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天前，徐青還是萬人唾棄的過街老鼠，所有人都恨不得能找他來一場真人PK。
但現在，他卻成了眾人趨之若鶩的“大明星”。
不過也正常，這就是一個流量時代。
這就是一個顏值時代。
有顏值，有流量，就算是個罪犯或者文盲都能走紅，何況徐青這樣的優質青年？
偏偏計劃到了關鍵節點，徐青還不好打烊，只能耐著性子陪一群小女生折騰。
當然，不得不說，蓉城這邊的小女生確實膽大，敢於展示自己的真實想法，也敢想敢做，說親你就要親你，摟住脖子就要上嘴。
嚇人。
徐青當然不會讓他們得逞，最多合個影，其他免談。
另外有一部分小女生的消費力還是不錯的，竟也花了不少錢照顧他的生意，雖然相對古玩店而言買走的都是小玩意兒。
一直到有個頭戴小紅帽的女生走進來，大咧咧喊道：“徐老板，有三萬多的小玩意兒嗎？”
“三萬多的小玩意兒？有，買去幹啥？”
“給我爺爺祝壽，七十六大壽。”
“那一扇櫃子上的全是，你隨便挑，市場價都是五萬左右的，不過剛開業有優惠，挑到哪件算哪件。”
“好嘞，謝謝。”
小紅帽自顧自地去櫃檯那邊挑選，挑來挑去挑了一把紫砂壺：“徐老板，這壺不錯啊。”
徐青掃了一眼：“那是邵大亨的壺，只可惜用料和做工稍微差了點意思，是邵大亨早期作品，市場價五六萬左右，你撿了個小漏兒，當然你們自己拿去賣不一定能賣到這個價，不過三萬塊錢拿下怎麼算都是撿漏兒，恭喜。”
“謝謝徐老板，”小紅帽眨眨眼：“早就聽說徐老板大氣，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客氣客氣。”
“看這意思，好像沒打算繼續經營？”
“嗯，沒時間打理。”
“找個掌櫃的。”
“手頭邊沒有靠譜的。”
“找嘛，這年頭只要給錢，啥樣的人才找不到？”
“別說，掌櫃這種人才還真不好找。”
這是大實話。
古玩店的全職掌櫃，要求極高，得精通大部分古玩分類的鑑定鑑賞以及估價技能，什麼東西到手裡都得看明白，估價還得準確，還得判斷市場行情，買回來的東西還得能賣出去，不能買一堆根本賣不掉的東西回來。
說白了，這就是個全能型高素質人才。
然而這樣的人才怎麼甘心給別人打工？
有這個本事，隨便倒騰點什麼東西不就行了？
尤其是近些年，願意打工的越來越少，因為有能力的人出路真的很多，沒必要鎖死在一家小古玩店裡當一輩子掌櫃。
跟舊社會不一樣，舊社會裡，掌櫃這個崗位都是一脈相承的，是從學徒工一步步晉升上來的，一輩子就做這麼一件事情，大部分掌櫃從小就跟這家店繫結了，離開這家店基本上找不到更好的出路，所以有很多很多專職掌櫃。
現在卻是另外一種情況了，掌櫃這種傳統職業越來越少見，被更現代化的店長、門店經理等崗位代替，鑑定工作被細化分配到一個甚至若干個鑑定師崗位上。
然而流光閣這個級別的店鋪，哪能養得起那麼多崗位？
真要按照現代化管理體系執行，一個店長，兩個財務，至少兩個鑑定師，還得有兩個普通店員，就算養得起，店裡也裝不下那麼多人。
所以，現在的古玩店越來越不好做。
對他這種沒時間親自看店的人來說更是如此，要麼別做，要麼就做大的多養點人。
流光閣這種規模不大的小店，對他來說真不合適。
除非運氣極好能找到一個靠譜的全能的且對他比較忠心的掌櫃。
可能嗎？
反正徐青沒抱希望。
送走小紅帽，徐青接著招待慕名而來的吃瓜群眾和江湖人，人越來越多，以至於不大的流光閣裡竟然有了人滿為患的架勢，不知道還以為這裡是個火鍋店呢。
古玩店什麼時候也能有這麼高的人氣？
可惜，這些人的消費能力一般般。
吃瓜群眾就是看個熱鬧。
江湖人只對靈寶感興趣，偶爾有人花錢捧個場，也是挑個萬兒八千塊的小玩意兒意思意思，畢竟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江湖人也是人，和徐青本身也沒太深的交情，一分錢不花也正常。
不過兩天下來，還是拿到了八十多萬的營收。
店裡的零碎處理出去差不多一半。
第三天，神鵰俠侶夫婦又來了：“徐老板，有新貨沒？”
徐青苦笑：“別說了，本來是有一件，結果被我不小心賣掉了。”
“什麼意思？”
“有一把紫砂壺是件靈寶，當時還做了標記，可這幾天人太多，一忙就給忘了，有人來買東西我就讓人隨便挑，說一律三萬一件，結果人家就挑中了那把壺，偏偏我還沒意識，等今天不太忙了打算正兒八經地做個鑑定的時候才發現東西找不著了，查監控才知道怎麼回事兒。”
楊震哈哈大笑：“徐老板原來也會做虧本買賣啊。”
“馬有失蹄，很正常，就是太虧了，雖然不知道那壺到底是幾品，但一定是靈寶，唉，後悔啊，第一次做生意沒經驗，亂了陣腳，一下子就把這兩天的營收搭進去了。”
“你就知足吧，這麼個小店裡都能翻出來三件靈寶，說起來，那劉雲漢也是個人。”
“畢竟是劉長安的後人，而且是這一代裡比較出色的那一個，有點能耐也正常，就是心術不正。”
“確實，可惜了，”楊震點點頭。
劉雲漢的結局，雖然沒幾個人知道。
但江湖人心裡基本上都清楚怎麼回事兒，因為都多多少少經歷過或者聽說過類似的案例，知道這些事情都是怎麼操作的，早就司空見慣。
也因此，都很淡然。
然後，楊震又把話題拉回到剛才聊的那把壺上：“那壺的買家是誰？”
“一個小姑娘，身上也有點功夫，但到底是姓誰名誰我就不知道了。”
“能看看監控嗎？”
“那不行。”
“通融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