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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同進晚餐

對於自己的自制武器的威力相當滿意的少年,心滿意足的回家了,至於受損的樹幹則直接放著不管了,反正他也不擔心會有人為這個找到他的身上去。

走進家門後,白澤便看到了坐在餐桌旁一臉煩躁等待著的女孩兒——而桌上此刻擺放著數盤色香俱全的菜餚,看得出來她當真是非常的用心去準備今天的晚餐,不過白澤卻在其剛剛做好之後就離開了,這自然會讓本就不是以好脾氣著稱的少女的心情也隨之變得很不美麗。

“你出去幹什麼去了?”看著志得意滿歸來的少年,曲靈筠自然當即追問道。

而且她隱約覺得自己的青梅竹馬肯定又在幹蠢事了,她完全可以從男孩兒臉上那故作神秘的笑容中看得出這一點來。

“我剛剛做出了一個相當不錯的道具,就是這個!我稱其為「白主教」,作為我以煉金術士出道的**作,其完全以魔化精鐵一次性鑄就,銃身上刻有震動吸收魔紋,再加上‘寒鐵’所帶來的熱吸收效果,讓其即使進行連射也理應不會出現過熱和破損等問題!”

白澤江手中的那根剛剛試射過一次的火銃遞給了面前的女孩兒,而曲靈筠皺著眉察看了一番手中這個散發著淡淡古龍水味道的精鐵管子後,發現除了上面的紋路頗為漂亮之外,就和那些保安手中的短棍沒有什麼不同。女孩兒對於武器本來就沒有如同男孩兒那麼喜愛,因此僅僅只是看了看,就隨手放到了一邊。

“——好了,別胡鬧了,趕緊吃飯吧。”

本來還氣鼓鼓的曲靈筠因為少年的這番動作而頓時洩了氣,畢竟人一中二起來就彷彿那些神經病一樣是沒有什麼道理好講的。此刻的她就彷彿看到那些病入膏肓的親人一樣,在已經知道對方無藥可救後,也就不寄希望於救治、只希望維持病情不至於進一步惡化罷了。

見到自己的青梅竹馬對於這一讓他感到驕傲的鍊金武器絲毫不感興趣,白澤也很掃興,更不用說那彷彿在說“你若是再不老老實實坐下吃飯,小心我對你……”的嚴厲目光此刻正死死的盯著他,讓其立即明白自己此刻最明智的選擇便是乖乖的坐在餐桌前,並且不要再去觸動女孩兒那根已經變得極為敏感的神經了。

雖然都是十分簡單的家常菜,但是味道卻相當不錯,最重要的是非常合口,就彷彿曾經由自己的母親所精心烹飪的那樣一般,充滿了家的味道。

“沒想到如今你的廚藝已經這麼好了,簡直就像是我媽平日裡所做的那樣!”

少年邊吃邊感慨道,他還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朝夕相處的青梅竹馬的廚藝竟然這麼不錯,要知道在此之前他甚至認為對方根本連煮雞蛋都不會。

一直以來,可愛的曲靈筠在少年的記憶中,就是以一個不折不扣的“吃貨”和“大胃王”而存在的,他從沒見過女孩兒在廚房幫過忙,就連當年小學時的家政課她也只負責切菜和洗菜而已。

“畢竟我在這裡已經吃了好久了,就算是看也知道這些菜應該怎麼做,雖然我之前不怎麼去做,也不過是因為自己做飯實在是太麻煩罷了。”

女孩兒給出的理由很充分,而這也是少年這些年來的切身體會,若非必要他也不會去做飯的。但是說起來他同樣在家裡吃了好久,若是按照曲靈筠的這個說法的話他也應該能夠有一手不錯的廚藝,但實際上若是真讓他來幹的話,絕對做不出這麼好吃的飯菜出來,因此白澤認為其中更多的是一種天賦——自己的這個青梅竹馬有著在烹飪上的傑出天賦!

白澤家向來在吃飯的時候並不聊天,因此兩人並沒有交談太多,吃完飯的兩人就一起收拾起碗筷來,就在快要收拾乾淨的時候,站在少年旁邊的女孩兒裝作若無其事的詢問道:“你明天有事情嗎?我準備到市中心去買一些衣物。”

若是平日,白澤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點頭,不僅因為兩人之間親近的關係,更重要的是曲靈筠身為孩子王的威信早以深入人心。

但是他現在卻有著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畢竟明天的集會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僅能夠讓他摸清那個遊戲所造成的現狀,而且也可以接觸到更多關於影空間和其他憑魔士們的情況,而若是在本已經約定好的情況下推掉和葉可馨的出行安排的話,日後對方很可能就不會再理會他了,這樣一來一去所造成的損失就未免太大了一些。

因為兩人這段時間的關係剛剛轉暖,因此在白澤拒絕後她並沒有繼續糾纏,而是很乾脆的放棄了——當然,她的心情自然不會因此變得美好,好在白澤立即宣告自己會將週日一整天騰出來陪她,這才沒有讓女孩兒當場發彪。

回到自己房間的白澤還沒來得及從一口氣,他就感到自己掌心中的聖痕所傳來的異動,於是他就知道依莉雅甦醒了。就在下一刻,他房間中的電壓突然變得不穩定,電燈開始閃爍不定,無形的微風在房間中吹拂,這是靈髓逸出時所產生的電磁干涉現象,也是靈體用以改造現世的構造而使其適合自身存在的手段。

隨後一道霧濛濛的白光從少年的掌心中飛出,並隨後向地面一落,光芒內斂,顯現出了銀髮赤眼的少女那妖精般的身影——穿著紫綢襯衣和白紗短裙的依莉雅,就彷彿他曾經所見到的那樣,不過在地上卻看不到她的影子,這是因為她如今並沒有肉身,而是以靈體存在於現世,因此光線也無法被其的身軀所阻攔,說起來從本質上真的和幽靈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

“我這是在哪裡?你又是誰?”看得出來依莉雅十分冷靜,但是這更多的卻是一種情感上的淡漠。

似乎之前作為聖盃之器、容納英靈之魂所導致的巨大精神壓力並沒有完全消失、卻有所好轉,最起碼之前其已經連人類的意識都沒有了,只能夠透過精神聯絡來進行交流,但是現在她最起碼恢復了語言能力和思考能力。

白澤並沒有開口解釋,而是微笑著向面前的少女伸出右手,當他的手掌輕輕握住少女的那柔軟的小手時,兩人之間瞬間完成的心靈連結,便將一切都說清道明了——兩人的精神間透過他掌心的聖痕而存在著某種奇特的聯絡,雖然這個聯絡無法讓思想和畫面進行交換,但是卻是他們之間所存在著的最為穩定的情感聯絡紐帶。

這使得白澤的善意也因此傳遞到了依莉雅的心中,更不用說本應該在啟動第三法後崩潰的少女靈魂,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在少年的體內重塑,這讓兩人從某方面來講擁有了一種更甚於血脈聯絡的親緣關係。

“我叫依莉雅,很高興認識你,大哥哥。”

女孩兒抬起裙角行了一個完美無缺的淑女禮,正如她曾經第一次見到衛宮士郎的時候一樣。

白澤能夠感受得到她的體內依舊流淌著強大而純粹的魔力,雖然女孩兒原本的身體已經構成了此刻那個依舊沉睡的衛宮士郎的主體,但是這卻並不意味著她的魔術迴路也都消失不見了,魔術迴路只有一半是物質性的,另外的一半則是概念和能量性的,這一部分的力量追隨於靈魂,雖然並不完整,但是卻在依莉雅的靈魂被重塑後,她的靈體中構成了類似的魔力脈絡,而這賦予了她得以保留她那一身得天獨厚的魔導天賦以及渾厚的魔力,當然還有那枚繼承自其父衛宮切嗣的魔術刻印。

“我也同樣如此,以後還請多多關照了。”

說著少年向著少女伸出了右手,而這一次,他將手輕輕地放在了依莉雅柔軟的發頂,稍稍摸了摸女孩兒那頭漂亮的銀色秀髮。

隨後他就因為意識到這個動作的不妥而將手放了下來,但是他卻透過兩人間的情感聯絡瞭解到面前的少女,其實還是有幾分享受他之前的那番頗有幾分唐突的舉動。

“大哥哥你給人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呢,雖然腦子裡貌似沒有印象,但是我似乎在過去曾經見過你似的。”

疑惑的少女不解的詢問,讓白澤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已經不是那個身為啞炮的海帶頭東瀛少年,也難怪對方不認識此刻已經恢復了真身的自己。

只不過還沒等少年開口解釋,兩人間相互之間所存在的那條“精神紐帶”,就讓對於靈魂研究頗深的依莉雅從中看出了幾分端倪。

“哦!我看出來了,你就是之前那個間桐家的海帶頭!那個時候我還疑惑為什麼你的靈魂和身體的外表看起來不怎麼像,看來之前你應該是將靈魂轉移到那個間桐家的繼承人身上去了吧!”

本身就是心靈轉移方面大師的魔法少女,幾乎眨眼就弄明白了這對於常人來說根本無法理解的狀況,也省卻了白澤很多口水。

此刻已經不需要用身體容納超越凡俗的英魂所造成的靈魂壓迫的情況,讓依莉雅的人性因此得到了釋放,這使得她的言語逐漸恢復了小女孩兒的那份活潑靈動。

“對於你原本所掌握到魔術,此刻你還能夠再現多少?”

在構成共識後,白澤在沉吟稍許後、頗有幾分煞風景的開口詢問道,而依莉雅在聽到後,卻十分大度的並不曾對此計較,而是立即閉上眼睛整理起了自己的記憶,並很快睜開了眼睛。

“……大部分都還在,而且我所擅長的轉移魔術也依舊保留了其的完整性,除此外還有被特殊加密的第三法儀式,關於復活與造人魔術的理論知識,以及保留了本身擁有暗示和魅惑之力的人工魔眼,還有繼承自我父親的那枚魔術刻印,因為經過了第三法的洗禮、使用時似乎已經沒有原本的強烈排斥反應了,另外……咦?莉潔麗特也在,不過上次發動第三法的時候對她消耗很大,所以現在還在沉睡狀態中。”

聽著依莉雅對自己的能力細細道來,白澤對其也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雖然之前透過手機中的神秘程式已經看過了少女作為使魔(servant)而顯現的資料化狀態,但是理論和現實之間還是存在著些許差距,因此需要進行再次確認。

至於莉潔麗特,則是依莉雅在上次聖盃戰爭中帶在身邊的兩個貼身女傭中的那個有著一頭波浪卷短髮、善於使用斧槍而且身材超好的天然呆三無廚娘,其不僅身為艾因茲貝倫家族的量產版人造人,其的本體其實正是第三法限定的魔術禮裝“天之衣”,也正因為依莉雅是“穿”著她施展的第三法,因此也被白澤一氣兒打包帶回了此地——由此看來她的出現算得上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雖然剛剛甦醒,但是依莉雅的精神狀態卻十分不錯。

因為她的靈體位於白澤所擁有的魔術迴路所組成的“聖痕”之內,所以在將她投影出來後,少年擁所有的魔力和迴路就都處於滿負荷狀態而無法再使用任何魔術了,不過依莉雅作為愛因茲貝倫的小聖盃,不僅魔術迴路擁有著全法術適配能力的施法者天賦,還有著只要知道原理就能夠掌握一切魔術的超凡天資,比白澤這個半吊子的見習魔術師要可靠得多,因此戰力折損的情況並不明顯。

正好白澤準備施展他所獲得的“神秘直覺”專長,按照《真理之扉》上記載的內容,對自己的臥室進行相應的佈置而轉化為魔術工房,而依莉雅作為一名資深魔術師,並且本身的職介能力也為其在“陣地作成”上大開綠燈,甚至很快就主導了整個工作的進行與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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