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徐青的“歪言邪說”,劉朝光沒有任何辦法。
咋辦嘛?
說徐青說得不對?
但偏偏感覺這才是對的,不管是什麼人,把錢看得太重要都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真要把錢不當回事兒,卻又很難在這個社會上立足,或者說很難活得很舒坦,因為這是經濟時代,有錢才有一切,徐青有資格說這種話,根本原因在於徐青有錢。
你得先有錢,然後才能不把錢當回事兒。
但你不把錢當回事兒,還能賺到錢嗎?
想賺錢,就必須把賺錢當作目標。
所以,這就很矛盾。
但是,想想徐青的為人處世,再想想徐青對孫女的態度,劉朝光只能閉嘴。
幾十萬的房子說送就送,價值更高的首飾和擺件更是不要錢一樣地送,他這個寶貝孫女以後是個會缺錢的人?
肯定不會。
這下子佔大便宜了!
劉朝光暗自慶幸。
不說其他,只要有了跟徐青這層師徒關系,哪怕寶貝孫女什麼也沒學到,這輩子也不用擔心,嗯,前提是不要忤逆徐青這個當師父的。
第二天上午。
徐青領著劉朝光爺孫倆見到房東,不廢話直接簽字。
房東本來還想拿喬,似乎是吃定徐青急著買房。
徐青當即起身對劉朝光道:“走,看看個別小區,那邊更新。”
房東這才著急,連忙挽留,還主動降價,一直從六十八萬降到六十萬 ,才讓徐青回心轉意。
徐青是不在乎錢,但又不是任人宰割的棒槌,說好的價格再高他也不會猶豫,但臨時漲價……
呵呵。
他可不吃這一套。
誰要是被他謙和陽光的外表欺騙,一定會吃大虧。
他外表陽光,內心更“陽光”。
劉長安從晚清活到民國,什麼樣的陰暗面沒見識過沒經歷過?
跟他玩心眼?
那不是活膩歪了嗎?
下午。
房子完成全部交易手續,劉清和成了新房東,儘管小姑娘還沒有意識到這筆財富的真正價值,但還是很開心。
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劉清和少見的主動開口:“師父,什麼時候教我?”
“不著急,先跟你爺爺熟悉熟悉環境,等你入學並適應新環境後再學習也不遲。”
“哦。”
小姑娘才剛十歲,上四年級,時間真的很寬裕,再過兩三年給她打基礎都不算晚,只要能在成年之前打好基礎就不耽誤。
所以,年輕真好。
當然,開掛更好。
直接就獲得了別人需要幾十年苦練才能擁有的東西。
跟劉朝光爺孫倆吃過,離開家屬院小區後,上車,打電話給李小米:“你在哪兒?”
“小師傅,你總算給我打電話了,還以為你也要拋棄我。”
“什麼意思?你師父和師叔依然沒有跟你聯絡?”
“沒有,電話打不通,微信也不回、影片語音也還是不直接拒絕。”
“哦,問題不大。”
如果是徹底斷了聯絡,徐青可能會擔心。
但影片和語音只是拒絕接通,說明人沒事兒。
這就很好。
按照李小米給的地址,徐青找過去,七拐八拐地拐進一個成功村,找到李小米後皺了皺眉頭:“你就住這兒?”
“對啊,我沒錢嘛,”李小米卻很坦然:“這比我在蓉城住的房子好多了,那邊又潮又悶還不見太陽,被褥整天溼漉漉的,各種蟲子蟑螂到處都是,這裡至少乾爽,睡覺的時候也不會有蟑螂往鼻孔裡鑽。”
“……”
徐青無語,瞅了瞅,房間裡除了被褥和簡單的生活用品外什麼都沒有,比他之前住的地方還要簡陋。
這麼說吧,這就是一個勉強能讓人睡覺的地方,除了一張床和一個洗臉盆外什麼都沒有,上廁所都得去房東家的旱廁。
李小米確實夠窮。
哦,現在是李宗米了,宗字輩的,輩分倒是夠高。
李宗米卻沒怎麼把這事兒放在心上,而是略帶擔憂地問:“小師叔,我師父他們真得事兒?”
“他們是主動離開,現在還能拒絕你的影片和語音請求,那肯定沒事兒,估計是閉關了,這段時間就別騷擾他們了,每個月打一個影片就行,嗯,順帶著跟他們說說心裡話,他們肯定能看到。”
“對哦,我差點忘了這事兒,嘻嘻,謝謝小師叔,”李宗米豁然開朗,當即編寫一條資訊傳送過去,然後才問:“小師叔,這麼晚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兒嗎?”
徐青再一次環顧四周,嫌棄道:“你太懶了。”
“小師叔……”
“撒嬌沒用,這裡環境簡陋我也不說什麼了,明天給你找個新房子住下,先學著打掃衛生料理家務,什麼時候能把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了,我什麼時候教你東西。”
“啊?我,我最討厭做家務了。”
“討厭也得做,如果連這麼點懶惰之意都克服不了,還能幹點啥?”
“我師父收我當徒弟的時候可沒說還要做家務。”
“那一定是你師父沒見過你住的地方,你瞅瞅你這床,還有這泡麵盒子……”
徐青確實嫌棄。
李宗米的房價你雖然沒有亂到網上爆出來的那麼誇張,但明顯也是兩三天才收拾一次樣子,而且是最簡單的收拾方式,房間裡連個掃把都沒有,就別說什麼打掃不打掃了。
他是最見不得不講衛生的人。
要不是有趙理新和孫理常這層關係,他又是南天靈官殿這一脈的代理主持,他絕對不會管李宗米的死活。
但現在,只能從頭開始。
至於能不能馴服這個散漫氣息十足的嘻哈少女……
呵呵,只要他願意,就沒有馴服不了的人。
用馴服這個詞不太好聽,但本質上沒啥區別,跟修剪小樹苗一樣,得修,得剪,這才能成才。
任何人都一樣。
從小到大,不管是家庭的言傳身教還是學校的教書育人,都是修剪的過程。
李宗米明顯是個沒怎麼修剪過的,正需要他大刀闊斧地收拾一頓。
至於李宗米那彆扭的表情和肢體語言,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熊孩子嘛,叛逆少女嘛,收拾一頓就好了。
當然,得軟硬兼施。
不能莽幹。
所以,他招招手:“收拾收拾,現在就走。”
李宗米下意識擋住胸口:“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