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ut，你在嗎？”裴韻可敲出字眼的時候對方的頭像是灰色的，總覺得天空也有大片陰鬱，找不到屬於自己的那一片蔚藍。或許不是沒有喜歡過朱翎嘉？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卻怎麼也回憶不起來了。
莫佑琛並沒有問裴韻可跟朱翎嘉的約會如何，看樣子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但是否真的很複雜，卻也無法弄清。只是隱約覺得自己已經將自己丟進了漆黑的夜，在森林裡迷路了。拿起手機撥通電話，懶懶地倚靠在床頭歪著腦袋閉著眼睛。
電話那邊顯然要熱鬧許多，黎昕笑笑說：“琛啊，RUIMI又出新款了，燁向他老媽要了四件限量版，你也有份，快點回來吧。”間或還傳來他們讚許的呢喃和試衣的喜悅。
“給他留粉色的，哈哈！”曹慧燁的聲音從空氣中傳進電話顯得異常空曠。
“要死了，明知道琛最討厭粉色。”黎昕輕輕推了推曹慧燁：“如果我老媽也是頂尖設計師該有多好！”
“那，粉色歸你！”曹慧燁將粉色塞到黎昕面前：“我要米黃色，逸的黑色，白色留給琛……沒意見了吧！”
下次一定要向曹老媽打好招呼，粉色是沒有人要的！黎昕悶悶地想。
“琛？你沒事吧？”鬱堂逸似乎發現莫佑琛一言不發，黎昕和曹慧燁也停下吵鬧聽莫佑琛那邊的動靜。
黎昕又道：“琛，你該回來了吧，沒有你，八卦雜誌都沒人買了。”
“玩得不愉快？”曹慧燁問道：“看在我的三角幻術鐵的份上，有事盡力幫忙解決，說吧！”
一片死寂，不太像莫佑琛的作風，三個人沉悶的呼吸，顯得異常壓抑。難不成被甩了？
莫佑琛扶著手機開啟電腦，看到裴韻可的頭像在閃動，這女人竟然還會想起他來！單手回覆：“現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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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韻可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去廚房倒了杯水，終於看到了他的回覆：“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明明天天都在見吧！莫佑琛繼續明知故問：“嗯，最近還好吧？”
“Salut，說真的，不是很好。”
“嗯？”
“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年少時總以為世界很小、愛人很多、自己是萬眾矚目的焦點，長大才明白，天空很大、愛情很多、卻沒有任何可以把握沒有太多可以錯過，再多美好的世界、再多完美的戀愛都不屬於我。”
“怎麼會這樣想，不太像你的作風。”盡力讓自己的語句看上去平淡一些。
“Salut，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嗯，你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個人已經交了男朋友，卻還要回來說跟你在一起，那算什麼？”
莫佑琛怔了一怔，他們見面，是說這個了嗎？咬唇，努力不讓自己的憤懣表現出來，他打出淡淡的幾個字：“你怎麼想？”
螢幕就是這種冰冷的東西，可以將冰冷過濾，也可以將真實遮蔽。裴韻可當然不會覺得那幾個字會有什麼深層涵義，想起之前在KFC看到的莫佑琛手中的說是Salut畫的四格漫畫，她打出一句話：“我知道我應該拒絕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只是覺得心煩意亂。”
難以啟齒的罪惡。
莫佑琛將眼睛撇向窗外，還有人比他的心更煩意更亂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