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頭也不回地呸了一口：“你特麼算哪根蔥，也值得小爺我伸手？我還怕髒了我的手呢。”
說完，在楊鑫的臉上又狠狠砸了一拳。
這才起身，朝小殷濤伸手：“跟我走。”
小殷濤掙扎著想要脫離胖子的控制。
胖子卻累著小殷濤的脖子往後退了兩步，眯著眼睛盯著徐青道：“你是誰？”
“你管我是誰？”
徐青前進兩步又向小殷濤抓去。
胖子重重地哼了一聲，直接擋在小殷濤身前，迎著徐青的手掌就是一拳。
很明顯，胖子對自己的拳頭非常有信心。
而徐青則彷彿憨憨，不閃不避地對了一拳。
“咔嚓——”
“啊——”
胖子的手腕瞬間折斷。
胖子更是扶著折斷的手腕慘叫起來。
徐青上前一步抬腿猛踹，一腳正中胖子的肚子，把胖子踹了個趔趄後，一把拉住小殷濤，直接把小殷濤摟在懷裡：“跟我走。”
小殷濤依偎在徐青懷裡跟著徐青上車。
只是剛才還圍著他們打算接活兒的代價小哥紛紛四散離去，有個女代價更是低聲對徐青道：“老弟，趕緊走吧，連夜離開煤城，不對，離開遼省，你，你惹大事兒了。”
徐青點頭，揮手示意代價小哥們離開，又朝張老二招招手：“老張，姓楊的在煤城有這麼大威風？”
張老二瞅了正在和代駕小哥理論的李東平，低聲道：“對咱們來說也就那麼回事兒，可普通人不一樣啊。”
“懂了，這是橫跨兩界的大人物，兩邊都很能吃得開。”
“差不多差不多。”
“那個胖子呢？”
“不認識。”
“看沒看得出來歷？”
“看不出來，應該是個普通人吧？”
“不，不是普通人。”
“啊？”
“力量很大，下盤極穩，一般拳師不是他的對手。”
張老二驚了：“可，可是你剛才只一拳就把他廢了呀？”
徐青淡定道：“那是因為我更厲害。”
張老二咽了一口口水，喃喃道：“果然，厲不厲害得看跟誰比，”說著看了驚魂未定的小殷濤一眼，什麼都沒說。
小殷濤卻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她剛才算是聽出來了，這兩位不是普通人。
她雖然不知道這倆人不普通的地方在哪兒，但知道絕對是她惹不起的存在，剛才那些話，最好當作沒聽見。
當然，徐青沒在乎小殷濤的想法，也不怕小殷濤洩密。
因為根本沒什麼好洩密的，她聽到的隻言片語只能震驚她本人，說出去根本沒人當回事兒。
另外，他這麼幹，目標也不是小殷濤，而是胖子。
準確的說，是胖子脖子上的刺青。
一個有點像篆字的刺青。
這個刺青他在李小軍身上看到過，除了位置不同外，形狀、尺寸、角度都一模一樣。
巧合？
絕不可能。
所以，他以小殷濤為藉口直接上去找茬兒，試了試胖子的底細。
果然不是普通人。
現在，就等胖子搖人來找他麻煩。
不過做戲得做全套了，扭頭對張老二道：“我準備連夜離開，你們沒問題吧？”
“我沒事兒，我在煤城這麼多年雖然沒啥能耐，但等閒人也不敢招惹我，嘿嘿，名氣大著呢。”
“老李呢？”
“他也不用擔心，有個厲害的哥哥，也沒人敢招惹。”
“那就好，保重，也看好我的貨。”
徐青扭頭問小殷濤：“雨欣姑娘？你呢？跟我離開還是……”
“帶我走，我，我再也不要留在這裡。”
“會開車？”
“會。”
“有駕照？”
“有。”
“沒喝酒吧？”
“沒有，我們上班的時候是不允許喝酒的。”
“那你剛才……”
“是姓楊的把我拖過來的。”
“那行，開車，去沈城。”
說是去沈城。
可剛出城沒幾分鐘，徐青卻又指了指路邊的一家燒烤店：“去哪兒。”
“啊？”
“讓你去你就去。”
小殷濤瞬間反應過來，徐青這是在釣魚，而不是逃亡。
更說明，徐青根本不怕什麼楊鑫，也不是什麼胖子。
不對，徐青就是奔著楊鑫或者胖子去的。
意識到這一點，小殷濤的心臟“砰砰砰”加速跳動，卻強忍情緒把車拐向燒烤店，下車，殷勤地幫徐青擦凳子燙盤子杯子點菜，服務態度要多好有多好。
等烤肉烤串上齊，小殷濤才坐下，沒有坐在徐青對面，而是挨著徐青坐下，低聲道：“青哥，幫幫我。”
“幫你什麼？”
“殺了楊鑫。”
“殺人是不對的。”
小殷濤瞬間領悟：“是行俠仗義，是為民除害。”
“嘿嘿，我喜歡這個說法，行，這活兒我接了，但是，這個呢？”徐青說著搓了搓手指。
小殷濤咬咬牙，不著痕跡地扯了扯衣領，深吸一口氣後認真道：“青哥肯定看不上我那七八十來萬的存款，可除此之外我一無所有，唯一值點錢的也就我這個人了。”
徐青的眼睛直了，直勾勾盯著小殷濤的脖子下邊。
小殷濤嬌羞地低下頭。
徐青伸手，緩緩抓向小殷濤的前胸，在小殷濤欲拒還迎的姿態中，抓住小殷濤胸前的掛墜，正反面看了幾眼：“這掛墜怎麼來的？”
“一個客人送的。”
“好大方的客人。”
“確實大方，”小殷濤點頭：“說起來，那人跟青哥你還有點相似。”
“相似？”
“對，氣質這塊很像，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人叫什麼？”
“不知道，就，就給他服務過那麼一次，結束後就把這東西給我了。”
徐青點點頭：“要是願意，這掛墜給我，我幫你幹掉楊鑫。”
“好，”小殷濤想都不想地點頭，一個和田玉籽料的掛墜而已，也就十來八萬的樣子，換大仇人死亡，怎麼看都很划算。
徐青笑笑：“你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嗎？”
“十萬左右。”
“不，再添個零還不太夠。”
“啥？”小殷濤大驚，“噌”地站起來。
“一百五到二百之間，萬，當然一般人給不到這個價格。”
“這，這……”
徐青看著猶豫不決的小殷濤，內心毫無波動。
因為這很正常。
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會衡量付出與收益的比例，當付出的代價超出預期之後，有相當大一部分人會選擇放棄。
對小殷濤這樣的普通人而言，一百多二百萬無疑是個天文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