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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4)

大妖林的城市郊區雖然多森林樹木,但是居住的妖卻比較少,一來是居住方便性的問題,二來嘛,畢竟還是城市好,尤其還是大妖林這種林木混泥土建築造就的生態。

這樣就使得在郊區居住的大多都是老妖或是經濟條件不怎麼好的窮妖。

大概這類妖的命不怎麼值錢,在大妖林這種宗派和軍閥混合的體制內,他們沒能得到最好的保護。

這也正常,畢竟命是自己的,自己負責,求不得他人。

只不過,這樣的制度,還有去聚集的必要嗎?在原始深林裡活著也可以的吧,雖然會有很多地方不方便,但是比起在那樣的體制下的區分待遇和剝削性生存壓榨,還是要自在一些的。

郊外森林,兩個以不慢不快的速度,在林間時隱時現的身影掠過那些村莊,並沒有妖發覺。

“就連緋風城也是這樣被軍閥、世家和宗派左右,難怪妖王會這麼做,你說大妖林還會堅持多久?”

兩個身影中,一名衣著光鮮,揹負一把三指寬長劍的男子問道,平凡毫不出眾的寬厚臉廓帶著一絲冷銳。

在他旁邊,一名戴著垂紗斗笠,白衣勝雪的男子淡淡地回答,聲音裡透著一絲虛弱,“那個人要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失敗,這次也不會。”

“嘻,也對,所以我們東都府才會選擇他,雖然有大琴傳承的因素,但最主要的還是那個人,經歷這麼多,你對他評價還是挺高的呀。”

“一事歸一事,時間久了,能堅守信念的人物不多,所以他才要剷除那些不穩定因素,我就算是恨,又能做得了什麼,而且他也留了一條後路。”

“若不是那條後路,你又會變成怎樣呢?”寬厚臉廓男子盯著斗笠垂紗內,那名男子眉心隱約可見的一豎滴豔紅筆痕。

“大概,會以毀滅大琴來寬慰自己的悲痛吧。”

垂紗斗笠男子平靜地說道,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被一個易道經大成的人物盯上,合縱連橫,確實有這種可能性。那樣的傷你都能恢復過來,一次又一次去針對的話……”

“不說了,我不想動手,待會你上。”

“傷勢還是那麼重?”

“慢慢恢復中,出劍有點勉強。”

“我還以為清神谷從遠古遺骸區得來的易道經挺神的呢?”

“重理的大典是挺神的,易道,變易,我現在只不過是全心恢復自己而已,雖然僅僅只能用寒劍,但配上易道經的論述,還是挺恐怖的。”

“可怕,不愧是得清神谷和離門雙重水法見解大成,就連癸水宮都惋惜不已的人物。”

垂紗斗笠男子沒回應這句話,默默前行。他們身後,地面和草木都沒留下他們的痕跡,就像他們沒走過一般。

這樣的隱藏身法,已經是同化自然,要比絕大多數戰場出來的用兵生靈出色,畢竟無聲無息不代表無痕跡。

林間,一團濃濃的霧氣裡,不時幾隻飄蕩著的鬼魂閃過,它們淡薄的身軀似乎禁不起霧氣的溼冷一般,顫抖蜷縮著,但是卻一直飄蕩著,尋找著什麼似的。

除了這些鬼魂,還有一股黑色霧靄流動在這水汽白霧內,宛若活物一般蜿蜒流動,尋找食物。

在這股霧靄流經一個地方時,就像神經反射一般,這些霧靄化成了一條條細長,黑墨般濃郁的蟒蛇捆住了一團東西,而後全部霧靄朝著這一團東西瘋狂聚集,形成了一個宛若實質的大圓球,球內,那些黑色霧靄成了液態般的水,洽洽震動著,很快那團霧氣就被瓦解,而裡面的東西迅速被侵蝕消磨,現出一具被那些腐質水液充斥著的軀幹。

那些鬼魂流走過來,仔細一看,這些鬼魂都身著普通居民服飾,不知死前是在什麼地方聚居的人物,他們見到那具軀幹,哀嚎不已,似乎是這樣的哭嚎能傳遞些什麼一般,很快,他們好像發現些什麼,不再哭嚎,互相廝殺吞噬之後湧入那具軀幹之中。

接著流淌著黑色液體的軀幹起身,依舊執行著搜查的命令。

“替身麼,倒是一個不錯的身體,難怪融入腐質真氣的探測會起反應,藉著這個機會,他們又躲過一劫了,玩鬼的,你把吃了的那些妖的鬼魂這麼融合下去,小心探測的眼睛不夠用。沒事,你又怎麼會瞭解我的手法的魅力,吃完了再散開就是了,我又沒把他們的意識給滅了。咦,這手法,你是從主上傳下的意識合一手段中學會的?對哦,所以這副身體裡面,才會是我們三個意識共存而沒合一變化。對呀,若是合一了,就像這身體的主人一樣,變了,思維變,思想變,意識變,認知變,情感變,變得人不像人,矛矛盾盾,瘋瘋癲癲,成了一個全新的怪胎,你說我們這群餓腐裡面,有幾個是和我們一樣保留意識的?不會太少,只不過我們就算保留了意識思維,不也被腐質真氣感染,情緒情感變化太多?也是。”

嘮嘮叨叨的聲音遊蕩在霧氣裡,似乎並不擔心敵人逃出這片霧水地帶。

一團霧氣中,張雎靡捂住左手,看著臉色越發不好的天雲,嬌豔的容顏慘白,曾經洋溢著女人的自信的眼神也黯淡無光,之前種種自信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空空的無力感。

“師姐,要相信自己,你會被打敗,僅僅只是經驗的不足導致。”

“有你在旁提醒還這樣,還是經驗的問題?”

“他們不也是有三個意識在體內,手段這麼多,你應付不來也是正常。”

“手段是多,但也難以同時使用,真氣源就一處,但就算是這樣,我也還是敗了。”

天雲嘆息,這樣的魔怔很正常,也是大多閉門造車,綜合實力維度足夠高的天驕容易受到的挫折,見識不夠,手段不足。這些短缺其實不難彌補,雖然要成為那些謀略家有些困難,但是精明起來絕不是問題。

看著張雎靡白皙的左手上濃郁的霧氣和裡面時隱時現的黑氣,天雲眼神柔和地說道,“師姐,你是清神谷這一代女弟子裡面最頂尖的幾名之一,是大師姐,家境好,資質佳,你還有什麼應該低微的理由?你知道綜合實力維度在我們這一類見識足夠的人物看來,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優劣差嗎?雖然僅僅只是優劣勢,但是起步就劣勢就極有可能步步劣勢直至敗北,好好想想,那名餓腐是以鬼魂意念亂神的手法震懾你之後才能擊傷你,你見過那種手法多少次,又知道那種手法的變化和陰毒多少?”

張雎靡沉默,打擊是巨大的,尤其是有力沒處使,處處受到鉗制的感覺,她自負過,也自以為是過,但是在實力上,還是頭一回這麼痛。

“餓腐的腐質真氣在侵蝕性上極強,情緒感染能力極大,為了得出負面影響,對情緒的相對面變化很快,你感受到曾經的榮譽就自然會對比起現在的自以為是,師姐,靜一下心,你要救的人不僅僅是你,還有我。”

張雎靡閉上眼,許久才慢慢睜開,雖然依舊不自信,但也把負面情緒的意識侵佔削弱了很多。

天雲笑了笑,不愧是讓慎雲師兄迷戀的人,自信,善良,努力,若是自己中了這種程度的腐質真氣,大概狀況比她好不到哪去,甚至更糟,自己是一個執念很強的人呢。

“師姐,那個術用控能的手法是最典型的,他們會用各種方式達成點爆發,密度聚集,快速變化攻擊,這些不同於法術,在結構變化繁多性上會弱,以你的實力維度和霧氣水法,足夠壓制他的,他能限制你一會也僅僅只是超負荷造就的,用法術壓制他,至於那個鬼術手段,我們清神決正是壯大元神的,需要畏懼那鬼術嗎,而且師姐你的水法裡面也是有針對魂魄一類的精細水法法術的呀。”

張雎靡點頭,將周身的霧氣籠罩著天雲,託著他步向快速籠罩四周的黑色霧靄。

“呦,美人不藏起來了?”

挑釁是挑釁,但是那些黑色霧靄卻沒有攻擊過去,似乎在慢慢聚集。

張雎靡抬起右手,輕輕一握,四周的水霧潮水般一縮,僅僅貼合那些黑色霧靄,但卻沒有發起進攻,任由黑色霧靄侵蝕。

很快,一股流動的黑色霧靄湧至,將被水霧包裹的腐質真氣染得更黑。

只不過張雎靡並沒有收手,反而加**力真氣輸出,製造出更多的水霧籠罩四周。

隨著時間推移,從後方來的黑色霧靄逐漸變淡,而張雎靡周身的水霧反而平穩變濃。

“看出來了麼,術用控能對術用控能,不過你的法力變化出水霧和我直接腐質真氣由身而出是不同的,你的身體耐受度能經得起麼?”

“身體的耐受度和元神的耐受度與哪些因素有關來著?”張雎靡舒了口氣,似乎找回了剛開始對付這名餓腐時的自信。

“嘻嘻,都說你唬不了這丫頭的,控能者的大量真氣和控制能耐,在維度相差太大時是需要時間來確保優劣勢的,你聚集起那股腐質真氣可比她弄出這些霧水要來得難,雖然法術構建水霧使得對方的身體耐受度下降比你快很多,但是她耗得起,而且一旦限制住你密度最大的這股腐質真氣,你的手段就會大打折扣,術用控能者的典型缺點,短時間硬拼能力不足,輸出和構建術用受制,而且由於術用真氣,構建法術上比不上別人專門匹配的法力真氣,很多方面會比別人耗神,你控能,換我。”

話音剛落,一個黑色身影衝向張雎靡,即便是那大量水霧也無法將其冰封起來。

張雎靡右手一點,水霧聚集成一符文,接著點點液滴浮空,射向那速度變緩的身影。

每一滴液滴射在那黑影身上便會多出一片冰凍區域,很快,黑影被冰。

水融萬物的能量汲取在張雎靡手上得到充分展現。

不過張雎靡並沒有乘勝追擊去消磨那些黑色腐質真氣,就像回合一樣等待對方出招。

被水霧包裹著的濃郁腐質真氣爆散開來,將水霧侵蝕消解,而中心一股則湧向奔向前來的餓腐身上,聚集成團。

張雎靡眼瞳微縮,就是這種手段,那些元神耗神集中控制到那種密度的真氣團具備極強的術用真氣特性,比絕大部分法術還強力,自己的水霧一碰到就被消解,只能依賴液滴去耗,沒有時間準備更大型強力的法術對付他。

這次更甚,那團濃郁黑色腐質真氣更加濃密,除此之外,一群鬼魅飛舞在衝到前來的這名餓腐身周。隨著餓腐左手一拍,那些鬼魂哀嚎痛苦,魂魄燃燒,化成一團幽火轟向張雎靡,速度十分之快,讓張雎靡無法躲開。

不過這次,張雎靡並沒有匆忙躲閃,元神真氣流轉,在腦內形成一道道雷電網路封鎖那些細微真氣的轟擊。

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電網形成一張無縫屏障,將侵蝕進元神的幽火擋在元神之外,翻轉包裹,雷電轟滅。同時體外水滴連連,形成半橢圓水幕圓盾將連線轟出的腐質真氣團抵在圓盾中心。

完全就是防守姿態。

雖然腐質真氣團將那半橢圓水幕體圓盾不斷消解,但是後面那半橢圓連綿不斷地補充圓盾,使得腐質真氣團無法擊破進去。

這就是法士的術用控能與控能者的術用控能不同的地方了,要造就這樣的防禦物,術用控能者不易構建,即便構建出來,防御能力也有待商酌,而法士由於具備的固定法術結構和靈活使用,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雖然‘控造’控能者在物質製造上極強,但也不是隨意製造,而且控制製造難度位列全部修煉者之首。

所以無論這名餓腐是哪種控能者又或者同時具備一定能力,都無法在綜合實力維度差距巨大的情況下,在這種消耗對拼當中壓制自己,除非他能製造出堪稱恐怖的能量泯滅物質,但那種物質性能量,即便是主宰級也難有幾個能擁有。

僵持一會之後,腐質真氣團撤回,空蕩蕩的白霧裡面靜悄悄的,而透過白霧的觸碰信息反饋又無法探知對方,就連主動的能量波探測也不能探測得知。

這種情況在一開始的時候讓張雎靡吃了大虧,也大大震懾了她,以前,她從未遇見這種情況,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將對方放在等同地位之後,作戰效果好了很多。

不過由於剛才的激烈真氣輸出,張雎靡現在的身體和元神很是疲憊,短瞬耐受度消耗過度,處於疲憊階段,再加上左手的腐質真氣侵蝕,累上加累。

畢竟是站著捱打,不像對方準備妥當,有足夠時間穩定輸出真氣。

時間在流逝,張雎靡謹慎小心地提防著,但總覺得還是有些不足,所以她將情況傳達天雲。

“師姐,對方有可能在消耗你的精力,既然他們不出手,那麼收攏水霧,往緋風城撤,看他們能忍多久。”

“好。”張雎靡點頭,慢慢後撤,依舊警戒著,不留破綻。

隨著時間推移,天色開始變暗,在黑夜徹底來臨之後,一道空間通道突然出現在張雎靡的水霧籠罩圈內。

這道空間之門透著陰森森的氣息,風嗚嗚地從裡面透出。

就在張雎靡全神貫注的盯著空間之門時,一群鬼魂突然從後面衝至。

哀嚎的音波不絕於耳,不過張雎靡依舊採取那種清神決中的電網防禦手法,即便消耗大,也不託大再次以元神散發真氣籠罩去對拼。張雎靡開始清楚自己的定位,即便元神控能能力不錯,但也不是極佳,也沒控能者那麼多控制手法,自己最擅長的是法術的瞬間構建,即便是大型法術,自己消耗的時間也不多,這才是死記硬背那麼多法術原理,構建基礎得來的手段用處。

既然不敢以攻為守,那麼就死守。這種雷電網路法術短瞬消耗大,但是持續性消耗並不會太大,頂多就是再累上一些。

這些鬼魂哀嚎著,顯露各種痛苦表情和記憶去迷惑張雎靡,感情真切,因為他們都是切切實實在經歷那些事,只不過被鬼術驅使了而已。

張雎靡咬牙,她很清楚自己不是聖人,總得有取捨,但胸脯依舊呼吸急促了一些,情緒被牽出。

操縱這些鬼魂的餓腐似乎知道無法讓張雎靡露出更多的破綻,所以沒再白費力氣,調遣這些鬼魂湧向那扇空間之門。

隨著接近空間之門,那些鬼魂統統燃燒起來,痛苦異常,甚至不再是陰森森的語調,而是活生生的清晰聲響。

“讓我死,讓我死,讓我死呀!好痛,好痛,啊啊啊,真的好痛,好痛啊,讓我死呀!”

……

緊咬嘴唇,張雎靡現在知道師父那一輩為什麼這麼痛恨散亂的邪魔外道了,以前她還以為只是宗派之別,利益之爭,但是現在,魔頭呀,惡魔,該天殺的。

在那群鬼魂痛苦哀嚎地燃燒下,陰森森的空間之門中伸出一隻毛茸茸的手骨,一把將全部鬼魂捏碎,那燃燒著魂魄碎片被一口氣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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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那只毛茸茸的手骨撐著地面爬出空間之門,虛幻異常的身軀和僅存的右手手骨象徵著對方的身份,鬼。

“能接觸事物的手骨和精於精神攻擊的鬼身,加上鬼怪也具備的物質性能量法術構建,師姐,水霧的密集程度不足以在單位能量數量級上傷害到元神質地的鬼魂之身,得再聚集。”

張雎靡微微一愕,“不是只要物質性能量微細到一定程度就能對元神一類鬼魂性質做出反應嗎?”

“對,但是你的水霧對付這個還不足,只能依靠量來抵禦,既然是物質性能量,那就能消逝散回原始能量。”

張雎靡右手頓了頓,“這個鬼怪的元神質地到底有多高多細微?”

張雎靡的水霧對付她自身的元神都是足矣的,這只能說明對方的元神質地和細微性都高於自己。

“慎雲師兄幾年前差一步就達到的級別,我們師父太雲道長的層次。只要師父他老人家將雷法也完美流轉於心,就是上九等巔峰了。”

天雲解釋道,若是他自己動手,倒是每一劍擊都能傷害到這鬼魂,讓對方不敢散開躲過攻擊,但是張雎靡還沒真正見識過這種和高等階控能者能量化一樣的生靈的手段,會吃虧。

張雎靡凝聚水霧之後,還覺得不放心,再疲憊多一些,凝聚出一簾水幕在身周隨時候命。

“寒霧凝露決,護元神的幕電流,那團水霧裡的人的清神禁護,還有剛才從我手中逃過一劫的瞬紋!!你們呀,真是清神谷的愛徒呀!”

一把幽怨恨毒的聲音傳來,讓張雎靡很想去質問,但是天雲卻認為沒必要,餓腐是什麼,他很清楚。

只不過張雎靡還是忍不住地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清楚清神谷的功法?又為什麼要殺我們?”

雖然張雎靡的語氣不佳,但是無論是她的曼妙身材還是嬌容,都和這把聲音渾然一體,如此適合,讓水霧裡的餓腐更加怨毒,“真是資質好背景好就什麼都有呀,哪像我,替清神谷那些大人物拼死拼活,到頭來就只是一枚牽引局勢的棄子,好呀,他們那麼多家世家不是都深扎清神谷內部麼,我毀了清神谷就能報仇了,哈哈哈哈哈,你們倆,請隨意,這副身體你們愛怎麼耗就怎麼耗。嘻嘻,那我不客氣了,這尊手骨鬼要調遣,那些祭品可不夠,再加上一些血吧。別放那麼多,到時候我控能有所不暢,你負責?元神控能也得透體而出呀,身體虛,神經元虛弱,控能過多會耗死這副身體的。”

諷,一蓬血霧突然間從張雎靡左後側湧向那個鬼怪,讓張雎靡心跳猛地一頓,什麼時候閃到身後的?

“不愧是戰場鬼魂,在隱藏自身的效果上,已經能和同化自然相比,雖然手法謹細,沒地形掩護就沒有作用,無法配合法術意境一類,但實用性依舊極佳。”天雲嘆息,若不是自己在場,張雎靡師姐對上這個綜合實力維度估計有上六等的餓腐,會死。

那只鬼怪在吸收足夠多的血霧之後,心滿意足地徹底從空間之門的牽扯中走出,應召而至。

“玩鬼的,你召喚著東西耗費太大了,我控能都不敢過度。那就慢慢來唄,反正術用控能拖時最好。但是也拖時太久了,元神的消耗,精神的萎靡不振怎麼說?我們的狀態可是共享的。但同樣因為意識合一,我們的精神消耗大大強於之前,恢復也快。”

指責完畢,一團黑色霧靄雲繞那鬼怪身上,形成一條細長黑蛇,似乎時刻準備突刺噬咬敵人。

嗡嗡幾聲,不知那鬼怪說了什麼,而後他手骨一握,虛晃閃至水幕之前,轟拳。

蓬!!

整片水幕散開,崩解,就連對手骨形成冰凍都做不到。

“師姐!密集程度極高的罡氣,起碼比我要高!”天雲大喊一聲,這只鬼怪的實力大大震驚了他。

而且怎麼偏偏是以武入道的罡氣勁大宗師,經驗本就不足的張雎靡師姐對付不了的。

在水幕退散時,張雎靡就已經發動瞬紋,帶著天雲閃至一邊,但是瞬紋的使用是有限制的,超負荷的話,很快就會瓦解。

張雎靡沒忘反擊,右手一握,水霧一合,將鬼怪冰封,只是僅僅一瞬,強烈的罡氣縱橫四周,將水霧撐開。

“罡氣能這麼控制嗎?”張雎靡震驚。

“不強爆破性的可以,由體而出,繞身而護,揮使如臂,這鬼怪達到了風行門最高層次人物的實力程度,護身罡氣和一般出手難再控的持續性消耗罡氣不同。”

天雲確實是比張雎靡見識多得多,從張雎靡發覺對方早早將罡氣繞身這一點推導出更多資訊。

“鬼魅的身軀,力量集中的拳頭,繞風行等階的護身罡氣,還不知道能不能像繞風行那樣具備禁錮他人的能耐,師姐,撤!別管我,快點走,我攔住他。”天雲強撐起身,似乎準備動用什麼秘法,臉色居然好了。

“天雲!”張雎靡大喊,聲音裡帶著怒意。

天雲苦笑,但是準備依舊沒停,既然無法讓張雎靡師姐離開,那就拼盡全力讓她能在最後活下來,怎麼也要把那餓腐打成重傷,那餓腐能跨空間召喚出這樣實力的獨立人物,威脅太大。

而且從黑夜才召喚出這鬼怪來看,這鬼怪雖然是獨立個體,但是白天的陽光會對他造成一定影響,張雎靡師姐逃脫的可能性會大上很多。

張雎靡呼氣,真氣流淌加速,超負荷運轉。

真的到了拼死一搏的時候了。

只不過就在此時,一枚在光線探測下略顯血紅的子彈劃過林間,飛速在張雎靡眼前擴大,而後洞穿了她的心臟。

蓬的血花飄揚,或許這就是活著最後看到的畫面了。

張雎靡悠悠想到,而後一個冷淡的身影浮現出記憶,牽扯著她多久以來深藏心底的情緒。

“如雪……”

諷諷諷,又幾枚子彈追射而上,血花飄撒,喉嚨血液噴湧不休。

“師姐!!”天雲大吼。最後一枚針對元神的子彈,擋不住,來不及。

諷……天地失色,只剩下一片雪白的天地,大雪飄揚,冷冷徹徹,在這片冰凍天地間,就只剩下一個手持冰藍長劍立於湖面之上的身影,在這消散的雪景中傲然獨立。

叮,蓬!兩聲一大一小的響聲將天雲和意識疲憊的張雎靡拉回現實。

倒下的張雎靡身邊多出了一個單手抱著她的垂紗斗笠男子,緊接著一個揹負三指寬長劍的寬厚男子拔劍,衝向那名拳頭被凍的鬼怪。

“你瘦了,憔悴了很多。”垂紗斗笠男子淡淡說道,有點蒼白的右手撫上張雎靡身上各處傷口,真氣流動,那些子彈全部被他取出,一片碎屑都不留,接著傷口癒合,流血止住。

張雎靡似乎沒在乎身上的傷痛一樣,無力地舉起右手,伸入垂紗,撫摸那張每到寂寞都會想起的容顏,“如雪。”

“別亂動,傷口僅僅只是緊急癒合,用力牽扯會扯裂的。”

“如雪。”

心神迷離的女人是很難勸說的,尤其還是在她最需要保護的時刻,命中註定的愛人出現了,恍惚若夢。