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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命運的私生子

“——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

在幾乎就差被指著鼻子斥責的情況下,白澤還能夠如何呢?

於是乎,有鑑於少年的反省態度良好,曲靈筠便也高高抬起輕輕放下,開始說起此行的正事——當然,首先要為一直被矇在鼓裡的白澤掃掃盲,省得其摸不到頭腦。

“……說起來,覺醒這個詞實際上並不是很貼切,若是稱作「血脈活化」或許更加準確一些。”

“白家人自祖輩起便世代生活的那個白龍澗,聽說在山谷深處的潭底盤踞著一位重傷沉睡的龍神,而澗中的溪水等都因此混入一絲龍血,久而久之,飲此溪水的谷中生物包括先人在內也因此在體內混入了絲真龍血脈,而按照體內龍血的密度與純度,少數人可以在青春期前透過一些特殊的手段刺激體內龍血、讓其活性化,並可憑此帶來一些特殊能力,不過若是進入青春期的話,體內的龍血就將徹底隱逸因此再也不復顯現。”

“由於你打小就離開老家住在外面,自然會使得血脈濃度嚴重不足,但是你是長房長子長孫不說,而且如今這一代的長房幾乎就剩下你和你妹兩根獨苗,這才會數次把你召回老家舉行儀式,嘗試著是否會有一絲活化的可能性,結果自然不出意料之外,直到最後一刻也沒有啟用體內的血脈力量,卻沒想到明明已經被判定失格的你,卻在那之後自己覺醒了,實在是讓人始料未及。”

“哦,對了,據稱有史以來從血脈中獲得的神通共有「布霧」、「假形」、「御風」、「噴化」、「大力」五種;而我所具備的,其實就是大力神通,並且是等階居於上三品的「天生神力」,因此覺醒的十分早,一般人要在十一歲左右擁有的神通才能逐步顯化,而我在八九歲的時候就顯現出了異狀,家裡人都稱我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曲靈筠滿懷自豪的說道,而且若是按照這般說法的話,她確實稱得上是天賦異稟,如此看來,和必須透過“外物”刺激才能覺醒異能的白澤相比她當真不愧於天才少女。

而白澤也有點弄明白,自己會因為吸收了“夢魘之魂”、“神血菌種”以及“赤鬼之力”而掌握到的那幾種異能的原因所在了,說白了,那三樣不論是稀有度還是所具備的神秘層級都節節攀升的神秘事物,對他來說就彷彿是一個誘發他本身血脈顯化的“催化劑”以及“燃料”,這也是為什麼在覺醒了異能之後,他的身體中根本沒有展現出任何夢魘或是傳承帶菌者的特質,這是因為這些特殊力量都被消耗掉了。

說起來,他憑藉夢魘之力覺醒了被他稱為「攝食」的異能,可以透過操控自身靈氣掠奪其他生靈的精氣,但若是從更加客觀的角度來看,這一能力的實質其實是如何釋放和轉化自身靈氣,從這個角度來看有點類似於「噴化」;而隨後又透過間桐慎二繼承自其身為“傳承帶菌者”的母親那裡得來的神性力量,而擁有了暫名為「隱遁」的異能,而這個異能實際上便是如何以自身靈氣為基,幻化為類似於霧氣的特殊領域的能力,同「布霧」又極為神似。

而自從他在魔禁世界獲得內丹後,這兩種異能已經出現了異化的現象,他實際上已經發現這兩種異能在使用時、與一開始出現了很大的變化,而隨著兩種異能中屬於其“原型”的特點逐漸淡化,或許終有一日這兩種異能將自然而然的轉化為「噴化」和「布霧」這兩大神通,而且其所形成的神通品階,或許並不會弱於曲靈筠所具備的“天生神力”!

不過,他在經過確認後,卻發現他此刻這具身體依舊繼承了“遠野之血”所具備的“反轉衝動”以及“紅赤朱”這兩大特性,倒是於舊例不符。

此刻想來,或許是因為這一血脈之力實在是過於渾厚和強大的緣故,以至於無法如同前兩者一般被輕易消化吸收,而此刻之所以保有這些副作用和特殊能力,也是因為還沒有徹底消化乾淨的緣故,不過到最後由此獲得的異能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此刻看來也依舊是未知之數。

說起來,他如今融入還丹之內的那由遠野之血濃縮進階而來的“赤鬼之力”,所帶來的“共融”特性與“掠奪”異能,很明顯並不屬於他本體的本命神通,而且由於他本身所具備的龍血的純度和濃度都十分稀薄,沒有能力及時消化吸收這一力量,反而出現了“客大欺主”的架勢,不僅原本應該覺醒的本命神通不見蹤影,這兩大外來異能也很有要隨之“鴆佔雀巢”的架勢,讓原本樂見其成的白澤此刻有些犯起了嘀咕,開始考慮是要保證自己血脈的純正性,還是為了力量而主動引導自身血脈的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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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本是不應該由我來和你說這些事情的,一般來說在確認了擁有覺醒可能後,會每隔一段時間便到老家那裡學習相關的知識和技巧,以便讓人能夠循序漸進的瞭解到自己的情況,並盡力減少因此產生的心理問題,而在能力開始真正顯化後,還要接受為期一年左右的鍛鍊,直到確認對自身神通擁有足夠的控制力、並且不會濫用自身力量才會被允許下山行走,不過誰讓你是個論外呢?如今你的情況已經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進展到了最後一個階段了,若是再因循守舊的把你帶回去慢慢教導的話,就未免太晚了一些,而且誰又知道你會在這段時間內鬧出多大的麻煩出來?”

曲靈筠似乎頗有些感慨的爆出了不少內幕後,最後一句話中暗含的對於白澤的不信任,卻讓聽得興致勃勃的少年感到頗為不忿。

“筠兒你也太不信任我了吧,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喜歡惹是生非的人嗎?明明‘明哲保身’、‘量力而行’一直以來都是我的座右銘不是嗎?!”

“哼,你也太小看自己了,雖然你確實一直以來都不去招惹是非,但是誰讓那些是非都喜歡往你身邊湊?你難道從來沒有發現自己身邊從來不缺少各種事故和意外嗎?之前暑假不過是一起去個海邊,身邊就接連發生了數起搶劫和偷竊事件,就彷彿那些強盜和小偷都下意識的約定好在一個地方做案一般,而小時候更是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傢伙聚集在你的身邊,若不是一直有我在為你保駕護航的話,你早就不知道被捲入到多少麻煩之中去了——就因為你這種讓人莫名其妙的問題,害得我根本沒辦法放下你不管,結果連當年可以去禮園女學院就讀的機會都不得不被迫放棄掉!

本來還心平氣和的曲靈筠越說越惱,讓白澤在女孩兒那怨懟的目光凝視之下,也不由得感到尷尬和愧疚。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這位從小和他一起結伴長大的女孩兒,竟然並不是由於巧合才和他形影不離,而自己在其中所佔據的角色,實在是讓他不由得感到悵然。

“我看你其實早在兩週前就覺醒了吧?我當時還奇怪怎麼一直以來都好好的,突然你就開始和鄰班那個在此之前從沒有接觸過的葉可馨扯上了關係,甚至和一直無甚往來的桂言葉也越走越近,後來更是莫名其妙的昏迷在了巫條大廈的樓頂上——此刻看來,肯定就是隨著你血脈活化後,你體內的那個倒黴特性也因此得到了強化,結果讓那些本不足以被影響到的麻煩人物們也受到了你的吸引,此刻想來還真是讓人頭痛呢。”

對於曲靈筠的這番分析,白澤實際上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甚至頗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

說起來,他也發現自從突然基礎明想法大成獲得了心像世界和本命寶具之後,各種各樣的人或事就紛紛找上了他,不論是和他同校的葉可馨、淺上藤乃等人,還是位於世界外側的神秘老人伊戈爾以及那位至高無上的赤紅古龍,甚至就連去往了異世界後也幾乎不由自主的被捲入形形色色的人們的爭執和糾葛之中。

白澤過去早就發現他所經歷的絕大多數事情,基本都環繞著他身邊的親近之人發生,自己雖然貌似並不是核心人物、對於那些事情的干涉程度也十分有限,基本上只能透過影響那些親友們來從側面干涉那些事情的發展,雖然他迷惑自己為什麼明明被捲入其中、卻又疏離於外難以深入,但是卻也一直無法弄清其中的緣由和究竟。

不過,在此刻聽到了來自於曲靈筠的說明後,他卻突然間憑此捕捉到了其中的那絲脈絡,並讓他順藤摸瓜探查到了隱藏在重重表象之下的真理。

若說世界上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有其本身註定的脈絡可尋,那由無數前因後果所堆砌出的必然,暫且以“命運”稱之,而受命運支配和控制的力度以“業力”衡量的話,那麼他的身上幾乎沒有多少業力存在,因此原本就不受命運的干涉,他之所以會牽扯其中,是因為他吸收了身邊之人身上的業力,因此才得到了一張最低限度的“入場卷”,不過如他這種情況自然不會受到命運的親睞,因此也不會被允許進入到命運漩渦的核心之中——那些命運所選擇的主角們之間的激情互動,自然也就沒有他的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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