裡亂作一團的將士，紛紛再度抬起頭。
此前被陰影魔王弄得陰雲湧動的天空，陡然被成片成片降下的密集閃電所撕裂。
這一幕像極了諸多神棍所書寫的【毀滅默示錄】什麼的‘人類的審判日’。
‘絕望降臨……天地之間皆是末日的景象，雷電與火流星撕裂雲層，從天降下，毀滅的魔鬼在狂風與混沌中穿梭，然後將世界毀滅殆盡’。
有人驚詫，有人歎服，這種天崩地裂式的畫面，或許也只有身為玩家出身的孔虛不覺得害怕，反而感到這一幕有著熟悉的既視感。
對！
當初遊戲裡看動畫過場CG，他就看過這一幕。
即便那已經是大後期的事，世道崩壞得不成樣子了。
可這一幕無論是當時，還是事後看影片，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體內的鮮血在激昂地燃燒著。
天空中多了一個人影，若不是千千萬萬條閃動耀眼光芒的雷蛇都匯聚在他身上，一般人甚至不會注意到離地三百米的高空中、有這麼一個在視覺上已經縮成小黑點的存在。
“這一位是……”喬恩動作有些僵硬地抬起頭。
孔虛笑了：“世界在毀滅中，依然有人高舉起戰鬥的旗幟！這一位，就是我們人類最耀眼的旗幟啊！”
狂風中、扭曲的雷電中，一個修長瘦削的人影，任由自己的黑袍在狂舞。
不光是他長衫後面的衣角和長長的白髮，還有他頎長的白色眉毛以及長鬚。
不是目力極好、感知能力爆強的存在，甚至無法‘看’清他的身影。因為他右手那把恍若粗壯樹枝的奇形長劍上，迸射出來的雷光，幾乎填滿了整個空際。
那可怕的氣勢更是徹底沖垮了陰影魔王的黑暗陰霾。
在所有人的震驚中，孔虛終於揭開謎底。
“這一位正是人類最高戰力之一的赫加特*魯斯方閣下。”
周圍所有人臉上都有著掩飾不住的愕然。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赫加特負責鎮守鋼鐵風暴，是監視魔族那邊的定海神針。
這樣子隨便趕過來，合適嗎？
旁人不知道，其實還真特麼合適。
原來赫加特不敢動，是因為不知道魔族會不會突然暴起，在那邊發動總攻。
現在有了克洛伊和羅爾王這兩個超級內***族的動向簡直一覽無遺。
狂王雖強，他那邊靠傳送弄出來的魔族士兵終歸有限。
魔族‘正門’這邊有內奸看著，後方又特麼起火，跑了個魔王出來，到底弄誰先壓根不用考慮。
菲尤拉斯玩潛伏，可謂把自己玩到溝裡去了。
他是沒有參加魔族同盟的，他這邊唯一的代表又恰好是奧利卡，可以說他跟魔族大軍完全是斷絕了聯絡。
孤懸在外的魔王，不打你打誰？
赫加特無視了對面菲尤拉斯龐大的黑影，緩緩降下，扭頭看向這邊。
這是真正的目光如電，赫加特僅僅是看過來，被看的人都有種觸電發麻的感覺。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克洛伊身上，感覺到那份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靈魂氣息，再看到那可笑的奴隸項圈，赫加特嘴角微微揚起，旋即把目光投到白犀戰神。
厚重的鎧甲彷彿成了空氣，壓根不起任何防護作用。
奧利卡渾身一顫，不由得把柔軟的身子往後縮了一下，後背儘可能靠在孔虛胸膛上。
孔虛和赫加特隔空對視著。
突然，赫加特笑了，一頭白髮白鬚彷彿都在開心地抖動著：“有勇有謀！抓大放小！不錯！人類終於出了一位像樣的君王！”
品評一位君王，無疑是傲慢的行為。
考慮到赫加特超過人類極限的年齡又覺得不稀奇了。畢竟二百一十三歲的他，可以當現任所有皇帝的祖宗了。每一任帝皇跟他都是平輩論交的。
孔虛微微一笑，控制白犀戰神右拳擊胸，算是還禮了。
對面的菲尤拉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巨大的黑影都因憤怒而搖晃不止。
“赫加特！？你不是死了嗎？”菲尤拉斯尖叫著。
赫加特冷笑道，鼻子一揚：“你都還沒死，為什麼我非要先死？”
他右臂握著的雷劍一舉，頓時天空中開啟一大堆傳送門。
從明晃晃的紫藍色傳送門中，一個個巨大虛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