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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惡之花

老村長在那一刻終於死了,可是那怪魚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離開了!

別人也許不清楚,可是做為道士的我很清楚,怨氣太重的屍體,魂魄不是那麼容易離體的,那個時候老村長的魂魄還在他的身體裡,如果開了天眼,能看見那一片黑氣沖天的景象。

植物!紫色的植物!

我的心開始狂跳,這就是老村長變為怪物的契機?如果沒有這片植物,老村長最多化身厲鬼,而且出於某些限制,他只能在河床周圍活動,也許只能報復來河邊或者河上的村民,不可能造成那麼大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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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植物是惡之花嗎?

我睜大眼睛看著,在老村長屍體掙扎著落下的時候,砸爛了一小片這樣的植物,所以那植物流出的汁液慢慢的滲進了老村長的屍體。

我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因為那植物就給人那種飽含汁液,一碰就碎的感覺,又給人分外堅韌的感覺,老村長的屍體為什麼會砸破那麼一小片兒,有特殊的原因嗎?

總之,在無形中,時間流逝的很快,又流逝的很快,我看見老村長動了,他彷彿有知覺,又彷彿沒有知覺,總之他塞了一片兒這樣的植物進嘴裡。

在安靜的水中,有魚兒來啃噬老村長的屍體,可是老村長貌似全無反抗之力,他好像只會在偶爾機械的吃下一片這樣的植物,可我發現,啃噬他屍體的那些魚全部死了。

不是那種翻白肚皮,漂浮在水面上的死,而是腐爛,然後死去。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無形的空間中沒有時間的概念,大概是三天吧,也許是五天,我看見老村長忽然睜開了眼睛,然後在水中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接著咆哮了一聲。

那一聲咆哮是無聲的咆哮,因為水淹沒了所有的聲音,接著我看見老村長站了起來……

再之後,我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不,不要去報復,都沒有好的結果!”我也不知道在這黑暗當中掙扎了多久,才終於喊了這一句話。

其實,在喊出這一句話之前,我一直身陷於黑暗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曾經出現過一道看似光明的門,我差點就走過去,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又告訴自己不要走過去,我情願選擇黑暗。

再之後,我又身陷於黑暗中,直到喊出了這句話。

“太好了,三娃兒,太好了,三娃兒,醫生,他說話了,他說話了”我聽見一個無比熟悉,無比親切的聲音在我的耳邊,是誰呢?我覺得我好想要見到他。

我意識到自己好像是閉著眼睛的,我很努力,很努力的想睜開雙眼,那個人就好像知道我心思似的,一雙手握在了我手上,喊到:“三娃兒,你是不是要醒了?”

而那雙手好像給了我無形的力量一般,我終於睜開了雙眼,我迷迷糊糊的看見一張胖臉帶著笑容處在我的眼前,我的意識還沒恢復,可是我的嘴卻虛弱的喊出了兩個字:“三胖”

“三娃兒,把這湯喝了吧,這是你師父吩咐的。三胖遞過一碗湯給我,醒來已經差不多5天了,可我的身體還是很虛弱,三胖嚴格的按照我師父給的方子給我燉湯喝,可是我卻喝不下了。

只因為我覺得太油膩了,心中又有事兒。

“不喝了,你給喝了吧。我明天想出院了。”我望著窗外幽幽的說到。

“他娘的三娃兒,我找個大媽給你燉湯容易嗎?你娃兒就這樣糟蹋啊?行了,快喝吧,裡面的肉我已經撈起來吃了。”三胖不依不饒的說到。

肉被撈起來吃了?我無語的望了三胖一眼!還是接過湯碗喝了下去,然後認真的對三胖說到:“我明天必須出院,我已經好了,就是身子虛一點兒,老在醫院呆著幹嘛?”

“你出院又準備幹嘛?”三胖問到。

“去看看我爸,媽,然後去苗疆找我師父。”我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幹什麼,總覺得要先找到我師父再說。

“你也別忙出院,你出院,你那哥們就不知道啥地方找你了,等到他再說吧。”三胖見我喝下了補湯,就這樣說到。

我五天前醒來,前兩天還有些渾渾噩噩的,太多事情記不清,這是魂魄不穩的表現,但我還能認出三胖,在三胖的照顧下,前天我終於好了一些,慢慢的大腦清晰一些了,很多事情也一一回憶起來了。

而到昨天下午,我就已經完全清醒了,一清醒我就拉著三胖追問我師父的下落,還有很多事情,可是三胖說了,我師父走的時候給了話,要等我完全好了,出院了才能把事情說給我聽。

這也就是我急著出院的原因,至於三胖剛才說我一個哥們要來找我,我完全不清楚是咋回事兒,不由得問到:“誰要來找我?”

“還能有誰?就是那啥雨。”三胖一邊收著碗,一邊說到。

“雨啊……”我點頭,不再說話,心裡一片空落落的,特別沒依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三胖在我旁邊坐下,也不知道從哪兒掏了一個肉包子出來,大口的啃著,吃完一個,又掏一個,然後再吃一個,再掏一個…………

我終於忍不住了,說到:“三胖,我數著的,你吃了5個包子了,剛才湯裡的肉也被你撈來吃光了,你娃兒是想被撐死嗎?”

三胖很吃驚的望著我,說到:“三娃兒,你娃兒終於和我說一句人話了!”

“啥意思?”我就沒懂三胖的意思。

“啥意思?”三胖激動了,聲音也不由得大了起來,嘴裡喊著的包子餡兒噴了我一床,“你他娘的一醒來,見到我也不激動,也不和我敘舊,除了要找你師父,要出院,就是他娘的發呆,你還知道我存在啊!”

我原本在清理床上的包子餡,一聽三胖那麼說,心裡忽然一陣兒內疚,不由得抬頭對三胖說到:“這幾年我去了BJ,我也很想你,想我們小時候的很多東西。但就算這樣,我也覺得我像不曾和你分開過,我覺得我在你面前,就是隨性而為做自己,不需要客套,也不需要表達什麼。”

我說的是真話,如果不是三胖這樣問起,我覺得以上那番話我都不需要解釋。

這麼多年以來,我太瞭解自己,因為太重感情,所以不太會讓別人走進自己的內心,可是一旦我在乎了,一旦那人是走進我心裡的人了,我就是這樣,很坦誠,也很自然,我一點也不會對我在乎的人虛偽或者戴上面具。

三胖聽完我這番話,包子也不吃了,拿著半拉包子在手裡發愣,半晌才眼眶有些發紅的說了一句:“我以為你去BJ了,有出息了,接觸的都是些大人物,早把我忘了了,你說你娃兒醒來都不問我一句,你現在在幹啥呢之類的。”

這個三胖,我又是好笑又是感動,從床上坐起來,很自然從他上衣兜裡摸了一根兒煙出來點上,然後問到:“我覺得你幹啥行業都好,哪怕你是挑大糞的,你也是我兄弟,這個我問來幹嘛?”

“你個他娘的,你才是挑大糞的!”三胖一下子站了起來,衝我床邊,就給了我一下,我一樂,又還了三胖一下,我們就像小時候那樣鬧騰了起來。

這一鬧騰,三胖對我的距離感終於沒有了,我的心也漸漸的放輕鬆起來,說實話,老村長的事兒給我的陰影太重了。

後來,直到護士來干涉罵人了,我們才吐了吐舌頭,沒再鬧騰。

這時候,三胖因為胖,早已氣喘吁吁,而我最近比較虛弱,也是上氣不接下氣,兩個人很沒形象的橫躺在醫院的小床上,我叼著那根沒點燃的煙問三胖:“說吧,你現在幹啥?”

三胖一臉驕傲的說到:“我也沒啥大本事,可最近在CD做生意,也算掙了些錢。”

這小子從小的願望就是掙錢,掙大錢!沒想到真做上了生意了,還是在CD。不過,我現在是在CD嗎?我想著,不由得問到:“三胖,你小子做的啥生意啊?我現在是在CD?”

“你還真糊塗,醒來五天了,還不知道自己在CD啊?你別管我做啥生意,你到時候就知道了,給我講講這些年你的事兒唄,分開那麼久了,我特別想聽。”三胖隨口說到。

對三胖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於是把這些年的經歷,包括老村長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三胖,當我說完的時候,月兒已經掛上了天空,比起白天的燥熱,夜風是那麼的清涼。

當聽完我所有的故事之後,三胖半天回不過神來,過了好半天,他才抖抖索索的摸出一支煙來,抖抖索索的點上,吸了一大口,才問到:“三娃兒,你說的都是真的?太他媽懸了啊!”

我苦笑了一聲,搶過三胖那根才抽了一口的煙,也吸了一口,當煙霧吐出來的時候,我輕聲的說到:“我也希望是假的。”

“不過,我也相信!這餓鬼都見過,我還有啥不能相信的?你不知道,你們離開了那麼些年,我想起小時候的經歷都像是在做夢,我都懷疑那些是否存在過。媽的,道士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可是,三娃兒,這老村長的事兒,真的,我……我有句話想說,這老村長有啥錯啊?憑啥該這樣的下場啊?”三胖有些忿忿不平的說到。

“很多事情只在一念之間,所以說一念生死是對的。如果他死的時候,不是恨而是看透,那麼他也就不會被怨氣支配,不會最終還是魂飛魄散。而且村民們當時是一念善,也就……”我說不下去了,這世上的事兒沒有如果,就算天定因果,有時你也必須感慨敵不過人的一念,因為天道畢竟不會讓誰魂飛魄散,你的一念有時逆了你的命數,逆了天道,結果自然也就是逆天改命的結果,你就必須承擔逆天改命的結果。

不要以為只有道家施展餛飩之力才能逆天改命,人的一念有時候也能逆天改命!

這就是道家和佛家的相通之處,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不管花裡的世界,還是木裡的浮生,都是念,你的念頭決定了你的世界,世界裡浮生的命運。

天道之下人生存,可天道無情,只是規則,在你的世界,比天道大的是你的念頭,這不是天道能左右的,所以人定勝天,不是說人力比天強,而是你的念頭最終改變了天道賦予你的命運,勝過了天。可勝天,並不代表是好的結果,就如老村長…………

我的話,三胖慢慢的思考著,過了半天,他忽然對我說到:“三娃兒,其實我是很善良的,偶爾做下奸商,也沒事兒吧?”

“啊?你做啥了?還奸商?”我一愣,這三胖還跟小時候一樣不靠譜啊?

三胖抓了抓自己的胖臉說到:“也不算奸商吧,就是地攤貨多賣幾個錢?”

“你小子到底在賣啥?”

“嘿嘿……”

最終我也不知道三胖在賣啥,這小子打死也不說,就如同我師父他們到底咋回事兒,他也打死沒跟我說。……一定要堅持我出院了再說。

“你娃兒嘴巴還挺嚴實呢,說吧,我師父給了你什麼好處?”我問到。

“你看我像當漢奸的嗎?一邊去啊,老子打小就是一副英雄樣兒。我媽看電影時就說了,我說我兒子長得和董存瑞那麼像呢。”三胖這小子吹牛一向不用打草稿。

三胖說這話時嗎,我正在喝水,聽了這話我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望著三胖說到:“你媽沒心眼兒呢,說這話?你長的不像你爸,倒像董存瑞了,你爸還不得把你媽抽死?唉喲,三胖,你可別逗我了,我還在住院,萬一笑死了咋辦?”

“咳……”三胖被我的話一堵,面子上過不去,咳了半天才說到:“三娃兒,你就沒發現,我爸長的也特像董存瑞嗎?”

“哈哈哈……是啊,是啊!我說你爺爺老抽你奶奶呢。”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娃兒不對啊,拿我爺爺奶奶開玩笑呢?”三胖一副憤怒的樣子。

“是你先不對的,拿你老漢開玩笑!有你這麼胖的董存瑞嗎?哈哈……”我笑的很開心,我忽然領悟了為啥我和雨那麼好,原因就是那小子和三胖一樣,說話愛扯淡,還是個特沒心眼的天生樂天派。

估計雨和三胖會特合得來吧,我是這樣以為的。

和三胖打打鬧鬧的日子過得挺快,三天以後,就在我耐不住,不想等雨,堅持要出院的時候,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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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你別一副公子哥兒的做派啊,老子還是公子哥兒呢。”三胖忿忿不平的罵到。

“得了,你丫是哪門子的公子哥兒啊?哥兒這氣派你學的來嗎?”雨一副不屑的樣子。

“廢話,我是我媽老漢的公子哥兒!我這氣派你又學得來嗎?”三胖這小子嘴也不弱。

我頭疼的走在後面,看這兩個活寶吵來吵去,起因就是我準備出院,雨指揮三胖抗行李,三胖不樂意了,當然所謂的行李不過就是一個手提包,幾件衣服而已。

我原以為他們倆個會很合適的,可沒想到,這兩人在一起,就跟我師父和慧天在一起一樣。

三胖住在荷花池,據說是CD一個搞批發東西的地兒,不過90年代這個地方也真夠雜亂的,總之三胖帶路,七拐八繞的,差點沒把我和雨繞昏,才到了地方。

三胖租住的地方是一棟比較老舊的居民樓,他帶著我和雨上了二樓,一打開門,那屋子裡撲面而來的味道,差點沒把我和雨燻死。

隨處亂扔的衣服,吃的,菸頭……嗯,還有襪子,這能不燻人嗎?

“我說哥們兒,這是人住的地方嗎?”雨看見三胖紅著臉,忙著收拾,不由得開口挖苦到。

三胖原本還有點不好意思,一聽雨這樣說,把手裡的東西一扔,嚷嚷到:“不住滾蛋啊,我說你們又不是小姑娘兒,我收拾個屁,這是男人本色。”

雨當然不能滾蛋,這小子也沒啥潔癖,很乾脆的把行李一仍,往三胖那髒兮兮的沙發上一坐,說到:“沒,哥兒我很適應,偶爾也體驗一下民間生活。”

“我呸,說的自己跟皇帝似的,我出去買點兒吃的,有些話你別忙著跟三娃兒說啊,我們喝幾杯再說。”三胖出門的時候,特別吩咐到雨。

雨這次沒和三胖爭什麼,只是點頭,當三胖走了以後,雨對我說到:“你這哥們兒不錯,很義氣,照顧你那麼久,還特關心你。”

其實三胖也和我說過雨不錯,不顧奔波,說回趟BJ,又馬上要回來陪我,讓我們一定等著他,很義氣。

就是這兩人咋一見面就吵成這樣呢?

而且,這倆個人明顯的知道什麼,為啥不和我說呢?我有種不是太好的預感,我很想問,可是我還是忍住了,經歷了那麼多,我也稍微穩重了一些,反正那麼多天也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一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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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放在報紙上的滷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沒怎麼喝酒的我,看著喝成個大紅臉的三胖和雨,終於開口問到:“說吧,你們到底在瞞著我啥?我師父他們怎麼樣了,怎麼會離開?”

雨聽聞後東張西望的又喝了一杯酒,然後對三胖說到:“三胖,這HB的東西是好吃,就是好辣啊!”

“辣嗎?就這滷菜,還沒咋放辣椒呢?”三胖順著雨的話就說了,看樣子是打算無視我的話。

我沒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倒了杯酒,三胖見狀,一下子就摁住我的手,說到:“三娃兒,你這身體還沒恢復好,喝啥酒啊?”

雨也拉著我,說到:“哥們兒,你身體虛,不帶這麼玩的。”

我掙開他們倆個,直接把那杯酒喝了,然後說到:“你們別和我裝傻,說吧,酒壯慫人膽,喝了酒,你們說啥,我也能承受住。”

我沒怪他們倆個,我知道,這樣表現,一定是他們有啥話不好跟我說,所以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喝了一杯酒,又點上一支煙,靜靜的等待著。

雨和三胖倆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終倆個人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跟我說了。

前半部分是雨跟我說的,他告訴我在出村的時候,老村長不是把我纏上了嗎?大家都以為是老村長把我的魂魄帶走了,其實不是,我師父在檢視以後,告訴大家,是老村長的一縷殘魂進了我的身體,然後給我營造了一個夢境,能不能從夢裡醒來,就看我解不解的開老村長的怨氣了。

就像很多植物人,他們有時候並不是大腦一片空白的睡在床上,而是沉淪在了夢境的世界,最後慢慢死去。這是被一種厲鬼纏身的表現!很多厲鬼往往會讓人倒黴,當人的氣運低到極點的時候,就這樣趁虛而入,去報復……

如果事情到了這一步,基本是沒辦法挽救的,一切只能靠自己!除非那個人的身體強壯,能承受某種秘術,可稱為植物人的,往往身體都是遭受了大難,不可能強壯,就如我的情況。

我師父無奈,只能把我帶出了那片地方,連夜送到了CD的醫院,當然他也做了一些什麼,至於是什麼,雨不懂行,也說不清楚。

接下來,是三胖告訴我的,他說不知道我師父是咋找到他的,反正那天晚上他正在睡覺,我師父就帶著人上門了,第一句話就告訴他:“三娃兒現在很危險,而我要事纏身,呆不了幾天,你幫我照顧他。”

三胖當時嚇傻了,問我師父我會死嗎?

我師父只是告訴他:“不會死,我相信我徒弟的本心,他會醒來的。”

總之我師父在醫院呆了兩天,在第一天,他很驚喜,說是我掙脫了夢境,然後不眠不休的守著我,在第二天,他忽然說到我魂魄穩了,然後就要離開。

這時候,一直守著我的雨,莫曉芬也準備要離開了,而在離開之前…………

三胖不說了,我望著雨,雨也不說話了。

我盯著他們,再次倒了一杯酒,這次他們沒有阻止我,我一仰頭喝了下去,接著又倒了一杯,就這樣我一連喝了三杯,酒勁兒上湧,臉色潮紅,這才說到:“無論咋樣,你們瞞不住,說吧。”

三胖拍了拍雨的肩膀,然後自己也喝了一杯子酒,才說到:“讓我來說吧,三娃兒,你師父說要離開你三年,去辦件事兒,這三年要你自己歷練,他說BJ的宅子裡給你留下了一些東西還有一封信。就是這樣……”

三胖一口氣說完了所有的話,然後忐忑不安的望著我,連同雨也很忐忑的望著我。||

我卻注意不到這些了,我被這訊息給弄傻了,愣著,半天回不過神來,師父要去做什麼?師父不要我了?難怪我覺得他這些年總有些怪怪的……

我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直到手裡的煙燙到了手,我才回過神來,雨和三胖不敢說話,無論是他們中間的哪個都知道我和師父之間的感情。

可以說,從6歲半開始,我幾乎就沒離開過師父,這次卻硬生生的要和我分開三年,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解師父為什麼會這樣,我有一種強烈的,被遺棄的感覺,我受不了這個!

‘啪’是三胖把酒杯使勁放在桌子上的聲音,他忍不住了,大罵到:“三娃兒,不是我說你,你咋跟個姑娘兒似的?啊?”

我望著三胖,眼中盡是怒火,我心情不好,不知道三胖這時候來惹我是啥意思?

可是三胖卻不管不顧的說到:“三娃兒,這世上誰能靠誰一輩子?我初中讀完,混完兩年技校不也離開父母了嗎?大男人家家的,總要一個人面對這個世界?你當李爺是在奶娃兒呢?你現在都還不斷奶?你說你不像娘們像啥?”

雨點了支菸,也和我說到:“是啊,道良,你很幸運了,李爺放心不下你,走的時候特意找了三胖來陪你,我也趕回來陪著你,沒讓你單獨一人面對這個世界。當然,和三胖比起來,我沒資格說這話,因為我都沒離開過家。三胖那時候,我相信也是一個人出來的吧,你自己想想吧。”

他們倆的一番話總算讓我冷靜了下來,我忽然覺得是的,我是很幸運,有那麼好的倆個朋友在陪著我,不是很鐵的哥們也不會這樣對我說。

是啊,總是要獨自一人的!我的內心苦澀,倒了一杯酒,然後說到:“今天啥也別說了,陪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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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後,我和雨踏上了去BJ的火車,這三天我什麼也沒想,就和雨還有三胖喝了三天的酒,讓自己的大腦儘量空白。

原本我打算去看下父母的,原本我打算去苗疆的,原本和很多原本,在師父離開了以後,都變成了迷茫!

我迫不及待的要去看師父給我留了什麼東西,什麼話,我覺得只有那樣我心裡才有譜,我才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麼!

再一次的從HB到BJ,而這一次,師父已經不在我身邊。

下了火車,回到了熟悉的衚衕,我甚至來不及和雨道別一聲,就跑回了家。

推開大門,我有些恍惚,恍然覺得我還能看見師父坐在院子裡,悠閒的喝著茶,等著我,可是院子裡空落落的。

這和以前不一樣,以前他也常常會離開,最久的一次離開過兩個月,可我總知道他能回來,不像這一次,他甚至不願意親自對我說些什麼,就走了!

三年,真的只是三年嗎?

我衝進了屋子,屋子裡的一切都沒改變,甚至沒什麼灰塵,顯然師父回來過一趟,我知道師父的習慣,直接衝進了師父的房間,我什麼也沒看,眼光只落在師父留給我的一封信上。

我有些顫抖的拆開信,師父熟悉的筆跡印入了我的眼簾。

道良:

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追尋我想追尋的東西的路途上了,原諒師父的不告而別,只因為很多事情不能細訴。

三年是一個師父對你的承諾,那個時候如果我沒有死去,三年以後來苗寨找我吧。到時候,你就等在這院子裡,自然有人帶你去找我。

這屋子裡的東西,你小時候也見過,大多是你師祖留下來的,你知道師父並沒有什麼積蓄。修道不易,特別是現在這個時代,如果不能前行,就把這些東西一一變賣了,我不會怪你,我想師祖也不會怪你。

藥材在老地方,給你留下了一年份的。

法器也在老地方,是我常用的一些,威力還不錯。

我的要求很簡單,這三年,你不能妄用道術,除非自保!因為你的道術還沒成熟到能為人解難,為自己求得生存的地步。而用道術做些欺人的事,更是我不容,你切記。

另外,這三年,不要想著和你父母長聚,你知道你自己的命數,一年和你父母呆一月也就行了。

最後,這三年,我希望你精習道術,在紅塵中更加成熟,希望三年後,我們師徒相聚,我能看見一個不一樣的你。

信寫到這裡就完了,後面是師父的落款和日期,而我的淚水早就打溼了這信紙。

是的,這信寫的很簡單,也沒有太多的抒情和解釋,可是這字裡行間裡透露的資訊和感情卻讓我不得不落淚。

師父說如果他還活著,那麼意思是他要做的事情很危險。

師父給我留的東西,對我的希望,每一個字都是很深切的感情,他…………

我抹幹眼淚,輕輕的折好信,放入信封,然後放進了貼身的衣兜裡,我決定這三年無論走到哪裡,我都會隨身帶著這封信。

其實,我很想去苗疆的,師父說過要去苗疆治療慧大爺的傷勢,說不定我一路打聽去苗疆,我會找到師父的。

可是,我打消了自己這個念頭,就如同三胖說的,我是沒有斷奶嗎?師父要我自己磨練三年,我卻馬不停蹄的去找他,這算什麼?

打好了主意,我總算不那麼難過了,三年就三年,我不相信我還能活不下來了。

摸了摸衣兜,雨離開的時候,借了500塊錢給我,我就靠著這500塊錢生活吧。

晚上的時候,我給自己弄了一頓簡單的晚飯,正吃著呢,有人上門了,我以為是雨,打開門,卻發現不止雨一個人,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可心嫂子。

此時,嫂子的肚子已經有些明顯,可是精神還好,我連忙招呼他們進來坐下,看著可心嫂子,我忽然覺得自己很沒出息,和她的事情比起來,我的事情又算什麼?

嫂子坐下,什麼都沒多說,直接問我:“我是和李爺一起回來的,我知道全部的事情,我想問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沒直接回答可心嫂子,而是問到:“可心嫂子,你咋會來BJ?”

可心嫂子說到:“我必須來BJ呆著了,因為你知道,你天成哥做的事情不算光彩,雖然現在還在調查,還沒定性,可我估計,呵呵……總之呢,我在這裡呆著,是上面的意思,我覺得也好,哪裡呆著都不妨礙我把孩子帶大。”

可心嫂子的話說的含糊不清,可我明白可心嫂子的話裡的意思,因為天成哥,她的生活以後估計也不能自由了,天成哥這事兒太嚴重了吧?

我想起了那詭異的紫色的植物,我再傻,也明白了,天成哥就是為了那個!我同時也很‘佩服’那個組織的能量,竟然能在河底,老村長那麼厲害的怪物手底下得到那植物,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

之後,天成哥就義無反顧的走了…………

看著嫂子,我有些難過,雨也是一樣。看看她的男人都為她帶來了什麼啊!要知道嫂子也是高材生,也有大好的前途,天成哥這樣一走,把這一切全部都毀了。

不用腦子想都知道,經過這事兒,嫂子以後根本不可能得到重用!說不定,一身所學都得不到發揮,這對科研人員來說,是多麼難受的事兒啊!

看我和雨難過,嫂子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說到:“兩個傻小子,別難過了。我很幸福啊,有寶寶陪我,BJ也有不少人照顧我,而且我還能領一份不錯的工資,比起很多漂泊的人來說,我不算幸運嗎?倒是你,三娃兒,還沒跟我說,你有啥打算呢?”

我望著可心嫂子說到:“我把這裡的事情弄一下,然後我就先回HB看看爸媽吧。別擔心我,嫂子。不也就三年嗎?”|

我關閉了院子的大門,然後把四合院的鑰匙交給了一個工作人員,在這裡住了好些年,要離開了,才發現其實有些捨不得大BJ。

雨跟在我旁邊,幫我提著一包行李,說到:“道良,在HB等我吧,等哥兒我辦完一些事兒,就來找你。”

“你可別這樣,那你爺爺知道你要和我一起去流浪,還不得抽我?”我很隨意的說到,在我心裡,我真的是決定一個人過三年,獨自的去面對這個社會,而不是身邊一定要有誰。

“你意思是還沒決定一個落腳處?”雨揚眉問到。

“是啊,我還不知道我能做些啥呢,怎麼決定落腳處?”我剛說完這句話,天空竟然飄起了零星小雪,是啊,時間過的飛快,當我處理完一些雜事兒之後,竟然不知不覺已經過了2個多月,從8月末到了11月中旬,BJ已經進入了初冬,看著這雪花飄落,我才察覺到。

其實一個人的日子也不算太難吧,這兩個多月不也就這樣過了嗎?

我在發愣,也就沒聽見雨在我旁邊說些什麼,直到雨叫我:“我說道良,你就真的不考慮一下?”我才反應過來:“考慮啥?”

“考慮留在BJ啊,留在我們部門。你知道老村長那事兒你也立了功,加上你師父和我的關係……”雨認真的說到。

“不了,至少現在不。別擔心我,真的,你看,這不也兩個多月了嗎?”我不能妄用道術,這是師父給我的提得要求。所以,我去那部門幹啥?和雨一樣,當個文職?只不過,這些,我沒告訴雨,師父信的話,我只想放在自己的心裡。

這時,已經走出了胡同口,我從雨手裡拿過了行李,不讓他再送了。

這是我一開始和很多人說好的,畢竟那麼多年,我在BJ也有很多朋友,我要離開了,自然也會有人來送,可我從小到大經歷了太多的離別,已經不想再觸碰了,所以全部拒絕了。

只有雨,他死乞白賴的要來送我一程,可我也堅持只讓他送到胡同口,離別,我這一生都不想再面對了!!難道這也是天師命必須經歷的嗎?孤獨!

雨還想說點什麼,可是我已經接過行李,對雨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天空中飄著零星的雪花,這一次我強壓下內心的淒涼,我覺得孤獨也是每個人成長必須面對的吧,雖然我面對的早了一點,少時離家。

可如果是這樣,那……我不應該適應的也要早一些嗎?呵,還是很痛,這一次又告別一段生活,告別……一些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