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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三寸丁谷樹皮

朝陽初升,照在方家老宅門口的石獅子上,留下長長的影子。

一行十來個人,為首的男人五短身材,騎著一匹矮馬,一身綾羅綢緞也沒穿出個模樣,一個酒紅色鷹勾鼻子顯得鷹桀,手裡還故作風雅地拿著一把紙扇。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驚動了左鄰右舍,引來了不少人看熱鬧。

“這不是西寧一霸——黃大少嗎?他怎麼會來這裡?”有人好奇的問道。

旁邊有人小聲提醒道,“聽說好像是黃大少看中了方家少爺的兩個侍女,上門提親來了。”

“提親,說得好聽,我看是強搶民女吧!”那人打抱不平道。

“你找死啊,當心被他聽到!”旁邊的人趕緊拉住他,壓低聲音說道。

那人撇了撇嘴嘴,不再多說,黃家確實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周圍的人都認識大小玉兒,明知道黃大少是藉著提親的由頭行強搶民女之事,但卻沒有人敢站出來反對,只是心中暗歎可惜了方家那一對璧人。

方浩然起初滿頭霧水,當聽完媒婆的話之後,頓時勃然大怒,他自從穿越過來,大小玉兒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他早就把大小玉兒當做了自己的人,豈能容忍他人覬覦?

他猛地一拍桌子,目光凜然,盯著媒婆,冷聲道:“你是自己出去呢,還是讓我把你趕出去?”

“方少爺,你這是什麼話?咱可是來提親的,是喜事啊!”

媒婆由不自覺,滿臉諂笑道:“黃大少可是願意出一千兩銀子啊,有一千兩銀子你想要多少侍女買不到?還有你這老宅也可以修繕一下,到時候我再幫你說幾房媳婦,豈不是春風得意?”

方浩然勃然大怒,舌綻春雷,呵斥道:“滾!”

媒婆耳邊一震,一道聲音如同悶雷炸響,面前這個消瘦少年突然間變成了洪水猛獸般,被他一瞪,心神巨震,整個人渾渾噩噩地向門外走去。

方浩然這一聲呵斥非同尋常,乃是從道家真言中化來,神識震動,透過眼睛刺傷了媒婆的精神。

見媒婆出門,黃大少心中一喜,急忙問道:“那方家小子可是答應了?”

媒婆這才猛地驚醒,看著四周發覺自己竟然走出了門,心中駭然,怎麼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毫無知覺,莫不是遇到鬼了?

面對黃大少的追問,媒婆急忙說道:“我剛進門幫您提親,方少爺就把我趕出來了,他還說……說你黃大少配不上他的侍女!”

她把事情全都往方浩然身上推,只求黃大少別追究她辦事不利。她幫黃大少提親搶親也不是一兩次了,深知黃大少的脾氣,聽到這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

黃大少震怒,一揮手,身後十幾個狗腿子呼啦啦地圍了上來。

“給我拆了他家大門,把人搶出來!”

方家老宅陳舊百年,原本實木做的大門早就腐朽不堪,此時更是搖搖欲墜。

“少爺,那黃大少手下盡是些潑皮惡霸,現在如何是好?”大玉兒擔心道。

聞言,小玉兒更是緊張地揪住少爺的衣角,乞憐的目光讓人心疼。

方浩然擺擺手,示意無妨,說道:“我們這就去看看他們到底能搞出什麼么蛾子,敢毀我方家大門,我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啾啾!”身後傳來聲音,三人回頭,卻見狐狸小白扯著小玉兒的裙角。

“你也想出去?”小玉兒問道。

“啾啾!”狐狸小白興奮的點頭,似乎一點都不怕外面出事。

方浩然點點頭,道:“把它也帶上吧!”

很快,方浩然再次見到了黃大少,和昨天一樣,被十來個狗腿子圍在中間,跟眾星捧月似的。

此時黃大少還騎著一匹矮腳馬。不過方浩然猜他是爬不上高頭大馬的背上,所以只能騎一匹騾子似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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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浩然目光平靜地看著黃大少,道:“黃大少大清早帶人來砸我家大門,總得給個說法吧!”

黃大少看了一眼大小玉兒,露出一個自以為禮貌得體的微笑,一甩扇子,扇面開啟,輕輕扇著。

“方兄弟,本少看中了你的兩個侍女,價錢你隨便開!”

“誰跟你是兄弟”方浩然譏諷道,“就你長得這三寸丁谷樹皮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從哪個洞裡鑽出來的,也配跟我稱兄道弟。”

三寸丁,谷樹皮!這形容簡直是把黃大少的特點刻進了模子裡,四周看熱鬧的人都憋著笑。還有好幾個小孩子趕熱鬧,在人群後面叫喚起來:“黃大少,三寸丁,谷樹皮……”

黃大少的笑容僵在臉上,皮笑肉不笑地說:“姓方的,聽說你前幾天生病差點一命嗚呼,家裡連買米的錢還是丫鬟買了珠花換來的,而且還要侍女去幫妓女洗衣裳賺錢是不是?”

大玉兒臉色微變,方浩然乃是讀書人,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有損文名。

但是,方浩然卻絲毫不在意,掃了對方一眼,淡淡的說道:“這就不勞你費心了,這是我們的家事。”

大玉兒上前一步,挽著方浩然的胳膊,仰起頭說:“我大玉兒生是少爺的人,死是方家的魂,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還有我小玉兒!”小玉兒也站出來挽住方浩然另一條胳膊。

黃大少目露兇光,壓下心頭怒火,道:“本大少見你也是讀書人,不想你日子可憐才願意出一千兩銀子資助你讀書,本想成就一段佳話:黃大少扶助寒門子弟,窮書生託付美侍女!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

頓了頓,黃大少接著說道:“你若是再不識相,別說一千兩銀子,就算一文錢你也別想得到。”

“怎麼,難不成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想強搶民女?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方浩然道。

黃大少忽地放聲大笑,笑得如此忘形,形同癲狂。目光森然地盯著方浩然,一字一句的說道:“在這西寧鎮,我黃家就是天,我黃大少說的話就是王法。”

他一揮手,十幾個狗腿子一起上前,將方浩然圍在中間。

“記住,別打死了,待會綁回去我叫他親眼看看我怎麼給美人****的!”黃大少大笑道。

方浩然前世練過武,今生又修道,尤其是進入定神境之後,他的精神力強大,反應力提升了數倍,對方十幾個小混混他還不放在眼裡,只是擔心大小玉兒的安全。

他把大小玉兒攔在身後,囑咐道:“你們到一旁去,注意安全!”

說話間,一個狗腿子已經揮著拳頭朝他撲了過來。

方浩然身子微微一側,避開對方的拳頭,手掌如刀,狠狠地切在對方脖子上,這人立即昏了過去。

同時他抓住另一人的胳膊,一拳打在對方的下巴上,這人滿嘴是血,咔嚓一聲,吐出一地碎牙。

頃刻間,方浩然就打倒了五六人,不過他也不輕鬆,被對方人多勢眾偷襲了幾次,衣服上印上了好幾個灰色的腳印,好在沒有大礙。

黃大少沒想到方浩然一介書生竟然這麼能打,短短一會兒自己的狗腿子已經被打倒了大半,頓時著急大喊,道:“去抓那兩個女的,其他人圍住姓方的小子……”

方浩然頓時大急,此時他被幾個人圍住,糾纏不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狗腿子嬉皮笑臉地朝大小玉兒撲去。

方浩然目眥欲裂,大怒嘶吼道:“誰敢傷她們一根寒毛,我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