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左輪手槍的出現,金條對這個墨鏡並沒有過多的震驚。反而在他心裡,還隱隱期待著這個洞府中能有更多的地球物品出現。即便是金條不想回去地球,也不礙他藉此稍稍慰藉思鄉之情。
這幅畫像掛在一堵類似於屏風一樣的石牆上。金條檢查過石牆的材質,並無特殊,便把這位地球前輩的畫像卷了起來。
雖大家同出地球,在這異國他鄉也算是有緣之人了。可自己終歸還是個具有極高職業操守的盜墓賊,留下任何值錢的財產,都是不專業的表現。
金條一邊卷著畫像一邊咕噥,“前輩莫怪,晚輩一定將您的遺像賣的物有所值便是……”
……
收了這位地球前輩那異常風騷的畫像,金條繞過屏風進入洞府之中。
看見洞府的格局,金條一陣恍然。
這洞府四周空無一物,正中央擺放著一座石座的棺槨。這正迎合了金條一直納悶的事情,刺毒蛟腹內是一個標準的墓前石碑,那有石碑的地方,肯定是有墳墓才對,怎麼會有洞府?
所以牧樹人這裡是什麼盤仙洞府,實際上正是這位地球前輩的墳墓。
而這種空空蕩蕩,乾乾淨淨的墳墓,最讓金條頭疼。
從穿越之前的盜墓經驗來看,偏室隔間越多,墓主人的身份就越大,財寶也會多。墓室越簡單,墓主人就越窮苦,撐死了能在屍體身上找到銅錢玉器就不錯了。
放在修真界,這個道理恐怕也是適用的。
樂紅塵就不了,找到她的遺留藥園,也就算是找到了她的全部積蓄。而楊芒乃帝尊之人,十八個側室讓金條賺了個盆滿缽滿。
現在來自地球的前輩,除了給自己留下一柄左輪手槍,和戰鬥力測試墨鏡之外,就只剩下靈寶扳指所指向的東西了。
而這溫度指向的位置,正是在棺槨之中。
金條走近了棺槨,這石棺用的是跟地面連成一體的岩石雕刻而成,並無特殊。棺蓋之上立著一個粗糙的石碑,碑上用簡體字寫著:
聖·尼古拉斯·智丈禪師之墓
字型下方,刻了一個歪歪斜斜的十字架。
金條默默站了一會,心中五味陳雜,百感交集。
他想象著當年,有一個留著希特勒式鬍鬚,名叫智丈禪師的和尚,一手捏著十字架,一手拿著左輪手槍……
哦,對了,還有墨鏡。
金條無法猜測,究竟是因為穿越的原因讓這位禪師犯了呆病,還是因為他本身就缺心眼,才會穿越到這個世界。
他對智丈禪師充滿了敬意和同情,包括聖·尼古拉斯這個名字。
……
對著棺槨又拜了三拜,金條面帶歉疚,用手推開棺蓋,看看這位神人的遺骨,和靈寶扳指所指向的物品。
“咔咔咔……”
石塊摩擦的聲音緩緩震動,金條有些緊張的提防棺蓋之內,隨時準備拔腿逃跑。
可棺蓋一挪開,金條並未看到想象中的一癱白骨,甚至連骨頭渣子都沒有見到。若三萬年太久,灰塵多少要有一的話。
很奇怪,這棺槨內連灰塵都沒有,只有金條推動棺蓋時震落的碎石。
面對這樣一個空蕩蕩的石棺,金條有懵了。他又摸了摸靈寶扳指,這扳指確實指向的是石棺。可石棺內空無一物,究竟是什麼寶貝,能讓靈寶扳指發出熱度?
不甘心的金條又把手伸進去四下摸了摸,什麼也沒有啊!
可當他反手摸至棺蓋之時,一股凹凸不平的觸感從指尖出來,很顯然棺蓋內側刻有圖案或者文字。
金條收手,自己移動了幾次靈寶扳指,確定熱度是指向棺蓋,頓時心中大定。想必這棺蓋便是靈寶扳指指向之物了。
想到這裡,金條不再遲疑,直接伸手朝棺蓋推去。可他這一推,那棺蓋竟是紋絲不動,就跟棺體保持著一個能夠讓人躺進去的縫隙,任金條如何使勁都紋絲不動。
“你大爺的……”金條用盡了辦法,愣是沒把棺蓋搬動一。他看了看這一道縫隙,心裡一橫,先躺進去看看這棺蓋上寫的是什麼,或許有解決之法也不定。
一不做二不休,金條也不顧這棺槨上有什麼禁制了,直接邁步一跨,進了石棺。
他往裡伸了伸,將整個身子都擠了進來。別,這棺槨的大,還正適合他。
金條心裡呸呸罵了兩聲,要不是為了寶貝,怎麼會幹這種晦氣事。
罷,他抬頭看向棺蓋之上的紋路。
果然,這些紋路相似一副地圖,刻畫的十分龐大,卻有些粗糙。整體上能夠看清一些重位置的標準,但要具體影象,卻只有一堆擠在一起的坑坑窪窪,不知道雕刻的人要表達什麼。
地圖旁邊,配了幾句話,字跡卻並非簡體中文,而是九州之上的篆體字跡。並且是屬於那種古老家族山門,祠堂或正廳才會用到的文字。丹鼎仙宗上主峰的宮殿匾額,便是用這種字型寫的。
金條藉著光線辨認,斷斷續續念了出來,“仙界角宿密藏仙圖。”
這是個什麼玩意?金條滿肚子疑惑,仙界?仙圖?這不是開玩笑麼,仙界的仙圖怎麼會在修真界?
金條剛想到這裡,頓時啞然了。牧樹人不是了麼,這墓本身就是三萬年前從空間裂縫裡掉出來的,有仙圖,還真不是不可能!
但金條又轉念一想,假如這位智丈禪師真有什麼仙圖,為什麼帶的是法器墨鏡,拿的是道器手槍呢?這也太給仙人丟面子了吧?
不過疑惑歸疑惑,金條還是決定將這圖給抄下來,回去慢慢研究。
就在此時,許久沒有話的崑崙玉淨瓶器靈,忽而出聲道:“你剛剛什麼?”
金條躺在棺材裡,忽然聽到這麼一個聲音,頓時嚇的渾身一個激靈,猛地坐起身。只聽“咣”的一聲響,金條一頭撞在石棺的棺蓋上,震的他眼冒金星。等金條回過神來,才想起來,原來是器靈的聲音。
他正躺在棺材裡聚精會神,突然來這麼一聲,這事擱誰都得嚇一跳。
“嗨,原來是前輩啊!”金條揉著額頭,“我當遇見鬼了呢。”
器靈似乎不想笑,只是淡然問道:“你剛剛的什麼,再一遍?”
金條不是傻子,他知道這器靈是個高人。只不過像是被封印在這瓶子裡,接觸不到太多外界的事情。
上次在歸金爐中助金條脫險,那完全是因為幻境由金條心生,器靈接觸也容易些。
可現在,石棺上清清白白寫的字,器靈硬是看不見,明它跟外界之間,應該是沒有太多溝通渠道的。
所以金條不打算當傻大頭,他眉頭一擰,疑惑道:“前輩啊,這石板上刻了字,我念給您聽聽啊。”
“念。”
“我乃仙界智丈禪師,居於角宿密藏之處。”
器靈沉默了一會,“沒了?”
“沒了……”金條語氣十分坦誠。反正這器靈也看不見地圖,等自己先問出來什麼叫做角宿密藏,再決定是否告訴它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