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
我作為一個滬海市／委／書／記怎麼把我選到燕京去了？
不對！應該是‘我就彈了支曲子，怎麼就變成鬥琴了？’
這哪跟哪啊？
陳浩一臉懵逼，又覺得無聊，對已坐上鋼琴的顧順宇道：“我沒興趣浪費時間，要鬥琴你另請高明吧！”
“呵，怕了？”顧順宇冷笑，又傲然道：“你現在認輸也沒用，我還是要彈！我要讓所有人、讓子寒知道誰才是真材實料！”
神經病吧！
陳浩額頭冒出黑線，暗道這小子是不是傻啊？就算你琴技比我好一百倍，難道周子寒就會喜歡你嗎？
偏頭看向周子寒，陳浩更懵，這姑娘柳眉微蹙，雪臉透著糾結，彷彿擔心顧順宇表現太好，把他比下去了。
“小屁孩才喜歡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陳浩臉上不以為然，心裡卻跟著焦慮起來：要是顧順宇贏了，豈不是顯得我既沒錢又無才？面子上很不好看啊……
陳浩自知鋼琴水平夠不上十級，輸贏就看顧順宇的十級是否貨真價實。
顧順宇雙手微微顫抖，深呼吸調整情緒。
“媽，你幹嘛要讓顧順宇彈琴啊！”周子寒小聲埋怨道。
柳惠妍嘴角揚起微笑，低聲道：“子寒，我和你爸都不希望你再大學畢業前談戀愛。”
“媽！你在說什麼啊？”周子寒急了，不悅道：“我跟誰談戀愛了？”
柳惠妍森冷的視線將不遠處的陳浩籠罩，淡淡道：“為什麼除了他，你沒邀請別的同學？”
周子寒俏臉微紅，辯解道：“他是我同桌……”
覺得這個理由太過無力，只好道：“我只是覺得他很特別，這就是談戀愛嗎？就算我對他有那麼一點好感，可也僅此而已。”
一旁的蘇佩聽到母／女二人對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腹誹閨密一家太詭異，尤其是周子寒本人，明明比她小一歲，可卻比成年人還要理智！
就算只是好感也十分危險！柳惠妍目的達到，微笑不語。
恰在此時，顧順宇雙手放在鋼琴上，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
琴鍵起伏，響起輕柔的旋律。
“《月光》！”所有人心裡同時冒出兩個字，不由自主屏息細聽。
《月光奏鳴曲》是貝多芬最富盛名的作品，更因為小學語文《月光曲》一文，在中國無人無知無人不曉。
此曲三個樂章風格迥異，第一樂章輕緩哀愁，第二樂章明亮輕快，第三樂章則如狂風暴雨，情感極其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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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順宇彈奏的是第一樂章，他眉頭緊蹙，滿臉嚴肅，好似十分吃力。
音符流動，從開頭升c小調的引子，很快轉到E大調主題部，又來到b小調中間部，接著主題再現，向尾聲接近。
陳浩本來不以為然，但音符響起後微微一驚，拋開雜念，細細聆聽。
雖然顧順宇在挑釁，陳浩也得承認：‘不愧是鋼琴十級！’
六分半鍾的曲子，顧順宇彈奏節奏穩健，音色優美，眾人彷彿瞬間置身小船上，水流輕緩月色寧靜，感受到朦朧和傷感。
最後一個音符完畢，，熱烈的掌聲席捲全場，眾人大聲叫好：
“太好聽了！”
“有水平！”
“不愧是鋼琴十級啊，彈得硬是好聽！”
“這《月光》好！好！”
顧順宇自覺他的演奏遠遠勝陳浩，挑眉傲然道：“你輸了！”陳浩沒有任何反應，似乎還在感受旋律。
有人問道：“顧同學的琴技超過陳同學了吧？”
“那肯定啊！他彈的可是貝多芬名曲，是《生日快樂歌》能比嗎？笑話！”
“我倒是覺得陳同學的《生日快樂歌》很有意思……”
“那種不入流的曲子，能和樂聖的傳世經典相提並論嗎？而且你沒聽出顧同學彈得多有感情？多有氛圍嗎？”
“曲子好又不代表彈得好，我就認為陳同學彈得更好！”
……
分成兩派的幾十號人互不相讓，展開激烈爭執。
這時，薛妍姝開口道：“顧同學的彈奏每個音都很準，沒有出現錯誤，而且節奏把握得很好，沒有急躁過快也沒有拖沓過慢，對音色的掌握雖然有所不足，但對業餘琴手來說已經夠好，他的技術很好！”
薛妍姝提前被中音錄取，她的話自然說服力十足！
頓時眾人停止了爭論，得勝的一派洋洋得意，輸掉的一派卻不服氣，“陳同學技術也不差啊！”
“對啊！而且他彈得曲子更長！”
柳惠妍笑呵呵地問薛朗清道：“薛老先生，您點評一下小顧和小陳的琴技，誰更勝一籌？”
一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薛朗清身上，他是川音鋼琴系掌門人，有一錘定音的資格。
薛朗清不禁苦笑，在他看來兩人琴技各有千秋。
顧順宇基本功好，彈得也很不錯，對情緒、音色和節奏的把握都稱得上優良。
陳浩雖然基本功較差，還有好多處錯誤，但對不同風格切換自如，彈奏流暢富有樂感，最讓薛朗清認可的是他對音樂發自本心的熱愛。
如果非要分出個高低，僅從技術上來說，顧順宇是要勝過陳浩的。
見柳惠妍和其他賓客都望著他，薛朗清知道這下沒辦法敷衍，正待開口說出自己的評價，卻聽陳浩開口道：“我再彈奏一曲！”
眾人愣住，“這是要加賽？”
“越來越像《海上鋼琴師》了，裡面男主和反派也鬥了好幾個回合！有意思！”
“陳同學加油，我看那好你！”
“薛小姐都做出點評，他沒機會翻盤！”
……
陳浩提出“加賽”並非是因為周圍的嘲諷奚落，也並非只因為好勝心，而是聽了顧順宇演奏《月光》，他想知道自身琴技的極限在哪裡。
毫不猶豫地，陳浩輕觸銀戒展開系統介面，購買［中級音樂］技能，確認支付，完成學習。
一瞬間，陳浩對音樂有了更深的領悟。
坐到鋼琴前閉目凝神，回憶曾經聽過的《月光奏鳴曲》，無數音符在腦海中清晰地出現。
在陳浩調整情緒的時候，眾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他會彈什麼曲目？”
“應該是《月光》這樣的古典名曲吧，不然怎麼分出勝負？”
周易龍則力挺顧順宇，貶低陳浩，“陳浩你還是算了吧，不要垂死掙扎！”
周子寒瞪了他一眼，對周易龍的厭惡達到頂點。
陳浩對風言風語置若罔聞，進入忘我狀態，雙眸一睜，修長的食指在黑白琴鍵上滑動。
琴音響起，眾人立時驚住：“怎麼又是《月光》？”
陳浩彈奏的赫然是先前顧順宇演奏的《月光奏鳴曲》。
有人不屑道：“當自己是1900？人1900第一次聽對手彈全新的曲目，馬上就能完整複述。他彈聽過幾百遍的算什麼本事？”
本來看好陳浩的賓客也不由搖頭，周子寒詫異過後嘆了口氣，柳惠妍倒一臉微笑，周易龍更是差點沒笑出聲。
他們卻沒發現，薛朗清薛妍姝，甚至顧順宇卻都滿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