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喜歡的東西，誰不是大步快跑？
何況還價值不菲。
徐青、安然、潘中華和周不凡，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出門直奔街角，可到地方後，周不凡卻遺憾地嘆了口氣：“人不在了，收攤了應該是。”
徐青挑眉。
這麼快的嗎？
雖說對真正的玩家而言，週末古玩市場的精華時段就是天亮到七八點鐘的樣子。
可這收攤也收得太快了點。
賣完了？
還是有別的原因？
可攤主不在，說什麼都沒用。
潘中華也很懊惱：“來遲一步，太可惜了。”
確實可惜。
徐青本想讓潘中華發動一下在古玩市場的人脈，找找監控或者熟人，或許能直接找到那個攤主詳細信息。
但瞟到周不凡的眼神，卻又打消這個念頭。
這事兒……
有點意思。
徐青跟著嘆了口氣：“看樣子，咱們的緣分還差點意思。”
“走走走，回去喝茶。”
“喝茶喝茶，對了，老潘，你店裡也有好東西，別藏著掖著，拿幾件出來讓我開開眼。”
“好說，好說。”
返回店裡。
一邊喝茶一邊閒聊，慢慢也就把這事兒放過去了。
至於潘中華店裡的物件，徐青也真看了不少，還都是好東西，但一件靈寶也沒有。
真要有靈寶，絕對逃不過潘中華的眼睛。
和張朝新一樣，這些個江湖人開古玩店就是奔著靈寶去的，店裡有新物件，第一件事情就是用笨辦法檢查一遍，絕對不會有漏網之魚，除非還沒來得及檢查，或者根本沒想過檢查。
否則，只要看著稍微有點靈寶的樣子，都要先過一遍手，絕不讓靈寶擦肩而過。
如果靈寶到手又被別人撿漏兒，丟的可不只靈寶和收益，丟掉的還有面子。
在江湖上混，面子很重要。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漏兒，徐青就看到幾件還不錯的小精品，真要拿下，轉手也能賺個零花錢。
但他都放過了。
沒那個必要。
何況，他跟潘中華還要打交道，賣個人情更合適，所以直接點明那幾件的真實價值。
潘中華得到指點，態度更熱情，中午非要做東。
徐青沒拒絕。
周不凡卻說有事兒先走，十一點左右就抱著硯臺離開了。
潘中華也沒怎麼挽留，還跟徐青解釋：“我倆多年的老朋友了，用不著客氣，也不在乎什麼面子不面子人情不人情的，來去很隨意。”
徐青點頭，但還是若有所指道：“可惜沒找到那個攤販，不然的話，還真有機會撿大漏兒。”
“確實很可惜，回頭我找人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找到那個攤販的詳細信息是，找到後咱們直接上門。”
“能找到？”
“不一定，不過我潘中華在介州還是有那麼點影響力的，找個人，不難，”潘中華說著就開始打電話，幾個電話後，笑道：“行了，等訊息，最快下午一點之前就有訊息了，最慢也不會超過下午五點。”
“牛！”
潘中華呵呵笑道：“跟青子你比起來，我啥也不是，不過是在介州有那麼幾個狐朋狗友。”
徐青也笑：“地頭蛇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那你就是過江龍了，還是真正的猛龍，再大的地頭蛇見了你也要俯首稱臣。”
“誇張了誇張了。”
因為就仨人，午飯沒有弄得太誇張，找個精緻的小酒樓點了幾個菜，量都不大，味道和品相卻都不錯。
晉省雖然沒有太出名的本地特色菜品，但是不等於沒有好的酒樓和餐廳。
相反，晉省人在吃喝這塊還挺會享受，哪怕小縣城裡，街面上大大小小的飯店也都生意火爆，很捨得在吃喝這塊花錢。
飯吃到一般，潘中華接了一個電話，然後興奮地朝徐青道：“老弟，有訊息了。”
“怎麼安排？”
“兩點鐘，咱們兩點鐘出發，直接上門拜訪。”
“好，聽你的。”
“來來來，繼續吃飯，吃飽喝足才有力氣撿大漏兒，嘿嘿。”
“是這個道理。”
一頓飯，賓主皆歡。
只有安然找機會低聲對徐青道：“青子，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哪裡不對勁兒？”
“說不上來。”
“小心點，問題不大，就算有事兒也跟咱們沒什麼關係。”
“要不，下午就別去了？”
“有機會還是要見識見識的，萬一真能找到線索，不光能賺一筆，也算為傅青主遺藏這事兒畫個圓滿的句號，不然的話，有這麼一小批遺藏流落在外，總是個心事兒。”
“我要不要做些準備？”
“不用那麼麻煩，沒有人傻到找我麻煩。”
兩點半。
徐青和安然乘坐潘中華的悍馬抵達石瓦村，又在村裡問了問路之後，才找到目標的家。
一個看起來挺正常的農家院。
大門虛掩。
但潘中華還是敲了敲門，喊了一聲：“有人嗎？”
沒有任何回應。
靜悄悄地。
潘中華臉色微變：“出事兒了，老弟，怎麼辦？要不要進去看看？”
徐青點頭：“真要有事兒，現在抽身也晚了。”
“那就進去看看，不過得小心點，”潘中華說著還從兜裡掏出一根甩棍，“咔嚓”展開，小心翼翼推門進去。
院子裡面也是普通的農家模樣，有菜園子，有牛圈，有茅廁，還有雞窩和狗窩。
雞和牛都很正常，但拴在牆角的黃狗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身體呈不正常的扭曲狀，嘴巴裡有鮮血溢位，明顯是強大的外力作用在身體上導致的死亡。
客廳門同樣虛掩著。
潘中華用甩棍頂開房門。
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客廳靠近門口的地方，一個乾瘦的小老頭兒頭朝裡仰面倒在地上，胸口塌下一個半寸左右的淺坑，嘴巴鼻子和耳朵裡也有鮮血溢位，在身下匯聚成一個血泊，還沒有完全凝固。
潘中華面色鐵青，怒斥一聲：“禽獸——”
確實禽獸。
不，禽獸不如。
因為這個小老頭兒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正面一拳擊中胸部直接死亡，而且小老頭兒是直挺挺仰面倒下，說明拳勁很透，一拳擊中胸膛，拳勁瞬間炸裂又瞬間消散。
但凡力量稍微小一點，或者出拳速度稍慢一點，都會給小老頭兒的身體帶去一定的慣性。
換句話說，兇手不但拳法精湛，而且心狠手辣，就是奔著殺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