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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師徒緣

“我爸爸說紅軍吃的不好,又辛苦,要當就當個有本事的人,天天喝酒吃肉,家裡電燈電話,住大瓦房,大院子的,才算厲害。”

“聽起來還可以,你要有一天真那麼厲害了,你要請我吃飯不?”

“吃飯?我要請你吃紅燒肉!我覺得你比我厲害,狗兒騙你!我以後肯定要想盡辦法當那麼厲害的人,我長大了要賺100塊錢,但是我覺得你要幫我,恐怕我才做得到。”

“好!”

這對話在當時挺幼稚的,可是回憶起來又覺得命運是一件兒挺神奇的事。

我們的對話就到這裡,因為過不了一會兒,我媽就叫三胖在我家吃飯了,而我依然是稀飯泡菜。

我的病在第二天就鬆緩了很多,在第三天我就能活蹦亂跳的去上學了,在學校的生活依然那樣,只是我和三胖多了一樣任務,就是每天放學跟在孟春燕背後吐口水。

然後,遇見孟春燕告狀,就接著被揍!

可我是誰?我是戰鬥英雄,越揍我,我就吐的越發‘堅韌不拔’,那充滿活力的樣子,讓我爸媽頭疼不已。

而在我爸媽頭疼我的同時,還更頭疼著另外一人,那個人就是我二姐,和我的生龍活虎對比起來,她這些日子非常的‘焉巴’。

原本我二姐就是一個安靜的人,一開始她的沉默並沒引起我爸媽多大的注意,是直到後來,她一天也說不了一句話,讓我媽覺得家裡少了個人似的,才注意起我二姐的情況。

這一注意,我媽發現的問題就多了,比如說,我二姐的眼睛很大,挺水靈的,可最近那眼神常常不聚焦,看起來空洞的緊,誰一叫她,她那樣子就非常驚恐。

另外,我媽還發現我二姐在有眼神兒的時候,那眼神兒都挺憂鬱的,也不知道在想啥。

接著,我二姐的飯量越變越少,人也更加的蒼白。

在發現這些問題以後,有一天夜裡,我爸媽屋裡的燈就一夜沒熄過,我為啥知道這情況?因為我住的小房間,是他們的大臥室隔成一間房的,那天半夜我甚至被他們的說話聲兒吵醒了,但那聲音是壓著的,刻意去聽,又聽不見個啥。

在聽見這些聲音的同時,我也注意到了門縫裡透來的燈光,總之到天亮我醒了,它都還亮著。

那夜過去後的第二天,是一個星期天,我們三姐弟都不用上學,而在那天早上,我媽破天荒地的下了肉絲麵給我們做早飯,總之我瞅見了,是饞的口水直流。

也是在那天早上,我爸也沒出去忙,反倒是等著九點多鍾,我們都起床了,和我們一起吃早飯。

一切看似很平常,一切又很不平常,可惜那時我年紀小,根本就在意,只顧著埋頭稀里嘩啦的吃著我的肉絲麵,只是吃著吃著的時候,我就聽見我媽那有些急切的聲音響了起來;“二妹,你咋又吃那麼少?”

那聲音都急得變聲了,說不上來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擔心,總之震得我都抬起頭來,看是咋回事兒了,嘴巴上還掛著2根麵條。

“飽了。”二姐回答的很直接,聲音如往常一般細聲細氣兒的,只是不知道為啥,就是透著一股虛弱。

再說了,照平常,溫柔的二姐是怎麼也得給我媽解釋兩句的,可在今天她給人感覺就是不想說話。

更不可思議的是我媽,她忽然把筷子一扔,望著我爸,喊了一聲:“老李……”就哭了。

這下,我大姐也愣住了,這家裡唱的是哪出啊?咋高高興興吃個肉絲麵,就給弄成這樣了?感覺上二妹吃不下也不是啥大事兒,媽怎麼就哭了呢?

奇怪的是,我爸也一臉沉重的放下了筷子,看他那碗麵也沒動多少,顯然他也沒心思吃,卷了一根煙,我爸給自己點上了,望著二姐說到:“二妹,天大的事兒,有爸媽頂著,你有啥就說啥,乖。”

二姐沉默著,我媽急得在旁邊幾次想說話,都被我爸給阻止了,直到我爸一根煙抽完,想捲上第二根抽的時候,我二姐才開了口:“爸爸,不要抽了。”

我媽常常就唸叨我爸煙抽得多,以後要得肺癆病,沒想到就這樣被心細如髮的二姐給記下了,一直不怎麼想開口的她,終於因為我爸想多抽一根煙而開口了。

我爸一聽我二姐終於說話了,趕緊的就把煙給收了,眼眶紅著,也不知道是因為給感動的,還是擔心的。

“二妹,爸擔心你啊,你把事情好好說說,爸放心了,也就不抽那多煙了。”

聽著我爸都這樣說了,二姐點了點頭。

我媽在旁邊緊張的說到:“要大妹和三娃兒迴避不?”

我爸沉默了一會兒,說到:“不了,就當是我們一家人擺龍門陣,一起幫助二妹。”顯然,我爸這樣做,是為了緩解二姐的緊張情緒,也可能覺得有些事情終究會發生,該提前給孩子們打個預防針了。

顯然,有我和大姐在,二姐終歸是輕鬆一點兒的,她理了理耳邊的頭髮,開始了小聲的訴說。

“就是弟弟生病那天,我和大姐一起回來看弟弟,在快到我家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奇怪的女的,就站在離我家門不遠的老槐樹下,我當時也沒看清楚,就覺得她穿的衣服怪的很,像是那種唱戲的衣服。”

二姐說到這裡,大姐一下子就想到了,她那風風火火的性子哪裡還忍得住,急忙說到:“就是,就是,二妹那天提過,我當時沒在意,因為我的確沒看見啊。”

我爸一聽到這裡,手抖了一下,轉頭問我大姐:“你沒看見?還是沒注意?”

“我……”大姐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後說到:“我真的沒看見,要是有個穿唱戲衣服的女的,我不可能不注意的啊,那麼明顯,咋會看不見?”

我爸得到了我大姐的答案,手又抖了一下,他強行控制住了,可我媽就不行了,在那裡急的直扯衣角。

“沒的事,我覺得就是大妹沒注意,二妹,你繼續說。”這個時候,我爸認為必須是要安撫二姐情緒的,可他想不到,他這樣一說,二姐反而激動了起來。

“爸爸,不是的,大姐沒有亂說,我覺得就我一個人看得見她!”

見二姐激動了,我媽終於忍不住走了過去,一把摟住了二姐,心疼的說到:“那說不定就是個女瘋子,有媽媽在,你啥子都不要怕,大不了媽媽和她拼了。你把事情講清楚就對了。”

我媽一邊說,一邊摸著二姐的臉,母親的身上總有一種能讓人安靜的神奇的力量,在我媽的安撫下,二姐終於平靜了下來,偎在我媽的懷裡,繼續述說起來。

“當時我覺得她穿的衣服怪,我就盯著她多看了兩眼,哪個曉得她也盯著我看了一眼,那樣子好嚇人,我不知道咋形容那嚇人的感覺,就記得她那雙眼睛看人的眼神嚇人。”二姐極力的想形容,可是她卻完全形容不出來是怎麼一個嚇人法,恐怕連這種回憶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我當時就不敢看她了,我還以為大姐也注意到了,就拉著大姐趕緊的往家走。後來,我們兩個去看弟弟,我又想起那個女人了,怕的很,我就想問一下大姐,結果大姐說她根本沒看見。後來,我一晚上都在做惡夢,老是夢見那女人的眼睛,我又不敢說,一個在被窩裡頭哭。”

說到這裡,我媽把我二姐摟得更緊了,我爸也心疼的摸了摸我二姐的頭髮。

至於我和我大姐聽得目瞪口呆,臉色也不好看,覺得很害怕,特別是我,又想起了那晚上的經歷,也不知道咋的,還特別想起了那個跟上來的紅色光點,和那個紅色光點變成了陰測測的女人,我起了一背的雞皮疙瘩。

“再過了兩天,我又在放學的路上,在那顆老槐樹下看見了她第二次,我遠遠的就看見了,我根本不敢望她一眼,我就跑回家,我覺得她愛在那兒站著,我每次過那裡的時候都是跑。但是……但是……”說到這裡二姐哭了,她沒哭出聲,只是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到:“但是,我發現這幾天我在哪兒都看得見她,我在學校中午休息時,轉過頭,就發現她站在我們學校操場的樹下面,好幾次了……遠的很,我看不清楚,但我就是感覺她在盯著我看。”

二姐有些語無倫次,眼淚掉的更厲害了,但我們是一家人,血脈相連,都能聽得懂她話裡的意思,也都能體會她現在的心情。

“我問同學,你們看見操場站的有人沒有,他們都說沒得,每一個都是那麼說的,晚上睡覺,我總覺得她在窗戶邊兒看我,不,不是的,有時候,我覺得她就站在我家門口。我怕的很,我又不敢說……我覺得我好想擺脫她哦。”

二姐總算把話絮絮叨叨的說完了,說到後面,完全是在拼湊句子了,可是我們一家人卻聽到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一股衝動,一下子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大喊到:“爸爸,我曉得她是哪個,我曉得,哪天晚上我就看見一個女的跟到我們的,肯定就是她!肯定!”

我爸媽完全不明白我在說啥,因為我沒提起過這件事兒,可他們的臉色卻異常的難看,也不知道他們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這時候大姐站了起來,走到二姐面前摟著她:“二妹,你不要怕,書上說了的,這個世界上沒得鬼神,都是騙人的,以後我和你一起,我就要看看是哪個女瘋子敢欺負我妹妹!”

其實大姐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她這番話說的特別沒有底氣,因為她那天確實就什麼也沒看見,她連想都不敢想,自己妹妹是不是瘋了,這個結果她是絕對不願意面對的。

如果是這樣,她情願相信世上有鬼!

,……,

我大姐這番話無疑是安慰到了我二姐,她不那麼怕了,反而我被我爸吼了一句閉嘴。

最後商量的結果是,從今天開始我媽就陪著我二姐睡,包括晚上上廁所,也由我媽陪著,至於二姐上學大姐陪著,放學就由我陪著。

我爸總結的話就是一定把那個瘋子逮住了,逮不住也得嚇走她。

在我們全家的刻意迴避下,那女人直接就被定性為了瘋子。

只是我大姐二姐不知道的是,在這之後,我被我爸媽找個藉口單獨帶進了屋子,詳詳細細的問起了那什麼女兒跟來的事兒。不過,最後給我定性的是,我那還是發燒給發的神志不清!

在這之後兩天,二姐的情況好了一些,她自己說的,除了偶爾在學校看見,其他時候沒看見了。

這種情況下,我爸媽又命令我中午也去陪著我二姐,讓人高興的是,這樣做之後,我二姐在學校也沒看見那女的了。

事情好像就這樣結束了,我爸媽也松了一口氣。

現在想來,他們是不願意輕易去找張老頭兒的,只因為張老頭兒說過我父母緣薄,當時我還小,這句話的傷害也還小,隨著我長大,和父母的感情加深,這句話的傷害就大了。

他們不是不尊重感激張老頭兒,而是怕張老頭兒一到,這句話就應驗了。

但事情真的就這樣平息了嗎?

十天以後,我二姐已經基本三天沒看見那個女人了,而就在這一天,我二姐跟我媽提出了她要單獨睡。

因為我媽是個睡眠很輕的人,夜裡容易警醒,這樣也很影響二姐的睡眠。

我二姐感覺這段時間學習拉下了不少,好不容易不受那女人影響了,可晚上沒睡好,也挺影響的。

再加上我二姐本身才11歲,也算是一個小孩子,小孩子的忘性總是大的,加上小孩子畢竟沒那麼多忌諱,一忘了,也就真的不留啥陰影了。

可我媽不同意,畢竟她和我爸深知是咋回事兒的,我媽還是非常謹慎的選擇了繼續陪著我二姐睡,睡到啥時候再定。

可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二姐出事了,我是第一個見證人。

那天晚上我家吃的老臘肉,眾所周知,老臘肉很鹹,但這也阻止不了無肉不歡的我,我吃了很多。

吃了很多臘肉,我也就喝了很多水,所以,在那晚上,我睡得特別不安穩,老是夢到尿尿,終於被一股尿意給憋醒了。

農村的房子,廁所一般是修在主屋外面的,我迷迷糊糊的起來,就直奔廁所去尿尿了。

夜晚是那麼的安靜,除了一兩聲狗叫,剩下的就是蟲鳴,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我直到尿完尿都不是那麼的清醒。

接近10月的天氣已經開始涼了,特別是夜晚,和白天的溫差特別大,一出廁所,冷風一吹,我凍了個激靈兒,才稍微有些清醒。

我可能會忘記成長歲月中許多事情的細節,可我咋也忘不了那一夜特別的黑。

只因為稍微清醒的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下,那一夜不要說星星,連月亮都沒有,我站在院子裡都感覺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好歹是我家我熟悉,要在外面我不得掉進去?”這是我當時唯一的想法,想完之後,我就摟著胳膊,打了個噴嚏就快速的朝屋裡衝去。

接下來,也不知道因為是巧合,還是因為太黑,我又衝的太快,我在院子裡摔了一下,而就是摔這一下,讓我發現了不對勁兒。

咋說呢?人的眼睛都是有適應黑暗的能力的,畢竟我是已經清醒了,所以也稍稍能看見一點兒了,再說這是在熟悉的環境——我家院子,我才能抬頭一看,就發現不對勁兒。

不對勁兒的地方在哪裡?就在我家大門那裡!我發現我家大門那裡有一片兒陰影,就像是有個人站在那裡!

夜很黑,所以我又不能確定,我只是懷疑著,不自禁的朝前走了幾步,這一下我看清楚了。

而這一看,驚的我差點叫出來!二姐站在門口!

“二姐,二姐……”我不確定的叫了兩聲,二姐不回答,連頭也沒回。

可我極其肯定是我二姐,她身上穿的是我非常熟悉的,睡覺時她愛穿的小褂子。

此時的二姐就一個背影,但給我的感覺也非常的不好,總覺得是哪裡不對勁兒,但又說不上來,我想叫我爸媽,我又想拉我二姐回去睡覺,我就這麼猶豫了一秒。

最後,我決定先拉我二姐進去,再去叫爸媽,所以,我努力壓制著那不好的感覺,朝著二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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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走進二姐的時候,二姐忽然就轉身了,那一轉身嚇了我一跳,我也清楚的看見,二姐平時連睡覺都喜歡鬆鬆扎著的頭髮,此刻是披散下來的,也不知道是為啥?

“二姐,你幹啥呢?”我壯著膽子喊了一句。

二姐不答我,朝著我就笑了笑,這原本該是很平常的一笑,卻讓我非常的毛骨悚然,那樣子有些淒涼,又很凌厲,還非常的飄忽,最重要的是她那個笑容有一種怨毒的味道在裡面。

這根本就不像是我二姐在對我笑。

我的心收緊了,人本能的覺得害怕,我愣住了,就在我一愣神的時間,我二姐飛快的轉過身去,毫不猶豫的就開啟了院子的大門,朝外衝去!

這時的我終於反應過來了,在院子裡大喊了一聲:“媽,我二姐不對勁,她現在朝外面跑了。”

我喊的聲音很大,不僅我那睡眠原本就輕的媽媽醒了,就連我爸睡的大房間燈都亮了,這天色很黑,我二姐一衝出去,轉眼就要看不見人影子了,我一邊著急著想爸媽快點,一邊擔心著二姐就快哭出來了。

終於,我媽衝出來了,一到門口就嚷到:“三娃兒,你二姐往哪兒跑了?”

我衝到門口一看,二姐的背影都快看不見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吼了句:“媽,你跟著我,我去追我二姐。”

“三娃兒,你”我媽在喊著什麼,可我已經衝出了大門。

我追著二姐的背影,跑的很快,耳邊的風呼呼作響,我忘記了害怕,腦子裡全是二姐平時對我好的場景,我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我二姐出事兒。

可是二姐跑得好快,我竭盡全力都追不上她,平時二姐根本就跑不到那麼快,更不要說跑得贏我,今天她是咋了?我追不上二姐,心裡又急又無奈,跑著跑著眼淚就流下來了,有一種就快要失去我二姐的感覺。

“姐,二姐啊,你等等我”我跑在二姐身後邊哭邊喊,可我二姐根本不理我。

因為跑的太快,天又黑,我終於摔倒在了地上,鄉村的土路原本就凹凸不平,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磕到了我,我全身疼痛,也就在這時,我回頭一看,爸媽也追了上來,我爸拿著手電,那明晃晃的燈光正好照到我。

“三娃兒,你回去”我爸在我身後氣喘吁吁大喊到。

“我不!”我飛快從地上爬起來,轉頭就跑,繼續朝著二姐追去,年紀下的我還不懂親情那種不能割捨的情緒,我只認為我現在回去了,就是拋下了我二姐。

就這樣,我二姐在前面跑,我,我媽,我爸在後面追,彷彿只要二姐不停下來,我們也就不會停下來。

也不知道這樣追了多久,我漸漸的覺得不對勁兒,村子裡我太熟悉了,二姐跑這條路是要去哪兒?

分明就是要跑去村子裡的墳地!

墳地,一想到墳地我全身就起雞皮疙瘩,因為在墳地我才有一場不咋愉快的回憶,這次二姐又要跑去那裡!這個時候,不要和我說啥世界沒有鬼神之類的話,發生了這些,就算年紀小小的我,也感覺世界觀被顛覆了。

我怕,我真的很怕,可我不能停下,我不能放棄我二姐,那墳地在我感覺就像一個黑漆漆的深洞,我二姐只要跑進去了,就會被吞噬!

二姐的確是跑向墳地的,跟著她再追了一會兒,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我,就這樣看著她率先跑進了村裡的那片亂墳崗。

在這片亂墳崗,村裡不知道祖祖輩輩有多少人葬在這裡,聽說抗戰的時候,這裡還埋葬過很多不知名的人,平日裡,如果不是上墳祭祖,村裡人根本就不會到這裡來。

二姐跑進亂墳崗後,就停了下來,我在她身後也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距離她大概就一,二十米的樣子,我實在跑不動了。

半蹲著身子,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抬起頭剛想跟二姐說點什麼,我發現二姐忽然轉身了。

也不知道是風吹散了雲,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此時天上已經掛著一勾朦朦朧朧的彎月,由於雲沒散開,那月光毛露露的,但就算如此,我也可以清楚的看見離我不遠的,二姐的臉。

二姐的神情詭異,望著我似笑非笑,那眼神裡彷彿包含了很多東西,絕不是我那單純的二姐那種純淨的眼神,總之,在月光的映照下,那樣子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這時,我爸媽也追了上來,我媽半抱著我,我爸連氣都來不及喘一口,就對我二姐說到:“曉娟,你大晚上的幹啥呢?跟爸回去!”

二姐還是那表情,似笑非笑的木木的看著我爸,就跟看一個陌生人似的,也不說話。

我爸一步一步的朝著走著,一邊走著,一邊喊到:“曉娟,走,我們回家。”

“哈哈哈…………”二姐忽然狂笑了起來,那聲音癲狂又陌生,彷彿是在嘲笑我爸的提議是多麼的可笑。

“曉娟啊,你這是在笑啥啊?”我媽已經哭了出來,二姐這個樣子,我媽根本不能接受。

二姐停止了狂笑,輕蔑的看了我爸一眼,轉身又動了,這次她沒有跑,而是朝著她身後的一座大墳包兒爬去,很快就爬上了墳頭。

“你不要過來。”爬上墳頭的二姐忽然就指著我爸說到,那聲音非常的陌生,根本就不是我二姐的聲音。

“曉娟,我們回家。”我爸此時怎麼肯聽,還是執意的朝著二姐走去。

“哈哈哈……”在墳頭上的二姐又開始狂笑,可接下來,她一把把手放進了嘴裡,使勁的咬了起來,也不知道那是用了多麼大的勁兒,只是咬了一下子,那鮮血就順著我二姐的手腕流了出來。

“曉娟啊……”我媽開始哭了起來。

“你不要弄我女兒!”我爸幾乎是憤怒的狂吼到,可他卻再也不敢動了。

見我爸不動了,墳上的二姐終於不咬自己的手了,她再次用那種輕蔑的眼神望了我爸一眼,在墳頭上坐了下來,接下來發生了一件更詭異的事兒。

我二姐她竟然坐在墳頭上開始唱戲!

“良辰美景——奈何——天……”二姐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唱得是那麼的投入,只是聲音飄渺,有種不落實處的感覺,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我實在不懂欣賞什麼戲曲,只是單純的覺得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是坐在墳頭上,無論我二姐唱的是什麼,都會讓看見的人做惡夢。

二姐就這樣持續的唱著,我和爸媽也只得在下面守著。

心裡又心疼又無奈,害怕也是有的,可就是不敢挪動半步,就連小小的我只要一想起把二姐一個人扔在這裡唱戲都傷心,何況是我爸媽?

我們只能守著!

夜裡的冷風一陣兒一陣兒的吹著,毛月亮時有時無,二姐唱得如此投入,有時還會站起來比一兩個動作,哪裡管站在墳地裡的我們心中悽苦?

當天色終於矇矇亮,村裡的雄雞終於發出了第一聲打鳴聲兒之後,二姐不唱了,她用一種說不出的眼神望了我們一樣,忽然就昏倒在了墳頭上。

這時的我們像被繃緊的弦,終於被放鬆了一樣,都長呼了一口氣,我媽甚至抱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晚上站著動也不動的守著二姐,我媽的腿早麻了,一直都是在憑意志力支撐。

我爸也好不到哪裡去,他使勁的活動了一下手腳,待緩過來後,大起膽子靠近我二姐坐的那座墳包兒,一把拉下二姐,背在背上就開始走,我和我媽見了趕緊跟著。

二姐一直在我爸背上昏迷不醒,我媽心疼的去摸了一把我二姐,那身子冰涼的就跟剛才冷水裡泡過了似的,這讓她想起了當年摸周來弟的感覺,心裡一傷,又開始落下淚來。

路上碰見了村裡的王老漢,他看見我們一家人,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走過來問到:“你們家二妹是咋了?”

我爸媽支吾著,也不知道在說啥,我更不會應付,乾脆就沉默。

那王老漢卻也好像不是太在意這事兒,聽我爸媽支吾了一陣兒,他禮貌的說了句注意給孩子看病,就臉色無比難看的對我爸說到:“老陳,我昨天晚上在地裡守夜,不太安穩啊。”

“咋了?”我爸其實無心聽他說,一心牽掛著二姐,嘴上敷衍的味道甚重。

可王老漢那樣子確實也是很想找個人訴說,也不在意我爸的敷衍,徑直的說到:“就從昨天半夜開始,我一直聽見有個女人在唱戲,那聲音可寒磣人了,跟個鬼一樣,嚇死我了!老陳,你們聽見沒?”

聽見王老漢如此說,我們一家人心裡同時‘咯噔’了一下,我爸忙說到沒聽見,沒聽見……然後安慰了王老漢兩句就把我二姐揹回了家。

回到家後,大姐已經做好早飯在等我們了,看她眼睛紅紅的,就知道大姐也是一夜沒睡。

後來,我才知道,昨天晚上我那一聲喊,是把大姐也吵醒了的,她原本也是要跟來的,是我爸叫住她,讓她在屋子裡守著的,她也是擔心了一晚。

看見我爸揹著我二姐回來,我大姐非常擔心的問到:“爸,我二妹是咋了?”

我爸嘆息一聲,也不答話,我媽去把院子門關上了,半天才說了一句:“等下再說。”

然後我媽吩咐我大姐弄來熱水,一起把二姐全身擦洗了一次,再由我爸把我二姐抱上床,給蓋上了厚厚的被子,那早飯就涼在了那兒,誰都沒有心思吃。

最後,是我爸掐滅了手中的煙,沉重的說了一句:“我要去趟鄉場,是該找找張師傅了。”

我和我大姐聽得迷茫,都不禁問了一句:“張師傅是哪個?”卻沒得到任何回答。

我爸當天早上就去了鄉場,手上提著菸酒,那是別人人情往來送我爸的,我爸是捨不得自己享用的,這下算是派上了用場!

74年,隨著時代的發展,鄉場上的鄉官方辦公室也裝上了電話,我爸是知道,也就不用那麼麻煩的跑鎮上了。

我媽和我是跟著一起去的,我媽是為了給三個孩子請假,我二姐肯定是上不成學了,我大姐今天要留家裡照顧二姐,至於我,我爸莫名其妙的說了句:“張師傅也許最樂意聽見三娃兒的聲音。”

我實在不知道張師傅是誰,更不明白他為啥會樂意聽見我的聲音,但是在這種時候,我是不會給我爸添亂的,就算心裡悶著想,我也沒問什麼。

到了鄉場,我爸找了鄉場上的一個熟人陪著,也沒費多大的勁兒,送了些禮,就得到了使用電話的權力,從褲兜裡摸出一張看起來已經很陳舊的紙,我爸遞給了辦公室幫忙的人,說到:“就麻煩同志幫我打一下這個電話。”

那手搖式電話在我爸眼裡看起來是那麼的神秘,他根本就不知道咋用,別人能幫忙打一個,是再好不過的了。

那人結過那張紙一看,頗有些震驚的問到:“看不出來你BJ還有親戚啊?”

BJ?我爸愣住了,他咋也想不到,張老頭兒抄給他的電話號碼竟然是BJ的!那時候的老百姓哪兒能看懂電話號碼是哪裡的?

張老頭兒在我爸眼裡越發的神秘了起來。

“也就是我們才知道,這個號碼是直接轉到的專線接線員,這個接線員是專轉BJ啥地方的,反正是上層人物。話說,這是彙報專門的工作才能用上的……”幫我爸這人是個啥官的秘書,知道的不少,他接過號碼喋喋不休的說著,看向我爸的目光也就越發的琢磨起來。

這是普通老百姓不能接觸的層面,那就是所謂的專線,那時候普通老百姓打電話無非就是撥個總機號碼,扯著嗓子喊接哪個地兒,哪個單位,找誰誰的,專線是什麼概念?不知道!

這位秘書也只是模糊的知道,當有啥重大事件的時候才能使用專線,而且專線號碼是各不相同的,背後代表的是啥,恐怕也只有少數人才知道。

這條專線的具體情況,這位秘書顯然也是不知道的,他模糊的知道這條專線是BJ的,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我爸被說的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知道咋接腔,就是那秘書琢磨的目光都讓他不自在,只得笑而不答,弄得那秘書越發的覺得我爸說不定有挺深的背景。

電話很快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好聽的女聲,標準的BJ腔,問到:“請問您轉接號碼?”

和普通電話不同,在這專線不需要報具體的單位什麼的,只需要念一個專門的號碼,就會被轉接到指定的地方。

那秘書是懂得這些的,趕緊念了三個數字,電話被轉了,接著又是一個女聲詢問轉接號碼,秘書又念了最後三位數字,這時電話才算正式打通。

這一通的功夫簡直把我爸給繞昏了,直到那秘書叫了我爸一聲,我爸才戰戰兢兢的接過電話。

看我爸接過電話,那秘書並沒有離開,誰也不想犯錯誤,必須防備我爸是特務的可能性!

我爸自然也不能計較這個,好歹張師傅也交代過該說啥,不用說什麼特別的話,反正能打電話就不錯了。

“喂……”電話通了,在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只是喂了一聲就讓我爸在電話這頭立刻站直了身子,搞得像是在和大人物彙報事情一樣。

有的人就是這樣,那份氣度就是聲音也能表現出來,電話那頭的人好像就有這種上位者的氣度。

“你你好”我爸憋了半天,憋了句‘椒鹽’普通話出來,畢竟那邊是標準的京腔兒,他可不敢保證別人能聽懂他這HB‘土話’。

“請問您找誰?有什麼事嗎?”儘管氣度不凡,那邊的語氣也是相當的客氣,只是這種客氣有種自然的疏離感和距離感,並不讓人感覺到親切。

“我,我找張國賢,張師傅。”我爸那‘椒鹽’普通話本就說不順溜,加上電話那頭傳來的壓力,給他帶來的緊張,說話更加結巴,就連那秘書都替我爸捏了把汗。

電話那頭沉默了,弄得我爸捏著話筒的手都滑溜溜的,沒辦法,流了太多的手心汗,他生怕那邊忽然就冒出一句沒這個人。

好在那邊也沒沉默多久,忽然就有些急切的問到:“那您又是哪位?”

“我,我,我是李道良的爸爸。”我爸照著張老頭兒的交代報上了他是誰,這時不僅那秘書納悶,連我也納悶,為啥我爸不說自己是誰,偏偏要說他是我爸爸,我認識那人?我那麼有面子?

那秘書還不知道李道良是誰,估計心裡只是想難道這位貌不驚人的村民有個叫李道良的本事孩子?

“道良?道良!不錯,不錯。”電話那頭莫名其妙的冒了那麼一句,似問句,又似在感嘆,加上兩個不錯,搞得我爸糊里糊塗的,也不知他是個啥意思。

“那好,我知道了,我會通知張國賢的,還有什麼話要轉告嗎?”那邊在感嘆了幾句我的名字後,那意思就準備直接掛電話了,只是禮貌的問詢了一句。

我爸可不幹了,這就要掛了?不行!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我爸那‘椒鹽’普通話也流利了,大聲的說到:“請你一定要轉告張師傅,我女兒有些不好了,要他幫忙,我這邊急的很啊。”

電話那頭依舊那麼沉穩,聽了只是不疾不徐的說到:“我會儘快的。”

說完,還不等我爸說別的,就結束通話了電話,留我爸一個人拿著話筒,有些目瞪口呆的聽著那‘嘟’‘嘟’聲,半天回不過神來。

總之,我爸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來挽救我二姐,和我二姐的命比起來,就算要面對以後和我的緣分薄,也必須得忍著,我爸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來打這個電話的。

只是,這電話打得讓人一頭霧水,莫名其妙,我爸內心不安,也只得嘆息一聲,然後離開了鄉辦公室!

盡人事,安天命吧。

轉眼間,一個星期過去了。

我二姐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在前幾天一天還總有那麼1,2個小時的清醒時間,在那時間裡,她會哭,會喊著媽媽,我怕,也會告訴家人她什麼都記不起來。

而這幾天,我二姐白天大部分的時間就是昏迷或者說是昏睡,醒著的時間也是睜著一雙空洞的大眼睛,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答,像一個沒魂兒的人!

至於晚上,就是我們全家最痛苦的時間,因為只要一過了晚上11點,我二姐總會爬起來,往墳地走。

這個時候的她就 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眼神表情總會變得很陰森怨毒,家人也攔不住她,一欄她,她總會變著方法傷害自己,就算綁住她,她也會咬自己的嘴,咬自己的舌頭。

我爸媽極度痛苦,沒有辦法之下,只能把二姐的嘴給塞住,她就拼命的撞自己的頭。

最痛苦的時候,我爸甚至拿出了菜刀,直接對著我二姐嚷到:“你出來,你別搞我女兒,老子和你同歸於盡。”

換來的只是一連串瘋狂的笑聲和輕蔑的眼神,這樣的結果連我爸這個一向堅強的漢子看了,都忍不住蹲在地上抱頭痛苦!

自己女兒難過,父母的痛苦也不會輕多少。

無奈之下,我們只能放任二姐去墳地,實在不忍心已經虛弱不堪的她還弄到一身傷痛了,她還是坐在墳頭唱戲,我們一家人就只能輪流的守著。

可最糟糕的情況遠不止於此,村裡的人已經察覺到了這件事兒,你想,夜夜從墳地裡傳來那詭異的唱戲聲,誰心裡不寒的慌?

王老漢只是最初發現的一個罷了。

這樣連唱了三天以後,村裡有幾個膽大的漢子就相約到墳地檢視了一番,最終他們發現了我家的事兒。

村裡人善良,同情我家的人不少,可在那個年代,是不能輕易說‘怪力亂神’的,想幫忙出個主意,也只能悄悄的到我家來,悄悄的說。

而且村裡有了傳言,基本的傳言都是:“老陳家那好個妹子,咋就得了精神病呢?”

“唉,那丫頭我去看過,已經瘦得不成人形了,臉色也白的嚇人。”

諸如此類的話,天天都能傳到我爸媽耳朵裡,只是更讓人心傷罷了。

村裡的人看得也唏噓,可是大家都是平常的百姓,就算在農村,神神鬼鬼的故事聽得多,真遇上了又能有啥辦法?其實,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我二姐是不可能忽然得啥精神病的,全部心裡都明白著,我那二姐是撞上東西了。

另外,同情歸同情,因為我二姐的情況,村裡人也人心惶惶起來,這鬧鬼鬧得大啊,誰家都怕那鬼下一個就找上了自己。

周來弟來我家了。

她是村裡唯一一個正面接觸過鬼魂的人,畢竟她和周大的鬼魂一起生活了七年,也算有經驗的人,我家幫過她和周大,她記著恩,也想來我家看看情況,出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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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雲妹子,一般這東西纏人,都是有啥心願未了,就像我家那口子,走的時候瞧見了我有身孕,擔心我們孤兒寡母的,捨不得走,所以就纏著我。你們要不問問纏著你家二妹的東西有啥心願未了。”周來弟挺真誠的說到。

“可是那東西不像有啥心願未了的樣子,我感覺她就是要弄我家二妹,不弄死不罷休的樣子。”我媽心裡苦,但面對周來弟還能說兩句真心話,畢竟兩人也算同甘共苦過。

周來弟沉吟了半晌,才臉色頗為沉重的跟我媽說到:“這東西可能是個惡東西,我聽周大那會兒說過,他這種鬼就是一般的,普通的鬼,有一種鬼那是惡鬼,連他都不敢惹,那種鬼怨氣重,也無顧忌,反正纏上人就是一件惱火事兒。這事兒,怕你只有找張師傅了啊。”

“找了,可是過了那麼久,都還沒個信兒,我這心裡啊……”

那時候的通訊遠遠沒那麼發達,除了苦等,我爸媽沒有別的辦法了。

又是三天過去了,這個村子因為二姐的事情變得有些愁雲慘霧起來,往日的祥和寧靜正在漸漸消失,大家心裡都有心事,見面聊天打招呼變少了,每夜每家每戶都是早早的睡下,無奈很多人家還是能聽到半夜那詭異的戲曲聲。

因為我二姐的情況已經嚴重到每天夜裡11點一過,她在走去墳頭的路上都會邊走邊唱。

我不敢說,更不敢承認,在我心裡認為我二姐快要死了,現在在白天她幾乎已經不咋睜開眼睛了,偶爾睜開眼睛,那眼神都也再是前幾天那種空洞,而是用一種怨毒的目光細細的打量我家的每一個人,像是在思考什麼。

我知道那個時候絕對不是我二姐,而是那個女鬼!看看吧,那女鬼在白天都能纏上我二姐,我二姐不是快死了嗎?

想起這個我就很傷心,可是我又無能為力。

有好幾次我都想起了那夜在墳地裡的遭遇,想起了脖子上掛的虎爪那晚驚人的表現,我想取下來拿給二姐戴,可是都被爸媽堅決的阻止了,我連偷偷給二姐戴上都沒機會。

因為他們現在幾乎是日夜都守著二姐,我爸幾天都沒幹活了。

我最後一次憋急了,問我爸:“這個東西真的有用,為啥不讓我給二姐戴上?”

我爸考慮了半天,最後第一次無奈的回答了我:“如果你取下來,只怕後果更嚴重,有更預料不到的事情發生,再說也不一定能救你二姐。你二姐我會盡力,我不能再失去一個兒子了。”

我爸話裡的意思,對那時的我來說,理解起來困難了一點兒,可我卻聽懂了,我取下來了,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我不能取下這個東西。

所以,我無能為力,那種感覺像是一隻冰冷的大手,直接握緊了我那小小的心臟,讓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和壓抑。

三天後的下午,一個老頭兒出現在了村子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