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悲傷，總會留下一絲快樂的線索。所有的遺憾，總會留下一處完美的角落。』
“自從琛從秦阿姨的生日會場回來之後就一直在那邊發呆，該不會是禮物砸了，莫老爹又賭氣不理他了吧？”黎昕朝曹慧燁和鬱堂逸使了個眼色。
曹慧燁看了看持續發呆的莫佑琛，微揚唇角，他將視線落到黎昕身上：“昕，我打賭絕對不是因為莫老爹的事，你信麼？”
“怎麼可能不是，他都呆好久了。”黎昕微微蹙了蹙眉，實在想不出除了這個還能有誰讓莫佑琛呆著這樣。
“說要賭什麼吧？”
黎昕狐疑看向鬱堂逸，壓低聲音道：“逸，你覺得呢？”
從漫畫書上移開視線，鬱堂逸面無表情地說：“我跟燁。”
“……”黎昕看了看曹慧燁，又看了看鬱堂逸，這兩個到底在搞什麼鬼，最近總這麼一致：“你們確定？”他就不信自己每次都輸。
“你確定就好。”曹慧燁眯起眼睛，唇角掠過一絲詭異的笑容：“我賭……黎媽媽親手做的水果沙拉——十份。”
鬱堂逸和黎昕同時瞪大眼睛看向曹慧燁——沒聽錯吧？那種超級恐怖的東西，現在想起來還全身發抖，竟然還要十份……
還未等二人開口，曹慧燁惡作劇地笑了起來：“誰輸了誰吃！”
“……”鬱堂逸輕笑了一聲。
黎昕懵了一下之後有些不開心地說道：“拜託，再難吃也不要這樣吧！”好歹也是他媽媽。
“誒——”曹慧燁笑意更濃：“昕，你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吃過黎媽媽弄的東西了？”
黎昕惡寒，他剛才有說過什麼嗎？撇撇嘴：“現在說這個還太早！”想起什麼似的，明亮清澈的眸亦眯縫起來，邪邪笑了起來：“那我就賭——江野夜市二十塊三件的短T十件。誰輸了，誰統統穿起來在天墨廣場邊走邊唱整整一圈。”
好狠呀，現在已經十二月了，穿T恤也就算了，竟然還是那種奇形怪狀、滿衣鑿洞、顏色偏囧的超級地攤貨……狂汗，不被人以為成神經病關起來才怪。
看樣子黎昕也沒打算讓自己贏吧，還是說平日裡看起來最乖的小受只為掩人耳目。
語畢二人超級期待地看著鬱堂逸，只聽某人淺笑兩聲後猛地從椅子上起來大聲宣佈道：“我要近五年來全部漫畫書限量珍藏版！”
“……”
“……”
曹慧燁愣後乾咳兩聲，拍了拍黎昕，一副很同情的樣子：“看來你這五年的荷包都別想鼓起來了。”
“什麼呀，誰說我一定輸。”
“傻瓜，如果琛是因為莫老爹，他哪裡會有時間在這裡發呆，早就滿世界轟炸啦。”曹慧燁無語笑笑。
黎昕的臉頓時煞白，不會的，一定不會是真的！
“不相信？”曹慧燁遞給黎昕手機：“給莫老爹電話，看他怎麼說。”
黎昕緩緩接過手機猶豫撥通莫彥卿的電話：“嗨，莫老爹，琛在家嗎？”
“他沒有跟你們一起嗎？嘿嘿，我想起來了，一定跟小可在一起。”沒想到兒子也有不膩歪某三人的一天，看來真的長大啦，那個什麼小可的，不錯不錯，有當年韓玥芊百分之零點二的風範。雖然那天跟秦老頭的‘談判’不了了之，也不代表他不會讓兒子繼續爭取幸福呀。
“小可？”黎昕嘴角抽搐，不會是那個……那個女生吧？
“怎麼佑琛沒跟你們幾個說起過嗎？”得意，兒子還是跟自己最親，莫老頭開始滔滔不絕，絲毫沒在意電話另一端的某人滿頭大汗。
無奈掛下電話，黎昕似乎還未緩過神。
莫老爹似乎很開心？
莫佑琛真的不是因為莫老爹吶？
不會是因為女生吧？
“記得，十份黎媽媽親手做的水果沙拉。”曹慧燁鎮定地拍了拍黎昕的肩膀。
“近五年限量珍藏版漫畫書。”鬱堂逸緊接著淡淡說道。
兩道修長的身影並肩而去。
黎昕瞪大眼睛看向早已消失的沒有蹤影的兩人——水果沙拉？啊哈，漫畫書……又被騙了！
————·星·心·的·形·狀·————
鬱堂逸接到電話，看了看來電，顯然是比較重要的事情，他跟曹慧燁使了個眼色便自行離開了。曹慧燁漫無目的地走在長長的街，略帶寒意的光芒射在他米黃色的衣裳上，協調非常。似乎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他們四個人就形影不離。
“我要粉色的這個。”
“好，稍等。”
從玻璃窗反射的影像中看到那個可愛的女音漂亮的側臉，曹慧燁笑了起來，富有磁性的聲音繞過空氣低低地揚起：“你喜歡粉色？”
這個聲音——
裴韻可微微側過身來，看見一臉笑意的曹慧燁，脫口道：“嗨，是你呀。”提了提手中的包包，想起他剛才的問話，答道：“是啊，粉色是我最喜歡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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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來的話，莫佑琛最近的怪異不言而喻。曹慧燁彎了彎唇角，似櫻花在笑靨中綻開般的美好。
“好久不見。”他說。
“嗯。”
細算真的有三個多月了呢，上一次逃去晶川前，還是曹慧燁在江野機場陪她走過一段長得要命的夜路。
裴韻可的視線定在曹慧燁的衣服上，這款似乎在哪裡見過？正巧碰到曹慧燁的目光，裴韻可慌忙撇過眼角：“衣服很好看。”
他並沒有拆穿裴韻可看到和莫佑琛同款的衣服之時她的失神：“我想起來，上次答應過要我老媽為你量身定做一套服裝，現在有興趣麼？”他可不知道下次見面會隔多久，他還會不會記得。
“真的可以嗎？”
曹慧燁淡淡點點頭，唇角的微笑依稀還在。
“聽說你鋼琴和舞蹈都拿過獎？”
“沒有啦。”裴韻可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沒人知道的小獎。”
“聽說你想當幼師？”
“對呀，你怎麼知道？”
“都說是聽說了嘛。”曹慧燁笑。
也對，裴韻可汗顏：“對了，你呢？喜歡什麼？”
“嗯，播音吧，不可能實現的小願望。”不能稱為願望的願望。
曹慧燁溫暖的微笑中竟然漾出了一點點感傷。
“很難嗎？”她低聲問道。
宛若很快就從記憶裡回過神來，他淡淡說道：“也不是，只不過某些人不願意而已。”看了看左邊的櫥窗笑道：“到了。”
RUIMI服裝店櫥窗設計大膽華貴，寬大櫥窗口三個模特造型另類時尚，一似斜座仰觀繁星，一側身叉腰似欣賞美男，一似放聲歌唱。淺灰色大朵貼花更使場景豐富立體。標價也漂亮得令人望而卻步。
曹慧燁只掃了一眼櫥窗口就朝著大門而去，推門，一陣淡淡檸檬清香傳入鼻翼，裴韻可跟著曹慧燁進去，立體模組木質櫥櫃稀疏成列著皮靴、皮包。凹凸分明，層次摺疊，儼然像一個溫馨的小家。
“工作室在二樓。”曹慧燁對裴韻可笑笑。
與一樓相較，二樓工作室的後現代風格無疑又是另一番景象。變形的柱式和斷裂的拱券皆在宣示後現代素來的誇張設定，具有歷史延續性，又不拘泥於傳統邏輯思維方式。採用非傳統混合、疊加、錯位、裂變等手法和象徵、隱喻等手段，創造出一種溶感性與理性、集傳統與現代、揉大眾與行家於一體的建築形象與室內環境，將古典構件的抽象形式以新的手法結合在一起。
“老媽？”沒有人應聲。
“芮旻！”還是沒有人應聲。
“曹芮旻！”還是沒有人應聲。
正巧對上裴韻可略帶茫然的視線，曹慧燁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她，“我跟我老媽一直這樣的，你別介意。
“怎麼會。”裴韻可笑。她只是覺得有點——意外。
“曹芮旻！不要再玩啦，我有朋友來。”
一秒。
兩秒。
三秒。
“除了阿琛他們還會有誰。”略帶質疑的女音從某衣架後傳了出來。
“三個多月前跟你說過的，答應她給她送一件你親手設計的衣服的那個女生。”
曹芮旻的聲音懶懶的：“那是你答應的，我又沒答應。”
“芮旻！”曹慧燁哭笑不得：“你也知道，現在你設計的東西比我設計的流行多了嘛。”
“你還好意思說，你設計的那些我都擺了整整兩個月了還沒賣出去，現在還掛在一樓櫥窗口！”預定她設計的服裝的人都排到N年後了。
裴韻可驚歎，剛才在櫥窗口看到的那件衣服是曹慧燁設計的？原來旁邊這位也如此無敵啊。拜託，那麼貴，想買也買不起好不好。
曹慧燁額前三滴汗，老媽還是這麼不給他面子。
“你是不是要嚇走全世界可能的兒媳婦才滿意？”
只是一個跟曹芮旻常說的冷笑話而已，她便飛快跳了出來。
“怎麼會！”她站在曹慧燁面前：“我兒子這麼帥，只怕我兒媳婦太多忙不過來。”
裴韻可汗顏，本來以為莫佑琛對老爹已經前無古人，現在看來曹慧燁和他老媽更不正常。
“我聞到了，你把我早晨買的檸檬全吃光了。”曹慧燁看著曹芮旻，就像一個父親看著自己的女兒。
曹芮旻有些心虛地說道：“你還好意思說，這種天氣買檸檬，我吃到胃都寒了。”她撇開眼角，終於注意到在一旁無語地笑著的裴韻可：“呀呀，真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呢。”
裴韻可靦腆笑笑：“阿姨好。”
曹芮旻微微側過臉頰推了推曹慧燁：“阿燁，你說是我比較漂亮，還是她比較漂亮？”隨即朝著他眨了眨眼睛。
裴韻可暈翻，只見曹慧燁眼睛都不眨的說道：“老媽永遠都是最漂亮的人！”
“會說謊的鏡子！”虛榮心得到滿足的某人笑靨如花，對裴韻可說：“不要叫我阿姨這麼見外，叫姐姐就好了。”
……姐姐？
曹慧燁無奈笑笑，看向裴韻可，好像在說，那你不是比我還大出一個輩分來？
“對了，你們等下，我去拿點東西來吃。”
還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