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頭坐在秦老頭另一邊,偶爾還虛張聲勢地轉過臉來搞笑地撇撇嘴角以示挑釁,看來這兩個老頭子的功力都相當渾厚,儘管莫老頭每隔一分鐘就轉過來發個鼻音,秦老頭還是跟身旁的兒子絮絮叨叨,好不愜意。而莫老頭,顯然完全不在意這只是他一個人在演戲,還是樂不思蜀的一分鐘哼一次,有時候半分鐘就哼一次。
洗手間門口,急得快要抓狂地莫佑琛再一次好脾氣地對著電話請求道:“我親愛的小師妹,你就再想想辦法吧。”
“對不起啦師兄,我的護照前兩天掉了,正在補辦,飛不過來,你想辦法讓別人幫你嘛,你人緣那麼那麼好,一定會有人幫你的。”
“為什麼早不丟晚不丟,師兄有難的時候就丟了!”莫佑琛嘆了一口氣:“天要亡你師兄,三個小時後記得寄一頂漂亮的水晶棺過來。”
沒有提前準備,臨時又找不到人來幫忙!如果不是曹慧燁跟他關係太鐵,曝光度太高,找他合作很容易被懷疑有作弊嫌疑,他一定會選擇他做搭檔的。
一盒Treasurer煙被他抽得只剩下兩支,這盒還是曹慧燁從英國順道帶回來的,要是讓老爹知道他抽菸,估計曹慧燁的小命都不保了。此刻他真的恨不得會個易容術騙導師來替他完成這要命的個人畢業典禮,讓他有機會逃之夭夭。
觀眾席上,一直埋著頭無精打采的裴韻可突然起身,柯以萱十分警惕地瞪著她:“韻可,你要去哪裡?”
“放心,放心啦,我去洗手間而已。”裴韻可似乎早就在柯以萱的眼裡看到了不信任,於是非常非常肯定地告訴她自己不打算開溜。
“不許偷偷溜掉哦,快去快回。”
裴韻可打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離開了座位,間或無可奈何地捂住耳朵以示自己對那些尖叫聲的抗議。
“應該是這邊吧?”裴韻可在整整繞了十分鐘後不確定地自語道。真的沒有想到連找洗手間找迷路這種事都能被她遇到,她一直在想,如果那天她買了彩票,肯定五百萬。
正當快要崩潰的她打算打電話向柯以萱求救的時候,一個半靠在牆邊的人影映入眼簾,裴韻可的唇角浮現出狡黠的微笑,三兩步走到他的面前,拽住抽得滿地都是菸灰和菸頭的莫佑琛:“喂,這裡禁止抽菸!沒有看見嗎?”
說完還非常歐巴桑式地指指遠處幾乎是長廊盡頭的拐角處寫著的禁止吸菸的牌子:“看到沒?不要告訴我這些都是你抽的吧?”
莫佑琛不甘心地朝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清澈的瞳眸倏爾閃過一絲奇異的靈光,脫口問道:“你能看清上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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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啦對啦,反正你抽不抽菸跟我又沒有關係,告訴我洗手間在哪裡就可以了!我不會揭發你。”
“……”莫佑琛哪裡有時間理她,不厭其煩的繼續詢問試探:“那個……那個呢?上面寫著什麼你能看見嗎?”
“你白痴啊?”裴韻可給了他一個衛生眼:“No **oking!不懂?”見對方沒有一點覺悟的意思,她的視線在他周圍掃了一圈後定格在他臉上:“不要告訴我你連你手中抽的Treasurer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莫佑琛倏爾蹲下身體,原本夾著煙的手指間頃刻被一張證件替代,他緩緩挺直脊背看向對面的女人:“你的?”
“當然是我的啦!難道你沒有看到上面的照片嗎?”正當裴韻可快要擺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時突然反應了過來,不可思議地瞪向某個饒有興致的傢伙:“喂,你什麼時候拿走我的證件的!”
“你練過舞蹈?”莫佑琛越發有興致地挑眉。
裴韻可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忍耐似乎到了一種極限,本來被拉到這個鬼地方就已經覺得很浪費時間的她,現在越發確定了自己的看法:“拜託……你沒有長眼睛嗎?”難道上面的字很難認嗎?好吧,好吧!就算很難認,她裴韻可的標準模特身材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
莫佑琛倏爾揚起笑意,哇哈哈,終於被他想到了,會舞蹈?OK!他終於想到壓軸的表演了,有練過的話應該問題不大吧?而且這小妮子的視力完全過關,就她了!
他想著便把手中的證件遞回到她手中,她搶回證件一頭霧水,思緒似乎又飄了上上個問題上了,證件明明放在口袋裡,為什麼在他蹲下去的時候變到他手裡?但是看到他好像在想什麼事情一樣,表情稍微有些怪異,她也沒有心思再問。
“喂?你沒事吧?沒事請告訴我洗手間在哪裡,可以嗎?”此刻莫名光火的裴韻可已經完全不打算再跟他拐彎抹角了,反正在這麼大的會場迷路也不是什麼很丟人的事情吧?
莫佑琛微微側了側身,唇角浮現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你視力這麼好,難道沒有看到這牌子上寫的什麼嗎?”
restroom?
搞了半天被這奇怪的傢伙擋住了啊!裴韻可無語地閃進洗手間,柯以萱催命般的簡訊以一分鐘六十條的速度震飛裴韻可的手機。裴韻可終於受不了打電話過去,鄭重其事地宣佈:“我只是迷路而已,沒有開溜啦。”
那邊十二分的不置信:“這種藉口你也找得出來,限你五分鐘內給我回來,否則晚上不讓你進門!”
裴韻可一臉崩潰,弱弱地回道:“知道了。”
她真的有那麼像要潛逃的樣子嗎?以往跟柯以萱出來十次也只不過翹掉九次而已嘛!又不是十次全部翹掉!嘆了口氣,裴韻可懶懶地從洗手間出來。
在外面等了整整十分鐘的莫佑琛很冷靜地看著剛才還神采奕奕的某人一臉挫敗地從洗手間裡出來,並且以一臉‘不會是色狼吧’的表情將自己從頭到腳打量好幾遍,腳下還做好了開溜的姿勢,在她即將逃走的同時將她拉到了一旁,同時塞給她一沓紅紙壓低富有磁性的聲音:“做個交易幫幫忙吧,等下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五萬塊,先給你兩萬五,事成把剩餘的也給結了,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