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玉星的預測一向很準,從未出過差錯。
只要白式景跟九陽扯上關係,跟他的母親扯上關係,那青染就會成為他死去的最後一根稻草。
皇宮的大殿造的極其輝煌,窗外的銀杏樹也不停地搖曳著,可他的心裡卻是惆悵的不得了。
“師兄啊,望你日後安好。”
此時,被師弟掛念著的白式景,好不容易見到了師父鏡玉星。
老頭還是穿的破破爛爛的,易了容,現在看著是個年輕的公子,坐在他的面前,拿著一杯熱茶。
“黑龍可有傳信來?”他抬眼看了看自己這個固執的徒弟。
白衣公子搖搖頭。
“兄長去了兩日,還未來訊息,路上應該是順利的。”
“那就行,他去了西荒,你接下來,就該在朝中爭奪權力了,你與那些大臣的關係如何?”
他倒茶的手抬了抬。
“一般。”
鏡老頭想了想,點點頭。
“你多結交些朝中的新貴,那些老臣子適當結交便罷了,九陽國的觀念根深蒂固,他們不會輕易臣服與你的。你母親龍月紗又是一代強勁的君主,恐怕這奪權一事,極為困難,勝算也不大。”
聽此,白式景抬起頭來。
“幾成?”
易了容的老頭伸出右手,比了個三。
“三層不到,你且努力吧,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
“另外...”他突然坐直了身子,看著眼前的徒弟。
“我已經去信緋雲,讓青染那丫頭出去遊歷去了。”
“嗯”他沒什麼反應。
“一來呢,是為了躲避龍月紗的暗中刺殺,二來呢,我讓九雲把骨劍給了她,她出去遊歷一番,實力能精進不少,也不是壞事。不過...”
鏡玉星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這個不愛表達的徒弟,試探的問。
“徒弟,你好好跟師傅說說,你還喜歡青染嗎?”
“為何如此問?”
他的心中百般波瀾,但表面上卻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可那端著茶水的手出賣了他,一直顫抖著,帶著幾分情緒上的波動。
“別裝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師父我還不瞭解你?”他白了一眼,靠在了椅子上,翹著個二郎腿,語氣悠悠的說
“我也不是打擊你,只是...你跟青染相處之久,她從未對你表路過半點心意,你呢,打小就對她有那意思。將來,要是她嫁給了別人,你可能忍?能忍得住不去憤怒,不去找她?”
這話問的直白,也問到了白式景的心底。
一頭銀髮的公子沉默不語,心底想著那跳脫可愛的少女,嫁作他人婦。
嫁作他人婦.....
只是想著,手裡的茶盞應聲而碎,滾燙的茶水四濺,把他的手燙的發紅,可那一身白衣的貴公子依舊是面不改色的,沉默的看著自己的前方。
良久,語氣頗為冷淡的說了一句。
“以後再說吧。”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茶廳,往自己的房裡去了。
接下來幾日鏡玉星都要住在黑龍的府邸裡,時間多得是,也不在於一時就把事情捋清楚。
看著自家倔強的二徒弟,老頭搖了搖頭。
“情種。”
九陽多出情種,這話,應該是沒錯的。
歷代九陽君主都是一夫一妻,從未有過妾室,夫妻琴瑟和鳴,感情極好。
唯一一個算不上情種的龍月紗,實際上,也是個深情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最深情的也不為過。
她的做法極端,性格極為偏激,可到底是因為心底愛慕的那人,才做到如此地步。
第二日。
還騎著馬在路上趕路的二人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相處模式,對那瀑布之地的事情絕口不提,少女不再感到尷尬,可上官青嵐卻是多了幾分變化。
“青染,我們在這兒休息吧。”他指著前方的一棵樹,那樹的陰影勉強能擋住他們二人,可以坐下休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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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越往邊境走,天氣越熱,可緋雲那邊的人已經穿上了秋衣了,相差極大。
“好,這天真是太熱了些。”
少女翻身下馬,率先揹著包袱跑過去,倒在那陰影處坐著,喝了一小口水。
馬兒也是累的不行,跟著到了陰影處,也跪在地上休息。
二人一馬,趕了好幾天的路了,雖路上有休息,也並不著急,但這烈陽天卻是炎熱的不得了,實在是叫人有些難受。
緋青染已經換下了那黑衣,穿著一身清涼的青衫布衣,長髮高束,額間汗水密佈,還是熱的不得了。
上官青嵐走過去,拿出自己的帕子,替她擦了擦頭上的汗,又到處一點水,擦了擦她的額頭跟胳膊。
只覺得一陣冰涼襲來,身上的疲憊馬上就去了幾分。
“阿蘇勒你真好。”她嘿嘿的笑了一聲。
穿著紅衣的小王子點點頭,認真無比的看著她,邪魅的狐狸眼裡滿是笑意:“那你要不要考慮嫁給我?”
這一問,緋青染尷尬了,把他推開,臉色有些不自然。
“別扯淡了,快坐下吧,一會還要趕路呢,馬兒不行了,我們得牽著它一塊走路。”
他也不惱,笑吟吟的說了個好。
與此同時,在緋雲國內,一個穿著火紅色紗衣的美人腰間佩戴著一把劍,正遊蕩著,四處張望。
路旁的人全都看著那紅衣服的大美人,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想上去問問。
終於,一個媒婆打扮的大嬸憋不住了,搖著帕子往前一走,攔在女人的身前,一甩自己手裡的香帕。
“哎呦,這是哪家的姑娘啊?生的可真標誌,是個大美人兒呢。”
玄渡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語氣冷漠。
“你是何人?”
“老婆子我啊,是這都城內最有名的媒婆兒,不知這位姑娘可有心儀的公子?”她眨巴著那雙豆豆眼,醜的不能再醜了。
生的貌美如花的玄渡姑娘想了想,鄭重其事的說:“有!”
媒婆更高興了,一甩帕子。
“喲!哪家的公子啊?不如我替你說媒去?”
玄渡聽著,搖搖頭。
“不,是個女子,你能說的動嗎?”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全都愣住了,足足呆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你、你說什麼?什麼女子?你是男人?”媒婆的視線往下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