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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另一片海域 玄渡不知疼痛

白式景輕聲走到她的身邊,二人對視一眼,都發現了這裡的異樣。

這院中充斥著一股奇怪的香味,並不刺鼻,但是就是讓人覺得古怪,很是不正常。

“走。”她小聲說著,率先往那緊閉的大門走去。

這院子看著極為普通,裡面也沒什麼燈光,像是是無人居住。

可方才,她分明是聽見了玄渡聲音,她大吼了聲滾,緋青染聽的清清楚楚。

在這院子的最裡面,那碩大的拆房裡,確實關押著玄渡跟上官青嵐。

可是....

這院中,除了二人,還有許多人分部四處,都是些被蠱蟲佔據了身體的活死人,全都沒有意識,靠著那古怪女人的聲音控制。

這也是玄渡儲存了內力,分明可以強行逼出那釘子逃走卻沒有做的原因。

若是用剩下的內力去逼出釘子,救下她自己跟上官青嵐,被這古怪女人發現,那些蠱人他們可對付不了。

一個不小心就是死,還不如先靜觀其變,尋找其他更靠譜的法子。

她的內心,是希望緋青染趕緊發現來救人的。

他們這一群人裡,實力最強的就是緋青染和龍月紗,不指望她救,其他人就更不用指望了。

每天過著折磨人的鬼日子,玄渡真是想破口大罵,罵這醜八怪幾聲狗日的玩意。

天天折磨他們就算了,還天天噁心他們!

這是最讓人受不了的,每次都要被噁心的死去活來,簡直是非人的待遇。

方才的那一聲大吼,就是玄渡對著又想吐東西的女人吼的。

效果倒是極好,她那一吼,瞬間她就不吐了。

對的,不吐了,變成拿鞭子抽她了....

心裡一萬個罵娘的玄渡簡直要哭死。

這狗女人真是有夠狗的!打人就只對著她打,對上官青嵐就是一臉迷戀,捨不得動鞭子。

“曹你奶奶個熊兒!”她呸了一聲,破口大罵,看著眼前的女人實在是忍無可忍。

這個奇葩!這個死奇葩!

居然就打她一個人!就打她!

上官青嵐到現在為止,除了身子虛弱些,身上的釘子比較嚴重,就真的是比她好太多了。

可惜這個身驕肉貴的小王子,居然要死不活的,總是昏昏欲睡,不知道是個什麼鳥原因。

她被打也就忍了,偏偏還有忍受這個醜八怪侮辱她!

侮辱她醜!

“老子真是瞎了眼了,你他娘的,長成這樣,說老子醜?”她大吼,眼裡的怒火都要噴出來了。

偏偏這個古怪的女人不搭理她,只是一臉痴迷的看著上官青嵐的臉,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

從昨日起,她的行為就極其古怪,總是拿著一個透明的盆過來,給上官青嵐洗臉,動作要多溫柔就多溫柔。

可每次她一碰到上官青嵐的臉,他就哇的一聲吐出來,眼裡的抗拒非常明顯。

只要一看見她,就能想到那日她吐的那個東西,還有她....她...

玄渡不敢想,怕想了吐出來,於是趕緊閉上眼睛,默唸幾句阿彌陀佛。

“你奶奶個腿兒的!你有本事也對我好點啊!娘的喲!”

緩過勁來後,她又大聲罵了一句,旁邊的上官青嵐早已生無可戀,就這麼垂著眼,看著地板上,什麼也不想說。

不得不說,玄渡這從鬼谷出來的身子就是硬朗,經過藥水浸泡,現在傷的這麼重還是一副中氣十足的模樣。

三人同處一室,那女子笑的陰森森的,咯咯咯直響,不像是人發出的聲音。

裡面鬧的不可開交,而緋青染二人卻是小心翼翼的摸索著,摸著黑往裡面走。

這屋內沒有設定燈火燭臺,二人只能靠著感覺往前走。

她的夜視能力極差,幾乎是靠著白式景牽著她往前走去。

兩個人七拐八拐的,終於來到一處有光的門後面。

這道門底下透著死死地足光,雖然微弱,但是也算清楚。

黑暗中,緋青染朝著他點點頭,示意他往後站一站。

白式景愣住幾秒,隨即往後挪了挪,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只見少女往後退了幾步,一個飛身,一腳踹在那門上。

“嘭!”

砰的一聲,那看似堅硬無比的門,就這麼被她給踹爛了,門鎖應聲而碎,大門倒地,發出一聲悶響。

裡面的人也是愣住,轉眼看去。

就這樣,五人十目相對,空氣中一片死寂。

安靜——

“太好了!死丫頭你終於來了,我的娘喲,快把這個醜八怪拖出去砍了!”

玄渡就像是打了興奮劑似的,開心的不得了,對著緋青染就是一陣大喊。

而上官青嵐則是滿眼愣住,神情有些恍惚,整個人都虛弱的不得了。

裡面的女人愣住,隨即爆發出一陣刺耳的怪叫聲。

二人捂著耳朵,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的時候,玄渡突然大喊。

“快走!快走——”

“快啊!這是蠱人!快走啊!別管我們了,你們快走——”

她急了,大聲的喊著緋青染和白式景快走,面色的傷口也被她大幅度的表情所牽扯,鮮血流了下來,看著極為恐怖。

可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剛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那古怪女人就咯咯咯的怪笑,站在他們身前半點害怕也不知道。

緋青染總覺得心裡毛毛的,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一把推開那個古怪的女子,想上前來救玄渡和上官青嵐。

白式景上前,想打暈這個古怪的女子,卻感到後背一陣劇痛。

“師兄小心——”

玄渡大吼,身體瘋狂的掙扎起來,不讓緋青染管他,讓她去救上官青嵐。

只見渾身狼狽的女子突然渾身青筋暴起,內力亂竄,那四顆長釘就這麼被逼了出來,她落到地上,緩衝的往下一個撲稜,卻是半點事情都沒有。

白式景身後是黑壓壓的一大群人,一個個流著口水,神情呆滯,嗚呀嗚呀的湧了進來。

好在他反應快,瞬間脫離了那個抓住自己後背的人,身後被撕開一道口子,火辣辣的劇痛無比。

緋青染將上官青嵐的四顆釘子拔下,他虛弱的倒在了少女的懷中,整個人有氣無力的,像是比起玄渡還要嚴重。

玄渡看著師兄受傷,趕緊拿出一個瓷瓶往他背上的傷口撒去,又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想要逃走的女子。

“還想跑!你奶奶個腿兒的,想去哪兒?”

她惡狠狠的把人抓回來,三下兩下就將她整個人給釘在了牆上,用的就是自己身上的那四顆釘子。

女人被定住,發出怪叫聲,像是極為痛苦。

見她還在掙扎,玄渡又撿起旁邊上官青嵐的那四顆,隨手釘在了她的肩膀和大腿上,疼的她淒厲的叫起來。

每釘下一顆,這女人就淒厲的吼一陣兒,玄渡心中感到奇怪。

四顆釘子全都釘下去後,那群張牙舞爪的蠱人突然不動了,而女子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似的,耷拉著腦袋,也是一動不動的。

“廢物,這就受不了了?呵~垃圾。”她十分不屑的呸了一聲,示意幾人先出去。

玄渡並不懼怕這些鬼東西,走在最前面,用手撥開了這群堵得門口死死的蠱人。

他們的身體摸著極為冰涼,全都是青筋暴起,眼球突出,看著很嚇人。

緋青染對這些也沒什麼感覺,扶著上官青嵐往外走,跟著玄渡一起,擠開這人走了出去。

只有白式景很是接受不了,聞著空氣中的味道,多次想要吐出來,都被他強行忍住了。

幾人剛出來,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時,白式景就忍不住扶著門框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吐得整個人都有些發虛。

緋青染看著他,皺了皺眉,將上官青嵐丟給玄渡,走過去扶著他,語氣極盡溫柔。

“沒事吧?”她關切問道,誰知,白式景卻是突然兩眼一黑,就倒了下去。

好在她眼疾手快把他接住,直接抱了起來。

玄渡站在旁邊咋舌,嘴上絲毫不饒人。

“師兄怎麼這麼柔弱啊?這兩大男人是怎麼回事?這般柔弱嗎?”

她吐槽著,也將上官青嵐抱了起來,帶著緋青染往外走去。

“我們趕緊走,一會那瘋子突然醒來,我們就真的走不掉了。”

玄渡說完,像是不知道身上的傷口疼似的,抱著上官青嵐就是一個飛身,直接躍上了牆頭,朝著柳家院子的方向去了。

而緋青染也是緊緊跟上。

兩個女子,一個看著清瘦,一個滿身傷,一人懷中抱著一個大男人,速度極快的往柳家院子趕去。

終於,在天亮前,二人都到了院中,氣喘吁吁的把人放下,玄渡乾脆倒在了地上,眼睛一閉,像是斷氣了一樣。

正在院子裡給賀朝包紮傷口的黑龍嚇了一跳,看見玄渡那身觸目驚心的傷口時更是差點把手裡的紗布丟了出去。

縱然是賀朝這樣上過戰場的人,看見玄渡那身傷口的時候也不免挪開臉去,不忍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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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青染將白式景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轉身進了藥房裡。

一陣鼓搗後,她隨手給白式景喂了一枚丹藥,又將玄渡和上官青嵐抱起來,放在院子中間,讓黑龍趕緊去燒熱水來。

腦子發矇的黑龍急急忙忙的應下,轉身去拆房燒熱水去了。

龍月紗聽到聲音走出來,看見院子裡的慘狀,那笑意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弄的?”她走到白式景身邊,問了一句。

賀朝搖搖頭,說自己不知道。

蹲在地上忙著給玄渡止血的緋青染頭也不抬:“你別問了,趕緊來幫忙,不然要死人了,讓你的侍衛弄些紗布和止血藥來,再弄點解毒的藥汁,在藥房架子的最上面那一層有一罐子草藥,把那個熬了,快點的。”

她語氣急躁,吩咐起人來毫不混亂,甚至根本不管對方是誰。

龍月紗生平第一次被人指使去做事情,愣住了片刻。

隨即看了看院子裡的慘狀,也沒說什麼,轉身去了藥房,身後的侍衛也頗為乖巧,按著緋青染吩咐的去做了。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後,黑龍端著一盆水出來,緊跟著他的還有龍月紗和那小侍衛。

三人的手裡都端著東西,看著一副忙碌的模樣,這倒是顯得賀朝坐在旁邊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是個臉皮薄的,馬上站起身來詢問自己能做什麼。

緋青染埋頭給玄渡處理傷口,隨口說了句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讓他更尷尬了,愣在原地。

她早前受過大大小小的傷,自然對這些傷口的處理也是手到擒來,處理的極為順暢,爐火純青。

“熱水。”她喊道,黑龍馬上把熱水遞過去。

她將紗布放在水中,命所有人轉過臉去,尤其是男子。

“啊?哦哦哦好。”黑龍趕緊轉過臉去,順便把一旁的小侍衛也帶著轉了過去,賀朝尷尬的也跟著轉身。

只聽嘶啦的一聲,緋青染撕開了玄渡的衣服,露出裡面的傷口來。

那鞭子抽打的地方深可見骨,血肉翻飛,比她以前受的傷更為嚴重。

她想去處理那傷口的時候,玄渡突然睜開眼,抓住了她的手,笑著說

“你不行的,這個需要縫起來,你去找些針線來,我自己縫針便是。”

她笑的極為燦爛,可那臉上的傷口落到緋青染的眼中,卻不是那麼回事了。

畢竟是從小認識的人,她深知玄渡的性子極為剛強,甚至世上大部分的男子都比不得她,卻也是忍不住心疼起來。

“好,你先躺著。”她點點頭,讓黑龍去拿針線來。

黑龍聽了玄渡的話,這會心中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在緋青染吩咐之後,同手同腳的去了,眼底的情緒全被一旁的賀朝看在了心底。

他無奈的搖搖頭。

都說黑龍心善,這倒是事實。

這會院中的所有人,雖然都驚訝於玄渡的堅忍,可是像黑龍這樣反應激烈的卻是沒有,他看著都要心疼的哭出來了。

龍月紗抿唇,站在旁邊看著地下躺著的女子,分明受了這麼重的傷,可回來的時候卻是自己回來的,懷裡還抱了個上官青嵐。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欣賞和感慨。

黑龍去找針線的這短暫時刻,緋青染先為上官青嵐處理了傷口。

他身上只有兩三道鞭痕,全都不深,只有那四處的釘孔看著比較嚴重,恐怕是入了骨了。

眼下他二人的傷口,非專業人士恐怕處理不來。

但玄渡受傷,韓九雲還在昏迷當中,目前沒有人能替他們處理好著可怖的傷。

緋青染緊鎖眉頭,看著他們兩人身上那已將骨頭穿出個孔來的傷口,有些無措起來。

玄渡看著她這副無奈又心疼的模樣,突然就笑了起來。

“你幹什麼?怕沒人治得了我們?放心,我能治,且等我縫好傷口,我便為他醫治。”

女子說這話的時候,笑的極其爽朗,那臉上的傷口觸目驚心,虧得她如此沒心沒肺。

緋青染感到鼻尖一酸,突然就將她抱住,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兇巴巴的說了一句。

“你什麼時候才能像個女子!”

“好了好了,我真沒事,我這身子骨啊,是我師父經過特殊的藥水泡過的,比你那狂血脈不知好使多少倍,只是癒合的沒你那麼快罷了。你快起來,壓的我肩膀好疼。”

玄渡沒心沒肺的,比起緋青染還要緋青染,簡直就是個不懂疼痛的人。

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實玄渡並沒有痛覺,那些表現出來的疼痛,都是她裝的,她本人根本就感受不到。

正是因為如此,鏡玉星才讓她泡了那藥水,讓整個身體乃至經脈得到了進一步的鞏固。

否則就按著玄渡這火爆的性子,還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那藥水全是由著最強效的毒藥製成,沾染一點便是痛不欲生,可玄渡卻感受不到,這才能在那十幾日的浸泡下平安的度過。

被養蠱的古怪女人折磨時,她那痛的不可開交的模樣也是裝出來的,但是身子確實要到了極限,已經虛弱不堪了。

黑龍拿來了針線。

緋青染就這麼安靜的看著她,拿著那針在火上面過了過,毫不猶豫的下了手,刺入自己的皮膚,將那極其恐怖的傷口縫了起來。

全身上下不止一個這樣的傷口,她竟是連眉頭都不眨一下,就這麼縫上了大大小小的。

最後,是要清理那釘子定出來的孔時,她讓人拿來了她的藥箱子。

裡面有個極其精巧的小刀,她放在火上過了一遍,對著自己的雙腳就切了下去。

將肉切開後,又用一個細長的鉤子將裡面壞死的肉清理乾淨,最後清洗了傷口便縫合了起來。

整個過程都是玄渡自己完成的,甚至連大氣和**都沒有一聲。

緋青染和龍月紗就這麼看著她,已經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似乎.....玄渡感受不到疼痛,亦或是用了什麼法子,讓自己不那麼疼痛。

二人保持著心中的疑惑,安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等到她完全結束,緋青染接過藥瓶替她上了其他傷口的部位。

“好了,我休息半個時辰,他身上的血應該都止住了。我師兄是中了那蠱人的毒,你把這個拿去熬了,敷在他背後的傷口上。”

她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說話卻是極其清晰,也並沒有虛弱的跡象,拿出一個黑色的瓷瓶遞給緋青染。

她點點頭,將瓷瓶丟給黑龍,讓他拿去熬了。

黑龍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早已站不住,有些無措,這會更是拉著龍月紗的侍衛一同進了藥房。

直到中午,院子裡到處都是沾滿了獻血的紗布和棉花時,玄渡才將上官青嵐身上的傷口清理結束,又親自為賀朝處理了他腹部的那傷。

一切準備結束,她才放鬆下來,笑了笑,隨即倒在緋青染身上。

整個過程,緋青染都是眉頭緊鎖,眼睛都不曾離開玄渡半秒,這會也是順手接住她,把她抱回了房中。

今日一事,實在是讓人驚歎的不行。

難怪韓九雲曾經說過,玄渡才是他們中最厲害的,是鏡玉星的真正的親傳弟子。

原來,是這般.....

緋雲都城,原白府。

卸下易容的老頭坐在白式景的書房裡,身邊站著的龔一博,他換了件夜行衣,正側目看著鏡玉星寫的東西。

信上寫著:“都城被佔領,小心西域重明,防著上官楚修的人。”

他寫的如此直白,幾乎是字字珠心。

但凡這信到了緋青染或是白式景的手中,那重明跟上官楚修的身份算是真的敗露了。

龔一博看著他寫的,忍不住皺眉,出聲質疑。

“重明那老頭子是你徒弟的外公,更是上官青嵐那小子的親外公,還有上官楚修,是他的親哥哥,你這樣寫,人家信嗎?”

重明白了他一眼,說了句滾滾滾。

“你懂個屁啊!他們信不信,不是還有我的三個徒弟在嗎?”

說起徒弟,龔一博突然就覺得有些不對起來,說

“你不覺得,你那三個徒弟有些不對嗎?”

“怎麼不對了?”鏡玉星挑眉,一副嫌棄的模樣。

龔一博想了想,走到書房中間,說

“你家九雲向來是個溫潤的性子,若是真的遇到什麼事,他定然會給你來信,可現在他沒有半點訊息,你就不擔心嗎?還有玄渡和你家景小子,二人雖然衝動,但是也不可能半封信都不來,你心中不覺得奇怪嗎?”

他說白式景跟玄渡的時候,老頭還沒什麼覺得,但是前一句韓九雲,卻是真的說到了他心坎上了。

這幾個徒弟,最乖巧聽話的就是九雲,若是他真的遇到事情,定然會給自己來信說明情況。

可現在不僅半封信沒有,還連帶著他的訊息也沒有一分一毫。

這下,引起了鏡玉星的懷疑,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看了看外面太陽高照的天空。

現在已經要入冬了,這太陽晃眼歸晃眼,卻是半點不熱乎。

“你這麼說,倒是有點道理啊,那你那小子可來信了?”他挑眉。

龔一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搖搖頭說沒有。

“切,都是半桶水,彼此彼此。”

說完,鏡玉星又重新坐在案几前寫起了信。

如果一點訊息都沒有,只有一種可能性。

緋青染幾人他不能確定,但是韓九雲一定出事了!

深思熟慮之後,他還是沒有寫下去,將那封信也一塊毀了,一臉怒色的站起來,風風火火的就往外面去。

龔一博嚇了一跳,趕緊攔住他。

“幹什麼去?你可別衝動啊,我們這次來是為了弄清楚皇宮裡那人是誰的,你這一去,計劃可就全都泡湯了。”

他說完,老頭喪氣的又折回來,坐在書房的椅子上,一臉便秘。

見狀,他趕緊安慰。

“別擔心,你那幾個徒弟都是有能耐的,定然是能照顧好自己,你擔心也沒用,不如先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們在去尋他們。”

龔一博好聲好氣的勸著,老頭也氣消了不少,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

“那我們今晚就行動,直接去皇宮裡,看看情況便走,只要知道了那人是誰,一切就好辦了。”

鏡玉星真正想看的,不是那人長什麼樣,而是那人背後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大陸之外,九陽還要遠的地方,穿過一片海域,是另一個大陸,多年來神秘不已,更是個秘密。

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他也是偶然才得知其中玄妙。

想要穿過那海域難上加難,這些年他也沒放在心上。

若不是重明突然反水,從各方冒出來的那些人,他也不會猜測是那片海域的人,更不可能去思考著緋雲皇宮裡的人是誰。

天下間,會易容術的人很多,可是能蠱惑人心的術法,就相當少了。

這緋雲皇宮的人,若不是易容術極好,那便是擅長蠱惑之術。

而他們一路過來,看見了那告示嗎,分明貼出了緋青染的畫像,將她列為了整個緋雲的逃犯。

這其中第一種假設也就不存在了,反之則是第二種的可能性大。

若是今夜去皇宮看見的人不是緋青染的模樣,是一個陌生人,身邊跟著臉上長有紫色紋路的人,那邊可以確定是那片海域的人了。

老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二人坐在院子裡,曬著太陽,就像是以前那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以前的事情,更多的,是關於在西域的時候,偶遇上重明時的事情。

“那時候的重明,還是個心性純善,心懷天下的年輕男兒。”他無奈的笑了笑,旁邊的龔一博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幾十年前,他還年輕,那時候便遇上了重明,那時候的他,跟現在可不一樣。

兩年前,他也還是那般的好。

“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還是說,我根本就沒看透他?他的野心這麼大,也不怕自己一口吃不下,反而撐死嗎?”

老頭冷哼了一聲,想起戰場上的事情就生氣。

龔一博知道他氣的是那人的變化為何如此之大,甚至連他都算計在了裡面,而且毫無察覺,當真是讓人氣不過。

雖心中好笑,卻還是十分貼心的沒有揭穿,而是安慰他幾句。

“好了,莫要想了,等這裡的事情結束,我們去找了那群孩子,一切從長計議,重明佈局多年定是有人在暗中相助。我們只要斷了那條線,便是一切化為烏有。”

二人同為異世界過來,算是老鄉也算是老朋友了。

“唉,真是我了個大草的,簡直辣了勞資的眼角膜!”

“噫,你莫要扯眼角膜,我到現在都怕那個眼角膜手術,你是不知道啊,我在穿越過來之前,是個醫生。”

他這話惹得老頭滿臉質疑。

“你是醫生?你可拉雞巴倒吧!就你那醫術?連我都比不過,還醫生。”

鏡玉星不信。

他穿越過來之前,只是個上班的屌絲,可他卻是在這個世界精通五行八卦,天文地理,更是醫術毒術雙絕,還一身牛逼的武功。

就他這樣,都沒有好意思吹自己是個醫生,龔一博還好意思說出來。

“不要臉!”他哼了一聲,吹胡子瞪眼的。

見他不信,龔一博切了一聲,悠悠的說

“我真的是個醫生,但是我還是實習期,因為走路沒注意,被車撞死了,一睜眼就到了這裡。唉.....”

往事不堪回首,說起自己穿越的理由來,他是一陣尷尬臉紅。

真的是,什麼樣的方式不好,偏偏是因為....是因為他為了撿自己腳底下的那五毛錢,被一輛小卡車給撞死了。

五毛錢啊....就直接讓他換了個人生,還真是....奇葩啊!

鏡玉星聽到他這麼說,頓時就樂了。

“你被車撞死的?哈哈哈哈好老套啊,我就不一樣了,我是直接一覺起來就在這裡了,怎麼樣,牛逼吧?”

“..............”

他無語的看了鏡玉星一眼,不想繼續說下去了。

二人就這麼坐在院子裡,誰也沒再說話,眼裡的那一抹感慨和懷念,似乎都在思念自己的那個世界。

鏡玉星不成親是因為喜歡他的妹妹,而龔一博不成親,卻是因為沒人能懂自己。

是夜,月明星稀。

三道黑色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一個朝著皇宮方向,一個朝著鶴府的方向。

三人皆是意有所圖,各有所需,卻是同一個屋頂相遇了。

煥雲飛驚呼出聲。

“老爹!”

龔一博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巾,滿臉懵逼的看著自家的兒子站在這屋頂上,三人各佔一角,跟他娘的拍電影似的。

“你小子,咋在這兒呢?你來這人幹什麼?”

煥雲飛乾巴巴笑兩聲,對著旁邊的老頭喊了聲鏡大伯。

“我是來救鶴炎的,緋青染出征前將他軟禁在了鶴府,我來營救他,你們二人這是.....?”

面對他的問題,兩個長輩咳嗽幾聲,說

“我們去深夜造訪皇宮的,你要去救鶴炎?你一個人?”

鏡玉星滿臉問好,看著他這洗個細腿兒的,心中有些嫌棄。

這娃兒生的漂漂亮亮的,怎的就跟了龔一博這個老不死。

他點點頭,小聲說:“他們在羌城,柳家的別院裡。”

三人像個雕像似的,立在人家屋頂上竊竊私語,生怕沒人看見。

說完,老頭和龔一博皆是欣慰的笑了笑,打算跟著他一同去救出鶴炎再說。

三道黑色的身影,朝著一個方向飛奔而去,龔一博的武功極高,鏡玉星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煥雲飛若是不認識他們,定當以為是兩個年輕人,飛速的竄了躥去,在各處屋頂上隨意一點,便是飛出好遠。

饒是他的武功不弱,也比不上二人的速度,忍不住咋舌。

這兩個人就想暗自較上了勁,你追我趕的,飛的好不快樂。

三人硬是把半個時辰的路程,縮短成了一炷香,速度快的有些嚇人。

煥雲飛喘著氣,坐在鶴府的牆頭,努力的讓自己平復下來,順便環顧了一週周圍的情況。

只見這裡安安靜靜的,院子裡連半點光亮都沒有。

他剛想說一句可以進去了,就看見兩個黑色的身影直接竄了進去,根本不顧及有沒有埋伏。

兩個為老不尊的穩穩落到地上,大搖大擺的走進去,還喊了幾聲鶴炎。

煥雲飛:“...........”

這是來暗中營救嗎?

這是嗎?

這不是....

他無語的跟著跳進去,貓手貓腳的朝著各個房間去搜。

可三個人找遍了整個院子,別說人了,就是鬼都沒有一隻,半隻也沒有。

心下奇怪,可鏡玉星卻是突然眉頭一皺,跳上了牆壁。

“走,去皇宮,恐怕鶴炎已經被帶到皇宮去了。”

他臉色有些不好,飛快的朝著皇宮的方向去。

早前風清熱攻打武家時,走的那路子還沒有被完全封好,現在去還能按著她原來的路線進去。

緋雲皇宮內——

一名女子坐在軟塌上,紅色羽紗,髮髻高挽,眼角長有古怪的紫色紋路,眼睛更是紫色的,身材極好,那輕薄的羽紗包裹著她的身體,曲線極為曼妙。

而她的對面,坐著的是許久未見的鶴炎。

只見他臉色陰沉,身前有一矮幾,上面放置著些許點心和美酒,可是看起來並沒有被動過。

女人名喚月姬,是另一片海域的人。

“怎麼,點心不和你的心意麼?”她的聲音就像海底的海妖,魅惑又帶著幾分嫵媚,讓人聽了忍不住痴迷上。

可鶴炎是心性堅忍,並不容易被她所蠱惑,只是沉默的看著地上,許久開口說了一句。

“你到底是什麼人!?”

月姬咯咯一笑,塗著丹蔻的粉色指甲在自己的肌膚上輕輕地劃過,如同妖精一樣勾人的臉上滿是嘲諷。

“你關心這個做什麼?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不過是見你生的好看,留下來給我做個伴罷了。別以為自己能抵抗我的魅惑之音便能得寸進尺!”

她說著,突然在自己的胳膊上劃出了一道血痕,那古怪顏色的血液就像是紫色的花汁,居然是半透明的,順著胳膊緩緩流下來。

不一會兒,原來的那處傷口在她舔了幾下之後,居然完全癒合,看著非常不可思議。

鶴炎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沒說,想了想,還是保持了沉默。

他是唯一一個能抵擋的住眼前這個妖女的聲音的人,也是整個皇宮裡唯一清醒的人。

他還不能死,若是死了,那青染他們怎麼辦?沒人傳遞這裡的訊息,他們若是貿然回來,必定出事。

這妖女的聲音實在是太過詭異,只有她一開口,所有人便會不自覺的被她蠱惑,聽信了她的話。

鶴炎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心裡已經百轉千回,正在機會著如何把這裡的情況告訴緋青染他們。

鏡玉星帶著龔一博和煥雲飛二人穿過層層守衛,直達緋青染的寢宮。

這放眼看去,周圍所有的宮殿全都是黑著的,沒有一點燭火光。

只有她那寢宮,倒是燈火通明,看著如同白晝。

三人蒙著面,按著鏡玉星的路線,來到寢宮的屋頂上。

可還沒來記得站穩,底下傳來了一陣女人的聲音,險些蠱惑了三人去。

“呵呵呵.....你倒是有趣,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麼?”

月姬的聲音極其魅惑,每說一句,都是在不斷地釋放蠱惑。

煥雲飛差點被她的聲音蠱惑,眼神有些飄忽。

他似乎,看見了黑龍,看見了他在朝著自己招手,笑著喊他過去,還無比開心,想要跟他分享手中的糖葫蘆。

“卿雲,快來,卿雲,來呀,卿雲,你來....”

煥雲飛眼神飄忽,腳底也是非常虛浮,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幸好,他在邊沿及時停下了,被人往後一拉。

龔一博扎了一針在他的腦門上,瞬間清醒了過來。

睜眼一看,自己勉強突然多了兩個刺蝟....

“你們....”他愣住,呃了一聲。

而鏡玉星則是跟龔一博對視一眼,誰也不搭理誰。

這針是用來清醒意識的,尋常情況下,只需要一針便好。

可奈何.....

奈何龔一博的定力太差,一會看見自己回到了家,一會看見自己的妹妹,一會又看見可以回另一個世界了。

最離譜的,他看見了一個心心念念的美人,是他以前在醫院工作的同時,瞬間就整個人都飄了,說什麼都要往前去。

幸好鏡玉星一巴掌打醒了他。

可就是因為這一巴掌,惹得他一陣不爽,接著二人就的接著這清醒的名頭,互相往對方臉上扎針。

這不,好在打鬧的時候注意到了煥雲飛,否則他早就掉下去了。

但是也因為剛才一番嬉鬧,二人臉上現在都是銀針,看著像個刺蝟似的,頗為有趣。

煥雲飛忍住笑意,強行咳嗽了兩聲,趴在屋頂上,輕輕地掀開那瓦片往下看去。

只見下面放著好些美酒佳餚,左側坐著一個穿著紅色羽紗的美人,眼角長著古怪的紫色紋路。

而鶴炎就在她的對面坐著,臉色陰沉,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看著那女子的紫色紋路,鏡玉星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果然,那邊的人還是過來了。

這女人應該就是那片海域的人,身懷異術,跟尋常百姓不同。

鏡玉星擔心的,就是這種懷著異術的人,到底有多少,他們來這邊的理由是什麼。

若是大月氏重明真的跟這群人勾結,那大陸當真是沒有安寧的日子可言了。

短短幾秒,他的心裡已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想了個清楚,隨即把瓦� �放好,率先離開了皇宮。

看他離開,龔一博跟煥雲飛也跟了上去。

三人來到皇宮外圍,煥雲飛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巾,上前問:“我們不救鶴炎嗎?”

龔一博搖搖頭,鏡玉星也是搖搖頭。

“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那女人你看見了嗎?她擅長蠱惑之術,看鶴炎的樣子,應該是不被其影響,可我們三個不同,我們抵抗不了她的聲音,貿然去救,只會害了他。”

“那女人沒有要殺他的意思,鶴炎暫時還是安全的,當務之急,是趕回羌城,跟丫頭他們匯合才是,只有找出背後掌權的人,我們才有機會談判。”

事實上,他就算知道是那片海域的人,也沒有辦法能對抗。

唯一能做的,就是開出比重明更誘人的條件,讓他們離開這裡,離開這片土地。

可想弄清楚重明給的條件,又是難上加難,想要見到前來這裡的那背後掌權人,也是極為難的事情。

這本該是九陽跟中原的事情,現在卻因為重明的一己私慾,演變成了如今兩個大陸的糾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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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個熊兒!真是個龜兒子!”

老頭是越想越氣,忍不住摔下面巾,罵了一句。

“重明那廝真是個龜兒子!氣死老子了!”他罵罵咧咧的,隨手撿起面巾走了。煥雲飛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面。

他不清楚鏡玉星口中說的意思,但是也知道那個皇宮裡的女人不好得罪,想了想,還是先回去再說。

三人連夜出城,快馬加鞭前往羌城當中。

月亮已過頭頂,城中和郊外都是一樣安靜,只偶爾幾聲蟲鳴聲想起。

三人的馬蹄聲驚起了路旁棲息的鳥兒,一片撲稜。

而此時,坐在西域王宮裡,笑的極為開心的重明,看著自己手中的那書信,眼底的貪婪毫不掩飾。

他再也不用裝作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了,也不用裝成那該死的和善的老爺爺了。

現在的重明,看著要多陰險就多陰險。

布了幾十年的大局,終於成功了近乎一半,他現在為自己感到自豪,為他的大業感到開心,整個人都興奮的有幾分瘋癲。

而本該在大漠待著的上官楚修,卻是出現在了這裡,神色複雜,眼間一片迷茫,像極了迷失方向的歸途鳥兒。

他的身邊,站著不言苟笑的朔月白,已然是一副大漠王妃的打扮。

在過去的半個月中,重明讓人蠱惑了上官楚修,而朔月白,本來就是他安插在大漠的一枚棋子,現在唯一的作用,就是替他看住上官楚修。

他的好外孫,現在都還矇在鼓裡,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整日都是一副迷茫的模樣。

而在上官楚修心裡,總是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卻又想不起來,每日都會在頭疼當中甦醒。

朔月白一躍成為他的王妃,成為大漠的王妃,他心中似乎是歡喜的,可是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昔日那個崇拜緋青染,總是冷言冷語的女子,現在也是面色平和,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