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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早之前的的故事

“快傳給我呀!”一個模樣只有**歲的男孩正對著後面帶球的同伴大聲喊著。

“給你!”後方的那個孩子大力一腳就將球傳了過去,拿到球的男孩拼命地帶球過人。試圖攔住他的小男孩小女孩們望著他奔跑的背影,也懶得去追了,看上去就算想去追也是追不上的。

不過眼看著男孩即將到達己方的球門——兩根竹竿所形成的一個空擋,停留在原地的孩子們都在大聲吶喊,“夏菡,夏菡!全靠你了,一定要守住啊!”

只見在這個簡易的球門前面,正站立著一個十分瘦小的女孩子。但是這個名叫夏菡的女孩子倒像是個假小子一樣,居然會願意當一個守門員。要知道就算小孩子的力氣比較小,要是被球砸到什麼關鍵部位也還是很痛的。夏菡的臉上髒兮兮的顯得很黑,衣服倒也還算整潔,如果忽略身上的那些破洞的話。聽見同伴們的期待,夏菡的小臉繃的緊緊地,雙手張開,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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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球的男孩朝著夏菡喊道,“夏菡,你是攔不住我的,還是乖乖後退吧。要是砸到你了,嬤嬤又該讓我抄書了!”男孩的語氣在抄書上面特意加重了一些,顯然抄書給他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不要!”夏菡拒絕得很乾脆,“要是我主動讓開了,你就進球了,那我們就輸了。我可不想輸,你踢過來好了,放心最多我不會向嬤嬤告狀的。”

“說話要算話!”得到承諾的男孩顯得很開心,對著夏菡所在的球門,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前踢去。

向夏菡飛過去的球帶起陣陣風聲,顯得有些嚇人。此時夏菡也有些害怕了,因為這個球看著實在是太嚇人了,如果被砸到的話一定會很痛的吧。但是這樣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逝,夏菡依舊是牢牢地盯著那個球。

球很快就飛到了夏菡的面前,而夏菡也成功地抓住了那個球,不過不只是男孩用力過猛還是夏菡身為一個女孩子力氣還是比較小的緣故,球在夏菡的手中還在不斷地施力,夏菡有些堅持不住了。在那一瞬間,球從夏菡的手中飛出,而在他們的身後,是比他們的年紀更小的小孩子們活動的區域。

看球的飛行軌跡,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會砸到一個正在玩泥巴的兒童。踢球的孩子都有些害怕,因為這球同樣也是用竹子做的,守門的時候有手套,身上穿得也更加厚實一點,被砸到的時候還是會有些痛,更不用說一個毫無防備的小孩子了。

夏菡的眼神裡也是充滿了擔憂,要是那個孩子被砸到的話,都是因為自己沒有抓住那個球所導致的。如果那個孩子因此有什麼事的話,夏菡一定會覺得良心不安的。

夏菡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個球,腦子裡卻有聲音一直在不斷地迴響,“怎麼辦?怎麼辦?停下來啊,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它停下來啊!”

在女孩瘋狂地祈願之下,似乎真的發生了奇蹟,不過這奇蹟卻讓在場的孩子都嚇傻了。

他們清楚地看見,從夏菡的後背上伸出了兩隻手臂,手臂接近透明。饒是視力從來就沒有受到過任何電子產品汙染的孩子們也只能隱隱約約地看到它們的輪廓而已。兩隻手臂以極快的速度伸向那個竹球,但是沒有控制好力道,竹球在被手掌觸碰到的瞬間便化為了碎片,散落在了那個孩子的頭頂。正專心致志地玩著泥巴的小男孩看見從天上突然出現的碎屑,還以為是下雪了,仰著頭很開心地笑著。

過了一會兒,那些在一旁驚呆了的孩子們總算是反應過來了,慌慌張張地逃跑了,一邊逃跑一邊還大喊著,“嬤嬤,嬤嬤!你在哪裡呀,夏菡變成怪物了?”類似的喊聲此起彼伏。

沒有了物件之後,兩條手臂很快就消失了。而回過頭夏菡聽見周圍的玩伴都說自己是怪物的時候,像是失了魂一樣說著,“我,我不是怪物啊!我也不知道那種東西是怎麼出來的,你們要相信我啊!”

但是在驚慌失措的人群面前,夏菡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了,最後人都跑光了,只剩下夏菡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地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時,聽到聲音就迅速趕來的嬤嬤正好目睹了手掌消失的那一幕,看著夏菡癱坐在地上,出乎意料地,嬤嬤那佈滿皺紋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驚訝,反倒是眼神裡充滿了慈愛與心疼。似乎對眼前的這一幕早就有所準備。

“起來吧,孩子。”嬤嬤抱起夏菡,摸了摸她的頭,“這不是你的錯,知道嗎?”

嬤嬤的擁抱似乎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嚇壞了的夏菡這才帶著哭腔說著,“嬤嬤...嬤嬤他們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啊。我..我也不知道那種東西是怎麼來的呀,嬤嬤,我真的不是怪物。”

“是啊,菡菡怎麼回事怪物呢?”嬤嬤帶著寵溺的口氣說道,“我們的菡菡是天使啊,所以才會有那些翅膀啊!”

“翅膀?”

“對啊,那是神選中了菡菡的標誌呢,所以菡菡才會長出像天使一樣的翅膀啊!”

“可...可是”嬤嬤的話總是帶著一股特別的寧靜感,夏菡原本不知所措的心情被撫平了不少,但是還想繼續說下去。

“好了,菡菡不要再說了,你已經累了,好好休息吧。”嬤嬤這次用手摸了摸夏菡的臉,手心的溫暖順著下夏菡的臉頰一直傳到了全身。夏菡突然覺得有一陣強烈的睡意襲來,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嬤嬤看著熟睡中的夏菡,不禁發出一陣嘆息,“來得太早了點啊!”

“嬤嬤,我們不想和夏菡住在一起了,能不能讓她走啊!”幾個原本和夏菡住在一起的女孩子帶著恐懼的眼神對著嬤嬤說道,“夏菡那雙手太可怕了,都不知道會不會被她襲擊。我們很沒有安全感呀,嬤嬤!”

“是啊是啊,能不能讓她離開這裡啊!”那個帶球的男孩也這樣附和道。

“童五,你平時不是和夏菡最要好的嗎?怎麼現在也說這種話?”嬤嬤有些嚴厲地對著童五說道。

可童五絲毫沒有任何懼意,理直氣壯地說著,“那個時候我哪裡知道夏菡會是這麼一個怪物呀,要是早知道的話,我才不會和她一起玩呢!”

嬤嬤看著聚在自己身旁的那些孩子,“孩子們啊,你們都希望讓夏菡走嗎?”

在場的人都點點頭,嬤嬤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孩子們,難道你們忘了一直以來主的教誨了嗎?是什麼讓你們學會如此迫害一個和你們一樣大的孩子呢?主的名都無法讓你們戰勝內心的恐懼嗎?你們有仔細想過嗎,夏菡要是從這裡被趕出去了,她要怎麼才能活下去呢?”

孩子們低頭不語,不知道是真的在沉思,還是僅僅不知道如何反駁。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你們聚集到了這裡,成了兄弟姐妹。你們都是經歷過苦難的孩子,知道被遺棄的痛苦,然而現在你們反而又要將這種痛苦加在夏菡身上,你們覺得這樣合適嗎?”

許久,童五對嬤嬤說道,“那我們就不讓夏菡走了,但是我們是真的害怕啊!嬤嬤你也知道那個我們辛辛苦苦編織的竹子球,有多麼硬,做的時候手指都被割傷了好多次,可是一下子就被夏菡的...夏菡的那雙手給掐碎了。我們是真的害怕,所以才會這麼說的。”

嬤嬤知道童五其實是代表了這群孩子的意見,而這番話應該就是他們所能做的最大讓步了,嬤嬤也沒有再逼迫他們的意思了,“孩子們,夏菡即使變得有些特殊,可你們為什麼就覺得她一定會傷害你們呢?你們要懂得學會去包容他人,不過既然你們這麼害怕,這以後夏菡就和我睡在一起吧。這樣應該是可以了吧。”

孩子們得到了與自己的想象中差不多的結果,不再說些什麼,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誒,童五,那我們以後還和不和夏菡一起玩呀?我覺得嬤嬤說的很對啊,夏菡雖然背上長出手來,但是她好像真的不會傷害我們的誒。”走著在路上,童三這樣和童五說道。

可童五卻斜視了他一眼,“要是想死的話你就去!是,也許他並沒有要傷害我們的意思,可那個時候她也不想傷害那個球啊,可球還是被捏成了粉末,難道你覺得你的身體比這種竹子還要堅硬?嬤嬤也說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傻瓜,這點防備都沒有以後可是要吃虧的。”

童三撓了撓頭,覺得童五說的也十分有道理,乾笑兩聲,“反正我也不知道幹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放心吧,我可不會像那些可惡的大人一樣捨棄你們的。”童五拍了拍童三的肩膀,轉頭惡狠狠地說,“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讓那些扔掉我的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