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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站在窗臺前,此時的夢飛想找個地方可以讓浮躁的人心得到淨化,夜彷彿在重歸大地母親懷抱,享受著沉沉的睡眠。不受任何事物的打攪。

次日,啊誒,啊誒,夢飛的頭昏昏沉沉的,她一隻手搭在額頭上,好燙,昨天的感冒更嚴重了。她都好幾年沒感冒了,因為生活不允許。這次的感冒來勢洶洶,怪不得大家都說容易感冒的人容易好的快也不會太嚴重,不太感冒的人一感冒那是不得了。

“怎麼了?感冒怎麼變得這麼嚴重?”南昃看著下樓的夢飛臉色很差,關心的問。

“沒事,吃點藥就好了。”一聲沙啞的鼻音回了南昃一句。昨天小天和小意在這睡著了,所以她也沒回去,被楊何煙給留了下來。

“哎呀,怎麼這麼燙,不行的去醫院看看,阿昃啊,你快陪小夢去醫院。”楊何煙摸摸夢飛的額頭說到。

“哦,好的。”南昃應聲便要拉過夢飛向門口走。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不麻煩。身體要緊,走吧。”

“媽媽,你不舒服嗎?小意也陪你。”

“不用了,小意還要去幼兒園呢,爸爸陪媽媽去就好了,爸爸會照顧好媽媽的,小意不要擔心。”

“媽媽不去醫院是怕打針嗎?媽媽不怕,打針一點都不疼的,上次幼兒園打針有好多小朋友都哭了,我和哥哥就沒有,媽媽也要我們一樣勇敢,因為媽媽是我們的媽媽,我和哥哥不怕媽媽也不要怕。”

“傻孩子,媽媽不怕,你看媽媽有怕過什麼嗎?”

“唔。”小腦袋歪著想了想“好想沒有,呵呵,媽媽最厲害了。”

“呵呵,咳咳……”

“來,喝點水,潤潤嗓子。”見夢飛咳的厲害楊何煙遞給她一杯水道。

“謝謝伯母,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真過意不去。”

“說什麼傻話,要是不想給伯母添麻煩,你就趕快去醫院。身體就是本錢,小天小意還要你照顧呢。”

“嗯,我會注意的。”

“哦。對了,你感冒這麼嚴重,我看這幾天就讓我來照顧他們吧。”

“這?”

“夢飛,伯母說的沒錯,現在這種氣候是最容易流感,我想你也不想孩子被感染吧,生病吧。”一旁的南凌也開口道,好不容易有機會和孩子相處怎麼能放棄?

“嗯,那就拜託伯父伯母了。”“夢飛?”醫生向夢飛確認著。

“是。”夢飛虛弱的點點頭。

醫生簡單的詢問了幾句又給她測了下體溫“嗯,體溫有點高,先打點滴吧,再吃點藥,平時多喝點開水,注意不要再著涼了。”

“嗯,謝謝醫生。”

“我們先去那邊打點滴吧。”南昃扶著夢飛道。

“嗯,待會我打點滴,你就先回去吧,打完點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要因為我耽誤了你工作。”

“我今天請了假,你就不要操心了,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走吧,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

“隨你吧。”夢飛也沒有什麼精力再和他爭什麼了,任由南昃扶著,向注射室走去。等護士給夢飛插完針,南昃脫下外套給夢飛蓋上,順便蓋在夢飛紮著針管的手。

“你早上吃的太少了,等下可能會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你想吃點什麼?”

“不用了,你買了我也吃不下,不要浪費了。”

“現在不想吃,過會可能會想吃的,我去看看,買點清淡點的入味點的吧,你先睡一會。”

“那你把衣服穿上吧,再出去吧。”

“不用,我身體很好沒那麼容易感冒。”南昃說完就向門口走去。

“姑娘好福氣啊,有個這麼體貼的男朋友,呵呵。”坐在夢飛旁邊的老婆婆忽然對夢飛說道。

“啊?那個,您誤會了,不是的,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啊,那他肯定是在追求你了,看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他很在乎你,對你應該有很深的感情。姑娘這男孩子不錯,是個值得依靠的男人,不要錯過了,錯過了後悔就來不及了,聽阿姨的沒錯。呵呵。”是嗎?他真的有那麼在乎自己嗎?

“等很久了吧,我買了皮蛋瘦肉粥,你現在有胃口嗎,要不趁熱吃點吧。”夢飛目不轉睛的看著南昃,把南昃看的有點莫名其妙,“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嗎?”

“哦,沒有,那個我不太方便。”

“呵呵,對了,我疏忽了,那我喂你吧。”南昃很自然的端起粥喂夢飛,夢飛愣了一下,從來沒有人這樣照顧過她,心底一股暖流升起,使她原本冰冷的身體不再感覺到冷。“愣著幹什麼?來,張嘴。”夢飛任由他一口一口的喂著,不知不覺一碗粥見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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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錯,見底了。”南昃笑著說。夢飛這才意識到自己既然任由南昃喂完了整碗粥,而自己甚至還有點享受,這是怎麼了?夢飛對自己的表現很是懊惱,她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份尷尬,乾脆閉上眼睛睡覺,南昃也一直默默地在一旁陪著她。一瓶藥水就在沉默中一滴一滴的滴著,緩緩地流入夢飛的體內,同時流入體內的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夢飛生病後,南昃一直在照顧著她,小小的公寓,少了小天和小意的人影,多了一份曖昧。還好這幾天陳溢美因為學校有事沒有來,要不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南昃了。從那天之後她還有再回公司,這幾天王文燕和小米也有打電話給她,她都避著這個問題。經過兩天的獨處兩人之間明顯有了一些不同,有時四目對望夢飛總是慌亂的躲開。

南昃注視著夢飛明顯瘦下去臉龐,她的膚色原本就是象牙色,此時更加顯得憔悴蒼白,卻意外地襯得一雙大眼睛愈發烏黑沉靜。被子蓋至她的頸部,長長的頭髮散落在枕套上,一向不向人示弱的她,在這一刻竟然有麼點楚楚可憐的味道。他靜靜地看著她,心裡某個地方不期然地變得柔軟起來,他不動聲色地垂了垂眼睫,往後退了兩步,找到椅子姿態隨意地坐下去。而夢飛在這樣的注視下早已變得不自在,所以他一退開,自己立刻坐起來,末了還不忘順帶將被子拉高,一直遮到下巴。南昃瞥到她的小動作,不由一挑眉峰,問:“很冷?”其實他是故意的,心裡頭只覺得她可愛,忽然就想逗逗她。果然,她的臉可疑地一紅。南昃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起身倒了杯水遞過去,又將從藥瓶裡倒了幾顆藥,說:“時間到了。”夢飛半垂著眼睛咕咚咕咚地喝水,知道他就在一旁看她,心裡也不知是怎樣一種滋味。幾天下來,他都是這樣,記吃藥的時間反倒比她還要準;她病中忌口,他每餐便都做清淡又可口的飯菜給她吃,南昃似乎一直在儘量滿足她的要求。在此之前,她雖然一直知道他是紳士而有教養的,卻從沒想過他照顧起人來竟是這樣無微不至。有時候,心裡也不是沒有暗歎,如果哪個女人被南昃真心愛上,恐怕也該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吧,那人會是自己嗎?

南昃伸出手去,想探探她的體溫,她歪著頭躲了一下,可還是觸到他的手心,乾燥溫暖,使得她有些尷尬。一陣手機鈴聲適時的化解了夢飛的尷尬,南昃起身走出房間去接電話,夢飛披了一件衣服也下了床,走到門口扶住門框,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南昃的半個側影,她遠遠地望著他沉靜的眉目,忽然發覺近幾日他的笑容似乎尤其多,清晰而澄澈的笑意從那雙漆如點墨的眼底滲出來,緩慢悠然,與他的溫柔呵護並結成一縷強韌的絲線,一點一點的纏住她心裡的某一個部分。也不知道就這樣看了多久,直到見南昃已經走到她面前看著她,才回過神來驚覺自己的失常,微微低頭,整理了一下心情,問:“你是有什麼事要處理嗎?”她知道其實他的工作很多,有好幾次她半夜醒來都發現他還在工作。

“是我媽打來的,她問你好點沒有。”

“哦,替我謝謝伯母。”沒想到南昃的母親會這麼關心自己,是從小沒有家人關心的夢飛很感動,眼睛裡不知何時既然一陣水汽。

意識迴歸的時候,南昃的手已然撫上了她的眼瞼,夢飛一顫,像是中了邪,雙腳被釘在原地,微微皺眉,南昃輕笑出聲,“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怎麼一副要哭的樣子?”

夢飛抬著臉,近到幾乎能清晰望見他濃密的睫毛,她略微尷尬地搖搖頭,下意識的抬手揉了揉眼“只是眼睛有點酸。”

她抬起頭清楚看見了南昃眼底閃爍的微光,如此距離,讓夢飛有點不自在。這幾天南昃都在用行動告訴她他的態度和決定,夢飛很矛盾很掙扎,有了南昃在身邊讓她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可是心中仍然有一份不確定。“夢姐,你在想什麼呢,都發了好久的呆了,我叫了你好幾次了,你都沒聽見。”是什麼事情既然能讓一向冷漠淡定的夢姐發呆走神呢?她真的好好奇啊。

“啊?有嗎?”夢飛整理著桌上的圖紙,企圖掩飾心中的尷尬。

“沒有嗎?夢姐,你今天好奇怪哦。我不在的這幾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哪有,能發生什麼事?”

“沒有?不對,肯定有。”陳溢美確定的看著夢飛“是因為那個南昃嗎?”陳溢美猜測道。她來夢飛家見過南昃幾次,他是個溫柔體貼的男子,英俊瀟灑,對夢姐又好的沒話說,燒的一手好菜,她還一直記惦記著她在這裡吃的那次飯菜,還真是美味啊。當時她就在想夢姐真是幸福啊,有這樣一個優秀又有情有義的男人在身邊。雖然她的夢姐沒有傾城容顏,只算清秀,但是她淡然的氣質可以令人汗顏,毫無羞澀美是由內向外散發出來的,即使冷漠以對也有撼人的魅力。總之夢飛在她的心目中是個奇女子,也許她是有點盲目但她就是崇拜她。但在她心裡一直都認為夢姐絕對配得上這樣的一個男子。可是後來在公司,才知道他們並沒有在一起,只是很普通的朋友,而且還是因為夢姐在拒絕他。她很好奇,這樣一個好男人,她為什麼要拒絕呢?她知道夢飛平時都不怎麼和男性接觸,根本就沒有任何男性朋友,目前唯一他知道的就是南昃了,她只在他的面前不會像對著別的男人一樣冷漠,還是會有說有笑的,這樣難道不是說他是不一樣的嗎?她真的好疑惑。

“小美,你知不知道怎麼去判斷一個人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你?”夢飛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啊?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用心去感覺吧,跟著感覺走總是沒錯的。”

“跟著感覺走嗎?”夢飛嘀咕著。

“夢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到底是不是啊?”

“好了,工作,上班時間不許廢話。”夢飛掐斷了話題。

“哎呀,反正這又沒外人,偶爾偷個懶沒事的,夢姐說說唄。”陳溢美不死心的說。

“你是不是很想去公司實習?”夢飛涼涼的來了一句,成功的打斷了她的念頭。

咔嚓,陳溢美聽到開門聲,緊接著就是腳步身,好像是朝著這走來的。她看看夢飛,夢飛正陷入在工作中,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又朝門口看看,正好看到開門進來的南昃,南昃向她點點頭打招呼,然後走近夢飛站在她身邊。夢飛這時才忽然感覺身邊多了一股氣息,抬起頭來看到是南昃,一怔。“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忙完了嗎?”

“哦,快了,你來接我幹嘛?”

“我媽說,小天小意很想你,今天就回去一起吃個晚飯。”南昃很自然的回答道。

“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早告訴你,你還想準備什麼嗎?”南昃笑了笑“我媽就是怕你會準備什麼才到現在才通知我來接你的,我也是剛剛才接到通知的。”見夢飛皺了皺眉又說到“不要想太多了,我媽就是這樣的,下命令下慣了,也不知道徵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你別往心裡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老去你家給你媽添麻煩,很不好意而已。”夢飛抓抓頭說道。

“你不用不好意思,他們都很樂意。好了,如果你忙完了我們就走吧。”夢飛看了看錶,四點多,是不是太早了?“這麼早就去?”

“現在過去一會兒就是下班高峰期了,可能會堵車,差不多吧,不算很早。”

“那行,我這裡還有一點就好了,你等一下。”

“好的,你忙吧,我去給小意拿點東西。”說完轉身出去。夢飛埋頭繼續工作。

“夢姐。”被陳溢美一叫夢飛才反應過來,邊上還有個陳溢美。心裡叮的一下,只是一秒鐘的時間馬上恢復淡定“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呃”夢飛的反應倒使臣溢美一時不適應了,“那個。”陳溢美指指外面。

“哦,有問題?”

“沒,沒問題。”陳溢美徹底放棄了,雖然有滿腹的疑問。

“那今天就到這,你先回去吧,做不完的你帶回去做,反正都一樣,明天給我看看就行了。”說完繼續手上的事情,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